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全集_by_冷音-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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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则力强,分则力弱。你我在这一个月间都有所进益,联手合击,兴许还能逃出生天。虽不知门主因何选择在旁窥伺,但咱们却可利用这一点……如今距县城还有半日路程,全力奔驰大概可以缩短到一个时辰左右。等会儿变先以五成力启程,待我向你示意之后再用上十成力。只要能在门主之前先一步赶到县城,便可借人潮掩护逃开。」
「嗯……一切依你安排。」
二人间平日拿主意的本就是白冽予,东方煜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于再度启程前一个俯首深深吻上了怀中的情人。
如此举动虽有些突然,可清楚感受到对方不安的白冽予却没有拒绝。四瓣相叠,由轻浅的摩挲而始、再到深刻的唇舌交缠……直到被索吻的青年因情人技巧的撩拨微微软了身子,这一吻才在双方的不舍中告终。
「走吧?」
扶着青年腰肢助其稳住脚步后,东方煜轻声道。白冽予闻言颔首,五成轻功运起,同情人一道启程、接续了先前的路途朝山下行去。
事情的发展大体与青年所料相符。按先前的计画行了小半个时辰,那种让他心下躁动不已的危机感依旧维持在原先的程度。暗暗估算着两人的脚程,又自行了好一阵后,白冽予抬手轻推了下身旁的情人,同时脚下骤然发力、十成真气运起便朝前方急奔而去。
也在二人陡然加速的那一刻,先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瞬间大增,竟令得青年吐息都有了几分艰难。察觉这点,白冽予心下暗叫不妙,却仍只得竭尽全力同东方煜向前疾行以换得一线生机。
但他终究小臆了关清远的能耐。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绝对的实力差距,足以让任何谋算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门主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二人路途前方之时,白冽予和东方煜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行进间双双拔剑、相互配合着朝来者袭去而已。
二人久历江湖,先前虽满腔心思盼着避开对方,但眼下既然避无可避,自也调整了心态冷静对敌——上一回彼此交手,关清远以压倒性的优势轻易取胜。
如今近半年过去,两名年轻人才刚得着魏云生指点,自然多少存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战意。眼见关清远神色从容抬掌攻至,白冽予心神一凝,手中月魄一反出剑疾电,竟是恰到好处地阻在了长者才刚起了半招的掌前!
如此一剑显然有些出乎了关清远意料之外,赞许的眸光投向外孙,身形一错掌正待变招,一旁的东方煜却已挟着沧浪之势直攻而来。无奈后者对招意的把握虽有提升,却依旧难以对长者造成什么伤害。
关清远十分写意地一个踏步近前避过了那有若惊涛的一剑,便待趁其出招的空隙将其拿下。怎料一招方起,那把名为「月魄」的剑竟已又一次拦在自个儿身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长者心下大悦,当下再无视于已然重振旗鼓再启攻势的东方煜,招式一变便朝自个儿外孙袭去。
「想不到你竟已掌握了『气机』二字,虽仍欠火候,却已给了老夫一个大大的惊喜……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冽儿,你可知老夫今日为何守在此地么?」
出言探问间,关清远掌势未停,招式诡变莫测,其中含着的力道更是惊人。饶是白冽予已一脚踏在「宗师」的门栏上头,面对长者的猛攻亦只有借着对气机的把握阻招躲闪的份,而连一丝还招的余力都无,更遑论分神应答了。
如斯态势便有若暴风雨中挣扎求存的一艘孤帆,瞧来险象环生,却偏又稳稳地留在了海面上头。
见情人陷入苦战,给晾在一旁的东方煜自然不会就此闲着,提剑便是连番攻势施展了开。
只是关清远的实力远非寻常宗师所能比拟,年轻的碧风楼主剑势虽足称迫人,却仍不足以令其分神他顾。于出招攻向外孙的同时借势避开另一侧的汹涌若波涛的剑招,长者眉宇间愉色愈甚,掌下却已陡地发力、竟趁着白冽予变招的当儿直接扼向了青年咽喉!
