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赖上温柔暴君-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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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炷香时间不到,皇太后就觉得自己几经生死几经折磨,这种痛苦,远大于生或死,所以一直到欢歌走了很久皇太后都一动不动的仰躺在那里。
欢歌合好门,转头,望着台阶下的人。
是冬吟站在那里,门口的那唯一一盏灯烛已经灭掉,欢歌只能瞧到冬吟的眼睛带着幽幽亮光。
似是感觉到了欢歌眼中的疑惑,咚昭仪抬手,手指在脸上轻轻一抹。
欢歌终于注意到咚昭仪的手上少了两截手指。
“你是轻言?”欢歌微笑。
“是婢子轻言!”轻言抬头,暗夜里欢歌只能看到轻言脸上的一个大概轮廓,不过这也不妨碍她能瞧的清楚,眼前站着的的确是轻言。
“咚昭仪去了哪里?”轻言是司徒旭的人,只怕自己在屋子里的话都被轻言听了个清楚,欢歌心中杀气升腾,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咚昭仪在那日陛下召见她后暴毙!”轻言恭敬回答欢歌的问题。
那日,是指的皇太后被诊出有孕的那天,咚昭仪进了屋子就被司徒旭一杯毒酒赐死,从门里出来的已经是假/扮成咚昭仪的轻言。
“司徒旭,他,他知道我没死?”若真是这般,那司徒旭他伪装的真是深。
“陛下并不知,陛下只说如果夫人在这世上,不管是在哪里总会有来见太后娘娘的一天!”
那么就是说,司徒旭是在以防万一!
轻言的话一落,欢歌手中的木镖出手瞬间射向轻言的喉咙。
轻言没有躲,或许她也躲不过,欢歌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拿根木镖在手中玩耍的欢歌,镖出,便是致命……
轻言的身体缓缓的朝后倒去!
欢歌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下手那一刻,她心无杂念,知道眼前的人必须得死。
可真正看着木镖进入轻言的喉咙,看着轻言朝后倒去,欢歌却没有了自己那最一开始的绝然。
“轻言!”欢歌唤,快速将轻言后倒的身体揽在怀中。
她与轻言并无半点仇怨,轻言与她亦无半点加害之心,可轻言是司徒旭的人,就算司徒旭知道她活着,刚刚那些话也不能由别人的口进入司徒旭的耳中,那些话只能她来告诉司徒旭。
所以,轻言不能活!
不能活,便是她们在无仇无怨的情况下,欢歌也得杀了轻言……
“夫人,陛下说,若是我见到了夫人,夫人必会杀我,所以在这之前我已经放了信号灯,陛下还说:夫人你还是快走,若让他捉住你,他一定会把你所有的翅膀全部剪掉!”
每说一句话,轻言的嘴里便是大口的血涌出来,那最后一句话说出,她自己像是完成任务了一般,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咽下,头一歪倒在欢歌怀中。家不你笑将。
将轻言的身子缓缓放在地上,欢歌跪下,朝轻言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一跃而起快速的朝山下奔去。
司徒旭竟然这样嘱咐的轻言,那么他对她是势在必得。
司徒旭虽然狂妄,却从来都是精于算计,既然让轻言这样对她说话,一定是做足了功夫。
所以欢歌没有丝毫的停留,沉屑就在山下,他们本是计划是今晚她见过皇太后之后就直接连夜启程出关。
一路下山并无阻碍,欢歌拿出口袋来的木哨吹出风一般的呜呜声,不消片刻沉屑便骑一匹马牵一匹马过了来,马蹄上裹了布,沉屑来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声息。
马儿也不曾停,欢歌直接一跃上马,头也不偏的对沉屑道,“司徒旭知道了我今晚见皇太后的事情,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沉屑凝重点头,二人长鞭在空中一扬提了马速,在呼啸的寒风里快速朝前。
皇太后当夜便血崩,一团团毛茸茸的物什鲜血淋漓的从她下身流出。
那方御医连续两天不曾合眼,但也没有吊住皇太后的命,司徒旭一直站在屏风后面,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
方御医将盘子里的那血肉模糊的物什端在他面前时,向来都能平静以对的司徒旭,那一刻竟然弯腰欲吐。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形胎儿……
他问方御医那是什么,方御医亦是摇头。
听说有些女子福泽冲天,就会有灵气进入她的体内孕育成形!然而这样的传说只在野史里记载。
延和宫里什么都没有挖出来,就连珍嬷嬷宁愿一族毁灭都不曾承认皇太后怀孕的事情,现在落下的胎儿又非人形!
