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贵女-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外,书瑶还有两个姑姑夏若雪和夏若云。夏若雪是嫡女,侯府败落前已出嫁,留在了京城,夫家是安国公府。前世的书瑶曾经求上门,夏若雪只是打发了一个小丫鬟出来给了她十两银子,连门都没让进,还让她以后不许再登门。
夏若云与夏霖轩是一母所生,被嫡母嫁给了鹿城郊县一个大她十二岁的地主为续弦,得亏夏若云美貌温柔又善于持家,那个地主对夏若云还不错。
夏若云跟甄子柔的姑嫂关系很好,也很疼爱书瑶三兄妹。不过前世,夏若云在书瑶“回”尚书府之前,也就是大半年之后,夏若云难产死了,据说是胎儿太大,生不出来,结果一尸两命,母子俱亡。
夏霖宇和夏霖昂都是第一次来这个院子,一个多月前夏霖轩过世他们都没来。也就是前几天夏霖昂的儿子夏书玮在茶馆里偶尔听人说起三个月前的那个山匪抢劫大案,据说货主是大周有名的大富商姚千贯,姚千贯为了感谢总捕头夏霖轩,送了两个大箱给他作为谢礼。大家都知道姚千贯那次被劫的三十个大箱中不是银子就是珍贵药材,也就是说,夏霖轩获赠的很可能是一箱银子一箱药材。
那么大的箱子啊,该有多少银子多少药材?夏霖宇和夏霖昂坐不住了,本来夏老太太是准备把甄子柔叫过去训话,找个名头把那两箱东西弄去,没想到还没传话过来就听说甄子柔重病快死了,甄子柔的娘家大哥大嫂都从大名府城赶过来了。这还了得?暴雨一停,他们兄弟也立即找过来,到门口就见白幔挂起。
甄大富一听说夏家来人就冲了出来:“你们来干什么?我妹子病了这么久你们夏家都没来一个人,这会儿人都死了你们跑来做什么?”
书瑶暗自咬牙,这人还真是皮厚得可以,娘“病”了那么久他们甄家人来过吗?娘又是怎么“病”的?
夏霖宇不屑地瞥了甄大富一眼:“这里是夏家,这个院子姓夏不姓甄。”
“你,”甄大富怒道:“那又如何?你们早就分家了,谁不知道妹夫是净身出户的?这个院子就是姓夏也与你们无关。”
“岂不是更与你们姓甄的无关?”夏霖昂冷哼了一声。
留下帮忙的几个街坊看着这两伙人争得面红耳赤,却完全没有人理会跪在灵前的三个孩子,不禁大摇其头,这都什么叔伯舅舅啊?平常不见来,人死了,跑来吵架,要争什么?这个院子可是三个孩子的。
书瑶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样东西,轻声对书杰说道:“大哥,我去如厕。”说完悄悄退了出去。
到了娘的屋子,空无一人,书瑶关上门,搬了椅子爬上去取下墙上爹的那把弓和旁边的箭袋,想着藏到箱子里去,手上的东西立马不见了。而脑海里呈现出那个大红箱子,弓箭都在杂物格放着呢。书瑶大喜,太好了,她还担心会有人突然进来,来不及现出箱子,原来用意识就能把东西扔进去。一高兴,书瑶又顺手把娘梳妆台屉子里的几件首饰物什一股脑儿放进杂物格。
接着,书瑶赶紧又跑去自己屋子,把自己的那个百宝箱收进大红箱子,百宝箱是爹给她做的,里面有她积攒了很多年的零花钱,还有爹娘买给她的首饰,虽然不是多贵重,但都是爹娘对她的疼宠。前世,就连这个百宝箱都被人搜走了,也不知道是林氏拿走,还是翠竹偷了。
收好了东西,书瑶提着油灯去茅房,茅房就在杂物间的边上,书瑶看着杂物间里一堆堆的干草和劈好的柴禾,一个大胆的想法掠进她的脑海。
第5章 全烧光了
夏家的这个院子在整条西塘街上算是数一数二的,坐北朝南,四面围着高墙。院中的北面是正房,建在砖石砌成的台基上,有一间厅堂和三间卧房。东面是一间下人房和两间客房,西面是厨房。这些都是砖瓦房,房子之间有走廊连着。