感觉到那分毫不显老的掌蕴含着的强烈威胁,白冽予心神一凛、本能地横剑便是一挡——便在此际,心头一股不安窜起,意识到自个儿忽略了什么的青年一个激灵,却终究没能来得及阻止——关清远那图谋锁喉的一记竟只是虚招!便在青年本能地横剑架挡的当儿,长者空着的左掌已然一把握住了由侧身袭来的日魂。
浑厚而邪异的功力有若滔天洪水沿剑反攻向执剑的东方煜。饶是后者己然运功抵御,却仍被那海量的真气迫得胸口一窒、唇间已是一口鲜血喷出。
可关清远的动作却未就此停下。
便趁着东方煜受了内伤一时无力反击的当儿,长者连剑带人一把扯近身前,无视于一旁白冽予红了眼展开的攻势以特殊手法抬掌便往东方煜周身穴位连指数点。
但见日魂落地,东方煜失了气力的身子竟只能任由对方在瞬息间操弄如偶。待到关清远歇手,年轻的碧风楼主已然昏迷、瘫软着倒卧入了长者臂间。
东方煜便在对方手中,以白冽予的性子,那已攻至对方身前的剑自然再也刺不下去。瞧着如此,早有所料的关清远一声叹息,道:
「着于情,自然便有了弱点……以你如今的实力,即便遇上老夫也能有逃遁的机会,但你却为了东方煜而留下甚至罢手,却是徒然白费了先前那番功夫。」
「若能舍下『情』字,冽予又岂会是现在的冽予?」
知道如今任何抵抗都只是徒劳,白冽予遂收了月魄、容色微沉冷声回道。声音平静无波,一双幽眸却连对向长者都不曾、只一个劲儿地瞧着东方煜的面容试图判断出情人现下的状况。可察觉这点的关清远却未曾动怒,只是一个抬手示意外孙接过东方煜。
意料外的情况让白冽予心下不安更甚,却仍是探手将情人昏迷的身子横抱着收揽入怀,调整着姿势让那张略显苍白的容颜得以稳稳地靠在自个儿胸前。
当然,也不忘以指探上情人脉搏,试图弄清对方除了先前的内伤外是否还有什么异常之处——他不认为关清远光点个睡穴便会费上那么番功夫。长者将东方煜交还予己的动作明显代表了四个字:有恃无恐。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般,关清远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他的伤无碍于性命,只是昏迷了而已……随老夫来吧。老夫不会再出手,可若不跟上,最终后悔的只会是你。」
言罢,也不待青年回应,他已自旋身、提步便住山下行去……瞧着如此,白冽予胸口一紧,却终究没有冒险的勇气——曾险些失去东方煜的记忆如今正无比鲜明地于脑海中上演,让他在片刻迟疑后,终还是提步跟上了在前方的长者……
第十五章
虽说先前多少有了几分胜券在握之感,可近一个月的调查之后,即便以西门晔的识见和能耐,亦不禁对那逐渐于眼前变得清晰的阴谋起了几分森然寒意。
书房内,参阅着新近得着的几份情报,流影谷少谷主眉间微结,神情间已然染上了些许凝重。
当今太子虽无惊世之才,但行事向来进退有度、老成持重,打立储以来几乎不曾犯下什么错处。面对这样一块无处下嘴的肉,文攻自然是不成的。而西门阳收买的官员明细也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将那份名单与如今已知为四皇子派系的人马相参照,立时便勾勒出了一幅京城布防图。
从禁卫军把守的宫禁,再到戌卫师掌控的城门,以及邻近的驻军所在……军方各个相关的职司几乎全给囊括。虽说戌卫京师的各驻军每日均有交接轮替,四皇子如此,哪还须得什么功夫策划?直接以兵势兵谏逼宫即可——但只要这些名单中的五成发挥了作用,便已足够造成相当的威胁
问题是,当今皇上还算圣明,在军中的威望也是极佳,就算那些带头的将领起了反意,也难保下头的人不会来个反兵变、以勤王之名击杀谋反的上官换取功劳。此外,只要圣上依然健在,在父亲和他掌控下的流影谷便只会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剑,而不可能对宫变之事袖手旁观。
如此,即便乱起,流影谷一方也能及时应变。只要能得圣上任命取得虎符调兵平叛,四皇子那不到四分之一且还不见得齐心的兵力也只有折戟兵败的份。
也就是说,一日圣上仍在其位,四皇子要以武攻的方式夺得储位甚至皇位,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事儿。尤其圣上去年才过了五十大寿,身子骨维持得极好,除非有了什么意外,否则再撑个十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尤其在北谷东庄俱已对海天门的行动有所警觉的此刻,西门晔不相信、也不会认为四皇子乃至于海天门的布置会是为那时候的事儿做准备。
等等……意外?
浮现于脑海里的辞汇让正思量着敌方用意的西门晔悚然一惊,立时便想超了冱羽被云景下毒之事。
海天门在用毒的手段上有着极深的造诣,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迫使皇上「病故」并非难事……若他们真图谋着暗害皇上,只要把握好时机,一旦圣上驾崩,朝中大乱,新帝皇权未稳,自然便是动手夺位的良机。届时,即便西门晔想违反族规出手助太子平叛,也只是徒然将流影谷卷入乱局之中,趁了海天门心意而已。
当然,两害相权取其轻。真到了那个时候,一个被海天门控制的皇帝显然更为危险信。真遇上那等乱局,他再怎么不愿也只得想办法劝服族中支持太子了。
记得先前同白冽予相谈之时,对方曾提及面对海天门阴谋的棘手之处——海天门在操纵人心上极有一手,总能将一场阴谋安排得不论胜败均有利于己。如今他也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了。若没能先一步防患于未然,不论再怎么力挽狂澜,也极难保得全身。
好在他已然有所察觉。
按现下的情况来看,比起继续搜集证据以待良机将敌人一网打尽,先以雷霆之势将阴谋覆灭于萌芽之时显然更为稳妥。况且以海青商肆的规模,要想在他发动后立即撤离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此,只要能先一步扣住让海青商肆的伙计和账册等资料,循金钱流向揪出海天门潜伏着的人马也必非难事。
而要想阻止四皇子一脉的行动,便得先想办法让其针对圣上的阴谋无法奏效。以他的身分,主动入宫求见皇上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么个动作必然会引起京中不少人的注意,以至于打草惊蛇迫使海天门先行潜伏移转。
至于有什么方式能确实将消息传入皇上耳里而又不至于过于引人注目……他所能想到最妥善的作法,便是借重于身为天子近臣的柳靖云了。
只要圣上那边事先有了防备,事情进行起来自然会顺利许多……至于该何时发动,他那为期三个月的赌约虽已稳立于不败之地,却仍有约莫半个月的时间,且谷中尚有西门阳这个钉子在,要想瞒天过海还须得费上一番功夫……好在此事涉及夺嫡,大可动用军方力量出手,至于谷中……这「安内」的先后视同柳靖云商议的结果再行决定便可。
以自个儿在谷中的声望,想来不会太过难办才是。
思及此,西门晔心思既定,当即让人招来手下专精朝中诸事的罗昭草拟请柬邀请柳靖云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