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福晋斗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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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还未动,掌声已如雷鸣,夹杂着……嗯,我确认是口哨声,忍不住四处环顾,可惜人太多,没辨出哨声的来路。刚挪动了步子,众人便和着打起了拍子,节奏明快,竟把马头琴的声音都给盖了下去。
但见火光摇曳中,我轻挑蜂腰,海蓝色的袍上的绒花在夜空中耀出道道盈白,玉肩微颤,额带上坠着的银片便随之叮呤作响。浑不觉围着火堆的圈儿已慢慢转过了一半,越靠近火堆越是高手如云,我借用斗牛的舞步融合着安代,足尖点花,踏云逐风,舞的更是潇洒无拘。“哈那”琴声音肃穆远伴随着悠长浑厚的蒙古长调徐徐消寂,做最后,最炫目的旋转,也许旋转的不够笔直,可落在众人眼中,那翻飞纯白的中衣群摆,带起天蓝的亮色,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我的脸颊透着运动后的绯红,毕礼时眼角的余光偷寻着叶布舒,见他不知何时回了座位,见他沉静的眼里兴不起一丝的波澜,还是那副正襟端坐的模样,我抿嘴忍住笑意,透着一分嘲弄,朝他挑衅的挑挑眉。他缓缓的看向我,神情落寞眼神清冷示意我离席。这算什么,刚被他邀着跳了舞,再与他堂而皇之的偷跑出去。嘴巴张成不字,我摇头拒绝他。
月上中天,熊熊燃烧的篝火缓缓的熄灭,这场盛宴慢慢的落下帷幕。
不远处皇太极与阿爸攀谈着,时不时两人碰杯高声阔笑,带得席间各部赴宴的蒙古人、满人、贵族或武将,随意畅饮,畅怀大笑。煦人的酒气,诱人的肉香都无法将我从睡神那拉回来,额吉原是与我轻声细语说话,见我昏昏欲睡强挣着眼,拦我靠在她温暖的怀里。
“乌仁卓雅,刚才的舞跳的好。”皇太极深邃不见一丝浑浊酒气的眼眸看向我。原是没什么人注意,可皇太极这一问,自是全场都噤了声,行注目礼似把眼光全都往这聚来。“哈那”伴着鼓点又响了起来,篝火被重新添上柴木。
跪到地上行大礼后,我不由得抬头研究这位天之骄子这会儿的表情,哦,两眼笃定,哪个碎嘴的告诉他叶布舒拉着跳舞的是乌仁卓雅,我与他儿子的眉来眼去怕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除了“哈那”和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吧声,仿佛听见周身空气的串流,心中暗暗涌起不好的预感。研究好了自然还是得低头,表示恭敬之余我实在没有和那双鹰眼过久对视的勇气。
他道,“抬起头来,让本汗好好瞧瞧。”
我在心里大呼不妙,想不通为什么今日的诡异之处,按理来说叶布舒已纳大福晋?清朝入关前那些个人物,我知之有限,不过电视常放的那些,再说那会儿各族联姻关系复杂得可以写天书,我又是个被拒婚的?
脖子因为他凌厉的目光感到负担巨大,努力克制内心害怕,他打量我,我也打量他算了。三十多岁的皇太极正值骁勇壮年,身上彰显权力地位的磅礴气势。
“索诺穆何时将小女抬去盛京?”
阿爸一愣,瞬间恭顺的垂着眼帘,赶忙道,“大汗,我这个女儿,不比旁的王爷家格格整齐,身子又弱,前些时日又在榻上躺了个把月!”我还没见过他卑微屈膝到这地步,“生养之事依仗长生天护佑,养不教父之过,索诺穆这里……”
“哎,台吉言重了!”哈哈哈……皇太极极大笑着,爽落地打断了下面的赔礼,又笑道,“我瞧乌仁卓雅出落的越发出挑,盛京传言台吉莫要相信。”
他说罢,扭脸对旁侍候的人道,“去把那对独玉云缡佩拿来。”
帐中越发啾喳的人声,以及索诺穆脸上的惊诧不能不让我猜想,这对玉佩是否有什么特别意义。
东西捧了上来,皇太极从鎏金大托盘里捞起那个白玉盒子,手指微一用力,“啪”的打开了锁扣。盒里盛着一只独玉云缡佩,周身通绿,色与底融在一起,看上去质地极为细腻致密,色泽又是匀正,半透中溢着绿光。他手一抖,独玉云缡佩分成上下、大小两件。
“这对玉佩系一块玉上所出,是林丹汗与我大礼中的一件,本就是一对儿,今儿乌仁卓雅领去一只作为聘礼。”
旁边的叶布舒脸色一变,望向皇太极的目光里盛满疑惑难解。
“着,十五日内与多铎完婚。”
听到这句话,落座的叶布舒狠狠的攥紧拳头,黯然的垂着头,难掩遗憾,我与他略带担忧的视线撞到一起,迅速低下头头,高举双手接过,规规整整叩头谢恩。
简单的束着罗缨少了横缀的石榴石结,我一眼就认出那只黄子毅送的独玉云缡佩,轻轻的掂了掂,居然是个前清的古董,臭小子出手还真大方。身旁的索诺木眼底划过一抹沉思,微微摇头拍拍我的肩头,轻言“这是大汗赏赐的荣耀,多铎如不善待你,阿爸会为你做主。”
皇太极此时啪啪的拍两下手,起身举杯向众人说,“我们满饮此杯,贺满蒙再次定下婚约。”
众人将酒饮尽,旁边的人围着阿爸贺喜,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众人,此时眼底含了一层水气,转身投向自己的母亲的怀中。别人眼中我脸上是喜悦的泪水,那却是孤寂之泪,握在手中的玉佩透着丝丝凉意,我就像置身在行驶的列车上,步步前行却不知行至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