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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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胥飞见千秋眼中的晶莹,心中有些慌乱,忙抬手帮她擦眼泪,道:“怎么了?”
千秋摇了摇头,青丝铺在他的胸口,黑暗中她的表情有些模糊,那眼泪却是灼人眼睛,阮胥飞一颗心跳得厉害,忽然觉得此刻像是少年人一般,想起那一年红梅树下,千秋回眸那一刹那,只觉得她比那满园的红梅都还要吸引着他。她要他长成一个好男人,还是孩子的阮胥飞却也比千秋大了很多,只想着这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一句话,只教他整个夜里翻来覆去说不着想那答案,却是怎么也找寻不到。
“我长成一个好男人了吗?”阮胥飞眉眼含笑,温暖的手指抚在千秋的腮边,低声问道。
千秋一愣,却是听阮胥飞继而道:“千秋,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将她搂在怀里,千秋听到他胸口的跳动,他的情话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只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
本来作为一个要强的人会矫情地说一句“我还是我”,却是说不出口,明明是一句在温柔不过的话语,却是有一种叫人不的反驳的力量。千秋想不明白他是那么一个斯文人,也瞧不出半分霸气的模样,却是越来越让她产生依赖的感觉,让她将原本的心防一层层卸下,觉得他的话好似很有道理似的。她一把年纪的女人,越来越像是一个单纯沉浸于爱情中的少女。
她并非真的要叫阮胥飞远离朝堂,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更何况也并非真的要完全归隐,有那个锦衣玉食的生活何必委屈自己。
六七月天气,早晨的风便开始有些热热的,千秋醒来的时候,阮胥飞已经起床去了园中习武了。这是阮胥飞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千秋洗漱过后,便见阮胥飞面上已经洗了澡换过一身衣服,便一道坐下来用早膳。阮胥飞看了小黛一眼,小黛有些奇怪,只听着似笑非笑道:“你们这两个成日里跟着王妃的,肯定不会不知道王妃有孕的事情吧?”
“王妃已经说了吗?”景珍问道。
阮胥飞心头又上了火气,这两丫头果然是知道的,却是瞒着他这个王爷丝毫没有透露风声,想着昨晚上的囧事,虽然他表面上装作淡定,心中可是一阵尴尬不满。
小黛感觉到阮胥飞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怒气,忙缩了缩脖子,王爷对王妃不敢置气,他们两个丫头可逃不过。
千秋给阮胥飞添了一个水晶虾饺,道:“行了,别气了,是我吩咐她们瞒着你的,她们是我的丫头,自然听我的话,你要置气就要同我置了。”
阮胥飞瞪了一眼千秋,她还有脸说,他差一点就弄没了自己的孩子,可不就是她害的吗?他却不反省自个儿半夜偷袭。
千秋是吃准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便将那水晶虾饺直接塞进了阮胥飞口中,阮胥飞只将那水晶虾饺便是千秋,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咀嚼了吞下肚子了。千秋好笑地看着阮胥飞,阮胥飞更为不满,琢磨着要好好惩罚自己的王妃才行。于是决定等这个孩子生下之后,便更加叫她下不了床才行。想到这个,阮胥飞的心情又有些好起来,喝了一碗豆浆,有些惊奇,道:“这是什么?”
他砸吧着味道,豆浆他也不是没有吃过,这豆浆中却有别的味道。景珍忙介绍道:“这是小姐让府里的下人自己做的,磨黄豆的时候加了红枣和杏仁一起磨了,是专门给小姐补身子的。”
“这东西也能补身子?”阮胥飞一脸怀疑,这味道有些过于甜腻了,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不过见千秋喝得开心,倒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这才想起来近来桌上的菜色有了大的变动,口味都是照着千秋来的,都是清淡不易叫人觉得冲的菜色。阮胥飞后知后觉,又暗自恼恨起自己来,心道下一次却是决不能这样了,要时常替千秋把脉才行。
“那……娘和岳母也早就知道了?”阮胥飞额上青筋跳动了一下,小黛和景珍缄口不言,千秋含糊地应了一声,阮胥飞冷哼一声,却是走了。
小黛呐呐道:“小姐,王爷好像很生气,没事吧?”
