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之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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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易涵晃了晃脑袋，还是算了，这样也挺好。
　　见易涵摇头晃脑的，赵雅婻不解的问道：“小涵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易涵报以一笑，示意他真的没事。
　　“哦……”见状，赵雅婻也不多问，继续埋下头，边走路边叹气。
　　虽然放假的头几天，赵雅婻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就被图书馆新进的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时间，也忘了念叨她的雨佳姐姐了。
　　每年的寒、暑两个长假，对学生和老师来说，都是一段仿佛置身天堂的日子，特别是易庆林和赵卫国这对，兜兜转转二十年，才最终走到一起的大龄情侣。
　　放假后，易庆林和赵卫国的亲热时间多了，两人都容光焕发，连白头发都少了好多根。现在，两个孩子经常会人为的给他们制造独处空间，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亲热，这样，既有好外，也有坏处，这不，他们的“小雨衣”又告急了……
　　做为四十岁的男人，易庆林和赵卫国深知纵欲伤身，而他们也一直克制着自己，但是，人都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小雨衣”告急，也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没了，就该去买，但是，家附近的药店，他们是不敢去的，怕会遇到熟人，到时没法解释鳏居多年的他们为什么还要买这东西。
　　易庆林和赵卫国要去买套套的地方，是火车站附近的药店，火车站那里，一溜的小旅店，住店大多是小情侣，楼下的药店为此十分应景的备了整整一个柜台的套套，平滑的、带颗粒的、螺纹的……各种各样的套套可谓应有尽有。
　　这是易庆林和赵卫国第三次踏进这家店，依旧是一前一后，各自挑自己喜欢的拿一盒。这一次，赵卫国选了表面带有颗粒的套套，见状，易庆林不甘示弱的要了包螺纹的。
　　易庆林和赵卫国相互表明心迹已有半年了，亲热时，两人并不在意谁上谁下，甚至还约好了，两人轮流做为承受的一方，这一周，轮到了易庆林在下。
　　赵卫国这次会选择带颗粒的套套，其实是有原因的，期末考试前，赵卫国曾没收了一个女生的课外书，当时，他随手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对于这类套套的介绍，一见之下，他就想和易庆林试试，只是，当时才刚买了“小雨衣”，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你还不死心啊。”回家跑上，易庆林无奈的道。
　　“试过后，如果效果不理想，我才会死心。”赵卫国笑了笑，往易庆林身边挪了挪，感受着他散发出来的气息。
　　易庆林撇了撇嘴，“你呀，好奇心比谁都强，小涵和婻婻都比不上你。”想了想，又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个学生看的是什么书啊，怎么还会提到这种东西？”
　　“忘了，当时只看了一眼书名。”赵卫国耸了耸肩，努力回想了一下后，迟疑着道：“好象是叫什么男女生，那俩字想不起来了。”
　　易庆林挑了挑眉，“你也有记不住东西的时候啊，一会儿回家了好好想想，叮嘱孩子们注意一下，可不能让他们看一类的书。”
　　“嗯。”赵卫国应了一声，的确得再努力回想一下，女儿对什么书都好奇，要是让她不小心看到了那类的书，即使她不懂，但多少也会受些影响，自己一定在避免这种事的发生，让它还未萌芽，就直接“旱死”。
　　回到家后，正好两个孩子都不在家，易庆林家的茶几上留了纸条，两人去旧宅玩了，还要顺便在那里住上两天。
