红尘劫·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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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平日玩笑惯了,提早说出来,倒要你来奚落我!”苏风扬轻挑剑眉玩味的打量着涟漪,眼角眉梢尽是些放肆的张扬,再配了这一身利落的皇子行头,当真是玉树临风,意气风发。
涟漪见他此时的样子,不免心中好笑,苏风扬是她见到的众皇子中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一个,仿佛宫中的一切争斗在他那里都是云淡风轻,涟漪觉得他不会不懂,一个在皇室长大的人怎么会看不懂那些争权夺势,他只是愿意过简单随性的生活而已。而在众多皇子中,涟漪对他的印象也算不错,毕竟能够在尔虞我诈中保持率性就算是伪装也实属难得,想到这里便不再和他计较,只是淡笑着道:“九殿下,您这次确实没猜中。”
苏风扬的笑意凝在嘴角,听涟漪如此说,一脸的诧异,似乎不太相信,方要出口相询,被一旁的苏风硕拉了一下,才兴怏怏闭了口。
涟漪见两人如此,眉梢一挑,心中诧异:苏风硕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无论多大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是泰山崩于前而无动于衷的。而今日他会阻拦苏风扬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实在有违他往日的行事作风。
“慕容姑娘,九弟没别的毛病,就平日里聒噪了些,你不要太在意。”苏风硕道。
涟漪抬头望去,他冷若刀锋的剑眉微微蹙起,脸颊刚毅的线条如旧,俊美的面容下隐含的力度和温度都让人不敢靠近,恍惚间,眼中似有热切的异芒闪过,在她与他对视的瞬间,消失于无形。涟漪不解的退了一步,笑道:“八殿下多虑了!平素里和九殿下玩笑惯了,这原也算不得什么,本来事无不可对人言,九殿下只是热心而已。”
苏风硕并未马上接话,凝视对面淡蓝色衣襟,笑靥如花的女子,微不可及的轻叹一声道:“有些人或事,往往并不是表面看或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好了,八弟该走了,若是误了功夫,又要挨母后的骂!”说完,大步往“坤德殿”方向走去。
涟漪默默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迷惑,苏风硕最后两句话模棱两可,似是提醒又似是自言自语,她一时间有些失神,直到小桃提醒才反应过来,向前走去。她反复琢磨都参不透话中的含义,不禁慨叹:这些皇子说话办事往往像猜哑谜,既然不明白便抛之脑后,并未往心里去。
涟漪随着侍女小桃拿了蜜饯果子,转出了“坤德殿”,才松了口气,有些话明明知道说出来会酿来祸事,但不说的话将悔恨一世再无回转余地,所有镇定只是掩盖怯意的表象,她背上早已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斑驳的树影花间,两人并排徐步而来,均是一身明黄色长衫,一看便知是乾朝皇子的服饰,小桃反应极快侧身跪在路边,涟漪看清来人也闪身行礼让路。
对面两人驻足在涟漪身前,其中一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嫂子啊!看来我赶得及提前恭喜你!”
涟漪面色平静,屈膝行礼,方回道:“九殿下,多日不见,你这张嘴愈发的伶俐了!原来八卦的事情都是从你那传出来的,可见谣言都是不可信的!”
