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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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一凛,抱拳称是。祁璟没再训责,只是轻飘飘地道:“走罢,萨奚七豹,那里面便占了三个,杀了他们,替咱们兄弟报仇!”
言罢,黑马奔出,其余将士激愤叫嚷,立时跟上。
今日来攻部队,原已是祁璟手下败将,费了千辛万苦,方从祁璟追击下逃脱。他们本想趁祁璟大军凯旋,先一步攻下营帐,即便不能,烧了他们粮草也好。
只是祁璟神机妙算,竟早有此防备。领军杀回时候,他们也不过刚到不久。
祁璟人多势众,加之群情激奋,不用多久,便将这一小撮人轻松掳获。
他居高临下地勒马逡巡,冷峻地眼光落俘虏身上,不发一词,竟也让人心惊胆战。
祁璟正犹豫着要如何处置他们,却见陆阅山突然过来,附耳贴道:“将军,董姑娘和阿古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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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没想到,你还会跳舞。”这是江月第一次林子里练早功,阿古看得目瞪口呆,不免出言称赞。
江月笑嘻嘻地用余光扫他,颇为得意,“你没想到事情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表演给你看。”
她收势,凑到阿古身边。阿古忙递出汗巾,任她拭去额上细密汗珠儿,继而又将披肩递上,叮嘱道:“刚出了汗,别吹风,小心着凉。”
“多谢。”江月眉眼弯弯,一轮初阳笼罩她身上,映着整个人都有着淡淡金色光圈。
阿古神色宠溺,江月由得他这样痴痴地望着自己,也不阻拦,只犹自享受着身体舒展后惬意。
然而,总有一个人,江月不会料到时候出现。
“你们这里做什么?”
“将军?!”
江月放下汗巾,方转过身来。祁璟与江月见到大多时候是一个表情——愠怒、隐忍,眼有寒光,这让她又想起那天早上,来自异性带着占有欲威胁。
江月手指都生了颤抖,没有人知道她做了多少天噩梦才将平复了那种悄然生长恐惧。陌生时代、陌生环境,连一个可以倾听她人都没有!她一个人躺帐篷里,男人脚步声徘徊外,每一个靴子压弯草儿声音,都踩她心上,是威胁,是压抑。
她每一天都盼着能看到朝阳升起,唯有天空辽阔,方能抚平人内心深处可怕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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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阿古面向祁璟单膝而跪,拱拳行礼。江月却是愣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触怒祁璟,再惹祸上身。
阿古伸手拽了拽江月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违拗。然而,江月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疏离之意,溢于言表。
“你和阿古这儿做什么呢?”祁璟声音低沉,简单一个问句,都能带出诸多责怪意味来。
江月努力抑仄声音中颤抖,简明扼要地回答:“看日出。”
祁璟登时大怒,“我几时许你离开营帐了?还来这么远地方!”
江月厌恶之情油然而生,第一次两人相撞时,对方蛮横,第二次无缘无故地被他驱赶,第三次他为一句无心之语而加以威胁,第四次他又出尔反尔,想占有自己……这样男人,要她虚与委蛇尚可应付一二,献上身体,那是想都别想!
