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正午 by:暗夜行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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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同呢?”我看四周。
“他还没来呢,估计堵车。北京的交通没法整。”
“对,还是腿儿着快。”
“听说你找工作碰见他的,怎么样啊?”
“咳!那有一下就成的。等信儿呢。”我瞄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有难以抑制的喜悦,我刚要开口问,他倒先说了
“你知道我现在干吗呢吗?”
“干吗呢?”
“给你看个东西。”说着就从包里掏东西。我的胃口也被吊起来了,巴巴等着看。
“嘟!”一声惊雷传来,我俩都一哆嗦。然后一个黑影就风一样的站在桌边。“我第一个看!”果然又是那个孙子。
“谁跟你抢啊。”**在椅背上,不屑地看着他。
卫同瞪我一眼,坐在叶禾身边,神神秘秘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摆在眼前看。我就看出是个杂志,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然后,我就看见卫同得意的笑脸。他把那杂志甩在桌上,说“看吧看吧。”
我伸手过去,把杂志拿开,拿出下面的菜谱,招呼小姐
“服务员,点菜!”
小姐笑眯眯地走过来“先生,点什么菜?”
“你们这儿什么贵,就招呼什么。”
“今天有新运到的鲍鱼,还有,螃蟹也很肥……”
卫同冲小姐挥挥手“你先呆会儿你先呆会儿,他要贵的你就报数儿啊,我买单,知道不?叫你再来,先服务别人去,那边儿有人招呼呢,去吧去吧。”
小姐讪讪走了,他瞅着我说
“捣乱吧?”
“我饿啦。”
“饿死你。”卫同唬着脸,转向叶禾又说“你瞧他,没见过东西的样儿。”
“你得了。”叶禾说“小午,你看这个。”他翻开杂志,封二上有一个广告,好像是什么休闲服的广告,穿着休闲服的,赫然就是叶禾!
“你拍广告啦?”
“嗯!”叶禾笑眯眯的说“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真以为我没吃过东西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别搭理旁边那个。”
“哦,这么说,我倒是可以接受。”
“娘的。”卫同在旁边说。“你看吧,如今叶禾也是娱乐圈(juan)的人了。”
叶禾捅他一下“有你那么发音的么?”
俩人于是开始起腻。我开始确认,他们俩确实已经超越了纯洁的男男关系。
我上了趟厕所,回来时发现卫同的手在叶禾的大腿上。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总之,不自在,就好像小时候,他帮叶禾,却骂我是丑八怪时候一样。
居然接到了录取电话。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居然卫同就和我在同一个大厦,天下的事儿真是巧。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三个人的关系。总有一个会被忽视,或者感觉不爽。我其实,想离他们俩远一点,并不是觉得他们俩的那种关系有什么不妥,而是没来由的就不自在,很不自在。
可是,由于这么近,接触是少不了的。
奶奶的。
卫同快辞职!
2
我回去的时候,何黎正在和我老爸聊天,老爸笑得挺高兴。我进去打招呼
“黎姐,你来啦?”
何黎假怒说“你这么一叫,我刹那间感觉自己就老了。”她瞅了瞅自己的衣服,今天她穿了一身粉红,看上去也就20出头,其实她已经26,比我大了4岁。“让我觉着自己蔫黄瓜刷绿漆了。”
“可别。”我赶忙摆手。“你看着比我还小呢,现在走出去,10个人有9个半得说你是我妹。”
她花枝招展地笑。
“别的没学,贫。”老爸也跟着笑,虽说我老爹是个数学老师,可那厉害劲儿跟军训教官似的。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被他瞅得全身冷嗖嗖的。老妈去的早,他可是一门心思坚持棍棒教学的人,要不是我有眼力架早早逃到外地上学去,估计不是练成钢筋铁骨,就是已经离家出走了。
这一回来不打紧,发现老头子赫然脱胎换骨,慈祥得不像样儿,天天挂着笑,虽说不能说他是笑面虎,起码也是一个披着笑面绵羊皮的黑山羊。
后来知道原因以后,才逐渐塌实下来,原来是因为何黎,我爸以前的学生,不知道怎么碰上了,言谈甚欢,情投意合,老头子的第二春没准儿来了。
我可不反对,能把那么一个硬汉掰成这样,多不容易啊。虽说跟我年纪差不多,起码也比我大。再说,以后我乖乖躲出去,他们俩就自在呗。
不过,我就是有一点不明白,我爸明明是个小学老师,那么的久别重逢,火花就擦出来啦?
何黎这女的还行,就是有点拿劲儿,不够大方。跟我说话有时扭扭捏捏,有时又逮什么说什么。我估计是适应我这个角色呢。我暗示明示了好几次,告诉她我不介意,让她坦然点。她还是那样。
我爸把多年潜伏的厨艺发挥了一个淋漓尽致,我就纳闷了,怎么我小时候天天吃煮面条,到了现在就四菜一汤了?不要搞性别歧视啊老头儿!
俩人还都不爱动弹,我只有把家里空间留给他们,自己在外面溜达。溜达溜达,就能遇到那个孙子。我差点忘了,卫同除了睡觉几乎不在家呆。他爸他妈估计要记住他们儿子的长相只能通过半夜里的凝视。
“贺正午?你在这儿干吗呢?”他穿着T恤大短裤趿拉着鞋招呼着坐在社区体育设施上的我。
“运动呢。没看出来?”