“我那里说错了?难道今日娘娘宣你来,不是给你、清雅和二哥赐婚的?这宫中上上下下,这么多只眼睛,这么多张嘴都明摆的事情,我不过平日玩笑惯了,提早说出来,倒要你来奚落我!”苏风扬轻挑剑眉玩味的打量着涟漪,眼角眉梢尽是些放肆的张扬,再配了这一身利落的皇子行头,当真是玉树临风,意气风发。
涟漪见他此时的样子,不免心中好笑,苏风扬是她见到的众皇子中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一个,仿佛宫中的一切争斗在他那里都是云淡风轻,涟漪觉得他不会不懂,一个在皇室长大的人怎么会看不懂那些争权夺势,他只是愿意过简单随性的生活而已。而在众多皇子中,涟漪对他的印象也算不错,毕竟能够在尔虞我诈中保持率性就算是伪装也实属难得,想到这里便不再和他计较,只是淡笑着道:“九殿下,您这次确实没猜中。”
苏风扬的笑意凝在嘴角,听涟漪如此说,一脸的诧异,似乎不太相信,方要出口相询,被一旁的苏风硕拉了一下,才兴怏怏闭了口。
涟漪见两人如此,眉梢一挑,心中诧异:苏风硕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无论多大的事情,在他面前都是泰山崩于前而无动于衷的。而今日他会阻拦苏风扬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实在有违他往日的行事作风。
“慕容姑娘,九弟没别的毛病,就平日里聒噪了些,你不要太在意。”苏风硕道。
涟漪抬头望去,他冷若刀锋的剑眉微微蹙起,脸颊刚毅的线条如旧,俊美的面容下隐含的力度和温度都让人不敢靠近,恍惚间,眼中似有热切的异芒闪过,在她与他对视的瞬间,消失于无形。涟漪不解的退了一步,笑道:“八殿下多虑了!平素里和九殿下玩笑惯了,这原也算不得什么,本来事无不可对人言,九殿下只是热心而已。”
苏风硕并未马上接话,凝视对面淡蓝色衣襟,笑靥如花的女子,微不可及的轻叹一声道:“有些人或事,往往并不是表面看或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好了,八弟该走了,若是误了功夫,又要挨母后的骂!”说完,大步往“坤德殿”方向走去。
涟漪默默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迷惑,苏风硕最后两句话模棱两可,似是提醒又似是自言自语,她一时间有些失神,直到小桃提醒才反应过来,向前走去。她反复琢磨都参不透话中的含义,不禁慨叹:这些皇子说话办事往往像猜哑谜,既然不明白便抛之脑后,并未往心里去。
出征(本章完)
熙熙攘攘的街道,热闹非凡,远方渡口处,两人牵马沿江而行,女子轻柔长发随风飘荡,几缕发丝拂起,贴在颊边,牵了缰绳将马系在岸边廊柱之上;男子一身绝代风华,举手抬足间自有一番风采,清贵无双,让人不敢过分逼视。
男子上前几步,低声和船夫商量,转首和女子低语几句,俊朗一笑,云淡风轻,牵起女子的手,上了一条小船。船夫将两人让进内舱,拨开船身,向江心划去。
船舱内,男子将竹篮置于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方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点心,我特意嘱咐厨子做了些,你尝尝是否合胃口;这是“妖娆”,记得上次你说这酒极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很是喜欢便捎了些来。还有这是“翠喜堂”的胭脂……”
涟漪透过舱内的窗口,望着滚滚江面,江上的船只川流不息。平日里也曾多次来往这个渡口,巡视漕运状况,只是从未暴露身份,是以渡口众人并不识得她是“明月堂”堂主。微风拂过衣摆,宽大的衣袖卷起的弧度,优美而沉静,平静无波的面容看不出心绪如何。遥想那日花火节的热闹和绚烂,这一刻的江面显得孤寂起来,一缕忧思淡淡爬上眉梢,一声叹息轻轻溢出口,回转了身,注视着尚在喋喋不休的人,“烟!”一句过后,仿佛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轻吐出一口气,凝视着风烟脸上渐渐隐去的温润笑意。
