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 (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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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叫上以前的同学。谢棋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回来了,秦炎明白,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围绕着学校的附近。
买了站台票,秦炎看着谢棋上了火车,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对他做手势让他回去。
秦炎点着头,却是一步没动。
不远处有对情侣搂在一起,男孩子亲吻着自己的女朋友,在他怀里的女孩子哭得浑身颤抖,仿佛是生离死别。
秦炎呆呆的看着他们,心底间突然就传出一阵裂痛,火车站,机场,这些地方不是迎接就是送行,不是团聚就是离别。为什么只有他神情那么茫然,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送的这个人,算是他什么人。
谢棋上火车前,对他说,十一我要是不回家,你就去我学校看我吧?七天长假,我们可以好好玩个够!
秦炎只是微笑。
十一,那不就是下个月?
秦炎在火车呼啸着远去后,慢慢的跟着人群往出口处走,心里盘算着十一去谢棋学校的话那大概从现在起就要省钱了,七天,总不能全让谢棋一个人花钱吧?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就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9
九月底,军训结束的时候,秦炎等到了谢棋的电话。
“我不回家了,你呢,过来吧?”
秦炎长吁一口气,回答:“我跟家里说说看。”
谢棋说:“那你快点定下来啊,十一期间火车票不好买。”
秦炎说:“知道了,你好好想想带我去哪玩吧。”
放下电话,秦炎唇边漫开一丝笑容。其实早早就跟家里说好了的,这个十一和同学约了一起出去玩,不过是在等谢棋的电话,好去买火车票。想起要一个人在火车上度过漫长的十六个小时,秦炎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呢。
秦炎下火车时,谢棋已经等他老半天了。秦炎只背了个书包,比起谢棋上次去看他,装备轻便多了。在火车上僵硬的坐了十六个多小时,再加上车厢里塞满了人群,烟味,汗臭味,熏得秦炎头昏脑胀,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好去洗个澡。
谢棋带他回了自己宿舍,秦炎一脚踏进去,吓了一大跳,怎一个乱字了得!
空间本来就不大,还摆了四张上下铺的床,外加八张拼在一起的桌子。袜子内裤挂的乱七八糟,满地的插线板拖鞋烟头卫生纸。谢棋说:“我靠!昨晚上才打扫过卫生的,怎么今天又变这样了?”
秦炎憋住笑,把书包往他身上一扔,说:“得了吧,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快让我去洗个澡,难受死了!”
谢棋接过书包,帮他放下,带着他进了卫生间,笑嘻嘻的问了一句:“要我帮你洗么?”
秦炎反手就把他推出去了:“给我滚!还嫌我一路上不够累是吧?”
谢棋隔着门在外面怪叫:“大人一路辛苦了!大人您慢慢洗,小的我等大人出来后,脱了衣服给您捶腿按摩!”
秦炎大骂:“你他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等到洗完澡,秦炎觉得神清气爽,推开门出来,谢棋当然没有脱光衣服在床上等他,正翘着二郎腿,抓紧时间玩CS呢。
秦炎说:“你倒是争分夺秒的!”
谢棋回头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秦炎说:“不用了,火车上睡够了。”
谢棋退出了CS,站起身来,笑着说:“那就去参观参观本大爷美丽的校园吧?”
秦炎点点头,谢棋便带着他出门了。出宿舍楼大门时,秦炎突然看到门上贴着硕大的一张海报,谢棋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坐在橙黄的灯光下,眼神专注的弹着吉他,看起来还真……他妈的帅!
秦炎跟着谢棋进宿舍楼的时候还没注意,以为是哪个明星演唱会的广告打到他们学校来了,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现在发现了,便不由多看了几眼,心想谢棋这小子还真会出风头,就他一个人占了海报正中间最好的位置,其余人在他的上下左右露出那么半张脸就像是陪衬的。
八成设计这张海报的也是被谢棋煞到的某个妞吧?
谢棋回过头,见秦炎正欣赏那张海报,嘴角咧开得意的笑:“帅不帅?”
秦炎说:“帅!怎么不帅?”
谢棋说:“你拿出点诚意来赞扬一下好不好?”
秦炎说:“你已经帅到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再多看几眼我就把持不住了!”
“啪”的一声秦炎冷不防被谢棋一口亲在脸颊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左右看看,还好没人。回过神来就大骂:“有病啊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
谢棋邪笑着看着他:“我怕你把持不住,先给你下下火,晚上再来正餐。”
秦炎立刻红了脸,流氓啊流氓!当下撇过头去,冲在谢棋前面直挺挺的走了。谢棋跟在他身后,脸上挂着笑,好心情的吹了声口哨。
晚上两个人吃了饭,没事就去逛超市。秦炎喜欢吃零食,谢棋陪着他,偶尔也捡几样自己喜欢的往篮子里扔。两人说说笑笑的,买了一大包零食,回了寝室。谢棋同宿舍的室友不是回家了就是被他赶到别处去了,秦炎说:“你同宿舍的还真好说话,你让他们腾地方就真给腾地方?”
谢棋说:“我还不是那句老话,说我马子过来了,他们还能不识相?”
秦炎受不了他那句话:“什么你马子?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
谢棋贴着他耳朵说:“我是真把你当我马子看了。”
秦炎一呆,谢棋已经拎着篮子冲过去排队交钱了。
一路上秦炎都在心神恍惚,谢棋那句话,半认真半开玩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真把他当马子看?秦炎心里恨恨的说,都是男人,谁是谁马子?