而南面的杂物房和西南角的茅房却都是木结构的,杂物房不是很高,只有围墙的一半多
一点。
院子南、北房屋之间的大片空地上,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雨,还有一些小水洼。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厅堂那边,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
书瑶闪进杂物房,推开地窖出口的木板门,把原来放在面上的那包干草推了下去,然后抓了一把干草在油灯上点燃丢进地窖。
再点燃两把干草丢在最里面的干草堆和柴禾堆上,迅速退出来,在茅房和杂物房之间的地方“摔倒”,油灯“正好”落在靠门那堆柴禾边上,迅速燃起。
随着书瑶一声尖叫和哇哇大哭声,厅堂里正在争吵的人惊愕地看到了熊熊大火。
书杰第一个奔了出来:“瑶儿,瑶儿”,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恐惧,他刚刚失去爹和娘,只有弟弟和妹妹俩个了,不能再承受失去任何一个的可能。
“呜呜呜,大哥,我在这里,呜呜,大哥,我怕……”书瑶还趴在地上哭。
书杰冲过来抱起一身烂泥的书瑶,禁不住泪如雨下:“瑶儿不怕,大哥在,不怕”。
夏家人和甄家人还在对着大火发愣,庆福冲他们大吼一声:“救火啊,愣着干嘛!春生,你就在这里看着书文。”说着就跑向厨房前面的那口井,刚回去没多久的四邻八舍也抱着着盆和捅赶来了。
翠竹似乎刚刚惊醒过来,突然尖叫:“大爷大奶奶,地窖,东西在地窖里。”
这一喊甄家人和夏家人全醒了,不过看着那漫天大火,不敢冲进去啊……急死了!
没了,这下全没了。
一盆盆一桶桶的水往那大火那泼,却没有什么用。全木结构的屋加上里面那么多的干草和柴禾……
呵呵,烧吧,快烧吧,把里面的一切都烧成灰!把那些贪婪恶毒的心都烧成灰!这一刻,书瑶很想仰天大笑。看到大舅舅大舅母还有大伯三叔那一张张痛苦得像死了爹娘的脸,真痛快啊!
随着杂物房的房梁架子不断倒塌,甄大富夫妻和夏霖宇兄弟父子心里的热望逐渐化成冰冷。银子啊,贵重药材啊,明明一个时辰前还在向他们招手,此刻都飞了,全都没了。
书瑶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敲更的声音,她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火很快就要灭了。
甄大富突然冲过来,举起手要打书瑶,“你这个孽障,败家子!”
书杰把书瑶抱在怀里护着:“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瑶儿,瑶儿又不是故意的,她自己都吓到了。”
李叔把抱着书瑶的书杰拉到自己身后,众邻里也拥了过来:
“这么小的孩子提着油灯去茅房,地上又坑坑洼洼的,摔倒有什么奇怪?你们早都干嘛去了?”
“还是亲戚呢,一来就不知道在争吵什么?小孩子去茅房都没有人管。”
“这烧也是烧人家书杰家的杂物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败也没败你们家的东西。”
“就是,瑶姐儿别怕,街坊们会帮你们把杂物房和茅房再盖起来,好孩子不怕!”
……
“哗啦啦---”瓢泼大雨突然倒下。
众人赶紧往房屋之间的走廊上避去,大火也完全被浇灭了。
奇怪的是,这场瓢泼大雨似乎只是为了灭火,很快就停了,甄大富夫妻和夏家几人连忙跑进废墟,翠竹跑到地窖出口的位置,是有个大洞,可惜梯子烧没有了,下面都是乌黑的灰烬,还崩塌了一大半,挖也挖不出东西了吧?