“应该……没事。”千秋却也回答得底气不足,只想着她怀孕期间应该没事。回头一想其实阮胥飞这人也挺小气的,以前就是如此,看着是一个挺温柔和煦的邻家哥哥,可是得罪了他,他暗中却也叫你得不了便宜。
千秋低头将豆浆都喝了干净,满足地舒了一口气,又叫小黛将今日里刚刚出来的新品种豆浆给卢雨蝉送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429 妻子
顺帝四年秋,在叶禄大破叶惜京大军,一举收复陈州之后,将盘踞在此二十多年的大皇子一脉都斩杀殆尽。叶禄想不明白当年进京之时乖巧可人的也只听为何会突然转身嫁给叶惜京。叶禄无女,只两子,并不随他的性子,都是从文从政之人,因而叶禄对于外甥阮胥飞多有疼爱。叶芝桐因为是大皇子一脉唯一留下来的嫡孙女,叶禄身为叶姓皇族也多有照拂。陈州之地一直都很富庶,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叶臻觊觎已久,亏得他能够做得出让自己的儿子娶叶芝桐的事情来。
当初英帝出离愤怒地将奏折摔在地上的时候叶禄就在想,大皇子泉下有知,应该早早将叶臻收了去才好,免得祸害人间。这诅咒虽然没有全中然而在英博计谋得逞以至于叶臻身负重伤,倒是让光明王军士气大跌,而叶惜京到底不是叶禄的对手。这里叶禄倒是庆幸自己的外甥是一个放得下的人,并非一定要与叶惜京争一个长短来,却是将叶惜京刺激得差点暴走,凭什么阮胥飞他赢了他一次就拍拍屁股走人?
如今阮胥飞在奉昌倒是过得舒服,这会儿叶惜京却是气急败坏地坐在营帐内,眼圈青黑,胡子拉渣着,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他原本五万多人被叶禄追杀至益州寒禄,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乃是他从战以来最大的耻辱。而叶惜京是一个自负的人,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而这当口,有一个人的心情比叶惜京还要糟糕,那便是叶芝桐了。陈州本是她的地盘,如今她却是落荒着被赶出了陈州,而叶惜京率领的五万人里面有四万都是她的,死得也几乎都是她的精锐,这会儿叶芝桐气得要发疯。
叶芝桐不甘心,她带着七万精锐和富庶的陈州之地嫁给了阮胥飞。而阮胥飞却是抱着那个女人的蘀代品宁春婵对她十分冷淡。也许是隔得远了,在她好笑地看着叶惜京宠爱着一个蘀代品的时候,却也是嫉妒宁春婵的,于是将宁春婵赶出了西京。得知宁春婵碰上了千秋,便心生快意,她倒是想看一看叶惜京的反应,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那个依然嫁了人的女人。
在手下人传来叶惜京竟是想要将那女人收做妾室的时候,叶芝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终于叫那女人知道叶惜京早已对她厌倦,可是却也有一种悲哀原来叶惜京还是想要她。即便只是将她收做妾室。虽然左后事情没有成,但是叶芝桐心中却更是恼恨,于是将怒气暂时都撒在了宁春婵身上,那个蠢女人,然不自量力地想要和她斗。仗着自己得到叶惜京的宠爱,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继任人。叶惜京之所以会娶她,是因为她带着的嫁妆,只要这天下没有到手。那么她便能够作文那个位子,叶惜京绝对不会将她如何。于是在宁春婵忤逆她的时候,她直接动手教训了宁春婵。她本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然后训了一个借口,让一个婢女错手害死了她,这之后就算叶惜京想要怪罪,不过是杀了那婢女便是,能将她如何?她很高兴的是,叶臻是护着她的,叶臻也许什么都不好,但是有一样很好,那就是她对于嫡妻很尊重。他喜欢她的儿子,在她生下儿子叶炎之时,叶臻便向众人宣布他的儿子便是继任人。
叶芝桐故意放走了叶殊,那个不过一岁大的孩子,有意无意地将那蠢笨的婢女驱赶到了奉昌,看她去找千秋。好让千秋添堵,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千秋竟然很果断地将宁春婵和叶惜京的孩子赶走了,而后又“秘密”地直接将人杀了。
叶芝桐一口气将一杯水都喝了,道:“小王爷呢?”
