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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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心中竟是也有些紧张,她自己可以对自己无情,然而对于别人却不能就这么做,也许在宁春婵的事情上让她有一些畏缩,可能她是对的,可是若直接使用手上的力量将那两人扯断的话,一不小心却也深深伤到了小黛。她不想让这个一直忠心跟着她的女孩子一辈子都笼罩在这一层悲哀中,若是那样的话,小黛即便嘴上不说,心中可否也会怨恨着她呢?
“小姐,奴婢省得的。”最终,却还是当日的那句话。千秋的目中有些酸涩,小黛比她想象得还要坚强。
入夜之后,阮密循着千秋的吩咐差人跑了一趟永夜坊,永夜坊的老板娘笑得直不起腰来,撩人地对着传话的小厮道:“不想我今日里还能卖端王妃一层面子,回去可记得让端王妃记得我风九娘。”
小厮心道这风九娘还真是够嚣张的,还想着要他们家王妃卖给她面子,不过是一个经营妓院的女人。那风九娘可不管小厮怎么想,拨弄了几下指甲算是将此事应下了,招呼一声让手下人将司马星给赶出去。
原本正喝得兴起的司马星忽然听到永夜坊赶人,不禁怒道:“哪一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赶爷,可知道爷是什么人?”
风九娘扭着腰肢上前,笑呵呵地说道:“司马大人息怒·奴家也不想特特赶走了来消遣的客人啊,然而您上头可是有一位厉害的主,凭着奴家可不敢造次。”
风九娘给司马星递了一个媚眼,抬了抬下巴示意外头,司马星直皱眉,也不怜香惜玉直接就伸手想要抓风九娘的衣领。风九娘却是十分迅疾地向后一让,让司马星抓了个空。
风九娘故作娇羞道:“司马官人,怎么着对奴家动手动脚呢?”
司马星喝得半醉的人愣愣看着自己的手,似是很是诧异这个女人能够躲过自己·若是普通女人怎么会有如此快的身手?可再细看那娇柔做作的女人,却看不出一点厉害的模样。司马星心中烦躁一阵,心道不知道被谁暗地里下了绊子,便追出了永夜坊想要找人算账,出了永夜坊,却是只见一个端王府的小厮,不禁憋气道:“爷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那小厮心中叫苦不迭,只能讨饶道:“星少爷,奴才也是奉了命我家王妃的命令来领您回去呢。”
司马星一听怎么着自己像是一个小孩子,骂道:“你家王妃还管着档子事情?我不回去。”
却是犹如赌气一番·想来当日里司马星对于千秋让小黛拒绝他的事情还怀恨在心,不想看见千秋。司马星一挥袖子,直叫那小厮滚蛋,那小厮眼看无计可施,也只能先行撤退,只想着回去的时候要怎么回管家的话才行。
那风九娘倚着二楼窗户好笑地看着这一切,一抬手就将手上的丝帕扔了下来。司马星只闻着一阵脂粉气,一张轻飘飘的丝帕便落下来覆在他脸上,猛地扯下来,一看竟然只是一块丝帕·一抬头便见风九娘一张风骚的脸。
司马星瞪了她一眼,风九娘却觉得更加有趣,道:“司马大人·这里可不是你该留的地方,您还是早点回家吧。”
被如此一说,反而激起司马星的逆反心理来,只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奉昌城又不是只有永夜坊一家花坊,难道还找不到能够让他留下的地方不成?
待小厮回头说了事情经过,阮密又婉转地表达给了千秋·千秋气道:“看来我是管不了他!”阮胥飞只得安抚道:“行了行了·你是拿着他当亲弟弟我知道,不要对自己说这种负气话·大抵是前几日的事情让他心中生愤懑。”
千秋舒了一口气,阮胥飞说得有道理·司马星这是和她在赌气呢,也许他心中已经明白了,可是却又不想就此放弃,干脆自我放逐。阮胥飞按着千秋的肩膀放下,道:“你让风九娘赶人,不就是为了让司马星乖乖回头自己来见你吗?”
