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小萌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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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毅仰头长啸,悲戚的声音徘徊在整个天地。
山呼海啸,狂风暴雨,在那一瞬间,蔓延至人间。
大地晃动,天神暴怒,一片又一片无尽的火海覆盖而去,将整个神州大地化为一片狼藉,生灵涂炭。
“他已走火入魔了,王上,封印吧。”印官掌心降下道道符咒。
洛亦清惊怵,在慌乱中只见到男人的身子被穿透过道道锁链,在符印中,他身上的魔力在渐渐消失,最终,失去灵魂悬挂在王庭之上。
眼前一眼万年,在洛亦清不敢眨眼的眸光中,这个被古大神封印的男人日日暴晒在日神之下,身体裂开了,灵水一过,再次愈合,暴晒之后再次裂开,灵水再过,伤口愈合,重复一日又一日的身体折磨。
他的脚下,被焚烧过后的黑已随着时间渐渐褪去,最终,只留下死亡过后的凄然。
“咚。”
洛亦清抬头,额头上掉落下一滴冰冷的液体。
女人的手轻抚过男人的面容,不再触碰的温暖,是冰冷的寒。
洛亦清心底一怵,宝宝?她是宝宝?
“看到了吧?这就是他为了你一个人所犯下的罪责,千万百姓死于大火之下,整个神族一夜尽毁,雪儿,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亡。”
女人跪在大神之下,叩首,“求求您放过他,都是我的错,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雪神,我不应该觊觎溟毅大神的,求求您,放过他,放过他,我愿世世代代为他赎罪。”
“他的罪怎可是你一人尽可揽下?”
“不,上神,都是我引起的,是我的自私蒙蔽了他,求求您,放过他,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您,放过他。”
“如果不再做人呢?如果失去心智呢?如果再让你们相遇时却不能相恋你可愿意?如果让你接受神的诅咒,你可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金龙之上,男人未曾言语,只是神情冷然的望向西天之处,嘴角微微上扬,掌心下,一团紫气而落下,在阳光中,女人的身影已成泡沫。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喜乐平安
……
在黑云压境中,眼前一瞬消失不见。
洛亦清诧异的站在四处皆是黑暗的空间里,没有火光,没有烈日,更没有她的身影。
“陛下。”齐若言惊慌失措的跑到从天而降的男人身前,仔细察觉着他的神色。
洛亦清环顾四周,确信这里不再是什么王庭,不再是什么烈火坟场,他紧紧的抓住齐若言的手,“告诉朕,宝宝呢?”
“她在这里。”白虎从怀里将沉睡的白玲珑送到他的掌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子跟你一样从天而降。”
“那个男人呢?”洛亦清警觉的盯着四周,并无异样。
“蝎姬大人不在这里。”白虎回复。
“他肯把宝宝还给我?”洛亦清眉头微皱,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突然再次冒出来,当务之急,还是赶快离开更妥。
“我觉得这件事很诡异。”白虎看向站起身的男人,为什么觉得他给自己的气场变了?
“我们回去。”洛亦清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放进怀中,在冷风中,脚尖轻触,疾驰而过。
齐若言沉默的跟上前,两道身影消失在月夜下。
乾坤殿内,太后勃然大怒。
常春领着一群宫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说只言片语。
“林宏祈,你可是皇帝身边的近身侍卫,他人呢?”太后瞪向跪立的身影,脸色更显阴郁。
林宏祈回复道:“微臣不知。”
“好一句不知,你如此不尽职责,来人,卸去林宏祈侍卫统领的职责,关押大牢,等皇帝回来再行定夺失职之罪。”
两三人站在林宏祈左右,有些犹豫着。
林宏祈自动摊开双臂,任着自己的下属将自己带出大殿。
“还有你常春。”太后目光一转,落在地上的老太监身上。
常春颔首,“奴才在。”
“亏你在皇帝身边十几年了,你竟然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你这内务总管也得好好查查有没有尽责了。”
“太后,奴才自知有罪,只是可否等陛下安全归来之后再定夺奴才之罪?”
“容不得你。”太后拍桌,“来人,把常春带下去。”
“都退下。”男人的声音从殿外响起。
“皇上金安。”殿外一众宫人井然有序跪下。
“皇儿啊,你这是跑去什么地方了?可是让母后担心的夜不能寐了。”太后颤抖的手覆上洛亦清面色如常的面容,老泪纵横。
洛亦清扶住太后,“母后,儿子只是出去逛了一下,别无大事,您毋需担心。”
“怎会不担心,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太后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仔细的打量着他的气色,“瞧这脸色,怎么就这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母后,儿臣无碍。”洛亦清摆手让其众人退下。
常春喜极,激动的泪流满眶。
“让人去把宏祈放出来吧,这事是朕疏忽了。”洛亦清坐回椅子上,面朝退出的常春说道。
常春颔首,“老奴遵旨。”
“以后不许再这么肆意妄为了,你可是一国之君,不得这么做事不计后果。如若在宫外出了事你让母后该怎么办?”太后轻叹,“幸好没事。”
“放心吧,母后,儿子能照顾好自己,况且若言也陪在朕的身边。”
“太傅能在你身边哀家也放心了,夜色已深,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太后如释重负的从椅子上站起,在婢女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出大殿。
空旷的殿宇下,只剩两人身影。
齐若言为他倒上一杯茶,“陛下喝口茶吧。”
洛亦清将小家伙放回细软上,浅浅的呼吸,昏沉的睡眠,小小的蹄子放在脑袋上,不时轻轻的甩甩尾巴,样子着实让人心爱。
只是,他单手扶住心口……
“若言,当年师父临行前可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洛亦清回头相望,当嘴里的话流转着他耳膜中时,他清晰的看见了齐若言眼底一闪即过的彷徨。
齐若言低垂下眸,摇头道:“未曾有过特别交代。”
“若言,告诉朕,是什么?”洛亦清放下帷幔,将一切声响隔离在外。
齐若言蹙眉,后退数步,“陛下您多想了,当年师父圆寂之时,真的未曾有过任何交代,更何况臣为什么要瞒着您?”