“小王爷在帅帐中。”婢女回话得有些小心翼翼,深怕小王妃突然间发怒。近来叶芝桐喜怒无常,下人都知道是因为陈州被收复,而陈州的收复对叶芝桐的影响最大。就算是近在身边的叶惜京不和她算账,远在西京养伤的叶臻却不会让她好过。
然而此时叶芝桐心中愤怒,便站起身来往帅帐而去。守在外头的侍卫见是小王妃,便没有阻拦,叶惜京一抬头便见到了叶芝桐,不由地皱起眉头。
叶芝桐见叶惜京疲惫的模样,便是一顿,只福身道:“小王爷。”
“你过来做什么?”叶惜京一阵厌恶,在知道宁春婵死的时候他想要捏断了她的脖子,却是被叶臻生生拦下。叶惜京缓缓放下手中的地形图,抬眸打量叶芝桐。叶芝桐虽然对叶惜京有些不屑,却也畏惧与叶惜京身上的冷意,与他做了几年夫妻,对于他的秉性已然了解,知道若不是叶臻在,她早已被叶惜京杀了许多次。因为叶芝桐心中诸多不满,却也不敢在叶惜京面前放肆。
可是如今陈州没了,她的精锐一下子死了一半,却是叫她的地位岌岌可危起来。她心中焦急,当初一气之下,嫁给了叶惜京,也有一半原因是受了叶臻的蛊惑。她想着要做这天下第一的女人,要登上凤凰宝座,好讲千秋凤凰之骨的预言完全粉碎。
“我……”叶芝桐欲言又止,感受到了叶惜京的不耐烦,可想到好歹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何这个男人却是如此回报她?她自问不比千秋差,宁春婵更是不配同她相比,既然叶惜京当年选择了帝王之路,那么他的一生便与她紧紧绑在了一起,他要依靠她不是吗?为何却还要宠爱那个蘀代品,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叶惜京却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叶芝桐突然觉得很是无力,苦笑一声,道:“叶惜京,死的几乎都是我的人,我此时来找你,都不可以吗?”
叶惜京眉头皱得更深,唇角掀起讽笑之意,道:“你的人?”
叶芝桐不避开他的目光,她带着那些人嫁给她的时候,她是不爱他,他们是互相利用而已,但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呢?就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得到的待遇也不公平。她倒是很想要问问叶惜京,这么多年他都是将她当做什么呢?她才是他的妻子!
“出去。”叶惜京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却是叫叶芝桐一下子黑了脸,这句话虽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却是叫她极度难堪。
叶芝桐紧紧拽着袖子,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叶惜京,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对于不喜欢的人和事物从来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不管是见礼在什么基础上的妻子,他都不应该如此对她不是吗?
“你没有听见吗?”已经三天没有合眼的男人的脾气是相当暴躁的,他极力忍耐着不对她动手已经相当了不起的,若是这个你把人还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话,那真是枉费他的苦心了。
叶惜京一甩手将那地形图甩在案上,端地叫叶芝桐一惊,叶芝桐本能地退后一步。
“你!为什么我要被你发火,明明是你输给了阮胥飞,再输掉了陈州,我还没有问你!”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讶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