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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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郎才女貌,所以我就偷拍下来了,不过重点是你。楼下的小孩子可是高价向我收购你的照片,说要用来当飞镖用的靶子。”
“臭小子,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有这样人神公愤了。”我伸手就去扯他耳朵,他一个躲闪不及被我扯住,我搔他的咯吱窝。
“啊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玩了我投降。”他一边躲闪一边笑。半垂的睫毛随着笑的动作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漂亮而诱人的弧度,有着惊人而清新的美。
我笑得有点喘不过气,回到床上躺好,安迪翻了个身整个身体都陷到柔软的床铺里面。因为刚才的动作他的毛衣滑下来露出白皙的皮肤。
我伸出手把他的衣服拉回去“安迪你这个样子是在色诱我啊。”他慌忙把衣服扯好,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按在我头上。
忽然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个姓胡的管家,旁边还跟着两个保镖,我和安迪都安静下来。胡管家没有过来,只是站在门边向我鞠了一个躬,他的模样恭敬,只是声音依旧冷漠,就和这个所谓的家一样,“少主人,先生请你过去。”
平衡木(32)
足以照亮整个走廊的灯饰华丽浪漫,昂贵的油画一路延伸挂在两边的墙一切的一切都炫耀着这个家庭咄咄逼人的不可一世。推开沉重的门迎面而来的是养父的肃杀之气,足以令一室窒息。我的养父那个即使年过半百却依旧狠辣阴绝的人坐在桌子后边落地窗前,用他象鹰一样的眼睛看我。
“天扬,杀秦风的事你是真不打算做了?”我不说话,他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转过头去把目光放回摆在他身边的棋盘上,“你真令我失望,我那样费尽心思培养你那么久,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完全不念恩情。”
我冷冷地笑“尊敬的养父大人,你已经把我的右手弄成这样,你让我用什么去杀人。你不要告诉我我可以赤手空拳把人杀掉,我没那样厉害。”
他把一子棋放上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旦翅膀硬了,鸟都会想飞,是吗?”胡管家走过来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我的头偏向一边,“谁允许你这样对我说话,真是放肆,不过是一个工具,也敢在我面前撒野!右手废掉就杀不了人了吗?凭你和秦风的交情要杀他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看来这几年你在外面真长进不少会顶嘴了!你和秦风在我眼里不过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就凭你们,也想和我斗?”他冷冽的目光直刺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把这个人惹火了,他并不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他不会让我好过,“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请父亲另外找人去。”养父的话是对的,就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是斗不赢他的,何况安迪和弘文还在他手上。只是现在这个局面我到底该如何摆脱。
他却微笑起来,“天扬,看来你忘记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不是我那个不肖子,我没有那样的耐心,你别想拖,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你只要听令就好。”
“既然现在是你先忤逆我,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看着渐渐围上来的人,我的心陡地一沉。我一步一步退后到门边。“养父,你要三思,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沈天扬,不会任你宰割。”
养父冷笑“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他拿出一个装着蓝色液体的瓶子,然后把它扔到我面前,“这是给林安迪的一半解药,乖乖不要反抗,这个就给你拿去。”他眯起眼睛看我,“很公平,不是吗?”
有人把我推倒了,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的人抓紧我的右手狠命一拳砸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痛喧嚣着席卷我的神经,鲜血冲破伤口蔓延开来,我猛一偏头,那个蓝色的瓶子就在我的面前,什么公平,他根本没给我选择的权利。安迪这两天如果再不吃解药就要毒发,他让我该如何。这个家族这个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我留任何退路。类似摄影师的人举起了摄影机,我看见有人把我的衣服撕开。在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他想要对我做的事。
我想起第一次在咖啡厅看见安迪时他的模样,顶着鸭舌帽同时带着倔强的眼神,从第一眼就吸引住我的目光
“你是不是想加入SY?我可以告诉你地址。”
“刚刚那个男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你们这些骗子真是多得是。”
“我一直想帮你拍张照。”“这是我所拍过最好的相片。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一起拍张相,然后我要把这张照片放在我相册里的第一页。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看见,我还可以说,我们曾经这样的认识过。”
他仰起头来,阳光映着他的脸。
“Je t’aime(法语),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Je t’aime,是我爱你的意思。”
比起秦风,安迪更需要我的保护,可是这两个人我都不想舍弃。对秦风和对安迪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如果说对秦风的是不顾一切的忠诚和孤注一掷,带着某种决绝,那么对安迪的则是更多的怜惜与关心。这两个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一个是情人,一个是相处日久的朋友。
