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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北京正午 by:暗夜行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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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预感在起作用。 
 
 
我再次碰到杨彼得,在我公司的大楼,我和他在那儿曾经见过。 
 
 
他这次有点风尘仆仆,差点没有看见我。我突然发现,好像他总出现在我彷徨失措的时候。 
 
 
我们约了吃中午饭。 
 
 
 
 
 
这是一个环境不错的茶餐厅,虽然就在公司所在的大楼里,但是我根本没有来过。因为这里随随变变一个宫保鸡丁饭也要35块钱。我经常和同事走出大楼跑到对面居民区的小馆子去吃5块钱就搞定的午餐。 
 
 
 
 
 
“其实,同性间的恋人总是敏感的。”他喝着饭后咖啡说。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对杨彼得说出我的担心,可我发现,除了他我没有谁可以说。 
 
 
我没有说话。 
 
 
他看我一眼“小午,你有一种潜藏的很深的忧郁。如果不了解你,发现不了。一般人都会被你貌似洒脱的表现迷惑。其实,你有好多东西放不下。虽然,表面上,你什么都想得开,什么都不在乎。” 
 
 
他还真是了解我。我不由得说:“你还真把我吃透了。” 
 
 
“哪有。”他笑“你那颗心我从来没有吃到过。” 
 
 
“你要的又不是心。” 
 
 
“别把我想得那么知足,我也是很贪心的。” 
 
 
我不得不笑。 
 
 
“不过其实很对。”他继续说“一旦你在意了什么,你就不是你自己了。比如小午你,不在乎的时候,什么都会说。一旦在乎了,全憋在心里。如果你对他有什么怀疑,干吗不直接问?” 
 
 
对阿,干吗不直接问。问了,不是什么都没事了么。 
 
 
他的电话响,他接了对着电话说:“今晚过来吧。嗯。挂了。” 
 
 
我瞅他一眼。他笑。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跟他什么关系。我有点不自在,我知道我并不会和他在一起,可我还是不自在。 
 
 
 
 
 
我开始讨厌我自己。是厌烦。我觉得我无缘无故地自卑,又无休止地要所有的东西。我也许是最没有理由贪心的人,可我偏偏贪得无厌。 
 
 
 
 
 
我心情不好。又把手机关了,约了个同事,去喝酒。喝了好多。本来同事把我放在家附近的时候,我还认为我可以找到我和卫同的那个屋子,可是下了车,进了小区,我就晕了。 
 
 
好像是在小区的躺椅上睡了,直到夜风把我吹得清醒,我才摸上楼去。 
 
 
我听到楼梯上有动静,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我一步一步走上去,在拐个弯就是小屋门的地方,我听到有人说:“你在这儿干吗?”那是卫同的声音,他在找我吗? 
 
 
我转过去,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说 
 
 
“卫同!我怕,我真害怕!”然后,借着声空灯的光,我看见,一个人搂着另一个。我只看到卫同的背影,和叶禾圈在他脖子上的手。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态。只是感觉,我丢人,我憋气,我的心脏被什么堵死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我觉得卫同地身体是僵直的,可是,他还是十分关心地说:“你怎么了?” 
 
 
显然,我最后地希望也破灭了,我曾经希望,他会认为那个搂着他地不是叶禾而是我,等他听了他说的话后,因为他是叶禾,而推开他,就好像电视里那些忠贞的男的一样。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寂寞,我烦?我遇到什么事儿了你问了没有?” 
 
 
“别这样……叶禾。你怎么了?” 
 
