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之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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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笑声的孩子们,此时成了累赘,大人们纷纷打发大一些孩子各自回家,小一些的留下来陪易家的两个老人。
易涵和赵雅婻现在也算是十四岁的孩子了,自然也被归入了“大一些”的范畴,由于赵卫民夫妇都要去医院,两人便让赵煜宁送易涵和赵雅婻,顺便就先住在易家。
虽然得到了午前所期盼的回家的机会,但易涵和赵雅婻却高兴不起来,人命显然要比小猫会不会饿肚子重要多了,更何况还是爷爷奶奶的生命。三人闷闷不乐的聚在易家,电视机开着,却没有人看,它现在的作用,不过是让屋里不至于太过沉静。
楚信然从乌烟瘴气的房中跑出来,到楼下换气时,发现易家的灯亮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本以为他们晚上不会回来了呢,不如,趁着这时去拜访一下?
回去着母亲打了声招呼看,楚信然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易家门外,叩响了大门。
见到楚信然,来开门的赵煜宁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楚信然挑了挑眉,虽说拜访的时间有些晚了,不过,这小子也不用摆出一付包公脸吧?
“倒是有点。”赵煜宁把楚信然让进屋,熟门熟路的找了拖鞋给他换。
“这都怎么了……”楚信然进门后才发现,原来包公脸的不止赵煜宁一个,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易涵和赵雅婻的脸色也不太好。
见状,楚信然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易叔和赵叔呢?怎么大人都不在?”
“信然哥(哥)。”易涵和赵雅婻有气无力的打了招呼,又继续托腮发呆。
楚信然看了一圈,最后发现,屋内还算正常的,除了他自己,另一个便是正在他腿间蹭来蹭去的猫了,“你们都怎么了?”楚信然双眉微蹙,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三人在这么喜庆的日子里,愁成这付模样。
“爷爷奶奶的病情恶化,我们很担心他们。”赵雅婻扁了扁嘴,奶奶后来好象吐血了,会不会有事呀……
“嗯……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楚信然搔了搔头,随即尽可能的安慰三人。最后,楚信然用易家的坐机给宋老爷子家打了电话,得到母亲批准后,留在了易家过夜。
夜里,赵雅婻独自睡在易涵的房间,易涵、赵煜宁和楚信然则是一起挤在易庆林的房间睡的,躺在床上时,易涵庆幸的道:“还好当时我爸弄了个大床,不然可躺不下咱们三个呢……
楚信然看着近在咫尺的易涵,第一次“同床”的感觉,真不错……
二十三
年初二一早,易庆林和赵卫国精疲力竭的从医院回来,医院已经给赵家的二老下了病危通知单,希望他们能留院,以便随时医治,但赵杨氏却不干,赵成武清醒后,她就一直嚷嚷着让儿女们把她和老伴送回家。
“在哪都是等死,干嘛要躺在医院里?有要收费。”赵杨氏固执的不肯听儿女们苦口婆心的劝说。
“妈,还是住在医院里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能及时看大夫。”赵秀兰无奈的看着母亲,老人节俭了一辈子,到了这时候,竟还在为儿女省钱……
“不住,不住,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可不想再让人折腾我。”赵杨氏虎着脸,没好气的道。
“妈,您……妈!妈!”赵卫国刚一开口,就见老太太忽然捂着胸口猛喘,本就苍白的脸,又浮现出青黑色,见状,赵秀兰忙抓起一旁的氧气罩,熟门熟路让赵杨氏吸氧,同时按铃呼叫医生。
医生赶来后,说老太太是给气着了,说话时,视线冷冷的扫过在场的几人,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为争夺遗产而气坏老母亲的不孝子女。
过了一会儿,赵杨氏缓过气来,又嚷嚷着要回家,这下,再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了,生怕再吓怕了老太太,只好不甘不愿的给两个老人办了出院手续,雇门安安稳稳的把人送回了老宅。
安顿好两位老人后,忙了一整夜的易庆林和赵卫国这才回到家,见孩子们都在自己家睡觉,就半眯着眼,到赵卫国家休息。