千秋抬了抬眼,阮胥飞还真是了解她。阮胥飞笑笑道:“看来这风九娘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敢明着问你要人情的人可不多。”
千秋刚才还注意着这一遭,只是被司马星气坏了,因而才忘了这一出,这会儿被阮胥飞一说,心思也转到了风九娘身上。永夜坊不是普通的花坊,里头有很多官妓,那些个官妓是不能被赎身的,都是遭了罪的人,而风九娘能够坐上那个位子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想必身后是有一位撑腰的人吧。
千秋目露疑惑的目光,阮胥目光一转,道:“我以为你对那些个地方比我还了解一些的。”
千秋心中好笑,阮胥飞这话乃是说她此前还带着他去寻花问柳的事情,怎么说她当年小小年纪想出让楼碧和雨铃霖拆散司马诚和**公主这样的事情都叫人目瞪口呆吧。而当时还是少年人的阮胥飞,更是对此印象深刻。
“既然她敢直接这麽说,那我也不怕。”千秋说着,只记下这一层,想着过几日要好好查一查风九娘此人。
第二日阮胥飞怕千秋太过在意司马星的事情,便直接上司马家来找司马星,两个人男人谈话,想来能够让司马星更能放开一点吧。
昨晚上司马星又是宿醉,等阮胥飞下了朝过来的时候,司马星只面上还留下宿醉之后的痕迹。他听阮胥飞过来,本也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正厅暖阁见他。
阮胥飞喝了一口暖差,司马星怏怏而来,面色并不太好,司马星淡淡一笑,却是和当初在军中的气氛很不相同。司马星点了点头道:“端王怎么过来了?”
“刚下朝,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便过来看看你。”阮胥飞放下茶盏,指着远处的高高的角楼道,“那边是清芳阁吗?”
司马星微微一愣,道:“啊,角楼旁边是清芳阁。”
阮胥飞站起身来,到窗前看了一会儿,沉默片刻道:“我在雪地里找到了她,不过已经死了很久了。”
司马星猛地占了起来,吃惊道:“你说什么?”
阮胥飞回头又是一副淡淡的说话口吻,道:“我就知道你听了一定会有些激动的,所以这件事情,我连千秋也没有告诉。我怕千秋在西北出事,派人在寒山山脉那一带搜索,没有找到千秋,却是在雪地里发现了已经死去很久的她。
她身上的伤痕是以前的旧伤,应该是你水而死的,被水流冲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尸体因为寒冷而保存得尚可,我让人烧了,将她带了回来,却是一直有些犹豫。”
司马星身子紧绷着,哪怕那个人曾经伤他甚深,但是他知道她对他一直很好,她是他娘,即便她有再多不堪,她还是他娘。司马星垂着头,阮胥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道:“骨灰在本王那里,你想要怎么做都随你。”
司马星紧紧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只道:“我想……爹会想要的。”
这话题意外得沉重,阮胥飞其实直到现在都不清楚千秋是怎么让司马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却是知道这都是千秋所为。阮胥飞自然会为千秋保守秘密,如果知道了这一切,只怕司马星会有想杀了千秋的心,到时候两个人做不成姐弟还会做死对头。
阮胥飞拍了拍司马星的肩膀,比起叶惜京来,他是赢的那个人,然而司马星却是没有那么好运了。
“你确定你真是那么喜欢小黛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马星道。
