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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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感动地上前抱了抱忽必烈,惹得小王子脸红红的,“谢谢小王子的提醒,姐姐没有白疼你。等姐姐把眼前的关过了,给你介绍两个重量级的汉人老师,对你日后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今天是偷偷过来的?”
“我只想姐姐教我,也……请姐姐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出任何意外。”忽必烈眉头拧着紧紧的,神情严肃。
“小王子,如果有一天你父王和姐姐同时落难,你会先救谁?”碧儿忽然好奇心大发。
忽必烈一点也没犹豫,“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的,”他看了看碧儿瞪大的眼,“因为姐姐不会与父王直面对战。”
“小王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真是孺子可教也,小王子,我不太知道别人会如何,但是你父王他……”
“姐姐不要说。”忽必烈站起身,“该来的就来吧,凡事总有因果,顺应天意好了。姐姐,君堡主这次凶多吉少,只怕……没人能救,姐姐珍重。”忽必烈不敢对视碧儿的眼睛,重重作了个揖,转身而去。
“小王子,你信不信我救得了他?”碧儿在忽必烈身后,轻声说道。
“姐姐,想置君堡主于死地的人不是一人,罪名也不会有一项。”忽必烈没有回头。
碧儿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稳。
天傍黑的时候,跟着去衙门的君府家丁一路哭了回来,说少爷已被正式收监,等开棺验尸后再定罪。
碧儿躺在大床上,没有君问天的手臂做枕,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呜,很想念那个神似吸血鬼的男人哦!
十五,东风亦无力(下)
不眠夜也会天亮的。
碧儿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感到小腿肿的厉害,虽然床边的一切都没变,可看着身旁冰冷的半被,忍不住叹了口气。丫鬟侍候她梳洗好,这才拉开窗帷,阳光瞬时泻满房间。君府的园工在修剪园中的枝条、移栽盆花,一个家仆弯头打扫着院中的碎叶。树泛起了绿浪,花一簇簇争着在栅栏边绽放,这么清醒的早晨很适合散步,然后边走边任一个人喂点心,酷酷地在耳边说些甜蜜的话,脸上还不显山显水,画面有些怪异,可是她喜欢。
王夫人彻底被惊倒了,哭肿了眼起不了床,不吃也不喝,直嚷着要见儿子。碧儿在她床边坐了坐,实在不知安慰她什么好。安慰的话都是善意的谎言,说多了连自己都跟着后怕。替王夫人拭了拭眼,她向前厅走去。
今天,她正式负担起当家主母的担子,不是从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奶奶了。
前厅中已经有人在等她了,白一汉两眼的红血丝,神态疲倦,衣服被夜露打湿,上面沾满了一粒粒的尘土。
“你连夜从飞天堡赶过来的?”碧儿惊讶地打量着他。上次,白一汉护送白翩翩去飞天堡,没有和君问天一同回大都。
白一汉局促不安地搓搓手,眉毛上也挂着一层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露水,“一接到信鸽传书,我就马不停蹄往大都赶。”
“信鸽传书?”碧儿瞟到送差点进来的君总管脸一僵,心中有些明白了。君问天还不算一个坏到彻底的人,身边有几个真心拥护他的家仆。“你先下去梳洗下、换件衣衫,我们一会再好好商量。你来了正好,我什么都不熟悉,一点主张都没有。”她体贴地对白一汉说。
“少奶奶放心,少爷吉人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白一汉憨厚地一笑,行了个礼下去了。
“少奶奶,这燕窝粥和汤包、虾饼,一定要全部吃下,为了少爷和小少爷。”君总管毕恭毕敬地在碧儿面前放下碗碗碟碟,神情很固执。
碧儿本想说咽不下,一听他这话,拿起筷子,她总是要吃的棒棒的,才有力气做事。要任性,耍脾气也得君问天回来后。“君总管,白管事也姓白,和以前的堡主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呀?”
