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手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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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前簇后拥的架势。
芙蓉正要上前,就听那萧怜月对身后的小丫头们骂道:“一个个都长点眼睛,这是奶奶的院子,寻常人也来不了,若是敢弄脏了一点儿,回去剥你们的皮。”
小丫头们都齐声答应,这里兰湘月也不动,只是倚着柱子悠悠笑道:“这话听得让人牙疼,既知道我这院子寻常人来不了,你怎么还来?”话虽刻薄,但因为那带着笑的语气,倒显得只像是相熟两人开玩笑似得。
萧怜月这才假装刚刚发现兰湘月在廊下,也忙笑道:“姐姐竟然在外面站着?也不怕冷?我可比不得你,出来一趟,看这身上捂得,像母鸡似得。”
“什么母鸡?我看倒有些像狗熊。”兰湘月一面说,终于是往前走了几步,摆出一副迎接样子,果然就见这狗熊的形容让那笑容满面的萧怜月抽了几下嘴角,她便更愉快了,笑吟吟道:“怎么今儿想起到我这里来?不怕我这里有陷阱么?”
“哪里有陷阱?”萧怜月看来是打定主意今天要赖在这里了,因也把心中怒气压下,只装作和兰湘月亲热的模样,挽起她的手笑道:“我怎么没看到?”
“是你说的,我这院子寻常人也进不来,不弄点陷阱什么的,如何就能拦住有心人的脚步?”兰湘月说完,便似有意似无意的看向萧怜月的肚子。
萧怜月心中一紧,兰湘月的眼神让她不自禁就觉着有些心虚,忙笑道:“姐姐也说了,我说的是寻常人,我们姐妹共事一夫,难道我也算寻常人?不过是有了身子后,素日懒怠动,所以才不怎么出门,今儿偶然动了游兴,我可不是第一个就想到姐姐了?立刻便往你这里来呢。”
“阿弥陀佛,你若不想起我来,我也少些波折多些清静。”兰湘月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不过是从院子来到屋里的一点时间,两人已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但因为萧怜月是主动上门的,所以在气势上就弱了一头,连那些言语,虽然狡诈有余,但底气真是怎么听怎么都不足。
忍着,我忍着。萧怜月暗暗咬着牙,也多亏她在风月场中多年,这会儿竟还能保持脸上笑容,对兰湘月笑道:“姐姐这么说就见外了,也是,你对别人都是掏心掏肺的,对我就不理不睬,这冷脸我也都习惯了,只是爷在的时候儿还好,爷如今去了京城,姐姐越发不把我放在眼里,妹妹满心委屈也无处诉,姐姐再不疼我,我就写信告诉爷。”说到最后,竟是娇滴滴的撒起娇来。
兰湘月搓了搓胳膊,身后站着的红袖和芙蓉忙都关切道:“奶奶可是冷么?”
“唔,大概是有点儿,身上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兰湘月喃喃说道,话音未落,红袖和芙蓉便都扭过头去,实在是没办法,这奶奶也太损了,再说你先打声招呼也好啊,这忽然间就要憋笑,会得内伤的啊。两个丫头在心中哭笑不得的想着。
萧怜月差点儿气昏过去,脸上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好在这会儿兰湘月却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淡然笑道:“爷在京城读书也不容易,这些小事也拿去烦他,可不是不懂事呢?我自问对姨娘一如既往,哪里来的越发不把你放在眼里?”呸!我是从来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好么?最后这一句是在心里补上的,这种话若是当面说出来,只怕就真把萧怜月气走了,气走也没关系,但接下来的戏,她也想早早唱完好落幕休息,眼看着再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呢。
第一百零五章
萧怜月在椅子上也是如坐针毡,怎么都不自在;此时见终于把话题转到了自己需要的地方;不由长出一口气,连忙道:“姐姐还说待我一如既往;那去年冬天你还托爷给我捎了几管手油,怎么今年冬天,府里人人都有了;连下人们都有了,姐姐却独独把我忘了呢?”
