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庶女,邪王赖定小医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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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还是当今圣上,那天,这名深邃双眸的少年在宴席上夺了护卫的刀剑,抢夺了城门司马的精良马匹,冲回王爷府上,砍杀了府上数十人。
红光,血色,碧绿色的湖水。
白莲花的衣裙在湖水中被染成一片红,而白莲也变成了雪莲。
乌黑的发丝浸染在湖水中飘散开来,一只雪白的手伸了出来,把将要被湖水冲走的发簪紧紧握在手心里。
洁白的手朝着岸边的人伸过来,早已失去血色的双唇有气无力地呼喊着:
“救我,救我,救我……”
湖岸边的少年双眸滞住,紧紧盯着那只手,手中的玉兰花钏在月光中反射出晶莹透亮的光芒,像是在召唤他过去。
猛然湖中央的湖水似有波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乌黑的发丝急急朝漩涡里陷进去,血色衣裙也跟着旋了进去。
最后印在少年脑海中的,是那只紧握着玉兰花钏的手,慢慢的消失在湖水的漩涡中。
“啊!啊!啊……”
湖岸边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发狂般狂叫起来,他身边冲上来不少人,都想按住他。
“不要!不要!放开我!怎么救你,我要救你……啊,娘!”
急促恐惧的声音由远及近,嘶喊声越来越大,最后放佛用劲了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娘”!
病榻上的人突然坐起来,深邃双眸放佛要瞪出来,满脸的湿汗沿着脸骨密布而下,紧握的拳头砸向身下的榻板,发出巨大的声响。
“主子,您终于醒了!”
站在病榻两侧的人立即朝着病榻跪了下来。
“噩梦出了一身汗,神智似乎也恢复了,看着我的手,这是什么数?”
榻前一个穿着短青衫的小厮,不,应该是少女,伸出她的右手,比划了三根手指,在病榻上病人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三。”
短促但无力的嗓音,证明他的神智真的已经变得清醒。
“恭喜,答对啦!”
慕悦音欢喜雀跃的答案,却让跪着的侯安侯北汗颜不已。
他是做了噩梦吗,那么真实血色的梦?
湖水中那片血色,还有她娘手上那根玉兰花钏发出的诡异光泽,都在提醒着萧逸那天发生的事情。
突觉头疼脑涨的厉害,萧逸紧紧闭着双眼,刚才做梦消耗了他巨多的精力,此时仅觉非常虚弱。
“王爷还记得今天的事情吗?”
慕悦音接过侯安递过来的湿毛巾,想给萧逸擦去脸上的汗珠,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就算是虚脱,那也轮不到她一个丫头来服侍他。
“不记得。”
冷冽的回答显得那么无情,轻飘飘一句不记得,就能抹去今天在西街上差点要人命的事吗?!
但是对方是七王爷,她这个无名小卒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还能真的跳起来让人家偿命嘛。
慕悦音自知玩笑也开不得,又看在萧逸是病人的份上,正了正神色,淡定地问:
“那王爷刚一直在梦中说的玉兰花是什么?还有您是不是梦见娘亲了,一直在喊救命,是有人追杀您吗?”
“三小姐,此事事关王爷的*,您还是少问为妙,知道的越少越好。”
萧逸没有回答,反倒是侯安跳了起来,严正斥责着慕悦音。
慕悦音听了难免血气上涌,身为萧逸的主治大夫,难道问个病情相关的问题都不行了,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因此差点丧命的。
真看不出这侯安平常油嘴滑舌,关键时刻还挺保护主子的。
“无妨。三小姐问的很对,我是梦见娘亲了。”
“哦,那梦中她是怎么样的?”
慕悦音想根据狂躁症症状找到根本原因,毫不迟疑的问萧逸。
不料,萧逸再也闭口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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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殿上黄袍加身的圣上在内侍的陪伴下,还在秉烛夜批,批的是重朝臣递呈上来的奏折。
奏折堆积成一座小山状,今天批完了明天还会继续呈上来。
“圣上,小心龙体。”
人人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圣上定是夜夜笙歌,通宵达旦*作乐。
岂不知当今圣上得到陪伴最多的人,还是身边的黄太监。
黄内侍自圣上很小的时候就伺候着圣上,一路伴着圣上从皇太子做到一国之君的位置,万事从圣上角度考虑,每每看到圣上为了国事夜不能寐,自然很是心疼。
只是今夜有所不同。
圣上批了奏章后,就在等什么消息,在内殿中踱着脚步走来走去,完全不是平常龙威大怒的气势,不耐烦中又流露出担心。
“还没回消息?”
圣上这是第三十六遍问黄太监了。
“启禀圣上,刚回来消息。说是人无恙。”
黄太监端着手把刚送进宫的信笺插进了自己衣服的内兜里。
圣上听闻后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才坐稳了下来。
“另外那人需要处置吗?”黄太监又急问道。
圣上敲击龙椅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了几秒,然后回道:
“不用。朕倒想看看他想干什么。”
☆、100期待
“我娘亲已经不在人世。”
伴随着深邃眼眸流露出痛苦哀怨的神情,萧逸迟了半天再吐出这么一句。
慕悦音不知如何作答,刚才萧逸是从噩梦中惊醒,那惊恐万分的表情不可能作假,而且他嘴里一直在喊娘亲,想必他娘亲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会在他心理留有阴影。
可以推断出,这个阴影是造成萧逸躁郁症的很大原因。
但是萧逸的闭口不提,毫不是一个配合病人的做法。
“刚才王爷吃了定神丸,再加上我在头部的穴位上扎了一下,才将王爷的神智拉了回来。如果下次再发病时,这两个方法都不能及时运用上,恐怕……”
慕悦音的言下之意就是,下次若没人在他发病时为他针灸,后果不堪设想。
“那下次就有劳三小姐了。”
萧逸说的是云淡风轻,害得慕悦音惊愕当场。
再来一次?这次已经去掉半条命了,下次,恐怕命途堪忧啊……
躁郁症情绪激动也是在一瞬间,安抚下来之后,就会恢复如常。
慕悦音看萧逸只需多加休息,再无她可用之处,便行了礼告辞。今天出来太久了,想必夏荷在府里会等着急了。
萧逸微微点头,吩咐侯北一路护送慕悦音回慕府。
刚要跨出这座私邸豪宅的门,慕悦音猝不及防一个扭头问跟在她身后的侯北。
“王爷他娘亲是怎么死的?”
