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第二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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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傻小子,你还在怨玛门呢。”哈尼雅有些发窘:“是他太过分。”我说:“玛门在有些方面还是很懂事的,他怎么说也比你大。”哈尼雅说:“父亲,你又偏他。”
我理了理他束起的红发,微笑道:“什么时候变成小醋缸子了?我好好和你说呢,以后你出去打拼,我和你天父就窝在圣浮里亚养老,你去带了新东西,就弄来给我们两个老头子看,好吧?”哈尼雅说:“上帝啊!保佑我父亲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抱着被子把他裹住,勒得他直叫唤。
闹了一阵,他忽然翻身过来,双手伏在我的肩上:“你不会不要我和天父吧?”我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为了你和你天父么。”
哈尼雅心满意足地笑笑,靠在我身上浅浅入睡。
哈尼雅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还会有一些奇怪的强迫症,例如叫我承诺一些事。其实他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就像当年的我还总那个人对我作出承诺。
那些事过得太久了,久到我忘了他说话时的场所,语气,及神情。
他似乎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就算我要杀了他,他都不会放手。
他好像说过,他会让你把所有不愉快都忘掉,会把他能给的快乐统统给我。没人能分开我们,谁也不能。
他还说过,他会永远爱我。
我摸摸脑袋,确认自己没发烧。但是那一年我绝对烧坏了,这么八点档的台词居然都相信,还感动得泪如瀑布,恨不得为他跳河以表我心永恒。
我把哈尼雅平放在床头,盖上被子。
我披着衣服走上阳台,外面很冷。
从窗口看着对面的卡德殿,里面灯火仍亮着,路西法应该在和莉莉丝亲热吧。想想我确实老活在过去,现在路西法和莉莉丝的生活那叫浪漫又情色,所有夫妻最向往的相处模式他们都来玩个遍。哪像那一年,我跟他两个嫩得要命,为个老婆老公的称呼都可以吵很久,在手心里悄悄写上他名字,用他喝过的牛奶杯泡咖啡,紧抱穿过的衣服不肯放下,在他刚离开的沙发上坐下,统统都是白痴的事但自己做着依然开心。
里面的灯忽然熄灭了,落地窗帘掀开,有人出现在宽阔的阳台上。
他端了一杯牛奶放在窗台上,却猛地抬头看到我。
我冲他笑了笑:“陛下,这么晚还没睡呢。”
路西法点点头,有些恍然。
我说:“莉莉丝陛下睡了吗?”
路西法说:“刚睡。”
做爱前后都要洗澡,路西法有这种习惯。见他头发微湿,脖子上还搭了一条浴巾,我打趣道:“夜生活结束了?”路西法隔了半天才点头:“你不睡么。”
我说:“陛下先睡吧。”
“我现在不困。”路西法想了想说,“你的身体真好了?”
我说:“嗯。我听说陛下有替我使法恢复,非常感谢。”
路西法说:“不用。”然后又无话了。
我说:“对了,最近忙吗?”
路西法说:“还好……你回去以后应该比较忙吧?”
我终于发现,人家聊天都是越来越有深度,只有我跟他是越来越无聊。
“也还好了。”我扑扑翅膀,把自己包住,金黄的羽毛落了几片,飘入黑暗中,渐现渐隐。我往前靠了靠,微笑道:“陛下一个人喝牛奶,也不替我准备一杯?”
路西法喝到一半忽然停了,不禁笑道:“我只有一杯。”
我故意板着脸说:“那你太失礼了……啊,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飞过来,停在我的面前,翅膀在空中缓缓舞动。
一抹清月下,他的面庞犹如白莲,黑羽却比夜色还要深暗。
他把牛奶递到我的面前,指了指杯口:“我只喝了一口,你用这一边喝就可以了。”
我接过牛奶杯。他喝过的那一边还有奶汁顺着透明杯壁流下。我把杯子转了一圈,中邪一样含住他喝的那一处杯口,没有舔,也没有喝,就只是这么轻轻含着。
路西法睁大眼看着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刻仰头喝了一口牛奶。
路西法说:“介意我上你的阳台吗?”
我往旁边退了一步:“当然不。”
路西法在我身旁停下,往屋里看看,倚在窗台上没说话。
彼此的距离不远,我却能清晰地看清他脸,他纤纤细腻的皮肤,精致如画的眉目。月光映在他的羽翼上,黑发上,妖异得令人心惊。
我晃晃脑袋,把牛奶杯放回他的手中:“陛下,我想我得睡了。”
然后飞速转身,逃也似的往房里跑去。
“伊撒尔。”
他在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眼眶几乎是立刻模糊。
“伊撒尔。”他的声音被凉风吹得微微颤抖,“我们和好……好不好?”
