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傻兒外卷─风起云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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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闭目。痛。心在痛。
俯身,轻柔地,将唇印在那小片红肿上。隔著黑纱,凤惜清楚地感觉得到,那柔软的碰触。脸不禁泛红,整个人怔了怔。男子抬眸,如此虔诚,那双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以及……最深层的占有。
凤惜微愣。连忙别过头,不再看那双眼。心被搅乱,可真正清晰的,是难以抑制的恐惧。
× × ×
厅堂内,一头白发的男人,一双凤眸,瞧著手里的碎布,目光无神。女子走进,身後跟著高头大马的汉子。汉子一走入,看见那座上灰白的男人,不禁一顿,而後跪下道:“爷。”
男人听见声音,微微抬眸。只听女子担忧道:“爷,梓榕留著曹统领和爷解解忧。”说完,对著曹帅歉然一笑,往外头走去。曹帅暗暗叹气,又是个痴人。
曹帅静默地站著,过了许久,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曹晖。”曹帅昂首,眼神对上男人,可那双凤眸依旧紧紧锁著手中的那块布。轻轻抚著,如同对待至爱般,目光眷恋。
“曹晖。”男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都找不到……”
曹帅微微一愣。
“他们…找不到──他们回报说、说……”男人眼里,渐渐有了名为恐惧的色彩。“惜儿死了……”
“什麽?!”曹帅睁大了眼,虽然大致已经明白发生何事,却不知晓,那孩子,那单纯的少年……
突然,座上的男人扬起绝美的笑容。“本君不信。”
“本君──本君不会相信的!”猛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那碎布摔在地上,狠狠踩著,疯狂嘶吼:“这东西!这东西不是惜儿的──!!惜儿好好活著!一定还好好的──!!”
曹帅静默,不发一语,眼眶却有些泛红。他人都说,爷冷情。却不明白,爷一旦交心,便是真真搁在心上,要是硬生生分开了,那是…那是会连心都被扯去的。那三年,曹帅便明白这道理。
那时候,爷心伤,郁郁在心。却不如今日这般,在外人面前──疯狂。许是,曾经拥有,再失去的时候,往往更加沉痛。
“属下向爷起誓,必定将世子安全寻回。”缓缓地向後退去,静静地阖上了门。
室内,男人怔怔地看著地上染血的碎布。无言。俯身,颤颤地将那碎布捡了起来,捧在手里,放在心上……似乎这样,就能以为,那孩子还在自己身边……
女子站在廊道,就见那汉子远远走来,神情凝重。女子眸光微闪,擒著笑容,上前道:“曹统领,爷愿意用膳了麽?”
曹帅这才发现到女子,退了一步,腼腆道:“是好好用膳了,但就是吃的不多,不过梓榕姑娘放心,爷的武功可厉害了。”当初以为那孩子逝去的时候,爷可是滴水未进,在那山上待上了将近十日。之後……那孩子的身首不翼而飞,爷也是这般不吃不喝,连十几日。只是,却未曾像现在这般,曹帅隐隐担忧,不得不快些找到那孩子,可要是……
女子见曹帅脸上千变万化,同是静默。二人各有所思,过了好些时候。女子见汉子仍未回神,才道:“曹统领。”曹帅反应过来,黝黑的面容不禁染上一层红晕。“失、失礼了。”
“没的事。梓榕只是在想,爷对世子真不是一般的在意,瞧这好好的南国,世子一不见,爷就快把这南国给掀了,如今是谁也离不得南国。”女子叹口气,接道:“实话说来,梓榕觉得意外,在亲王世族,亲情薄如纸。倒是从爷和世子上,难得见真情。”
曹帅皱眉,顿然觉得那话实在迂回,“梓榕姑娘?”
