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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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幼时便知那位宗政家孱弱的少爷的贤明,如今这个意思让他很是为难。他终究将那一张信纸就着火给烧毁了。
“先看看吧。”英博如是喃喃道。
正在赶往充州路上的千秋不知道·宗政明珠竟是想要让他那身在南方的小舅子对她下手,且路上有个两相厌的色老头,千秋一路上只是坐在马车上并不外出。
作为主帅的阮绍自然很照顾这位族媳妇·而且得知千秋是为了找寻阮胥飞的尸体而去便觉得莫名感动,深觉得千秋深明大义,是个有气节的女子,于是更为敬重一层。
不过到底是赶路,千秋乘坐马车有些慢,好在千秋的那辆马车经过她的改装要比普通马车要快上很多。坐了这么多天马车千秋自然也是很不舒服的,虽然想要出去骑马,很神奇的是遭到了阮绍的反对,他自觉有义务照顾千秋,骑马和坐马车哪个舒服?自然是坐马车舒服·于是阮绍坚决认为千秋坐马车比较好,却是换来宴泰那丝丝嘲讽的笑意。
“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好好大叔啊。”冯矣在马车里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笑盈盈地说道,千秋想起来也是心中有些好笑,他只在成亲之后见过阮绍一次,对他并没有多大印象,要不是今次和他同行·还不知道阮家还有这样一个人。
天黑了下来,并不适合赶路了,众人就着一处平坦的地方扎营刷锅准备晚饭。千秋终于能从马车里面出来透一透气。军中多事男子,千秋是属于贵妇人,他们都是需要避讳的,千秋也不想自己贸贸然充进去,便也只在自己马车周围走动。
宴泰有些懒散地走过来,道:“王妃出门可还习惯?”
“很好。”
宴泰笑了笑,眼中竟是促狭之意,当日里千秋说得那些胡宴泰终究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如今她人不在奉昌,还能有什么作为?他是不信在外面千秋还能横得起来。
千秋出行虽然为着方便并没有带出来很多人,但是知道这是去多战事之地,自然不会掉以轻心,除了带上了冯矣之外,身边还有近侍十余名,另外有一人却是自荐要跟着过来,千秋并不识得此人,冯矣却是点破道:“东家,这人其实一直在你身边的。”
千秋有些讶异,飞廉是一早阮胥飞指派了去保护千秋的隐卫,既然冯矣说了没有问题,千秋便继续让他作为隐卫跟着,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是千秋的最后一手棋。
露宿荒野,又是初春,冷得很,路过寒山山脉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根本就鲜少有什么吃的,想要打只野味解解馋都很难,好在此去充州倒是不需要深入寒山山脉只是在外围绕过便是。
千秋吃了小黛和景珍拿过来的一个烤好的饼和几口肉感,又喝了一些热水,便差不多了。
宴泰的目光却是一直围着千秋的两名侍女转悠,千秋知道此人乃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如今身边就只有她们三个女人,宴泰不敢对于千秋太过放肆,只能对着小黛和景珍放肆。
小黛的目光中有着怒意,狠狠瞪了过去,宴泰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反而更为放肆地盯着小黛猛瞧,一名侍卫看过眼,咬了咬牙,似是很是忍耐。
千秋让小黛和景珍回车上去,讥讽地对着宴泰道:“希望你打仗的时候也有这等精力便好,你若是一个酒囊饭袋,到时候本王妃便率先砍了你。”
“你可以试试。”宴泰觉得无趣,不知道为什么,千秋长得也算是漂亮的,但是却让色中饿鬼的宴泰提不起一丁点兴趣,甚至还觉得让他很是畏惧这个女子,因为毫无来由的畏惧而心生恶感,于是便觉得应该将千秋狠狠地踩下去放能让自己心中痛快。