在她清冷的注视下,风烟下面的话便无法再出口,望着她清丽的容色,心中刺痛起来,何曾见过她如此的神色,清清淡淡,古井无波,即便是那日的色厉内荏,也还有一番怒气掩盖其下,而今日的神色却仿佛遥不可及。
“我今天会来,只是想听听你如何说!”涟漪眸光流转间,眼中的伤郁一闪而逝,丝丝苦涩弯上嘴角。
她那日从坤德宫回来,没几日便接到了皇后的指婚,将涟漪和清雅嫁于风烟为妻,择日完婚。连日的隐忧,终于在接懿旨到之时,毫不留情的揭露开来,苦涩而猝不及防,似是一颗石子投入水面激起层层水波。众人无不欣喜异常,这样的安排是众人期盼的结果,有幸嫁给风烟,就意味着也许有一天会贵不可言,就算风烟只是皇子,这一生也可衣食无忧。在家人欣喜的祝福下,涟漪愈发沉闷起来,直到那天接到风烟的口讯,想着无论如何,见上一面,听他如何说,才应约前来。
风烟隐去惯常的温润笑意和刚刚若无其事的伪装,凝视着身前的女子,眼中缱绻万千,知道执拗如她,时而可以清丽动人,时而却刚烈决绝,此时若不说清楚,以后便不会再有机会,稍沉思了下,再抬首时,目光潋滟,声音低沉缓慢,小心翼翼的道:“认识你这么久,自然知道你想要,这次的事情也在我意料之外。上次皇宴,我已将心意表达的很清楚了,不知为何母后还是下了这道旨意,我如今也是进退维谷,而我对你,你若是有心,该感觉得到,有问题我们也可以共同来面对和解决,若是你先怀疑和猜忌了我,让我情何以堪。”
涟漪容色渐现犀利,眸光中青光一闪,方笑道:“风烟,你让我如何信你!诚然乾朝上下都知道你同皇后情若母子,有什么是你和皇后不能说的,我就是再愚钝都明白此事若不是经你的同意,皇后如何能私自下旨!况且那日皇后宣我入宫,我便说你心同我心,情之所钟,也是无可奈何。实不若别的事情,尚有回旋余地。皇后何等精明,怎能不征询你的意见!”
“前两日,母后确曾宣我进宫,但并未提及此事,只问了些生活琐事,叮嘱些家常话题。偶也提到清雅,说她父母早逝,如今皇上又有出兵柔然的想法,恐她心中悲苦,让我多多关照她,又说起我和她是从小的情分,让我多多体恤,我亦觉得母后此言不差,又在情理之中,并未反驳便应了下来。涟漪我知晓你是通情达理的女子,若我对清雅无情,是不是连你也会鄙视我的薄情寡义,我对她尽一份兄妹之情,也是怜惜她身世尴尬,并没有其它想法。我不曾想到母后会下这样一道旨意。”风烟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看着涟漪无喜无悲的面容,清明的眸光一点一点黯然下去,声音低沉到微不可闻,却句句敲人心底,“你……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不要抛下我决然而去。
涟漪眸心猛然收缩,心中某个部分在他略带哀伤的眼神中,隐痛起来,几日来,她如何不挣扎,不难过,甚至想过在乾朝这个时代,王孙贵族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单凭一自之力如何能对抗这滚滚洪流。风烟是皇子,在别人看来娶几房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而自己会不会因为舍不得这份感情而退步,只要能看到他,守着他,她会成为他妻妾中最受宠爱的一个,也能因着这份宠爱成为众人心中艳羡的对象,和他如此渡过一生,无论他是皇子或是有朝一日君临天下,携手并肩,相对白头。可是几日里的煎熬也让她彻底明白,她的执念是如此深重,全心付出也想要全部回报,一旦陷入便不愿再决绝的回头,就像她从来没有许诺过他,要陪他一生一世一样,因为她没有筹码和赌注,这一局若是博弈,便是只能赢不能输,半赢半输的结果,她无法接受。
“我相信你又能如何,即使你心中不愿,结局却早已注定,不是我狠绝,我又如何舍得,可是若是放不下,你我两人都会在痛苦中挣扎,只是我看的更长远罢了,这样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品茗下棋,遥想当初的那段风华雪月,而不会彼此厌倦到相看生厌。我太了解自己,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可为,便不要再继续下去!”涟漪苦笑起来,目光中水汽升腾,似乎说出这些,已抽尽了全身气力,懒得再掩饰情绪,抓起“妖娆”酒壶,欲往嘴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