羞愤情绪涌上大脑,江月想到只有一个“逃”字。她不是没谋划过,听阿古说,顺着漠水一路向东南,就能进入雍州地界。她此刻有良驹,疾奔一日,总也能摸到村庄人家……反正祁璟不能丢下所有,直接来追,拖延个一时二刻,未必不能甩掉他。
江月缓缓往后退去,直到靠树上,想要不动声色地解开拴马绳索。
这点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祁璟眼,他眉峰一簇,趁其不备,突然伸手,捞江月腰上,打横将人高抓起来。
祁璟动作迅捷,两手抱住江月,翻身跃上马背,疾速向军营驰去。江月惊呼,随着风声,渐渐淡了。
而阿古立原地,忽然意识到江月适才想做什么……她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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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阅山见祁璟回来,忙是迎上,“人找着了?将军伤不要紧吧?属下已经传了军医……”
他话说到一半,已然注意到了那个趴马背上,十分狼狈江月。再观祁璟脸色,陆阅山知趣地闭嘴, 半晌道:“属下先去打发了军医。”
祁璟跃下马,受伤脚骤然持重,他眉峰不经意地一皱,很便又松开。
他打横抱着江月,抬腿径往自己帐中走去。几个等候军医得了陆阅山传令,纷纷退出,正与祁璟打了个照面。谁知,祁璟理也不理,兀自绕开众人,走到里间。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
江月被马颠得难受至极,好不容易坐下来,下意识弯了身子,倒榻上。而她虽然难受,却一声不吭,犹自压抑着胃中翻墙倒海呕意。
“既然我之前没说,今日补上也不迟。以后,没有我许可,你一步也不准离开营帐。有什么需要,让阿古替你去弄。”
冷冰冰声音从江月耳边响起,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若有违抗,杖责二十。”
江月紧紧地攥着自己衣角,无声地抗议着。
祁璟自然也没有漏过她动作,纤纤十指,绞着那一层布,无端让他想起那一个尴尬早晨。他初醒时,是被兵士地轻唤吵起。身边女孩儿睡姿不甚雅观,被子缠腰间,两条长腿j□j着,成了早晨一道极诱人风景线。
第7章 道歉
鬼迷心窍一般,祁璟忽然向前倾身,想把江月衣角从她手指里解救出来。江月察觉他动作,下意识地缩了缩。祁璟顿住,好不尴尬。
“我……”女孩儿比过去还怕他,大概是误会了那个早晨事情。
祁璟低声一叹,坐正身子,“我没想轻薄你,那日事情是个误会……”
他被她身体迷住了没错,可确实没想对江月做什么。江月许是因为蹬开被子,格外怕冷,是以两臂交缠着抱住了祁璟一条胳膊取暖。他本想悄悄起身,不承想江月越抱越紧,不得已方用上蛮力。
谁想,祁璟下手没个轻重,反倒这么一捏把江月捏醒了。
女孩儿第一反应就是呼痛,祁璟唯恐外人知道,当即便去捂她嘴,再加上多年行军本能反应,自然是要把对方所能带来一切威胁,第一时刻“掐死摇篮里”。
祁璟将事情原委同江月说了明白,他虽没直言事起于江月睡姿不雅,而江月已是明白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她不知该不该信祁璟,管她睡觉时,确实有不老实“前科”,但当时男人反应,也并不像他自己口述那般光风霁月。江月犹豫一阵,隐晦地试探道:“若你所言当真,那……那你为什么……”
后面话她有些不好意思问,可祁璟竟也领会了精神
他没想到江月把当时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连自己变化都全然感受到了,令他惊讶是,江月居然明白这象征着什么。
不过,只是转念,想起适才江月畏缩模样,祁璟便自我诠释为“受到惊吓”后遗症。他努力用冷淡神情来掩饰自己不自,从善如流道:“我当真无意唐突你,你也不必因此事就惧了我。反正,以后我睡外间,不会再动你分毫。”
他顿了顿,忽然挑眉看了眼江月,“你今日牵马,想逃?”
江月仍自沉吟,没注意祁璟问什么。片刻,他权当江月是默认,淡淡道:“你不用想法子跑,有机会,我自然要送你离开大军,还你清白之身。”
不再给江月插嘴机会,祁璟兀自续言,“如今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待入了冬,大河结冰、溪水干涸,萨奚人就会不顾一切地攻城掠池,我们需得抢他们之前把战线往前推进,这是国之要务,干系了千万黎民,我不能等。”
这是祁璟第一次江月面前提起这些要事,他化开了脸上冷漠,透出了几分坚毅神色。江月见了一愣,甚至连反驳辱骂他话都开不了口。
祁璟好似看出了江月脸上呆怔,不由一哂,“我真是糊涂了,和你一个女流解释这些做什么。希望你以后安分守己,不要再多事。”
他声音又回到冰点,不屑眼神轻飘飘地滑过江月脸庞。江月没由来生出几分心虚,祁璟却不再理她,扶着地撑起身子,跛着脚离开。
江月枯坐了许久,终于发现祁璟适才坐着地方有一滩骇人血迹。
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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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阅山是确认祁璟已经主帐睡着后,方偷偷摸摸地跑到祁璟原本营帐。此时暮色已浓,他手里提了个灯笼,先同守帐两个侍卫打了招呼;叮嘱他们千万别让祁璟知晓。继而贴着门帐,低低唤道:“董姑娘?我能进来吗?”