果然来了。
兰湘月心中道了一句,表面上却微笑道:“去年冬天让爷给你捎了些;之后爷也没说什么,我以为姨娘不稀得用这些;自然是有更好的可用。所以今年也就没给你,怎么?你还想要么?”
萧怜月忙道:“爷是个粗心的,我去年冬天用了姐姐的那些东西,着实是爱的紧,跟爷说了好几回,他只是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竟没和姐姐说。今年先前那会儿,我也托他帮我要来着,可是随后就出了老爷的事,好不容易都消停了,他倒好,进京了,白白把我撇下来,如今只能求姐姐别像之前那般厌弃我,好歹疼疼我,给几瓶吧。”
这口气当真是可怜了,于是兰湘月便叹了口气道:“不是不肯给你,也不是厌弃你,究竟为什么不给你你该明白,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这东西对孕妇也不太好,我唯恐你有一点闪失,更不敢让你乱用这些东西……”
不等说完,就听萧怜月抢着道:“这着实不算什么,不过是抹在手上的,又不是吃的,能有什么闪失?姐姐必不肯给,那真是将我当贼一样防着了,我也没脸在府里呆着。”
“罢罢罢,不过是一点子手油,你说这样话做什么?”兰湘月说完,便对红袖道:“去给姨娘拿几瓶来。”
红袖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果然用小托盘捧了几瓶过来,萧怜月欢欢喜喜收下,心愿达成,更不肯在这里多坐哪怕一秒钟,忙忙地去了。这里兰湘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忽觉身边站了人,扭回头一看,只见洗雨面上满是疑惑神色,喃喃道:“奶奶,她要别的也罢了,要这手油做什么?就如她说的,不过是抹在手上,哪里能做什么手脚?”
“能做手脚的余地大着呢。”兰湘月冷笑一声,沉声道:“她在青楼里呆了多少年?在这方面就算没有过经历,只听说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你以为只有喝了红花才会害人?告诉不得你,就是这手油,若掺了麝香进去,也是一样可以小产的。”
“啊?那么厉害?”洗雨低呼一声,见兰湘月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厉害,她大可以说自己觉着香甜,所以每天闻着,或者又说自己皮肤容易发干,每天都抹得多,还用来擦脸,反正为了害我,什么理由都可以用的。”
说到这里,她便转头看向洗雨,轻声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实在是懒怠和她磨缠了,所以今儿才让她把这些拿了去。洗雨啊,究竟梳风那里还有什么十拿九稳的秘密武器,如今可该叫我知道了吧?这可是关系到我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呢。”
听她这样一说,洗雨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忙道:“奶奶稍等,我这就想办法去问梳风,万万不能叫奶奶担一丝儿风险,那蹄子从来做事都求有十分把握,绝不肯冒险的,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兰湘月点点头,看着洗雨去了,她这里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再看了萧怜月消失的方向一眼,方轻声开口道:“走着瞧吧,想来你也不会令我失望。”
且说萧怜月,从绮兰馆好不容易要来了那几瓶手油,一进门便咬牙恨恨道:“留一瓶就罢了,其它全扔了。”
“姨娘不可。”香篆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道:“这几瓶手油不能扔,不然将来在太太面前分说时,奶奶让姨娘把其它几瓶拿出来,姨娘怎么办?说用完了?哪有这样快的?说扔了?既这么讨厌,怎么还巴巴去讨要?这说不通啊。”
萧怜月让心腹丫头这一提醒,方回转过来,想了一会儿,便恨恨道:“也罢,那就不丢,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放着,总之别让我看见,看见了就来气。”
芳草忙笑道:“姨娘也不用生气,想一想她还能蹦跶几天啊?到那时,姨娘既得了老爷太太的同情,又能把她赶走,岂不好?”