一般千秋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冯矣也是懒得出手的,他更乐于当做一个看戏的人,而并不是像刚才那名发怒的侍卫一样,他和千秋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当然本身冯矣是挺喜欢跟着千秋的,因为觉得千秋和一般的小姐夫人不同,跟着千秋有肉吃,不过麻烦也挺多的。
冯矣如此想着,又丢了一颗花生在自己的嘴里,景珍透过马车缝隙,看见冯矣摇了摇头,不禁有些疑惑这小童哪里来的这么多花生。
小黛那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自家小姐生来就有一种吸引怪人的本事,小姐本身就是一个怪人,这些年她可没有少瞧见怪人。
阮绍遣人过来问候了一下千秋,千秋也嗯礼貌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很好,于是黑夜静静来临,整个队伍只要像是往常一样歇息便好。
马车很大,容纳五六个人并不在话下,不过夜里马车里面也只有千秋和两个侍女一同睡下,冯矣则是很淡定地在马车顶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月光睡觉。
留给他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了,准确来说,留给他与千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了,他不可能这辈子都在千秋身边,他和冯冉与千秋相识的过程很简单,因为千秋是清谈派的弟子,便在顾飞仙的引荐之下认识了这名雇主。
冯矣拍了拍对子,心中想道:过一天算是一天,谁也不知道命运会将自己带向何处。冯矣抬起手来,看着自己那只依旧肉白的小手,目光中忽然落下一阵失落,并不是他不愿意长大,只是不能长大而已。
他突然很想念记忆中的那一片苍山,想念苍山上的清朗钟声,终究要有一天回去那里才行。只是他和冯冉如今这副模样,还能让人认出来吗?
然后又是周而复始的一天,照着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估计不到三天便能到达充州边境。千秋等人继续在马车之内颠簸,冯矣则是无聊地和千秋的侍卫闲聊。千秋自家的护卫对于这位虽然长得只有十来岁孩童模样的冯矣不敢轻视,他们都知道自家王妃最信任的人乃是这位小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闻到了一阵恶臭,有经验的老兵很快判断,那是尸体放任不管而散发出来的恶臭,是尸臭。
一个两个人死了绝对不会臭成这样子,迎面而来的味道实在是叫人恶心,阮绍和怒爱便让人去探明了情况,发现前面死了一大堆人,尸体身上都被扒光了东西,好在这时节没有苍蝇蚊子围着转悠,要不然还能不恶心死众人?
374 东家,你有麻烦了
(外出,三更可能会有点晚~)
“死了多少人?”阮绍问具体数字,斥候因为那臭味让他面色有些扭曲,道:“粗略地一看大概也有几百人吧,从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来看,只是普通百姓。
千秋让自己的侍卫去打听一二,便得知了前方乃是被抢劫的饥民,除了吃的,衣服首饰凡是能扒走的东西全部都扒走了。
早些时候倒是也听说过这一代出现了饥民,这大冬天的,没有什么吃食,而附近又到处都是战争,此地不同雁城这样的大城,一个村落一个寨子,很少能活得下去。不管是在哪里,军粮不够从百姓手中夺去粮食都显得理所当然似的。
千秋面色微微一变,既然此处死了那么多人,那附近估计并不安定,要是路上遇上一群抢劫的饥民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恩疯了什么人都敢抢。千秋当初南下时候也是遇上过的,雨霖铃便是那时候救下的,这会儿便是皱眉,战争所及这些都常态,她并非需要悲天悯人一番,不过看见了到底心中也不好受。
阮绍通知所有人小心戒备,宴泰对于此事不闻不问,想来是见惯了这等事情,而且主帅尚在,他又操什么心?