可是我只是想和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在一起,这有什么错?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太贪心,想证明我的不自量力,所以要给我惩罚?是不是从我踏进这个家门成为这个家所谓的少主人开始,是不是从我走进这个光明背面的世界里开始,我就注定这个结局一辈子不能脱离,用不超生?家族的重重束缚与枷锁,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自由过。可笑我当初还那样天真,真是讽刺。
裤子被扯了下来,腿被抬高,下体的某个部位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撕裂,骤然,鲜血淋漓。
平衡木(33)
足足睡了一个晚上才恢复意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变化。身体还在这个地方,心里却有些麻木。
强奸,我扯了扯嘴角,这真是一个通行于许多小说的名词。
我想我应该开始考虑很多事情,安迪有一句话说的对,不可以再坐以待毙,留在这里只会死路一条,潜藏在潜意识当中的对这个家族的恐惧,要靠自己克服,不然无法生存。
曼也曾经来找过我,他就是逐风之子的事对我来说已不是秘密,我问他那天在酒吧里的碰面是不是也是有所图谋,他说不是,他说如果连这小小的偶然也渗透着阴谋,那未免太令人寒心。
他的话全我自是不信,MOTAN手下的人会毫无预谋毫无目的地接近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问他这个问题我也真够傻。只是当时的秦风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来者不善,他的确有着我所敬佩的犀利深刻,与在一眼之间洞穿人心的能耐。
秦风之所以厉害在于他足够冷静,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不经过多年浸润不可锻炼出来。他从不多说话,在他嘴里从来没有多余与不重要的话出现,似乎每一句都经过深思熟虑,言简意赅,应是王者天生的风范,却也同时真真假假,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当我拖着疼痛的下体和包裹着重重纱布的右手走到安迪房门前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雨,整个世界都陷在雨幕当中,滂沱的雨势仿佛要把一切毁灭怠尽。
安迪打开房门首先给我的是一个灿烂十足的笑脸,仿佛可以包容我所见过的一切天真。我知道自己这次无法再掩饰手上的伤痕,他一定会发现。
他已经准备好了画笔和油彩,他说过等我回来要教我画油画,当时我没来得及拒绝所以他把我看作默认,他可以想尽一切他所能想到的方法,在有限的环境中寻求快乐,于我于他。在我有所郁结的时候他总会给我安慰,如果我不懂得如何快乐,那他就将他的快乐分给我。
我想我和他之间的友谊会是特别,只是那种在咖啡厅打工和旁人嬉笑的日子再也回不去。很多人都说我是个成稳的人,可我知道自己也有相当软弱的一面。
“昆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都下雨了看来是没办法有好光线了。本来其实我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你看就在那里,如果有好的天气的话我们就可以。。。”他拉起我的右手臂就往前走,却在一瞬间察觉到不妥,他回过头来,眼睛定格在我的手臂上,然后看见了那上边惨不忍睹的痕迹。
他惊讶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尽是吃惊和无法抑制的震动,“我不小心摔到的。”我笑着对他说,“你看我真没用,走个楼梯也要从上面摔下来。。。。。。”看着他没有反应,我不动声色把右手从他手里移出来,然后把解药递给他,他没有接,只是怔怔地看着,用他琥珀色的眼瞳,映着我的脸,窗外是仿佛没有尽头的大雨,仿佛天空在宣泄它的愤怒,我抓起安迪的手把药塞到他手里。
“放在水里就可以喝了。”我对他解释到。察觉到他的不安我想扯开一个笑容,却弄到嘴角边的伤口,让笑容还没来得及出现就被硬逼了回去,生生吞回。
如此轻微的动作顺带牵动我的神经,让人龇牙咧嘴的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感觉象是骨折一样的让人僵硬。靠!我真想骂人。
这些痕迹再明显不过,只要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借口真有够愚蠢,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怕只有真正的小孩子才会真的不懂这些究竟是什么。安迪忽然抱着我,“对不起,昆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他接连说着对不起,身体还有些微的颤抖泪水濡湿肩头,他竟然哭了。
“安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会哭的,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把手揽上他的背轻轻地说。安迪啊安迪,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虽然你的单纯和纯真的确很好,可要在这个地方生存这又未免太天真。但同时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总放不下你。
我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秦风再见面,那不是太平洋某小岛上的古老城堡,也不是什么繁华奢侈的晚会,更不是象某些经典的电影情节中那样,在干净而带着浓厚西欧风味的广场,还有白鸽起飞作为背景,太阳灿烂眩目,蓝天白云。以上任何一个都可以作为幸福的结局,然后重逢的双方会在一起一生一世,只是绝对不会是这个。
MOTAN带着我来到这里,原因不知,曼也说秦风的婚礼本来因为某些原因要延期,这是外界许多人都已经知道的事。
可昨晚秦风却忽然提出说坚决要如期举行婚礼,秦风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他说和高丽萍的婚事已拖得太久,他想尽快解决,不想再拖下去。所有人都说秦风真深情,不过是一个婚礼而已,何必那样迫不及待,他们两个还差那一天两天吗,据说当时高丽萍的脸整个都红了,秦风也微微地笑,算是默认。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曼也的话,昨天,是那盒录象带寄出的日子。
我抬头看着四周,这是一座中世纪的教堂,有着高高的屋顶和五光十色的玻璃窗,光线透过缝隙透进来,可以看见空气中漫舞的尘埃,一切都显得庄严而神圣,还有不容玷污的高贵,不可拒绝。秦风的西装依旧笔挺,他的身材依旧高而挺拔,他站在教堂的尽头,用他一贯深沉却又同时带着桀骜的表情,等待着他的新娘。
那个夜晚在天空下,这个人曾经对我说过这是我想给你的全世界,那个夜晚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声音,连星星都隐没。
现在距离那天不过是一年的时间,我和他在教堂的两端,感觉却是咫尺天涯。
我知道先离开的是我,没有资格后悔,可我就是后悔了啊,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