“同族的堂兄妹,但白管事家境贫寒,从小就在外面的商铺学徒。少爷和夫人定亲后,在家族娶宴上,认识了白管事,很欣赏白管事的经商能力,就把白管事带到飞天堡。这些年,白管事一直跟在少爷身边。”
“白夫人的娘家条件很不错?”
“也是当地的大户,白员外和故世的老堡主交情深厚,一同从江南移居到这里做生意的,白员外做的是船舶。”
“那个潘念皓公子和白夫人什么关系?”
“潘公子是白夫人姑母家的儿子,父母早亡,就在白府中长大。”
君总管用低沉而平静的语调一一回答。
碧儿手托着腮,大眼睛眨个不停,“君总管,白夫人家境富裕,当时陪嫁一定很多吧!呵,不像舒园那么寒酸,只赔了一块地。”
君总管诧异地抬起眼,“少爷不在意这些的,少奶奶人好才最重要。白夫人当时陪嫁是不少,但飞天堡出的聘礼更多。”
碧儿摆摆手,“听说陪嫁中有金银珠宝呀、绸缎布匹啦,还有家仆。君总管,飞天堡中那个君南也是白夫人的陪嫁吗?”
“不是!”接话的是快速洗梳出来的白一汉,“君南是白府的一个造船师,白夫人好游船,飞天堡订做了几条画舫,需要一个专人护理船只,少爷才从白府要过来的。堡中的人不清楚,以为是夫人的陪嫁。”
君总管麻利地给白一汉也送上早膳,碧儿刚才只顾沉思,粥只动了一点,君总管让丫头又换上了热的。
“那怎么会姓君呢?”
“君是个大姓,姓君的人在大都不少。”白一汉关心地指指碗碟,提醒碧儿多吃点。
碧儿艰难地咽着点心,有些烦躁,却又使不上力,“白管事,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早膳后我出去见见衙门中的朋友,先打点下,让少爷在里面不要受委屈,然后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已经晓得是谁告状,纸状的内容是什么了吗?”碧儿问。
白一汉严肃地点点头。
“那么你……认为这事是少爷做的吗?”
“少奶奶!”君总管和白一汉同时叫出声来,满脸指责。
碧儿咬了咬下唇,“不要那么大声,我没有见过那位故世的夫人,她是不是和少爷有什么过节呢,不然别人怎么会状告他掐死了她,总有个缘故吧!我现在只想听实话,君问天是爱她还是恨她?”
白一汉和君总管对视一眼,半晌,才艰难地启口道:“少爷非常……非常在意故世的夫人,她是个美丽而又聪慧的女子。”
碧儿耸耸肩,皮笑肉不笑,“这样的女人,男人疼都来不及,一定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头。那我们不要着急,就在府中等着,君问天很快就会放出来的。”
白一汉深思地看着她,眉宇紧蹙,“少奶奶……如果是别人刻意陷害呢?”
“白夫人是你堂妹,潘念皓你也不算陌生,你说他凭什么陷害君问天呢?情敌?”
“我只是沾了个白姓,和白家人没什么关系。”
如果她没有看错,白一汉那脸上的表情写着讥讽、嫌恶,白姓是个美丽的姓,取名字最好听了。碧儿暗自吐吐舌瓣,到底是个老实人,说个谎也不像。算了,不为难他。
“少奶奶,一汉跟随少爷多年,见识过许多的达官显贵,看穿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人和银子有仇的,衙门里的老爷们更是深谙此道。我想今天不出意外,晚膳前一定可以把少爷带回府中的。”
碧儿喜上眉梢,很配合地绽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你说得好像很有自信,是不是常和少爷在外面用银子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强抢民女?”