那是不是真是野史里的那种情况!
司徒旭有些侥幸的想:是不是他错怪了母后?
错怪两个字一出,便是无形的愧然痛苦如火如荼烧灼着身心。
方御医小声说:皇太后的性命堪忧!
司徒旭挥手,没有说话。
一滩滩的血水是他亲眼见着从皇太后的床上端走的,一个人的血,原来可以那么多那么多。
怪不得那日,欢歌浑身上下都被血淹没。
不是真正的体会,他从来不会想到,原来那血,会那么那么的刺目,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疼的要炸裂。
怪不得欢歌会流出红色的泪血!
司徒旭垂首盯着眼前盘子里的那一摊子血物,一直到方御医远去,很久很久后,他才无声低喃,“圆圆,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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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我在写皇太后的这事时,一定会是畅快淋漓的感觉,可似乎,并不是这样……唉…
第016章 你们是唯一的亲人
更新时间:2013…6…17 0:35:59 本章字数:3422
屏风后的司徒旭听着皇太后的呻/吟哀叫之声
或许有那么一刻他其实很想冲出去,又或许,只要皇太后要求见他,他也会马上的扑出去,可是皇太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他。殢殩獍午
皇太后一声声的呼痛声那么刺耳,他站在屏风后,那痛苦的声音就好似是一把把钝刀子落在他的心上。
可他却终是没有走出去。
朝阳公主在第二日的时候进了皇太后的院落的。
她曾在出嫁之后无数次的来启灵殿,但有被庙宇里的尼僧挡了回去。
这次接她来的是司徒旭的轿舆,便是看到那肩舆,她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后,母后!”一进屋便是一股子让人窒息的血味和药味,司徒朝阳几步扑在皇太后的床边,将那御医推了开去,“母后这是怎么了?”
方御医从地上艰难的爬起,只这么短短几日,他的脸便又黑又瘦,就好像是被人里里外外折磨了个透彻一般,只怕他这模样回了家,连妻儿子女都不会认识他,不过他也真没有想着自己能活着回去。方御医没有回答司徒朝阳的问话,他沉默朝司徒朝阳施了一礼,便退在了一侧。
司徒朝阳欲对方御医斥责一番,放在床边的手却被皇太后拉住摇了摇。
她的目光就落回了皇太后的身上,“母后,母后你怎么成了这样,你不要吓朝阳!”15424658
她的母后,脸色苍白,身躯干扁扁的,就好似是骨头上覆了一层人皮一般,这一眼看去,狰狞而又恐怖。
可这是她的母后,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所以司徒朝阳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仓惶无助,是悲痛。
“我儿!”皇太后自前日小产之后,就一直恍恍惚惚的,在昏睡的状态里,今日听到司徒朝阳的声音,她那昏沉的思绪才终于清明。
风后自上提。“母后,母后,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皇太后这两个字说的颤颤巍巍的,像是憋了好些气力才说出,司徒朝阳终是忍不住伏在皇太后的身上放声大哭。
皇太后在司徒朝阳的心里,那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不管她闯了什么祸,不管她干了什么坏事,皇太后都可以轻轻巧巧的为她摆平,所以她从来不会想过会见到这样的皇太后。
或许说,司徒朝阳从来不会想到,神一般的皇太后会死,会变成现在这个好似时时刻刻都会断气,都会变成一堆枯骨的样子。
她的伤悲里,更多的是恐慌,就好似发觉这个世界将要坍塌一般的恐慌。
“朝阳,以后,不要再任性,阮五是好孩子,他以后,是你的天,还有陛下,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要好好照顾陛下,让他不要那么操劳!哀家一直都对不起他,从小哀家就宠着你,可哀家从来没有宠过他,哀家不是个好母亲,哀家只希望你们以后,是一对好兄妹……”
皇太后的声音很小,很弱!