侯北内心被吓了一跳,但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破绽,说的话也是没有一丝漏洞。
“回三小姐,主子的事属下不敢妄言。”
不敢说那就是知道什么了,慕悦音眯起双眼,这个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知那定神丸还剩下几颗?又能治几次?”
慕悦音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侯北一下无言以对,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为何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狡黠聪明呢……
定神丸确实没剩下多少了,当时圣上也是以防万一,因珍贵药材的稀少,定神丸只有太后圣上很少几个人拥有。
而萧逸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周期越来越短,再多的定神丸也会消失殆尽。
慕三小姐的确说的没错,主子的病不能再依靠定神丸。
眼前的慕三小姐虽着短衫,一身小厮的打扮,但肤如凝脂,光洁的面庞,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本来这样的闺阁女子应在自家府上弹琴诗画,学着女红刺绣,准备着出嫁。
慕家三小姐就像是个异类,谈起七王爷的病情毫无畏惧,更加肆无忌惮的跟侯北打听根由。
当年侯北和侯安第一次站在主子的面前,他刚出宫建府,虽然圣上十分*爱这个弟弟,几乎要派整个御林军给他,都被萧逸婉拒了。
主子见着他们,开口便道:
“本王活不长久,也许我死的时候,你们也会跟着陪葬。这样,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
侯北不知道别人的主子都是这么神秘莫测,不能否认他是被这席话震住了。
侯安侯北自小是孤儿,世上无牵绊之人,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虽然愣了一下,但俩人听闻后都磕了头。
当好主子的护卫,那便生无所憾;主子死了也跟着去,那也是死无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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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阑珊,一场接一场的春雨倾泻而下,像是吐露一波接一波的愁绪。
慕家的喜庆气氛丝毫没有被春末的这场雨影响半分半点。
一台台的妆奁往主院的库房里搬进搬出,李氏清点着妆册,一边指挥着下人筹备婚宴事宜。
“姐姐,你看母亲忙来忙去,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李氏神色光彩照人,跟之前病蔫蔫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虽然老夫人还没全部将府上的中馈交还给李氏,但慕奕婷的婚事操办,经过慕康成的同意后,还是由李氏这个亲生母亲一手举办。
慕奕婷对这话不以为然,她只是呆坐在那里,挑了挑眉毛,苍白的脸色掩饰不住的失望,嘴唇一撇,连话都懒得回答。
面对慕奕婷冷漠如常的态度,慕亦彤也只是掩嘴一笑,她没什么可埋怨的。
世人都说她慕亦彤嫁得好,钱家小公子知书达理,是一代俊杰。而慕奕婷的未婚夫孙夷,虽然是尚书府的庶子,但也不可小觑,久传盛名,只不过,是不好的名声罢了。
今儿是慕家为嫡女清点嫁妆的日子,李氏怕有任何疏漏,遂请了慕亦彤来帮忙。
慕亦彤本心里极不大情愿,她当时出嫁匆匆忙忙,嫁妆也只是简单装了一车,何尝有慕奕婷这般隆重的待遇。
还只是嫁给庶子而已,若是谈了正经的伯爵勋爵,那慕家还能想起这个出嫁的二小姐嘛?!
说是让慕亦彤出下主意,李氏却没怎么让慕亦彤搭把手,慕亦彤也不好早早散去,眼皮子跳了几下,遂坐下来与众人谈天。
她刚想宽慰慕奕婷几句,想说什么嫁入夫家那就是另一番天地,还没张口,被一个莽撞的少年冲进她怀中,差点撞翻她手上的茶盏。
秋萍眼疾手快,这才扶住了慕亦彤的手腕,没有将茶水倒在这身天蓝色湖纹衣裙上。
“少爷,跑慢点儿。”
身后跟着的嬷嬷着急的赶上来,想拦住慕奕弘,太太有吩咐,主院忙着为大小姐筹备嫁妆,少爷下了学堂就带回老爷的书房。
看管慕奕弘的嬷嬷们本来就不敢造次,少爷被一家人捧在手心里,好歹有个闪失那是他们担待不起的。
岂料慕奕弘下了学堂,不知从哪个小厮嘴里听说二小姐回了府,他便跑着招来了。
“二姐姐,你好久没来看弘儿了。”
已经十岁的慕奕弘还像个孩子般,扯着慕亦彤的的衣角撒娇不止。
要说慕奕弘在府中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二姐姐了。
也许是性情相投,慕亦彤从不拘着这个弟弟,就算别人都板起脸要求慕奕弘学这学那儿的,只有慕亦彤总是偷偷的想方设法带着这个弟弟去玩。
慕奕婷曾经还怀疑过慕亦彤的不纯动机,谁不知道慕家的前途都指望在慕奕弘这个嫡子身上,慕亦彤肯定是不安好心,整日劝着慕奕弘游手好闲。
不过慕亦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