 
叶禾,他把这个名字都叫出来了。贺正午,你还有余念啊。 
 
 
我本该冲上去,但我却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而且,尽量让自己下楼下得悄无声息。 
 
 
 
 
 
我希望,那是我做得一个梦。我没有和同事去喝酒,而是和往常一样,回了那个屋子,和卫同吃饭,看电视,睡觉。 
 
 
可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我自己的单人床上。我一睁开眼,刚动了一下,就被冲进屋里的老头儿骂了一顿。因为他昨天给我开门的时候,我不仅像一个死猪,而且还吐了他一身。 
 
 
我只好虚心地听他的训。尽管我心里翻江倒海,可我现在只剩下我爸,我应该乖一点。 
 
 
 
 
 
好在,这天是星期六。好在,敲门声传来的时候,我爸去早市了。好在,我从窗户往下看见卫同的时候,他没有往上看。 
 
 
 
 
 
28 
 
 
 
 
 
百无聊赖,食不知味。我爹也看出我不爽,瞅了我两眼,虽然他不可能知道我为什么揪心,我还是不想他企图安慰我。安慰?我为什么觉得老头儿会安慰我?是啊,老头儿似乎开始会做那个他从来不做的举动。而且,他会默默在某个地方,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像从前一样,只许他不爽发脾气,而完全不在意别人。 
 
 
我突然挺高兴和激动。我对着老头儿说:“爸你看看楼下有什么人躺着没有?” 
 
 
老头疑惑“躺着什么人?” 
 
 
“卖盐的啊?你要是没打死一个卖盐的,怎么可着劲儿地放啊,富裕了不是。” 
 
 
老头儿横我一眼。“你这贫嘴呱舌的跟谁学的?” 
 
 
 
 
 
我爸,卫同,叶禾,杨彼得。我周围的人并不多,但我却应该选择,或者,老天已经帮我选择,什么可以是我的,什么不可以。 
 
 
我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的地方有点掉皮儿了。正想着和卫同那个小屋,天花板是吊顶的,是他设计的,从门口到床所在的位置,是弧形的一圈。他很满意他那个设计,有一次还把邻居带进来参观,也不看看他那黑色的四角内裤还在沙发的边缘,害的人家小妞都不敢往那儿瞅。还恬着脸让人家坐。真是没心没肺。 
 
 
想起他,我的心里有点范酸水儿。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拿了过来,按了开机键。 
 
 
 
 
 
信息的声音很快响起来,我心里有些高兴,有些犹豫,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打开那个信息,上面写:本公司常年销售海关罚没进口汽车,本田…。。另如果您需要手枪…。。 
 
 
我脸都绿了,这年头还有没有王法了! 
 
 
 
 
 
手机没有再响,说明,卫同他没有给我发短信。我又郁闷了。其实我还是不死心对不对?既然不死心,干吗这么悬着,我…。我! 
 
 
唉!我怎么突然这么磨矶,我快速地按下卫同的手机号,居然关机。 
 
 
我像瘪了的皮球。把手机扔在一边。 
 
 
周六,他能去哪儿?他不可能找完我又睡回笼觉去了吧?而且他睡觉从来不关手机,我有好几次被他手机突然响起而惊醒呢。和叶禾在一起了吧?他和我在一块的时候,不是也关机么? 
 
 
我生气了!妈的卫同,你丫玩儿脚踏两条船哪! 
 
 
我疯狂地拨他手机,想起来就拨,一听到‘您所拨打……’就气哼哼地挂了。 
 
 
我现在气,不忿,心理不平衡。我宁可和他大吵一架,然后来个痛快! 
 
 
 
 
 
我从家里出去,直奔那个小屋,卫同不在,然后我四周看了一下,想找一些痕迹,看着像又好像不像。 
 
 
期间我一直拨打他的手机,都在关机状态。我抓狂了有点。 
 
 
卫同,给我滚出来,把话说清楚! 
 
 
 
 
 
我打了叶禾的手机,我想好怎么说了,如果他接电话,我就说,叶禾你丫别躲了,你和卫同都给我过来,咱们把话说清楚! 
 
 
结果,电话又是那个男孩接的,是他小崔。 
 
 
我当时正在十分亢奋的状态,我对着他说:“你给我叫叶禾挺电话!” 
 