“说实话。”洛亦清站定,只与他隔着一步距离。
齐若言仓惶转身,“夜色已晚,臣不应该待在宫里,陛下早日休息,微臣先行出宫了。”
“站住。”洛亦清冷斥,“齐若言,别让朕再次重复。”
齐若言僵硬的扭转过身体,低下视线,说道:“陛下,师父当年只说过一句话,让臣看好您,别让您临到最后天厌地弃,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洛亦清眸中带血,“什么意思?”
“陛下命中有大劫,或许会遗祸苍生,让臣看着您,循规蹈矩,别妄图改变什么,您只是一个凡人,别想着凭什么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朕知道了,你可以出宫了。”洛亦清走到屏风前,停下双腿,“你放心,朕自有分寸,何为天注定,朕心知肚明。”
“陛下——”
“跪安吧。”话音一落,洛亦清掀开帷幔,侧躺在龙床之上。
齐若言噤声,不做声响的退出内殿。
白虎趴在屋顶之上,看见匆匆走出殿宇的身影,轻唤一声,“上来。”
齐若言闻声望去,面色不悦,“下来,那可是陛下的寝殿。”
白虎不以为意,平躺而下,眼观天上星辰点点,“今晚夜色不错,不知道齐太傅可否上来聊一聊。”
齐若言跃上屋顶,坐在他的身侧,“你怎么不出宫?”
“我没地方可去,主子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可是你的主子已经把你送给我了。”齐若言嘴角含笑,“你难道忘了?”
“这么说你不担心我什么时候一把火烧了你的太傅府。”白虎淡然一笑。
“你不怕我迁怒在你主子身上,你大可以烧了我的太傅府。”
“可行,这个威胁可行。”白虎侧过身,斜睨一眼笑的云淡风轻的男人,指尖轻轻的触碰过他的鼻尖。
齐若言一愣,低下视线落在他的纤长五指上,“怎么——”
“有片茶叶。”白虎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俨然躺着一片黑色叶片儿。
齐若言拂了拂自己的脸,“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白虎坐起身,却在下一刻直接倒入齐若言怀中。
“……”齐若言惊愕,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昏迷过去,这才想起他早前身负重伤,却没有想过他拖着这样的身子支撑了那么久。
不由自主的,齐若言覆手放在他的银丝之上,“谢谢你。”
没有回复,夜风凄凉拂过,在大地上,叶片儿一叶一叶凋零。
苍穹之上,两道身影,一坐一蹲。
女人神情冷漠的盯着身前蹲着忏悔的男人,冷冷一哼,“我小妹呢?人呢?”
男人抬手轻轻的为女人锤锤腿,捏捏脚,赔笑道:“一时失手就让她跑了,不过雾儿你放心,我已经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一定给你把她逮回来。”
“嗯?”女人挑眉。
“不,请回来,一定把小妹完好无损的请回来。”男人苦笑道。
女人从椅子上站起,“小妹性子烈,不能以硬碰硬,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要和颜悦色的对她说,小珑珑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吃大鸡腿,你要这样说,知道吗?”
“是,我下次一定这么说,不管出什么办法,一定给小妹弄只大鸡腿去。”蝎姬搂过女人纤细的腰,将她揽入怀中,“这样可是消气了?”
“记住,收起你的那蝎子尾巴,不许给我把小妹吓坏了。”
“是,夫人。”蝎姬抱起女人,覆唇而上。
夜风依旧,一轮明月安静的悬挂,一池月光洒落,清风拂过,晃动池中碎影,波光粼粼。
乾坤殿内,白玲珑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手臂,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越发留恋的吮吸着他的味道。
洛亦清嘴角微微上扬,将小家伙主动靠过来的身子抱紧在怀,“醒了?”
白玲珑不言不语,睁开眼睑看着他的眉眼。
洛亦清大手轻柔的抚摸过她的小脑袋,“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清清。”白玲珑抬起头,红润的唇瓣落在他的双唇之上,唇舌相交,在亲密间,她的手扯过他的衣襟。
洛亦清愣怵,大掌按住她的小手,笑道:“宝宝,你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这样。”
白玲珑眨眨眼,诧异的收回自己的手,“你……你说什么呢。”
“我娶你可好?千年前我许诺给你的婚礼,千年后,我们重来好不好?”
白玲珑小手掌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这没病啊,怎么说起糊涂话了?
洛亦清握紧她的手,莞尔,“我要我的宝宝一直留在我身边,佛抢,杀佛;神抢,弑神;妖抢,灭妖;三界之中,谁若觊觎,我必倾我一生,覆灭整个苍穹,到时候,我们做一对没有魂魄的鸳鸯可好?”
“清清,你怎么了?”白玲珑坐起身,嘟嘴皱眉,“难道是蝎姬打到你脑子了?”
“没有,宝宝饿不饿,我给你弄好吃的。”洛亦清将自己的龙袍随意的披在她的身上,“小心着凉。”
白玲珑蹙眉,空气里跃跃欲试的暑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