　　接下来，将有整整两天可以独处的时间，这对易庆林和赵卫国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两人先是兴冲冲的下楼，买来了足够吃上两天的蔬菜，打定了主意，接下来都不出楼道了。
　　把菜到冰箱里后，两人简单冲了个澡，易庆林自觉的走进赵卫国的卧室，那是他们滚床单的固定场地……
　　一番云雨后，赵卫国气喘吁吁的趴在易庆林身上，虽然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却没有忘了问易庆林的感觉，“怎么样，和普通的区别吗？”
　　易庆林喘着粗气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差不多吧……”过了一会儿，待气喘匀了，又不满的嘟嚷道：“好你个赵卫国，竟然拿我做实验……”
　　“难道你希望我和别人试？”赵卫国笑了笑，伸手擦了擦易庆林流了满脸的汗。
　　易庆林不满的白了赵卫国一眼，“贫嘴……”

　　二十二

　　放假快半个月了，楚信然要到母亲店里帮忙，一直没有来找易涵，电话倒是打了几个，易涵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提醒他注意身体，因为他一直有淡淡的黑眼圈。
　　大年初一时，易庆林和赵卫国带着两个孩子，想到回旧宅给父母拜年。一出楼门，易涵就看到楚信然跟在一中年妇人身后，正朝家属楼走来。
　　“信然哥！”易涵惊喜的唤道，朝楚信然跑了过去，赵雅婻愣了一下后，也跟了上去。
　　“小涵，婻婻。”楚信然微笑着应了声，转头对身边的妇人道：“妈，这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我的两个同桌，易涵和赵雅婻，后边的是他们的父亲，易叔叔和赵叔叔。”
　　中年妇人向易庆林和赵卫国微微点了下头，礼貌而略显疏离的打了招呼，易赵两人也纷纷回礼，随后，三个大人就站在原地，看三个孩子在一起寒喧。
　　“信然哥和阿姨来拜年的吧？”易涵眨着眼睛，呼出的热气在脸前形成薄薄的雾，模糊了他的五官，不等楚信然回答，便又道：“我们家在最西边那个单元的顶楼，401是我家，402是婻婻家，信然哥有空时一定要来玩哦！”
　　“嗯。”楚信然笑了笑，“我和我妈来看望我姥爷的，他家住在二单元。
　　住在二单元的老人只有一位，那便是宋老爷子，但赵雅婻却还是偏着头，有些不确定的问：“是宋爷爷吗？”
　　“嗯，我们从前年开始，就每年初一都来拜年了。”楚信然微垂下眼睑，一不小心，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易涵和赵雅婻人虽有些单纯，却不笨，见楚信然这样，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大概，都默契的不再说这个话题。
　　一阵冷风吹来，易涵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三个大人，“那个，信然哥，外边挺冷的，你快和阿姨进屋吧。”
　　“嗯，你们也是出去拜年的吧，路上小心。”楚信然不顾赵雅婻不满的眼神，摸了摸易涵的头，就随母亲上楼了。
　　“好了，咱们也走吧。”易庆林走上前，拍了拍易涵的头，牵着他的手走到大路上打车。
　　大年初一，出租车的生意格外好，四人站了半天，才拦到一辆空车，虽然司机张口就把车费翻了一番，但四人还是坐上去了，虽然车费贵了一倍，但总比没有车强，这么冷的天，他们可不想骑自行车去。
　　这几年，赵家的两个老人，情况都不太好，赵成武老年痴呆症已经严重到只识他老伴一人，而赵杨氏的胃病犯了，听照顾他们的赵家二姐赵秀兰私底下说，老太太最近便中带血，两个老人，怕是要熬不过北方漫长的冬天了……
　　对于这件事，赵杨氏有自知之明，寿衣早早的就备好了。过年了，受喜气感染，老太太气色好了不少，赵成武竟也不太糊涂了，几个儿女都能认得出来了，然而，就在赵家小辈们高兴的整备团圆饭了时候，从东边飞来了几个乌鸦，落在赵家院中的大榆树上，“呱呱”真叫。
　　乌鸦叫，并不是好兆头，特别是这样的大冷天，本该呆在窝里避寒的黑鸟竟然跑出来，这实在有些反常。
