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灵护-第1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画好了妆后,拿起嫁衣,由于不敢移动太多的关系,黄少少缓缓柔柔的替她把衣服换上,这过程中花了她不少的功夫,然而等嫁衣换完后,看着贝卡的样子,她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的感动。
这不只是一个她与贝卡的约定,更是为一个女子完成了她这一生最后的愿望,或许她当初想像自己嫁的是有邑,不过她相信现在的贝卡应该正准备好了当男人的新娘。
不能把头抬的太高,所以凤冠只能够勉强的挂在头上,长发仍旧披肩,黄少少看了一会,终于满意了,觉得自己应该不负了贝卡的要求,于是便走出御医房,打算请周伯过来一趟,只有周伯知道男人埋在哪里,所以她必须仰赖周伯的力量才能达成最后合葬的心愿。
推开门,黄少少发现刚才那个小宫女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边瑟瑟的发抖,她对宫女温柔的说道:“你怕什么呢?吓成了这个模样?”
“少少姑娘……你,你为什么不怕?她不是已经……”
为了纠正她的观念,黄少少细心的解释道:”每个人终将一死,能够在死前陪伴一个人走过她的旅程,在她死后完成她的心愿,这是功德,也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你不应该怕的。”
“少少姑娘说的有道理,是我想的太少……”
“没事,这样的场面你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吧?”小宫女点头如捣蒜,黄少少又说道:“所以我不怪你怕,你怕是正常的,现在我有见事情要交办给你。”
“什么事情?还请少少姑娘尽管吩咐。”
“不是什么大事,去替我请周伯过来吧,不过同样的,不要惊动任何人,就直接过去找周伯,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就好。”
“是,我立即就去。”
说完话,小宫女往着周伯房间的方向长廊前去,黄少少则走回房内,继续望着贝卡。
转瞬间,御医房的门被推开了,周伯正开口要问黄少少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了贝卡的样子,心中也已经有底。
他的想法跟黄少少一样,平心而论,这样的贝卡真的很美很美,难怪会让他的师兄一见锺情。
“周伯,她刚走没有多久,临走前,她说希望能够穿着凤冠霞披与你师兄合葬,不过只有你知道你师兄葬在哪里,我想你应该很乐意成全他们吧,你师兄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她真的这麽说?”
“千真万确。”
“那好,既然她有这份心,我也当然乐于帮忙……”
话一边说着,周伯双手开始掐诀,白雾涌起,如同那天他在树林中找到自己师兄一般,他双手从床上把贝卡扛起,一步一步的往白雾裡走去,黄少少本来要立即跟上,眼角馀光却看到了桌上摆的白粥,搁了一步,过去把白粥一併带去。
穿过白雾,周伯与黄少少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黄少少四处张望着,却没有见到墓碑什麽的,最后才在角落看到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无名之墓”。这世界上到底有什麽样的爱情能够让一个男人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付出一生,最后落得无名收场?
他们缓步往那墓碑走去,黄少少问道:“就是这裡?”
“是,这墓碑是我轻手刻下的,绝对错不了。”
“那……我们现在是应该要挖洞还是……?”话说亲手埋葬一个人,黄少少还是头一遭,看着泥土,手边也没有工具,若是徒手挖,到时花了太多时间,贝卡的身体再怎麽也会渐渐出现难看的尸斑,而且衣服也会被扬起的尘土弄髒。
周伯对黄少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他把贝卡放到了旁边一棵树下,接着在墓碑旁边渐渐地出现了一道金光,金光所到之处,像是变戏法一样的,泥土往底下陷入,刚好是一个能埋下人的大小。
周伯再次抱起贝卡,轻手轻脚的把她放进了土坑之中,金光再次浮起,于亮恍恍的视野之中,泥土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动一点一点地覆盖上去,最后贝卡的容颜就这样被隐藏在泥土底下。
“大功告成。”周伯的语气有些伤感,然而他忽然皱起眉头,看着黄少少手中的那碗粥,问道:“你带粥来做什麽呢?”
黄少少说道:“她今天说,如果能跟你师兄一起喝碗粥,不知该有多好,我们没办法替他们摆酒席,但这一小碗粥,就当做是祝贺他们的贺礼。”说完后,她把粥放到了墓碑前面,周伯腾空伸出手指一画,石碑上多出了“无名之妻共葬于此”几个字。
两个人对着墓碑拜了几拜,忽然天空一阵不该出现的花雨落下,黄少少不知道这是什麽花,好似是被远方的风带来的,粉红色的花瓣阵阵飘落,慢慢把墓掩盖成了一座粉红色的小丘。
“我相信我们做的事情他们已经满意了。”周伯说道。
点了点头,黄少少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要哭出来。
“傻丫头,哭什麽,这是喜事,这是喜事啊。”但虽然周伯这麽说,他年老的眼角却是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白雾再次涌起,走进白雾之前,黄少少看着那满天飞舞的粉红花瓣,在心中祈祷着,希望下一次他们遇见,会是一个美好的结局,而不是到最后才用这样的方法去弥补。
穿过白雾一下子又回到御医房,整个算起来不过三刻钟的时间,黄少少向周伯行了个礼,谢谢他的帮忙,周伯挡住。
“你这是做什麽?他也是我的师兄啊。”
“也是。”
两个都挂着泪痕的人相视着笑了起来。
而在笑声之中,隐约传来了一阵打哈欠的声音,跟着一阵窸窸窣窣,拉开棉被的吵杂声,他们同时望去,惊讶地发现陈君刚好也醒来了,面带着疑惑的看着两人。
“少少姐姐,师傅?你们怎麽都会在这裡?我又怎麽会在这裡?”