经过一处荒废的村寨,天色又黑了下来,按照惯例直接扎营休息便是,千秋白日里因为知道有饥民,便交代了自己的侍卫晚上守夜的时候小心。既然有饥民,那贼匪什么的就更正常不过了。
小黛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雁城吗?充州如此不安全,我们要自己去沙河平原?”阮绍他们是往雁城而去的,不过因为是掐你去肯定会派人跟着他们千秋心中想着阮胥飞的事情,希望早早到了沙河平原,再不济也要找到司马星。
长日的颠簸赶路,千秋也累得慌早早地便在马车中歇息,很快进入了梦想,哪里知道半夜里却是营中忽然有了火光,阮绍过来在马车外将千秋叫醒,道:“饥民暴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千秋惊醒过来,也顾不得什么忙出了马车见这位族叔,道:“果然是饥民暴动吗?不能杀?”
阮绍却不想从这位秀丽的女子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一愣,道:“到底耽搁时间,且人太多了,杀的也是我烈日皇朝的子民,没有必要,我们只要率先离开那些人追不上我们。”
千秋听了也有道理,倒不是自己将人命视作草芥,只是多有顾虑他们这一群衣着鲜亮的人经过,沿途肯定不止这些饥民。
宴泰却是在马上朗声道:“必须杀一批,那些人不杀不老实。
千秋发现宴泰难得同意自己的话,便想这人见识不错,充州经历战乱已经这么久了,肯定不止这一些饥民,他们沿路还要好几天,若是直接离开的话前面也有饥民在等着他们,只有杀了一些人震一震,才能让那些人意识到什么都没有自己性命重要。
阮绍一时之间却是有些不喜到底再怎么说这些饥民都是烈日皇朝的子民,对于军队来说并不是太大的威胁。
千秋却是在此刻说了一句话:“叔叔,我们不和他们计较,这些人不知道进退,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扑过来,到时候死的人会更多而且饥民十分可怕。”
她话语中的沉重让阮绍怔愣,宴泰面上却是闪过一丝难以言状的笑意。千秋如此铁血的决断,阮绍看宴泰,宴泰点头,很快所有的人便执行了命令,暗夜中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惨呼,但是那些饥民死了一些人似乎都无法影响他们,依旧想要来抢夺东西,他们从半夜杀了两个时辰,手都有些软了,那些饥民终于消停了一些,于是漫山遍野全部都是饥民的尸体,偶尔也有一些兵卒的尸体,阮绍本不欲让千秋上前,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命令就是千秋与宴泰一起坚持的,便有些难受。
阮家以诗书起家,虽然到了这一代从武者甚多,但是阮绍骨子里却有不少书生意气,看着这一些饥民的尸体嘴唇蠕动着什么,宴泰只冷哼一声,表示对阮绍的不屑。
千秋安慰道:“叔叔,你还记得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些死尸?如果我们今天不杀了这些人,他们也会杀别的人,被逼到绝路的人是很可怕的,而叔叔你是要统帅十万兵马的人,万不可妇人之仁。”
阮绍心中猛地一震,他是这些年在奉昌城生活得太好了,也将西南的战局想得太过简单了,如今被千秋这样一说心中微有恼怒之意。世人皆知他阮绍作为主帅乃是摆摆样子,真正的主帅乃是宴泰,可是宴泰作夷人杀烈日皇朝的子民可以说没有任何感觉,自己人杀自己人总觉得有些什千秋一眼便看出阮绍心中的想法,心道叶臻不也是烈日皇朝的人?他们杀来杀去其实不是也是一种人?可见着世上不要单单以自己人说话,要先搞清楚自己人的定义才好。
千秋摇了摇头,不过到底对于阮绍还是有一份尊重的,这混乱的世道阮绍的想法虽然天真,却也是值得热尊敬的,只希望他不要迂腐才好。
天还没有亮,宴泰正坐在火堆旁边擦拭着自己的刀,冯矣凑上去瞧了瞧,笑嘻嘻道:“是把不错的刀啊。”
宴泰一惊,他自从在江阴公主府邸感受过冯矣的邪气,便对这人很是警惕,他活了半百年了,遇上的危险多得数不胜数,对于危险的靠近比别人多了一点敏感,直觉得这小童危险得很。
冯矣看宴泰一副戒备的神色便也只能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