回了谢棋宿舍,谢棋问要不要玩会电脑?秦炎摇头,于是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洗了澡就上床睡觉。
睡觉这个名词,也就自然而然的转换成了一个动词。
谢棋的兴奋和一个月前去秦炎学校看他时的那个晚上截然不同,双手象征性的在秦炎后背上抚摸了两下,狠狠的亲吻着他,一只手已经滑到他的后面去了。
秦炎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挡住,低声说:“别乱来!”
谢棋说:“每次你都不让我做下去,这不是存心憋死我吗?现在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一边说,一边把秦炎的手使劲掰开。
秦炎慌起来:“你……你不是从来没想过要真做吗?上了床……那是变态!”
原以为谢棋听了这句话要翻脸,谁知道他竟然毫不在乎的笑起来:“变态?那就变态好了,反正除了我们自己,也没别人知道。”
秦炎想这是什么逻辑?原来谢棋不怕做变态,只要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变态就行……可是,上次来看他的时候,谢棋还没有这个念头啊,他们明明也没有做到最后的。于是挣扎着说:“上次你也没要做到最后啊,怎么现在……”
谢棋说:“上次?你不是还要军训吗?”
秦炎心下陡然间就清醒过来了,原来上次谢棋手下留情是顾及到他要军训……这个混蛋,怪不得走前要他十一的时候到他学校去看他,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是在想,整整七天,足够在床上消磨了吧?!
谢棋正蓄势待发的准备做下去,谁知道秦炎突然一个翻身,冷冷的把他压在身下:“你真要做?”
谢棋还没搞清楚状况,下意识的点头。
秦炎说:“好,那让我在上面!”
谢棋满脑子的风光旖旎顿时被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你说什么?!”
秦炎骑在他身上说:“你让我做!”
谢棋大怒,一把掀开他,反身压住,死死的按住不让他挣扎:“你是我马子,让我在下面?操!反了你?!”
秦炎又气又怒:“谁是你马子?我也是男人,凭什么让你上我?!”
谢棋说:“就凭我比你狠!”一面说,一面低头吻住秦炎的嘴,不让他再说其它自己不想听的话出来。
秦炎毕竟也是个男的,拼命反抗起来谢棋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他一面扭开脸庞躲开谢棋的唇,一面愤怒的叫:“我靠!我坐了十六个小时的火车过来就是让你上的?你他妈放开我!不让我做,你也别想做!”
经过一场激烈的肉搏战(我汗……),秦炎和谢棋气喘吁吁,彼此瞪着对方,衣服是早被扯得乱七八糟了,两个人都是恨不得把对方撕了吞下去的恶毒表情。
最后,谢棋突然笑起来,很温柔。
秦炎打了个哆嗦。
谢棋说:“不如这样,第一次我先做,你回学校前再让你做。”
秦炎说:“怎么不让我第一次先做?”
谢棋说:“难道你想被我上了后,再坐十六个小时的火车回学校?受不受得住啊你?”
秦炎咬着牙,不说话。
谢棋放低声音,语气愈发的温柔:“你既然都来了,做是一定要做的,至于谁上谁,还不就是个先后的问题?”
秦炎动摇得厉害,思想斗争激烈中。
谢棋终于使出最后一招,二话不说,直接就压上去,舌头撬开秦炎的嘴唇,一个浓浓的深吻就下去了。
秦炎浑身一软,不由自主的反手搂住了他。
我在上面!我在上面!谢棋得意得几乎要高唱起来,终于要吃到手了,心花怒放。
最后他离开秦炎的唇时,秦炎给了他一个绚烂到极点的微笑。他一阵心神恍惚,呆呆的看着。
“不让我在上面,那就干脆别做到最后,就这样好了,我怕痛。”
谢棋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秦炎推开他,翻个身睡了。
10
十一长假的第一个晚上这么莫名其妙的混过去了,不,确切的说,是谢棋被秦炎混过去了,被他甩了句怕痛,还威胁说不让他在上面,那就大家都没得做的混过去了。
所以大清早,谢棋正在垂足顿胸的懊悔中。
自己怕也是脑子进水了吧?压都已经压在他身上了,只差一步就“合二为一”,他一句要睡觉,自己就真跑卫生间去就地解决了?我X的秦炎,你人都被我拐过来了,绝没有白白放你回去的理!
谢棋恨恨的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秦炎,发誓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然后爬起来,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秦炎当然不知道谢棋这番心理活动,兀自在睡梦中快活。
什么梦什么内容?
少儿不宜。
可惜天公不作美,谢棋计划着要做攻的第二个晚上,他同宿舍的室友回来了,愁眉苦脸的抱怨说谢棋太不人道了,逼他去别人的寝室睡觉,而且还骗他说什么女朋友过来了——这不明明是个男的么?
谢棋要发作找不到理由,加上自己本来就心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不识相的仁兄大摇大摆的爬上了床,还和秦炎聊得热火朝天。
“你是谢棋他以前同学啊?高中同学?”
“不止啊,幼儿园就一起念呢。”秦炎笑着回答,“他住我家楼上。”
“一起长大的啊!”那位同志颇为感慨了一番,“真不错,我搬了好几次家,朋友换了几圈,还真没个你们这样的。”
谢棋猫在洗手间,哗啦啦的开着水洗衣服,一肚子不满全发泄在桶里。
他室友伸着脖子喊他:“我们找人打牌吧?再叫一个过来!”
谢棋用力把衣服往桶里一扔:“操!”
秦炎肚子里憋着笑,他知道谢棋现在火大,也不去撩拨他,只是和他那个室友胡天胡地的乱侃一气。这时候他们寝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那个兄弟爬过去接,喂了一声后,冲着洗手间喊:“谢棋,你老婆电话!”
秦炎脸色陡然一变,谢棋已经冲出来了,瞪了那位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老兄一眼,接过电话走到门外,秦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