夏霖宇兄弟看见翠竹和甄大富夫妻的表情,就知道夏霖轩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地窖里,但现在,都烧光了。
既然这样,他们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出银子养这三个孽种?
“书杰,把这个院子的地契拿出来我保管,你们三个小孩子拿着不安全。”夏霖宇对着书杰喝道,总不能白跑这一趟,这个院子还值点钱,不能白白便宜了甄家。
夏书杰冷冷答道:“五日前,我满十五岁束发,我娘将这个院子转到我的名下,官府已经登记了,大伯您拿了也没用。”大周律令,男子满十五束发、女子满十五笄后,名下就可以有自己的财产,一旦官府登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可以随便占有。
“大伯,我们三个小孩子以后没有饭吃了可不可以找您?”书瑶大大的杏仁眼一派天真地看着夏霖宇。
“你……你这个祸端,败家精”夏霖宇一想起整大箱的银子和名贵药材被书瑶“摔一跤”给烧光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爹本来就是庶子,又早就分出去了,与我们夏府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没有义务养你们。”
“好,您记住这些话,我们早就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要是再来找我们麻烦,天打雷劈!”书瑶稚嫩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个孽障”,夏霖宇正想冲过来,“轰隆隆”“轰隆隆”连续两个响雷砸下来,震耳欲聋,比两个时辰之前吵醒书瑶的那两个响雷还要响。
书瑶暗喜,时间刚刚好,不对,应该还有一个,前世她可是被这三个响雷吓坏了,据说是大周有史以来最响的雷,后来还有人说这晚好几个人被雷劈死了呢。
书瑶立刻举起小手指着甄大富:“还有你,我娘说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小兔崽子---”甄大富骂音未落,“轰隆隆”,又是一声震耳的巨响,仿佛就落在他头上。
夏霖宇和甄大富真的是吓坏了,不仅他们,林氏、夏霖宇同来的弟弟、子侄、甚至翠竹都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响的雷,而且干打雷不下雨。
刚才这火、这雨、这雷都来得好怪异呀,他们想到甄子柔的棺材还在厅堂里,想到书瑶那句恶狠狠的“天打雷劈”、“我娘说不欢迎你们”,全都不寒而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腿开始发软。
被骂“天打雷劈”的人很多,可是从来没有人真的被劈,还劈得这么快,几乎是刚骂那个臭丫头一句便应声而劈啊!
街坊邻里们也没觉得小小的书瑶骂“天打雷劈”有什么不对,这条街上读书人没几个,多是粗人。家里人吵吵架,邻居闹闹别扭,经常骂这样的话,小孩子听到难免有样学样,三四岁的小孩插着腰骂人他们见多了,还会觉得好玩,哈哈大笑。
可是,小书瑶今天骂得真有“水平”,还真的有雷神来助她了,大家都被那巨响无比的雷声震到,不过,他们倒是不怕,又不是来劈他们的。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下亏心事,打雷就怕劈。”
第6章 我娘说
李叔劝道:“你们还是走吧,既然你们说跟这三个孩子没有关系,不想承担他们的生活,以后就不要冒充孩子的亲戚跑来这里,否则就抓你们去见官。”
“对,你们说是孩子的叔伯才让你们进来的,既然说没有关系就滚出去。”众邻里纷纷应和,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叔叔大伯,弟弟死了,都没有过来,弟媳妇死了,跑来找什么银子药材的,还想抢三个可怜孩子的院子。看起来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像是读过书的人,却比前街那个二赖子一伙更不是东西!
“哼,我们走”夏霖宇狠狠地瞪了夏书瑶一眼,却是真的不敢再骂,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夏霖昂和他们的儿子赶紧跟上。
“你们呢?”书杰冷冷地盯着甄大富,本来看到他们来吊唁娘,他还对他们客气点,没想到这个甄大富不但骂瑶儿,还想打瑶儿,他怎么可能再客客气气对他们?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书瑶和书文我们要带走。”甄大富想到今天一系列的怪异,这会儿脚还在发软,训斥书杰的底气明显没有之前足了。
“凭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