“您坐人家儿童秋千上运动什么呢?屁股坐实了吗?”他笑嘻嘻地说。
“管着吗。”
“吃了么?”他问。
“管呢。”
“你怎么着?不会又被老头儿打出来了吧?跟以前似的?你爸现在还能打过你呢?你有点青年的样吗你。小时候你瘦不啦叽,长的丑兮兮你爸看你不顺眼打你也就罢了,这会儿了,怎么还这样啊?独立自主了没有?翻身农奴也得唱歌啊?”他滔滔不绝。“你知道吗,这些年,这儿缺少了你瘦骨伶仃的小身板儿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每次来都看。那天看见这儿坐着一个小朋友,老远以为是你,稍微走近一点就知道不是,明显是社会主义的孩子,整个一小号扎啤桶。你说……”
他这个人,说道兴头儿上,要是不给他当头一棒,他绝对永无休止。
“卫同!您这口水子弹还这么充足呢?还习惯连发呢?”
“那可不是。这也是一手艺。”
“得了你。”
“正午?”他坐旁边歪过头看我。挺正经地要说什么事儿。
“干吗。”
“真的……没挨揍?”
“怎么着?想替我出头?”
“你要是批准我教育你老头儿,我没问题啊。”
“你歇菜吧你,以前挨小七欺负,也没见你帮我。”
“那不是不知道吗。”
“那是,你知道什么呀。”他只知道叶禾让人骂了,急得就找茬去了,还顾得上我被小七堵在胡同里抢钱?妈的,还是叶禾要借来给他买东西的钱。我拼命不给干吗呀,就因为叶禾要给他买他想要的游戏盘啊,我亏心不亏心啊。楞把一张大票给撕裂了,挨了小七的揍,回家还得给老爸揍。人家俩到跑到游戏厅里面打游戏去了。***想起来就窝火。“走了!”我回忆起来就生气,站起身准备走。
他也站起来
“走,请你喝酒去。就当赔礼,瞧你那样,气性还不小。你丫就***小心眼,屁点儿小事记一辈子。”
“用不着!”我转身就往我家楼里走。
“哎!有劲没劲嘿!”他在后面嚷嚷。
“有劲!”我回头怒视他“有劲你吃秤砣去!”我走回家里,坐在自己屋里听歌,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挺烦人的,都他妈多久的事儿了,现在又拿出来给自个儿填堵。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哦~~~’
我跟着电脑里的歌大唱,越唱越高兴。以至多了听众都不知道,等我停了有人在后面咯咯笑
“这是什么歌儿啊,怎么这年头什么歌词儿都有啊!”何黎靠着门框边笑边说。
我回头瞅着她乐不可支的样,也不由得笑。
就是,这年头,该笑的事儿多多啊,没事儿找什么不自在!
我们公司主要食品是速冻饺子,做高端用户,我挂名叫主管,其实就是个业务员。每天跑超市经销商。不管阴天下雨还是艳阳高照都得往外跑。而且不管你跑多远,当天状况如何,都要在5点赶回去报到。
刚跟着经理跟超市负责人谈了判,经理一脸不爽。
“这家没谈好,叫我来签什么协议?”
“她当初答应的,2万进店费,谁知道突然加价。”
“这些人,一点商业道德也没有。”他还气得纷儿纷儿的。刚才那个超市经理可没给他什么面子,堂而皇之慢声慢气地说
“别说您什么独资公司有影响,不就是个饺子么,要说饺子,这是中国人的东西,你们美国人瞎掺和什么?”
我当时直想乐,拼命忍住。
经理说他还有事,让我再去附近的超市看看。
看看着,就差不多4点多了,去车站等公共汽车回公司报到。谁知,雨哗就下来了,这叫一个突然。我躲也没处躲,偏偏赶上一个露天车站。
回到公司楼下,全身滴水,偏偏公司大厦一带,滴水未下。我立刻成一景儿。
偏巧不巧,卫同在那儿抽烟,他怎么老在那儿抽烟?烟囱!
我灰溜溜地走过去,脑子里念经: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您这是?”我知道他不可能看不见我。可我可以不理他。我继续往前走。他居然掐了烟跟上来了。“没带游泳衣游泳去了?还是没等衣服干就从洗衣店里拿出来了?头发上抹油了?还是理完头发没吹?……”
我转身看着他,不发一言。
他瞅着我半天,忽然说:“你别告诉我,有块雨云只跟着你啊。”
“阿嚏!!!!!”
我对着他大声打了一个喷嚏,吓他一跳,喷他一脸。
爽!
正交接,手机来了一个信息
‘我建议你去厕所干手机那里把衣服弄干。’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
我在其他杂志上又看到了叶禾的那个广告。有一次和他出去,他躲躲闪闪的,我看着他眼晕,我说你眼睛瞟来瞟去的干吗?
叶禾说,我怕被人认出来。
我看看周围坦然的人群。十分同情的看了看他。
我觉得,他有做演员的基本素质,自恋!
3
有个新的城市经理上任,是个女的。梁思雨,不过大家都叫她英文名字,rainy。她说话一嘴港台腔,可是听说不是港澳同胞,海外侨胞,更不是台湾同胞。不知道她这腔调是自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