萧怜月脑补了一下兰湘月跪在自己面前急赤白脸的分辩,却抵不过“铁证如山”,最后只能黯然被赶出府去的情景,终于满意地点点头,长吁一口气,喃喃道:“总算等到这一天了,真有些迫不及待,呵呵,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即便是对主子忠心耿耿,芳草和香篆都觉着主子这话真是太不中听了:什么叫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这样锦衣玉食婢仆成群的日子也叫苦日子?那那些乞丐优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还要不要活了?
从送走萧怜月后,兰湘月便开始翘首期盼,迫切希望对方能够赶紧发动计划,早点完事儿早点收工好过年。
不过这总要等些日子,萧怜月也不是傻的,这手油拿回去就抹了一天两天,你便说小产了,那鬼都不信啊。因此这各怀心思的两个人都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池家其他人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丝毫不知一场大风波即将来临。
比起兰湘月的自信,芙蓉却是无比担忧的。这一日见周围没有人,她便凑到兰湘月面前小声道:“奶奶,都过了半个月,奴婢估摸着姨娘大概也要出来蹦跶了,再这样悄无声息下去,她肚子都该凸出来,若梳风说的是真的,这会儿还不赶紧小产,怎么和老爷太太交代?只是梳风洗雨,她们……终究是这府里的丫头,奶奶和她们接触的日子短,便这样相信她们,把自己的生死都交给她们,会不会太冒失了些?万一她们是用的苦肉计,那奶奶岂不是要被害的万劫不复?”
兰湘月抬头看了芙蓉一眼,笑道:“你这丫头倒是缜密心细,放心吧,我自有道理,如今就等着那女人发动大招了,嘿嘿嘿!打她脸的感觉一定很爽啊。”
芙蓉见主子完全是不在意的模样,她是知道兰湘月性情的,因也便放下心来,正要再说话,忽然就听院子里的小荷道:“青玉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青玉是岳氏身边的丫头,兰湘月便觉着奇怪,不一会儿,只见那俏丽丫头走进来,行了礼笑道:“我们奶奶请三奶奶过去,说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要商议。”
“天大的好事?”兰湘月更奇怪了,因换了衣裳,带着翠竹和颖儿一起来到大房院落,只见岳氏已经在廊下等着,看见她进来便笑道:“不是我有好事要和你商议,是我们爷有事儿和你说,放心吧,这事儿大有可为,也绝不亏待你。”
一面说着,就把兰湘月拉进屋中,果然,就见池镛在椅子上坐着,岳氏携着兰湘月的手在罗汉榻上两边坐了。池锋也不闲扯,开门见山道:“从前弟妹做出那蟹黄油,我就觉着这是个好东西,因此让咱们家的酒楼饭庄客栈也都弄这东西,果然反响非凡,大大地赚了一笔。我和父亲算过账后,该分钱的都已经分完了,只剩下弟妹这一份儿,原本要交给老三的,只因家里出了事,之后一直忙着收拾摊子,等空闲下来后,老三已经上了京,所以这该你们三房得的一份儿就给弟妹保管吧。”
一面说着,就将桌上一个锦盒轻轻一推,于是他身边的丫头忙捧过来给兰湘月,却见对方只是端着茶杯,并不往这锦盒上多看一眼,轻声笑道:“大爷这话我不明白,我们又没出什么力,凭什么得这钱呢?”
虽是如此说着,但兰湘月心里可不这么想,暗道这古代真是不公平,蟹黄油啊,这样的金点子,姑娘这样的人才,竟然是轮到最后才分钱,而且还不是分给我,是要给你三弟,因为你三弟去京城了才给我,凭什么啊这是?唔,还是池铭好,那货肯定就会觉得这钱便该是我得的,肯定就会把钱全给我,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看他们这个态度,能分给我百八十两银子就不错了吧?得不得的有什么?本姑娘如今也算是财大气粗的人了。
正想着,就听池镛笑道:“不能这么说,弟妹在这里功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