第40章
眼前的景象在晶莹迷糊中乱颤,我……我想我肯定是听错了。还是说这里也有一条蛊惑之路什么的……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腰被人紧紧搂住。
路西法把脸埋在我的肩窝:“不要走。”
我深深吸气,鼻间被冰凉空气刺得发疼:“你忘了白天说的话么。”路西法没有回话。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们都不是小孩了,不要再说任性的话。”
路西法看着我出神。
我说:“如果让玛门和莉莉丝陛下知道你说出这种话,他们会伤心的。”
路西法的神情倔强:“我才不在意他们怎么想。”
我扁扁嘴,禁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你真的太任性了。”路西法说:“我就任性。”说完凑过来吻我。我挡住他的唇,他把我的手拨开。我别过头,他把我的脸掰回来,强硬吻住。
我使力推开他。
他后退两步,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雾浮在漆空,团团冒上。他站在原地,侧头看着远处,轻轻一笑:“当初你一脚蹬了我,我认为不会遇到比那个更糟糕的事。可是很快,你推我下地狱。我又想,再痛也就这样了。再来你和别人又好上,生了哈尼雅……我认为到这就是极限,真没法想还能发生什么事。事实说明我真的小瞧你了,米迦勒殿下。”
我垂着头,看着小雪粒从天上纷纷扬扬落下,溶化在地面。
路西法说:“我跟莉莉丝玛门过得有多幸福,你知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
路西法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我说:“我做什么了?”
路西法说:“别再绕弯子了。对我儿子示好,大大小小的暗示,一天到晚盯着我看,到处打听我的消息……你要说你没有目的,谁信?”
一时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都发现了。
路西法说:“如果你是因为变漂亮了就跑来向我炫耀,想看看能不能挑起据说很专一的魔王的性欲,那我告诉你,你完全做到了。我跟你待一起,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才能把你弄上床。可接下来呢?你又怕你神族的光辉被我玷污,准备走人了?”
我急忙摇头:“我也有家庭,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路西法叉着腰,一个劲点头:“哦,原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米迦勒殿下高尚神圣得不得了,米迦勒殿下根本没想过要勾引我,米迦勒殿下天天想着家呢。”
脑中乱成一团,再难自制。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路西法讥笑:“米迦勒殿下现在也不是在勾引我,人家只是非常纯洁地在进行友人的拥抱。”
我捧住他的下颚,轻轻吻他一下,模模糊糊地说:“我不想影响你,可真的控制不了。”路西法身体有些僵硬:“离我远些,否则出事了别怪我。”我说:“我们在一起,不要再交出更多。”
“性伴侣就性伴侣了,说这么婉转做什么。”路西法皮笑肉不笑,“你想一脚踏两船,想我委曲求全跟你偷情?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也有莉莉丝……”说到这,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我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失控也要有个度!
我摇摇头:“当我没有说。我有点头晕,对不起。”
刚想走掉,手就被他抓住。他把我扯到窗台旁,轻笑道:“行,我同意。这样大家都轻松。”
两人不安的手在对方身上摸索,衣服丝丝滑滑从身上落下。
路西法坐上窗台,慢慢蹭到我身上,双腿缠住我的腰。
我抬头看看他,他轻抿着唇,把入口靠上我的身体。我握住自己的雄性,在他体外摩擦了一下,慢慢插进去。
抿唇变作咬唇,路西法抓住我的肩,努力承受我的进入。
在还差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他搂住我的腰,一口气坐到底。他半张口,仰头急促哼了一声,黑发艳丽地舞出一片星光。
我慢慢抽出来一些,又慢慢插进去。
路西法用舌舔舔我的唇:“这么温柔做什么,还怕伤着我了?”
我点点头,小心地抬起他的腰,开始在他体内缓缓律动。路西法双手按住我的肩:“你可以再进去一些。”说完拨开我胸前的头发,含住我的耳垂。
我飞速躲开:“你不要管我。”
他抱住我的脖子,轻轻咬住唇:“又不是第一次,紧张什么。”
我集中精力,细致耐心地深入浅入:“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路西法打断我说:“别说了。”他勾住我的腰,深深按入自己体内。我沙哑地叹了一声,一次一次小心而使力地送入他的身体。
记得很久以前,我和他做爱,尽管总是他主导,可他总是会让着我,以我的享受为享受。重了怕弄痛我,轻了怕我不够舒服。每一次和他做,他都在克制自己,注意观察我的表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高潮。正是因为如此,和他在一起我却很容易纵欲,还容易上瘾。
梅丹佐是个享乐主义,他尽管对我好,可是在床上绝不让步,每次我在下面都会给他折腾得半死不活。我常常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想路西法,想他是否和以前一样隐忍,一样温柔。
深深感激命运让我能再触碰他。
这种幸福就像脆弱的水晶杯,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现在我只希望能常常看到他微笑,看他神采飞扬地谈论自己的梦想,未来,希望。
至于是不是我的,那不再重要。
路西法勾住我的脖子,额头顶在我的额头上,嘴唇时轻时重地与我相触。
身体与身体再无隔阂,在罗德欧加漆黑的夜中摇撼。
摇动了雪花,摇碎了灵魂,摇破了满天星斗。
星辰在夜中旋转颤抖,六瓣冰花于冷风中重叠飞舞。
高潮即将到来,路西法难耐地搂紧我,紧得几乎不能呼吸。我以同样的力道抱住他,在他体内最后重撞几下,路西法拼命压抑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极乐潮汐一般汹涌而来,将人淹没。
事后,路西法有些疲倦地喘气,眼中烟波散漫。但是他只是跳下窗台,飞快拖起衣服披上,飞回自己的寝宫,头也没有回。
路西法,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
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子,你的儿子都非常和睦。
你已经把魔界发展成了一个人人向往的理想国度,你的子民爱你胜过他们自己。
如此这般,少了我也不算什么。
我早已能勇敢地面对失去你的生活,早已习惯在一个人的夜晚微笑着想你。
路西法,我只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