“呵呵──曹统领别放在心上,梓榕也只是有些艳羡,就是当年姐姐也没这等福气,让爷牵肠挂肚地到如斯地步,梓榕是觉得……这般对爷,实在不是个好处……”
曹帅突地面色一变,硬声道:“梓榕姑娘!”女子微微一愣。“梓榕姑娘,世子是经患难才得和爷一起,世子曾经受的苦虽然我也不尽然知晓,但著实是个难得的孩子。”面色微沉,“爷直到三年前才晓得世子那万般难寻的好,梓榕姑娘想来是知道爷的性子,爷要是对人无情的话,那是真真狠厉凶残,那之前世子吃的苦头,我就是个铁汉子看了也会心疼。世子那时候是──”
“世子也是个单纯的孩子,也是这般,爷如今才放在心口上疼著。”那孩子当年受的苦……要真说起来,自己也真是有对不起那孩子。转头,才瞧见女子脸色苍白,曹帅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些话,慌道:“姑、姑娘,我没读什麽书,话说的不好听,姑娘别见怪。”
女子见汉子那般模样,也强笑道:“梓榕没事,曹统领才是别放在心上,梓榕不晓得世子的事,倒还是梓榕无知。”二人再寒喧几句,曹帅也借事走开,实在是因为这汉子只和自己年前已故去的凶暴娘子说过这麽多话,对其他的女子也是敬而远之。
女子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汉子离去的方向,冷声唤道:“尚喜。”
不久,一个少年一拐一拐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同是目光森冷。
×××
凤惜自睁开眼,就没见到原来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实在是拗不过,只得任那些美艳的侍女摆弄服侍,浑身不自在。之前,爹爹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碰自己的……那时候,尚喜给自己换袄子,爹爹瞧见的时候,就是师父生气的时候,也没这般骇人。
爹爹……
“姐姐,珞……呃──珞哥哥什麽时候回来?”这次,一定得让他放自己回去,要是、要是爹爹真的和…和那个好看的姐姐一起的话,自己再悄悄看爹爹一眼也好……然後就回师父那里去。
侍女不回答,面色不改,依旧恭敬地低头,在一旁站著。凤惜又问了几次,才真知道是这姐姐不理自己。枯坐在榻上,等了一日,见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心里渐渐有些委屈。
此刻,像被关在笼子里头,哪里都不得去。只盼著,男子能快些到来……只要好好说了,他一定会放自己走的。凤惜这般思量著,便也渐渐睡了去。
“碰──!!”
一阵声响,凤惜忙睁开了眼。抬头,就见那靠在门栏的玄色身影。凤惜微微一愣,只见那玄色外袍,滴滴艳红渗透、落在地上。“…珞、珞哥哥……”凤惜倒吸口凉气,那玄色身影听见少年细声的叫唤,猛地抬眸。
暗红色的双眸,似乎要把自己看穿似的。与平日那有著柔情的目光不同,那是双噬血的眸子,里头隐含的欲望,如同烈火般,摄人夺目。缓缓地,走向少年。
凤惜呆怔,只愣愣坐在榻子上,直到那双染血的双手紧紧扣著自己的肩。凤惜惧血,相当惧血,刷白的面色仰望著男子,颤颤道:“珞、珞…珞哥哥……”可是,男子似乎丧失了理智般,猛地用力,竟直接把凤惜压在榻上。
凤惜大惊!那双深红的眸子相对著,似乎也要滴出血来。一个机灵,手掌一挥,却把男子脸上的黑纱挥落在地。只见,男子的发丝随之扬起,冷风拂过。凤惜怔怔瞧著,那暗红并透著淡紫的唇,细致魅人的五官,透著月光,越发清晰起来。凤惜这才瞧清楚,那眼角的暗蝶,红艳逼真,顺著那处,那无双的面容,似乎刻著金印,延至脖子。
这人,凤惜认得。
那时候…那时候,一直缠著自己的……那个,也叫自己惜儿的客人。凤惜颤颤地看著男子,仍反应不过来。
是那个因为自己,被爹爹打伤的人。他好了麽…?