“本王以前从来都觉得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她牢牢抓住,一定要得到手,才不管那人愿意不愿意。”阮胥飞低声一笑,脑海中却是想起来那个雪夜,千秋跪坐在雪地里失声痛哭的模样,他目睹了全部的过程,看着叶惜京放手,看着他明明能够带着她回去,却依旧选择了放他走,那个时候,阮胥飞也有些迷惑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叶惜京这一手玩得很漂亮,漂亮得让他指责不了他什么。他与他幼时一起长大,一起与千秋相识,一直到了后来一直争夺千秋,到他硬生生将叶惜京从千秋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子挤出去,他欣赏叶惜京当初为了千秋挡下的那一箭,却更欣赏他在最后那个雪夜的放手。
“只是只有那样却也是不行的,不是我们对别人妥协,也不是对自己妥协,只是为了那一个人妥协而已。”阮胥飞说道,司马星面上依旧是一副迷惑的神色。
“千秋当日问本王,若是她嫁给本王,本王是不是只娶她一个,本王当初还不犹豫的回答她的时候,却还没有真正明白那句话的含义,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若是你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下承诺,也干脆不要接近才好。”阮胥飞说道,目光平静地盯着面目渐渐明朗的少年,少年人咬了咬牙,目光中的不甘缓缓褪去,点了点头。
实现不了的承诺,比不承诺更伤人呵。
阮胥飞见他似是终于想通了一些,也安心许多,心道这也算是为了千秋稍稍补偿了一点司马星吧。
441 初一
年初一这日,按照往年的惯例,雪花纷飞,并非是足好的天气。今年千秋不能如同往年一般去卢缜坟头上香,便由阮胥飞代为前往。千秋在已经积了厚厚的雪的院子里头散步,也许是穿得过多的原因,不一会儿,额头上便沁出了一层薄汗。
千秋接过小黛递上来的汗巾擦了擦,舒了一口气道:“真是好些年没有这样静静看着奉昌的雪了。”
“雪大了,小姐我们进去吧。”小黛打着伞说道,千秋点了点头,便进了屋子里头。千秋没一会儿便见一旁的李慕容花的梅花图,之前送去让人装裱了,这会儿刚所过来没有多久。
千秋看着梅花图有些愣愣出神,心思早已在画作之外。今年定慧公主却不用如同往年一般入宫了,在梅苑那边同阮家的几位姑娘说笑,说来阮家的家宴,她除了成婚之后的几日去了一次,还没有去过。
千秋坐在摇椅上道:“今年的掌柜的红包应该也早就给了吧?”
“芽衣姐姐早就安排妥当了。”小黛顺口一句说道,又说等出了元宵,蝶衣便领着一子一女过来拜见千秋。
千秋低声笑道:“哦,都已经三四岁的孩子了,过得可真快。”
小黛犹豫了一下道:“那小姐什么时候让蝶衣姐姐见一见曹大哥呢?虽然曹大哥一直都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又有些可怕,但是不让蝶衣姐姐见是不是不好?”
千秋沉默了一会儿,不是说她不让蝶衣见她,可能这会儿也有着如同当初阮胥飞一般的心思,怕蝶衣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吧。
“我看看吧。”却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让阮密好准备的红包还有一些个零嘴吃食,这之后因为会有很多小孩子来端王府吧。千秋抿唇笑了起来,忽然觉得这样子还真是轻松自在啊。
景珍正好绣好了一个荷包,她那手艺比起锦绣阁的绣娘还要好。那荷包是景珍用来送给福生的。千秋瞧着她绣出来的东西瞅了瞅道:“到时候将晒干的花瓣儿放进去,倒是可以让楼碧琢磨一番,说不定能在奉昌成流行起来大赚一笔呢。”
虽然在这时代并不是稀奇的物事,但是在特定的时候在特定的噱头之下也许能成。最近没有什么新商品的话。碧落斋也有点伤脑筋呢,她这个甩手掌柜做得实在是太逍遥了。即便楼碧从未抱怨过一句,也让千秋心中有些不太踏实。
屋外有随从来见,说是无暇斋送来了一样物事,给千秋的新年礼物,乃是一道符。千秋舀着那一张薄薄的纸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便让人将冯冉换个冯矣去叫了过来。因为在奉昌城张,国师烈光的眼皮子底下,那两兄弟额不敢太过猖狂了去。
冯冉一见那张符纸,笑笑道:“看来是师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