这已是祁璟率大军回营第三日,他说到做到,果然派人严加看守,不许江月离开营帐半步。便是想要方便,也都会派原先看管营妓老妇人过来领她,再一路送回。
而祁璟也信守诺言,每夜外帐席地而卧,连一句话都不曾和江月说过。
唯一陪江月解闷便是阿古,他不知从哪淘换了一盒颇为漂亮烟晶棋子,可惜两人都不会围棋,便由江月来教着阿古如何下五子棋。
两人对战正酣,江月忽听外面有人叫自己,忙应了一声,“能,请进!”
帐子被掀开,进来是一个眉清目秀,长得颇为敦厚人。
江月不认识他,阿古却麻利地站起身,神情很是敬重。“陆郎。”
阿古称陆阅山一声“陆郎”,乃是敬辞。江月不知其故,听阿古这么叫,下意识地跟着唤了声“陆郎”。
陆阅山微惊,赶忙摆手,“属下不敢当,姑娘叫我阅山便是。”
“那……”江月见他并非歹人,便也一笑,“那你也叫我名字,江月即可。”
陆阅山闻言是吃惊,“这如何使得?”
江月想起先前她这样和阿古说时候,阿古没多犹豫便应了下来,两相对比,不免觉得眼前之人死板沉闷,阿古则加有趣随和。她多看了眼阿古,柔婉一笑。
随着江月目光,陆阅山眼神也落了阿古身上。这个当初一穷二白,非要投到将军麾下毛小子,经了两年历练,已是成熟许多。
陆阅山略感欣慰,温和道:“我有几句话要与董姑娘说,阿古,你先下去吧。”
阿古知他身份,自然不敢违拗,称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陆阅山这方转首回来,朝向江月,“姑娘先坐下,阅山话多,恐怕要和姑娘说一阵子。”
江月有些奇怪,忍不住蹙眉,碍着对方客气,她也不能太过冒失,是以道:“陆郎找我有事?”
因陆阅山对江月没有改口,江月与陆阅山说话,也照旧称他陆郎。
陆阅山以为她是家教使然,并没着意,趁着时间宝贵,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前些日子,将军带姑娘回来时候,姑娘可注意到将军受伤了?”
“这个自然,怎么?”
陆阅山一叹,解释道:“这伤,是先前收官之战时落下。这一仗打辛苦,整整三十日,我们才攻下了夏州城。那是边陲重镇,自从三十年前叫萨奚人夺去后,咱们大魏,还是第一回能攻到夏州城下呢。”
“等等……”江月听得有些不明所以,这些地方她不认得,这个朝代她也不熟悉,若放任陆阅山这样说下去,怕她永远也听不懂对方究竟想说什么,因而江月主动打断,朝陆阅山讪讪一笑,“陆郎有话可直说,打仗事情我听不懂。”
陆阅山微愣,仔细一想,却觉江月所说也是有理,当即转了话锋,又道:“是阅山扯远了,姑娘多包涵。今日来找姑娘,阅山是想替我家将军美言几句,阅山知道姑娘出身名门,自然看不上我们这等武夫粗人。只是将军对姑娘用情极深,姑娘如今也并无旁人可以依附,不若……不若塌心跟了将军,免得再让将军困扰苦恼。”
“用情极深?”江月敏锐地抓到了陆阅山话中蹊跷之处,脱口问道:“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