突地,男子的目光,移向凤惜,嘴角微微扬起,竟是如此妖魅动人。
“惜儿……”
凤惜睁大了双眼。
『惜儿。』
『惜儿……』
男子的目光,和梦里的那人,重叠。
缓缓俯身,掩去了月光,将唇附在少年唇上。凤惜一惊,欲别过头,却怎麽也挣不开,“唔──”害怕。很害怕。那极陌生的触感,凤惜打从心底害怕著。“不要──!!”爹爹──爹爹──!!
就是被尚喜关著的时候,凤惜也不曾如此恐惧。似乎,什麽东西要从脑海里头窜出来。一个…一个不愿想起……不愿意想起的──
梦里,身子被撕裂。那身上的男子,紧紧地抱著自己,唤著──惜儿…惜儿……
“不──不要──!!!”
爹!爹爹!爹爹──!!
突然,那压著自己的男子停了动作。凤惜已经吓得痛哭,整个室内只馀下少年嘶心的哭声……男子似乎呆愣著。久久,才从少年身上起来。
凤惜恐惧地看著,一身凌乱。那一刻,男子缓缓扬手,掩面。“啊啊啊啊啊───”大吼著,凤惜惊了惊,男子一掌,击向自己的胸膛。“别!”凤惜大叫,只见,男子痛苦地跌倒在地,凤惜连爬带走,吃力地撑起男子。
劲间,有一阵冷意。
是泪。
凤惜微微一愣。转头,就见那老是在男子身边的黑衣人出现,神色同样慌乱,对少年歉然一瞥,将男子俐落地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忙了许久,又是服药,又是探脉。凤惜一旁看著,心有馀悸,眼眶依旧通红,担忧地看著床上的男子。自己…自己什麽忙也……
见男子的气息渐渐平伏,那黑衣人松了口气。这在瞧著一旁站著的少年。“他…有事麽?”凤惜小声问著,见黑衣人摇首,才稍稍舒气。
只听,那黑衣人道:“公子不是想要离开麽?”凤惜一顿。黑衣人指著南边的方向。“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往那处走,就会走出这阵法。”
黑衣人歉然一笑。“虽然是有违於教主,但公子既然无心於此,还是走的好,这也是为了教主好。到了外头,暗皇在寻著公子,公子定能无事。”
暗皇在寻著公子……
是爹爹麽?……
凤惜眼里,渐渐有了亮光。爹爹…爹爹在找自己?那麽,爹爹是不是在担心自己?爹爹……
重重点了点头,对黑衣人笑了笑,再抱歉地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走向外头。
只见,少年走远了。黑衣人的眸光,渐渐冰冷。
“教主,属下这真是为了您好。”
凤惜茫然地在黑暗中走著,只知晓往一个方向,心快速地跳动著。只要…只要往这方向跑下去,就能看见爹爹。凤惜跑了许久,脚跟已经发紫,却没敢停下来。已经看不见那华美的阁楼,凤惜稍稍缓下,定睛瞧了瞧。
咦──
一片片的树林,一条明确的小道也没。凤惜吸了口气,这才有些害怕。方才全然没发现到,自己居然走入这麽个地方。凤惜又转了转,依旧往方才黑衣人指的方向走著。不知走了多久,凤惜一转,心底渐渐发凉。
这里,是什麽地方?要走哪里?
放眼看去,又是一片树林。凤惜喘著气,身上的裳已经被冷汗浸透,脸色越发苍白。难过地按著胸口,凤惜茫然地环顾四周,呼吸越发急促。无力地站起,一步一步走著。脑里,却想著,那如同天人般的身影。爹…爹爹……爹爹在找著自己,那麽,爹一定很担心。不知道,爹爹还好不好。
凤惜又走了几步,坐倒在地。“药……”慌乱地往怀里掏著,却什麽也没有。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