　　易庆林听到乌鸦叫，也赶了出来，与赵卫国隔着院墙对视一眼，神色担忧，他以前曾在书上看到过，乌鸦报丧并不是胡说，人在死前，身上就会散发出腐臭气，这种气味，人闻不出来，但动物却能嗅到，这次这几只乌鸦不顾严寒的飞来，怕是干爹或干妈要……
　　赵卫国看出易庆林的担忧，那一篇文章，他也看过，本就不太喜欢乌鸦，现在更是觉得它们刺眼，挥舞着长杆哄着，想把它们赶走，结果乌鸦总是盘旋了几圈后，又落了下来，怎样都赶不走。
　　“该死……”赵卫国低咒了一声，悻悻的放下杆子，回屋继续陪母亲说话。
　　见赵卫国脸色不好，赵杨氏宽慰他道：“人啊，谁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你就是怕它，躲它，该来时它还是会来，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也够本了。”
　　“妈，别总提那个字，您和爹都会长命百岁的。”赵卫国和赵卫民异口同声的道，同时分别握住了赵杨氏的两只手，恨不能借此，把自己的生命分一些给年迈的母亲。
　　赵杨氏咳了两声，勉强笑了笑，抽出手拍了拍两人的手背：“长命百岁不过是吉祥话，有谁能真正活到百岁的？我知道大过年说这些不吉利，可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怕是熬不过十五了。现我，我就盼着能撑到初七，能陪老头子过了七十大寿。”
　　“妈，别说了。”赵卫国感到胸口像是堵了团棉花，难受提几乎透不过气来。赵卫民抿着唇别过头，眼睛紧盯着地上的痰盂，老太太刚刚吐了，呕吐物中有血，鲜红把秽物都染成了淡红色。
　　以往过年时，易涵总是和赵雅婻陪他的表弟表妹玩，这一次，他们却没有理会那两个孩子，而是趁大人们都在忙，和赵煜宁一起去了养鱼池。
　　这些年来，养鱼池又被扩大了些，三个孩子站在池子周围高高的土堆上向下看，冰封的池面透着污浊之色，显然这些水结冰前并不干净。这里虽叫养鱼池，却从没有人在这里养过鱼，其实它只不过是挖沙取土时留下的巨大沙坑。
　　这个沙坑收走了很多人，白冉就是其中一个。听说淹死的人，死后会变为水鬼留在水中，易涵紧盯着冰面，母亲是否正冰层之下望着自己？
　　“妈妈！”易涵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喊了一声，耗尽肺内的空气后，缓了口气低喃道：“我来看你了……”
　　易涵喊声一出，也就过了几秒的功夫，忽然吹起一阵怪风，由下至上的气流，冲得三人头发呼的一下竖了起来。赵煜宁感到诡异，匆匆拉起易涵和赵雅婻，转身不停歇的疾速往回走，并叮嘱二人不要回头，待走的远了，才吐出口气低声道：“邪门……”
　　虽然并不信鬼神，但无缘无故的怪风还是吓到了三人，以前看过的鬼故事一股脑涌出记忆之门，“水鬼要找到替身才能投胎的。”赵雅婻边说，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哪来的鬼，别自己吓自己。”赵煜宁拍了赵雅婻屁股一下，说教道。但他说出的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赵雅婻吐了吐舌，不再危言耸听，沉默了半晌的易涵却又开口了，“就算有，我也不怕，妈妈会保护我的。”
　　结果，赵煜宁又毫不犹豫的打了易涵的屁股。
　　吃过团圆饭，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易涵和赵雅婻后知后沉的想到，出门时，他们忘了给小虎食物，虽然担心它饿着，想回家去看看它，但是，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为了只猫而破坏团圆，说起来实在是不太好，两人也只好忍着了，小虎够胖，即使饿上两顿，应该也不会饿坏吧……
　　傍晚时，赵家二老的病情突然恶化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易家也乱成一团，连生病卧床的李巧云，都在女儿的搀扶下过去劝赵杨氏马上去医院。制造笑声的孩子们，此时成了累赘，大人们纷纷打发大一些孩子各自回家，小一些的留下来陪易家的两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