相拥着入睡前,易庆林拍着赵卫国的背安抚道:“干爹干妈不会有事的,他们还要一起过七十大寿呢,怎么会有事呢?别担心。”
然而,事实永远不会如想象的一般美好,易庆林和赵卫国歇够了以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老宅,和赵家其他子女一起守着两位老人,众人的祈祷却没能让两位老人转危为安,反能呼吸愈加沉重。
初三一早,赵卫国从瞌睡中醒来,见赵成武呼吸急促,仔细一听,却是有出气没进气,见状,他忙叫醒了其他人。
“都让开,别挡着,空气都不流通了。”学过特护的赵秀兰,哄小鸡似的把众人哄开,开始实施急救,但是,赵成武的情况却并没有好转,瞳孔甚至已经开始放大。
赵卫民紧握着殷丽丽的手,赵卫国别过头,不忍看老父亲因缺氧而涨红的脸,闻讯从隔壁赶来的易庆林,远远的站在门口,双手紧扣着门框,指甲把木质的门框压出一个个浅浅的月牙印。
“英子……”赵成武忽然挺着身子,清楚的叫了一声,耗尽了肺中最后一口气,随后,他的身子再次软了下来,双眼微阖,眼睑半盖下的双眼,瞳孔扩大到极致,眼珠已经不再转动。
“成武……”赵杨氏紧握住老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挣扎着抬手,帮他合上了双眼,梦呓似的喃喃道:“成武,你怎么不再等等呢,只差四天了啊……”
“爹……”屋里的人齐刷刷的跪下,对着赵成武的遗体磕了三个头。随后,又红着眼圈,忙不迭的劝赵杨氏节哀。
易庆林默不作声的走到赵卫国跪下,冲刚过世的干爹磕了头后,轻轻拍了拍赵卫国的肩膀。
赵卫国紧紧抱住易庆林,将泪水都蹭在了他身上,老父亲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四世同堂,不过,永远实现不了了……
“卫国啊。”赵杨氏擦了擦纵横在脸上的泪水,有气无力的道:“你已经四十一了,婻婻也大了,你也该考虑一下,找个媳妇了,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人带女儿多少有点不方便。庆林也是,小涵也已经懂事了,你们都抓紧给自己找个伴吧。”
“干妈……”易庆林轻唤了声,老太太怎么有点像是在做最后的交待?
赵杨氏没有理会易庆林,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虽然没懂过书,但古人说的生同衾,死同穴我还是知道的,等我走了以后,你们把我和他埋一块,就算到了地下,我也要守着他。”
“妈……”赵卫国也忍不住唤了声,但赵杨氏依旧装作没有听见,或者,她已经听不见了……
“都说黄泉路又黑又长,我怎么能让老头子一个人走呢,但愿还追得上他……”说着,赵杨氏缓缓合上眼,神色安详的停止了呼吸。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两位老人竟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相继去世了,看赵杨氏的气色,她明明还能再多撑两天的……
虽然不愿接受父母已死的事实,但赵家姐弟还是给两个老人穿上了寿衣,并联系了火葬场,按规矩,尸体要停放三天后才能出殡。赵家人在老人们头顶点上长明灯,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和孙辈的几个孩子轮流守着,由于还没出十五,赵家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在出殡当天摆了几桌酒席,宴请了易家和其他几个在葬礼上帮过忙的村人。
席间,易涵和赵雅婻出外透气,回屋时坐错了位置,把面前的白酒当了自己的饮料,一饮头全都倒进了嘴里,结果,等他们察觉到不对时,已经吐不出来了,辛辣的液体滑过咽喉,流入胃中,反上来的酒气冲得两人眼圈通红。
这次的酒席,桌上都是六十多度的烈酒,易涵和赵雅婻辣得伸长了舌头,小狗似的往外呵气,一边抓起旁边似乎是装着白水的杯子,又中一仰头,一口灌了下去,结果,杯中的活体——又是酒……
两个孩子一下子郁闷了,耷拉着脑袋下桌,嘟着嘴蹲在门外,逗赵成武养的黄狗,这只从小黄一直被养成了老黄的狗,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大好,每天都闷闷不乐的趴着,默默的思念着主人。
“听贾三儿说,你们刚才喝酒了?”易庆林偏着头看着两个孩子,听说他俩把白酒当成白水,连干了两杯,可是……看他俩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刚刚猛灌了近四两烈酒啊……
“爸……”易涵扁了扁嘴,微垂着头站起身,“我和婻婻以为那是水,我们不是故意喝的……”
“你们没事?头晕不晕?恶不恶心?”易庆林仔细打量着两个孩子,并再一次确定,他们的脸色正常,意识清楚,动作也利落,看来是真的没醉,敢情这烈酒一遇到他俩,就变成白水了?