“少奶奶,”白一汉真的是哭笑不得,“现在时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话,少爷在牢中不知有没有早膳吃呢?我和少爷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只是别人不喜这样,我们屈就别人才变动一下。”
“哦,那你快吃吧,戴上银子出去变动一下下,希望如你所愿。”白一汉对有些事可能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才讲的这么自信,她可是一点都不乐观,但不想打击白一汉,那也是个办法,试一下无妨。行贿受贿,自古以来,确是通行无阻的一把好钥匙。
君总管是一个很称职的总管,君府中上上下下的事,一如以往,安排得井井有条,并不因为少爷入了狱有任何异常,家仆们各司其职,很有眼头见色地没有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府外的人可就没这么善良了。
早膳后在府中转了转,看看无事,碧儿由丫鬟扶着,信步走出了府门,也是因为心中焦急,想出去看看白一汉会不会带什么消息回来,她想第一时间知道。
什么叫人情如纸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碧儿算见识了。
刚步下台阶,碧儿一抬头,吓了一跳,府门外三个一群、五个一簇,站了好几拨的男男女女,好像都是附近的友邻,一个个激动得脸色通红,指着君府说得口水直喷,眼中带着鄙夷、轻蔑,不时还兴奋地跺跺脚。碧儿不由得怀疑,君问天是不是一个潜逃太久的恶魔,如今被擒,让曾经身受其害的百姓扬眉吐气、一报陈怨、大快人心,恨不得唱歌跳舞以示欢庆。
“呸,还有脸出来,平时神气活现、耀武扬威,这下有报应了吧!仗着几个钱,就以为了不起,如今不一样蹲大狱。杀妻,真实禽兽不如。”以为男子面有怒色地高声说道,投向碧儿的目光无比仇恨。
“听说,马上官府就要来查府了,也让这些扬着下巴看人的人尝尝流落街头的滋味。”男人身边的妇人愤恨地咬着手帕。
“对,对,最好满门抄斩、没收全部财产,这叫罪有应得。”头花灰白的老年男子在大咳几声后,嫌不过瘾,信守抄起刚下早市的小贩摊子上的果子就向碧儿扔来。这一开头,很快起了响应。青菜、鸡蛋、烂果子、手帕、小石块雨点般的落向碧儿。小丫鬟脸都没人色了,拖着碧儿往府中逃去,碧儿摇摇头,很好笑这样的场面,“我不逃,难得人家有这个机会,让他们发泄一下。”这样算和君问天共患难吧!
“少奶奶,你……别,要是被砸伤了,少爷会心疼的,我担当不起。”小丫鬟急得哭出声来,挡在碧儿面前,哪里挡得住枪林弹雨,碧儿的胳膊、后背很快中枪,还好不太痛。
碧儿心情大好的倾倾嘴角,“丫鬟大姐,我家夫君好像很没人缘啊!”
“不是,是他们眼红咱们君府太久了,一直怀恨在心,不是少爷没人缘。这些人自己生意做不下去,把铺子卖给少爷,少爷给了他们很多的银子。现在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后悔了,把气积在少爷身上。这算什么呀?”
“哦哦,人心不古,没什么的,很正常。”碧儿了解地点点头,感到额头一凉,一个蛋黄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哇,好浓的腥味。
“住手!”
碧儿听到一声雷吼,路见不平的英雄终于出现了,她眨眨挂着蛋清的眼睫,不太清晰地看过去,韩江流英姿绰绰站在路中央,温雅俊逸的脸上是少有的严厉。“不敢要求你们雪中送炭,至少应该能做个壁上观,给君府一点清静总可以吧!君堡主对你们不薄,你们之中有几家没受过君堡主的恩惠,这样子冷嘲热讽、恶语伤人,与街上的无赖、恶霸有何区别?谁家没有踩到烂泥的时候,你们遇到个不测,哭哭啼啼到君府,让君堡主赏个什么、帮个什么,而君堡主落难时,你们做了什么,在背后推一把,是吧?就连畜生也懂知恩图报,你们呢?”韩江流劈头骂得毫不留情。
碧儿好想给韩江流鼓掌,平时一幅谦谦君子样,这一发威也是惊天动地的。
鸦雀无声了,雨点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