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恶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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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连连点了点头,他道:“小公子且等等,我去取了记了的册子过来给小公子过过目,这虽是赌局,账目还是要让小公子明白的,小公子到时候若是没有什么疑问,便是将赌金给一并交付了。”
云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这里候着。
管事匆匆忙忙离开,便是到了总管事办事的房间之中敲了两下门,得了里头的允许之声之后方才进了门。
房中的桌上摆着几碟糕点,谢淮隐身着一身月牙白的锦服慢条斯理地在喝着茶。
“爷,那小公子来了!”管事一边同谢淮隐道,一边接过了总管事拿来的册子,“那小公子今日大概是来拿了赌金的,这也可算是运气的,这一下子便是赢去了四万两银子,那小胳膊小腿的只怕是要被那些个银两给压垮了不可。”
“可算是来了,本王可是要去会上一会。”谢淮隐昨日就已经特地吩咐了赌坊里头的人,只要是那人来取赌金的时候便是通知他一声,原本这赌局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也是头一次谢淮隐这样的注意。
谢淮隐慵懒的朝着那雅间走着,这才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便是看到端坐在那捧着一盏茶慢慢地喝着茶的人,那侧脸看着十分的秀丽,也便是只有那一眼的功夫谢淮隐就已经认出了这所谓的“小公子”便是昨日在京兆尹的府衙之上状告云弘的女子,且那一个叫做铿锵有力压得云弘毫无翻身。
“我道小公子是谁呢,原来是云家的千金!”谢淮隐原本隐约就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但现在看到真人的应征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这除了有一种惊讶外还有一种恍然。
惊讶的竟然是她,恍然的果真就是她。
跟在谢淮隐身后双手捧着好几本册子的管事听到谢淮隐这一番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几乎是将自己手上那册子也跟着撒在地上。
云姝抬头朝着来人看了一眼,只看了这一眼便是知道眼前这人是非富则贵的,这身上的云锦那可是十两银子一尺的,便是裁了这样的料子作衣衫,这也可算是足够奢华了。而站在他身后的管事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后,那极其有规矩的模样不用猜也晓得这眼前之人就是这豪客来的主子了。
“公子这般不请自来,这般的作态也便是这豪客来的主子了,也不知道公子是哪家的贵人,还请提点云姝一二免得冲撞了贵人。”
云姝被人一语道破身份倒也不恼,施施然地站起了身朝着谢淮隐行了一个礼数,那说话一来是肯定了自己的身份,也借机刺探着对方的身份是谁。
倒不是第一次被人称为贵人,但从这十来岁的小丫头口中陈着“贵人”两个字的时候,谢淮隐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再想到昨日这个在公堂之上对自己生父那般咄咄逼人的小丫头,他不由地生出了几分想要打趣的念头。
谢淮隐手上的折扇一盏,漫不经心地道:“你倒说说我是谁家的贵人,这猜得准了,你那银子我便许你带走,若你猜不准,那就尽归你这口中的贵人也便是我得了。”
正文、第三十一章 哭穷王爷
云姝听着眼前这人用那样的口吻说着这样可算是横行霸道的话,她笑了一笑。
谢淮隐看到云姝露出了笑容来,这寻常人要是听到这种话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哪里像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这样的镇定。
“你笑什么?”谢淮隐觉得十分的好奇。
“贵人说笑了。不过就是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贵人又怎么可能会放在眼中,贵人就不要拿这些个事情同云姝打趣了。”云姝镇定地道,她朝着谢淮隐又露出了一个十分温婉的笑容,那神情之中像是确定了谢淮隐真的不会这么做一般。
“我是认真的!”谢淮隐一脸严肃地道,“我可是半点也没有当在逗趣你这个小丫头,如今这所说的也全然都是再认真不过了。”
站在一旁的管事点了点头,像是应正谢淮隐的话一般,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了一句,王爷如今真是被起银子给逼疯了,如今这四万多两的银子搁在他的面前要他不动心那委实是太高看王爷了,只怕王爷如今心中正是在想着拿这些个银子打算做些个什么事情了。
“你是云家的女儿,这赌局又是你设下的,这赌局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当日你赌的是云侯爷不能娶朱家二小姐为妻,方才有了当日的府衙状告,但若是当日你赌的是云侯爷能娶朱家二小姐为妻,只要你不状告,这事自然也就成了,你这属于徇私舞弊,不管如何成败都在你的手上,这赌局应当作废,至于这赌金一事自然由赌坊接收。”谢淮隐一脸严肃地对着云姝道,那言语之中倒也有几分铿锵。
云姝扯出了一丝笑,依旧是如初般的温婉。
“贵人这话说的有些不对。”云姝缓缓地道,“这又哪里能够算得上作弊呢?赌坊之中的规矩可没有说不允许有关系之人开设赌局的规矩,当日我设下这个赌局的时候,赌坊之中的管事也没有告之我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么这便是赌坊犯错在先,同我是无半点的关系。再说这赌局,有人开赌有人下注,是赌就有赢有输,今日贵人看我赢了赌注,那么他日或许有可能我也会输个倾家荡产。是输是赢不过就是各凭本事罢了,又能如何呢不是?”
谢淮隐听着云姝所说的话,这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看着年纪的确是不大,但这头脑倒是清楚的很,说起话来光是听着也是找不出什么错处的,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样的应对,果真是不简单。
云姝见谢淮隐不说话,但神情之中却没有那恼怒的神色,没有反驳她的话自然也就算是认同了。
云姝朝着谢淮隐行了一个礼,那动作十分的恭敬,虽是穿着一身男装做着女儿家的福礼,但在她的身上却完全没有可笑的。
谢淮隐见她突然之间朝着自己行礼,有些困惑:“你这是为何?”