听说了此事后,有村人回想道:“这俩孩子是不是那种天生就千杯不醉的人啊?要不,再让他俩喝点试……唔唔……”话未说完,那人就被贾三儿堵住了嘴。
贾三儿松开捏着馒头的手,没好气的道:“你喝多了吧,开都始胡言乱语了……”
“没……我没醉,我还能喝呢。”那人张牙舞爪的道,却在下一秒摔到了地上,还嘟嚷着埋怨地在转。
两个孩子喝了烈酒却没有醉的事,最后不了了之,没有人可出确切的结论。易庆林想,或者,真的如村人所说的,两个孩子是天生的好酒量。
后来,楚信然听说易涵和赵雅婻误喝了酒,笑两人是笨蛋,连酒和水都分不清,“光是闻一闻味道,也能知道那不是水啊。”
“可是……”易涵缩了缩脖子,“当时冻的鼻子不好使了,闻不到味儿……”
“那也笨……”楚信然笑着拍了拍易涵的头,一转头,看到赵雅婻手里的鹅毛垫子,随口问道:“奶奶做的?”
赵雅婻点了点头,“嗯,奶奶给我和哥哥们缝的,小涵哥哥也有一个,在他卧室里放着困难重重。”鹅毛垫子,是年初一时,赵杨氏给孩子们的新年礼物,此刻,伸手抚摸着垫子,好象是正握着奶奶粗糙的大手。
“我看看行吗?”楚信然伸出手,赵雅婻欣然点头,把坐垫给了他。楚信然抚了抚垫子,“缝的真好。”
易涵笑了笑,对楚信然道:“听说,干奶奶年轻时,手工活是村里人中最好的。”闻言,楚信然了然的点了点头,把坐垫还给了赵雅婻。
赵雅婻接过垫子,铺在沙发上坐了下去,谁料,刚一坐下,便尖叫一声,又站了起来。起身的同时,红润的小脸已经变得煞白,还渗出豆大的冷汗。
“怎么了?”易涵和楚信然焦急的问道,看赵雅婻的样子,她似乎很痛苦……
“针……”赵雅婻颤声道,易涵朝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厚实的棉裤上,一根锈迹斑斑的针正扎在上面,听她那声惨叫,一定是穿透裤子,扎到她的臀肉上了。
“你趴下,我给你拔出来。”易涵手忙脚乱的扶赵雅婻慢悠悠的趴在沙发上,待她神经松懈下来后,伸手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针。
随着针从肉中拔出,赵雅婻又忍不住闷哼了声,“好疼……”楚信然挑了挑眉,看着易涵手上透着血光的锈针,被这样的针扎一下,不疼才怪……
后来,开学时,赵雅婻把假期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张雨佳,张雨佳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伤心了,你奶奶那么疼爱你,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难过。”想了想后,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