 
那边的回答,让我懵了,他说:“叶禾今天早上拍戏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呢。” 
 
 
 
 
 
我跑到医院去了,那个男孩告诉我了地址。几楼都告诉我了。大老远,我就看见了卫同,他正站在电话那儿,好像跟人借磁卡呢,旁边那个人居然借给他了,好人做不得知道不知道,丫是一个无耻之徒知道不知道。他拿起电话,手在键盘上按,然后,他把电话筒放到自己耳边,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怎么是个陌生电话。“谁啊?” 
 
 
“你在哪儿呢?昨晚上去哪儿了?!”我看着卫同吼,听着卫同吼。我一闪身到墙角。 
 
 
“你管我呢?” 
 
 
“我不管你管谁?” 
 
 
“你管得着吗?该管谁管谁去!” 
 
 
“我该管谁?该管你!你别给我犯劲啊,等我腾出功夫来收拾你!” 
 
 
“你腾出功夫?腾出什么功夫?昨天晚上你没功夫吧?你在别人那儿腾出功夫,就在我这儿下功夫了?你丫有病吧?你该怎么着怎么着。你少半夜抱着一个,白天又找另外一个,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烦人不烦人啊!”我开始没有抑制地吼叫!周围有人看我。 
 
 
电话那头儿没了声音,我还没有抒发完感情,我继续无法控制地吼:“问你一遍又一遍,你什么都不说!你想怎么着?你大老远地跑过去,我以为你知道你要什么?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声音从一个很近的地方传来,好像不是耳机里。 
 
 
有人站在我面前,我抬了一下头,看见了卫同。 
 
 
“你,怎么在这儿?”其实,当着他的面,好多东西我都说不出口,如果不是电话,我可能说不了那么多。 
 
 
“你吼那么大声,我还以为电话里有回音呢。要不是看见你一个衣服角儿,还不知道你丫浪费电话费在这儿发彪!” 
 
 
“我发彪吗?”我恨,眼前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情景。我故作坦然地问“叶禾怎么样了?” 
 
 
“扭了脚,肿的不行,刚弄完正在休息。” 
 
 
“噢,那你让他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往前走 
 
 
“你这是干吗?”他一把揪住我。 
 
 
“你装什么没事儿人啊?”我扭脸看他。 
 
 
他沉默了一下。我笑着跟他说“没事儿,谁不知道谁啊,要说先来后到,也是他,不是我。” 
 
 
“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是?那你们半夜搂在一块儿干吗呢?噢,他联系拍戏,找不到对手,就找你对吧?” 
 
 
“叶禾他,怎么说呢,他有点……” 
 
 
“你先想词儿。”我盘着手看他。 
 
 
“我其实不想提。那些东西会过去的。你放心。别往歪了想。” 
 
 
“你丫肉球儿似的,让我怎么不往歪了想!你痛快一句话!我贺正午承受得起,谁没谁活不了?” 
 
 
“小午,你听着,我只喜欢你。就是……就是……只爱你!” 
 
 
我楞了。让他说这个爱字比自杀还难。 
 
 
“你先听好这句话。别的我们哪天好好说。好不?” 
 
 
我脑子有点麻。 
 
 
然后,有点喜悦。 
 
 
接着,胸腹间的压抑被一股狂窜的气息所代替。 
 
 
 
 
 
“卫同!你真不是东西。什么事儿,还非搞个上下集出来?”我压制住那股气息说。 
 
 
在医院这种环境里,卫同没有做太夸张的举动,而是手上加劲儿捏了捏我的手。 
 
 
 
 
 
我摔开他“我看叶禾去!” 
 
 
卫同却制止我说:“小午,以后再看,他现在比较激动。” 
 
 
 
 
 
为什么?他,激动? 
 
 
 
 
 
29 
 
 
 
 
 
“他为什么激动?”我迫不及待地问。 
 
 
“午。你先回去。”他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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