“贵人身份尊贵,这是应当有的礼数。”云姝看着谢淮隐缓缓道,“晋王殿下万福。”
听到云姝从口中喊出“晋王”这个头衔的时候,谢淮隐终于是止不住有些惊讶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本王的身份?”
“云姝虽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在之前的时候也从云侯爷的口中多少听说过王爷的风貌,刚刚见到王爷便是贸然猜上一猜,若是猜错了倒也不打紧,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真能见到王爷亲临。”云姝笑眯眯地道,“今日见到王爷,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云姝原本倒也没有想将眼前这人就是晋王的,原本她还揣测是哪家王侯贵胄的公子,但看着他这一门心思钻营在她这钱上恨不得能够将这银钱收为己有的态度倒是让云姝忍不住想起了这大庆这雍都之中有那么一号最银钱最是在意的人——哭穷晋王谢淮隐。
雍都之中看着虽是繁华,但这国库却是空虚的很,去年夏天河南,河北,山东三省大旱,秋日外族来犯,军饷不足,晋王硬是从每个大臣的月俸之中扣出银钱来,这才凑足了军饷同粮草。年前这到了发放月俸的时候,晋王的脸那便是变得比锅底还要黑,仿佛这发放的不是月俸而是他的血一般,三不五时听到晋王便是哭穷一番,这哭穷王爷的名头也便是这般得来的。
今日一见,云姝不得不承认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王爷看上她的赌金这种事都能够发生。
谢淮隐自是知道自己的名头的确是有点让人汗颜,但总觉得刚刚这嘴上说着“白闻不如一见”的小丫头话虽是听着正常无比,但这其中却是有着嘲讽的意思。
“既然民女猜中了王爷的身份,依着刚刚王爷所说的,民女是否可以拿回自己的赌金了?”云姝慢慢地道,这王侯中人最是翻脸无情,所以她这说话之中多少也是带了几分谨慎,免得这不小心得罪了人到时候吃亏的也便是只有自己而已。
谢淮隐看着云姝,手上的折扇啪得一声打开,他道:“本王想知道若是本王执意不肯,你待如何?”
“若是王爷不肯,民女自然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大庆王朝有律法,但凡三品以上官员皆不得涉足赌坊青楼,王爷身为皇子不能以身作则,这实在是叫人痛心。”
云姝不卑不亢地道。
谢淮隐这面色一凝,这赌坊虽不是挂在他的名下的,但却是同他脱离不了任何的干系,但真的要查下去也不免到他的身上,这小丫头这是在威胁着他?!
谢淮隐还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听到云姝这话峰一转道:“王爷此举虽不合体制,但去年三省大旱,秋日里头又有外族来犯,这赈灾和军饷粮草都是由国库所拨,王爷掌管户部监管国库,此举也是无奈之举。所以云姝也觉得王爷并无什么过错,豪客来虽是赌坊,干的也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上缴税钱,盈利多半也是尽归国库,王爷此举也可算担得上仁义二字。但这般终归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赌坊再如何赚钱,到底也不过一二罢了,民女有一计,愿献给王爷,必定能为王爷为国库获利,不过民女也想让王爷帮一个忙,不知王爷愿不愿意。”
谢淮隐一笑,“你这是同本王谈起条件来了?”这可真是好笑,这还没有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女子同他谈条件的,这还真是一个新鲜事。
谢淮隐敛了笑容道:“既然你这般说,本王便是听上一听,若是你这计谋不好,那么本王就将你这赌金充公,倒也可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云姝嘴角抽了一抽,心道,你这一个堂堂的王爷,到底国库得是穷成什么样子才让你对我好不容易赚来的银子这样的念念不忘,你这干脆也别叫哭穷王爷了,干脆叫无耻王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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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的存稿箱君飞过
正文、第三十二章 出谋划策
云姝心里早就已经对这哭穷王爷不耻到极点,但这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半点端倪也不露。
谢淮隐已经被她给猜出了身份,也不再遮遮掩掩的,却还是让管事将房门虚掩上,免得有人不识相进来了。
谢淮隐施施然地坐在一旁,那姿态懒散的很,但却又是有着别样的一番滋味。
“你现在可以说了。”谢淮隐看着云姝道,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丫头能够说出点什么有用的。
“王爷一直为国库一事忧心不已,民女也略有所闻,只是民女才疏学浅,若是说错了什么,还望王爷不要责怪才好。”云姝缓缓道,那言辞之中十分的恭顺。
谢淮隐微微颔首示意云姝可以说了,虽然他对于这小丫头并无什么信心,也便是姑且听听她能够说出什么好的主意来,他近来也的确是为国库一事愁得厉害,做梦都想着天上掉下钱来。
“内务府每年采办不少专供宫内的,譬如布匹,器皿,首饰一类的,但后宫之中未必是能够将这些全部用完,这没有用完的东西便是堆积在库房之中,长久以往宫中的库房便堆积的没有用完的东西只怕不止多少。与其将那些个东西烂在仓库之中倒不如卖了出去要好,王爷你说是不是?”云姝道,这皇宫的内务府之中的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即便这大庆王朝国库再怎么匮乏,每年进贡的东西都是多不胜举,与其出了那爱撕布匹的妹喜一类倒不如像卖了赚钱来的干脆。
谢淮隐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姝竟然真的会出了这样的一个主意,他想了一想之后又道,“这后宫贡品又怎能拿出来卖?”
“王爷,刚刚民女也已经说过了,与其烂在仓库之中倒不如卖了比较实际,毕竟百姓们若是遇上灾祸也便是国库拨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