陈君的事情还找不到机会跟黄少少说,所以一下子黄少少没办法回答,但周伯老神在在的走向陈君,揉了揉他的头髮。
“你刚才喊我什麽?”周伯问道。
陈君不懂为什麽周伯要问这麽奇怪的问题,但刚醒来头脑有些涨,他还是回答了。“当然是喊师傅啊,要不然要喊什麽呢?师傅你怎麽这麽奇怪啊……”
“哈哈,师傅,是……我是你师傅。”
用力地揽住陈君,周伯的眼眶再次氾滥。
☆、(一百一十二)陈君转醒
一旁的黄少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有些一愣一愣的,不过这师徒重逢的画面暂时也不要打扰比较好吧,于是她站到了旁边,只是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的温馨。
陈君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了,他嘟着小嘴推了推周伯,说道:“师傅,你干嘛突然这麽奇怪啊……”
抹去眼泪,周伯蹲下身子问他:“我问你啊,你现在看着我想到了什麽?”
好像不太懂为什麽周伯要这样问,他撇着嘴想了一想,然后说道:“肚子饿了。”
这下子连黄少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赶快的出去让宫女准备一桌丰盛的菜餚过来,然后再通知刚才那个始终不敢走的宫女,可以请公主他们过来了,但是贝卡的事情先不要提。
宫女问道:“可是公主来了不就会发现了吗?”
“没关係,这个我来跟竹姿解释,不用你担心的太多。”黄少少给了一个保证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宫女就不怕了,这次换是往竹姿的偏殿过去了。
黄少少回到房间裡,看到这一大一小继续说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心裡想着一定有什麽秘密,之后要好好地问周伯不可,因为要吃饭,所以陈君拉着周伯坐到了桌边,黄少少也跟着坐下,这时陈君看到了贝卡白粥的空碗,皱起了眉头,指着碗问道:“这是谁吃的啊?怎麽就放在这裡没有收呢?”
“是姐姐的朋友。”黄少少回答。
“姐姐的朋友啊?那漂亮吗?现在人在哪裡,叫她过来一起吃嘛。”
周伯立刻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响记,黄少少使了个眼色,不知者无罪,陈君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黄少少说道:“她现在在跟她的夫君吃饭呢。”
“啊,原来已经成亲了啊……真可惜。”
“你小小年纪,跟人家说什麽可惜不可惜的?”周伯又要举手敲下,不过被黄少少拦住了。
“算了,好久没有听到他说这些孩子话,现在听了心裡觉得挺高兴,就让他多说一点吧。“
放下了手。周伯吹鬍子瞪眼睛地说道:“要不是少少姑娘帮你。看我怎麽收拾你这傢伙!”
“师傅,我是病人诶,你怎麽这麽凶啊……”
“病人又怎麽样。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
在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中,宫女已经把丰盛的早餐端了上来,陈君肚子咕噜噜的响,拿起筷子也不说句话。勐然的就把盘子裡最大块的鸡腿夹到自己的碗裡。接着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吃完了鸡腿,又开始咕噜噜的喝着白粥。一边喝一边笑眯眯的继续夹着桌上其他的小菜,小嘴简直完全没有停过一样,黄少少都想要跟他说别吃的太多了,万一吃的太胀怎麽办呢?
吃着吃着。黄少少又在想,到时候竹姿等人来了,发现贝卡已死。要追问贝卡的下落,那应该要怎麽办呢?
不过这倒是没有困扰她太久。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愿意说,竹姿应该也会远则尊重她,而不会逼她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
说人人到,陈君如风一样的扫掉了半桌子的菜,刚好竹姿跟蓝柔听到陈君醒来,立刻赶了过来,她走进房间跟蓝柔看见了贝卡原本的床空荡荡的,一下子愣住,抬头看了看黄少少,只见她只是抿着唇,于是跟黄少少想的一样,就没有多问了,只是微微地点头,表示大概知道了意思。
看到竹姿,陈君立刻跳了起来,扑到了竹姿的怀裡。
“公主公主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我张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你呢,没有想到是少少姐姐,如果我先看到你,我精神一定更好的!”
“喂!你这小子!”站起身,假装要过去打陈君,他机灵的一下子躲到了竹姿后面,动作之迅速,一点也不像是久卧在床,刚醒来的模样。
“算了算了,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
然而在这片喧闹中,唯一没有真正笑得开怀的只有周伯,黄少少看了周伯一眼,被察觉到了视线,立刻又转回头来,假装什麽事情也没有。
*
因为陈君昏迷的事情让陈府上上下下都非常的紧张,所以吃完早膳不久,竹姿就让人用轿子把他送回家去,免得家人担心,陈君听到要回家,也是心情极好,她原本是很不喜欢回家的,但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父母了,忽然间心中也有点想念他们,尤其是过去听他爹整天这样念,现在却反倒思念起父亲的声音了。
本来竹姿还要让周伯跟黄少少一同前去,不过周伯却说有些事情要跟黄少少讨论讨论,也不勉强,竹姿笑着说道:“那你们好好聊一聊吧,不过少少姑娘现在身体微恙,周伯你可别一下子说话说得太快了。”
“我怎麽会呢。”周伯笑了笑。
等陈君离开,周伯把黄少少带到当初她跟李柏翰把话说清楚的那个庭院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又把周围的宫女等等闲杂人都唤开,他低着头看着地上,久久不发一语,而黄少少则是等着他说话,不敢催促。
一刻钟时间的沉默过去,周伯抬起头,刚好对上了灿烂的阳光。
他说道:“其实陈君现在这个样子跟之前完全不同,你知道吗?”
“这个意思我不明白。”
“我也不期望你一下子就能够明白,或许说一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