每说两三个字,她就要停顿一会,她的目光已经散散的没有了焦距,这些话,是她的违心之论,可是眼前的孩子,她唯一珍爱的孩子啊!
她无法再继续保护司徒朝阳,她无法将司徒朝阳在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司徒朝阳遮挡风风雨雨!
她知道自己与司徒朝阳的话一定会落入司徒旭的耳中,所以她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变相的保护眼前的孩子。
她希望司徒朝阳能什么都不知道,她希望司徒朝阳能不被这些事情波及到,哪怕有一天司徒旭知道了真相,哪怕有一天司徒欢歌正大光明的归来,她也希望,司徒朝阳能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母后,母后,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朝阳离不开你,母后啊,朝阳离不开你,你要好起来,你要给朝阳做主,母后,呜呜呜,只有母后疼朝阳,朝阳不要离开母后,母后,母后,你不能丢下朝阳一个人,你让朝阳怎么活,朝阳没了你,活不下去啊呜呜呜!”
司徒朝阳打断皇太后的话,泪流满面的痛哭着,细且丑陋的手指顺着司徒朝阳的胳膊吃力移到司徒朝阳的脸上,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司徒朝阳脸上的泪水。12IEO。
司徒朝阳伸手,将那似乎无力支撑而要滑落的手指捏住,紧紧压在她的脸上,她歪着头,抵着那薄薄一层只剩骨头的手掌,那奥凸的关节骨咯在她的脸上,痛的心都在颤抖。
“母后,朝阳这就去求皇帝哥哥,朝阳让他带你回宫,皇帝哥哥不带你回宫,朝阳带你回阮府,母后,你不要怕,你一定是饿的,朝阳天天喂你吃好吃的,你就不会这样了,你会马上好起来,母后别怕!朝阳不会再这么傻傻的,都不来看望母后,朝阳以后天天守在母后身边,朝阳陪着母后……”
一声声的话到最后都变成了哽咽声,司徒朝阳伸手抹着自己的眼泪,却越抹越多,她的视线被眼泪模糊的,都看不清了母后的面容。
“傻孩子!”皇太后的眼中亦是蓄了泪,那泪滴沿着眼角缓缓的流下,一滴一滴落在枕上,她大睁着眼睛望着朝阳,眼中慈爱的怜悯、眼中的不舍只随着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末了又是叹,“傻孩子……”
司徒朝阳用袖子使劲抹着泪,似是突然想起了一般,问皇太后,“母后,珍嬷嬷哪里去了,为什么外面的婢子都是陌生的?”
皇太后望着司徒朝阳,那夜的事情因为她的小产被她刻意的忽略。被司徒朝阳这么一问,她的伤悲便像是潮水一般涌出心头,可面对司徒朝阳,她只能生生的忍着,忍着这犹如断手足的一般的疼痛。
“母后,莫不是皇帝哥哥将珍嬷嬷打杀了吗?我前几日听说,听说珍嬷嬷的家族全都消失了,母后,这和皇帝哥哥有关系吗?”司徒朝阳敏感的发觉了皇太后脸色的不对劲。
其实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她就发觉了不对,这院落里只有一个婢子,也只有一个御医……
母后都成了这般模样,皇帝哥哥怎么也该聚集所有的御医,甚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