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36猴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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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曦昀清醒过来，继续给公主的手上着消肿的药。
刚刚，他以为桃桃回来了，因为他似乎听到了它的叫声……
「曦昀，你真的……不打算找它回来？」桃桃临走前绝望凄惨的眼神她现在还深记在心里，她相信，沈曦昀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其实她只是被吓了一跳，才会叫得那么惨烈，她的手，现在已经一点也不疼了。小猴子当时，其实并没有存心想伤她吧。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曦昀赶走它的话，她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哼。」沈曦昀只是轻轻哼出一声，并没有答话。
「曦昀，不然，去找找它吧。这外面雪下得这么大……」
「它觉得冷了，自己就会回来。」沈曦昀面无表情的道，「都怪我太宠着它了，把它给惯坏了。这猴子，早该这么教训教训它。」
「可是万一它要给什么坏人逮去了怎么办？」李公主总是能在最不适宜的时候说出最不适宜的话。
「那也是它活该。」沈曦昀狠狠心道，「还省得我麻烦了。」
「抱歉，刚才让公主受惊了，我……」
「哎呀，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什么公主的，少给我说。曦昀，其实……我也没怎么伤着，你看，现在红印都没了。」她将手举到男人的面前。
「嗯……」这猴子还知道些分寸，否则的话……
沈曦昀看看窗外，果然，刚刚还零星落着的雪花，现在已转成纷纷扬扬的大雪片，夹杂着呼呼的风声，在外面肆虐着。
桃桃……也有一个时辰没回来了。
「曦昀，我看不如……」
「少爷！」蔡叔披着一身的雪花推门而入。
「什么事？」他不动声色地问，心里却忍不住躁动起来。是不是——桃桃回来了！？
「少爷，桃桃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管家急急的道，「不如，我出去看看？」
「嗯，也好。」还没回来吗！？这死猴子到底去哪了！这外面风雪这么大，它能去哪！？难道真像公主说的，给人逮了去？
「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李珍珠欠起身，轻声道，「曦昀，别忘了明天一起去打猎。」
「嗯，知道。」沈曦昀应付着，怔仲出神。
或许，它是在赌气，晚一些就会回来吧。他安慰着自己，温暖舒适的大厅，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少了些许生气……
「喂！！」
拍着怀里人儿的脸蛋，李凌羽耐着性子轻轻的唤着。
「醒了？」
不要！刚刚醒过来的小猴子下意识的缩起身子，拼命的向后躲闪。
好可怕！为什么这样对它！
好多人……好多人……压在它身上……
「呜——」它胡乱的挣扎着，连滚带爬的逃出李凌羽的怀抱。
「别怕，那些人已经被我打跑了。」看来这小东西吓坏了。李凌羽伸出手想拉住它好好的安抚一下，但沈桃桃却反射性的直往后退，接着，它感到自己变小了，才意识到由于虚弱的关系，它正在变回原形。
不！它在李凌羽骇然呆愣的神情下一步步退缩，慌张得掉头就跑。
好痛！身体好痛！
它渐渐的感到吃力，呼吸也加重了起来。
而且——冷！
被冰冷的雪水浸湿的毛紧贴在身上，侵入骨髓的寒冷让沈桃桃的四肢部麻木僵硬了。
好难过……它的眼前发花，头痛欲裂，再也撑不下去。
可是……
曦昀……
昏沉沉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想见他！
想见他！
它被人欺负了，它的身份暴露了……它害怕，它什么人也不相信，只有他。
它只想赶回到他身边，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在积了厚厚冰雪的地上挣扎着，翻滚着，一路踉踉跄跄，受够了风雪的侵袭，终于看到了那熟悉亲切的红色大门。
它饥寒交迫、惊吓过度，昏倒在沈家的门口……
第三章
清晨。
「少爷，桃桃它……怎么样了？」蔡叔端着盆冷水进来，担心的看向大床上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还在发烧。」沈曦昀疲惫的闭了闭眼，他不知道他的小猴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昨夜很晚了，他实在睡不着，穿上衣服打算出门四处转转找它，开了大门，才发现躺倒在门口的宝贝，浑身全湿透了，金色的绒毛凌乱不堪，像是被什么人扯过，尤其是尾巴上的毛，秃了一大把，露出皮的地方还布满了瘀青，被掐过的痕迹。
他的宝贝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虐待？它从他这儿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会儿不见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他晚上出去的话，恐怕它早冻死在雪地里。
想到这里，沈曦昀的心就被死死的揪紧，愧疚和愤怒同时焚毁着他的理智，让他心痛如绞。
这都要怪他。
不该吼它，不该轰它。
他明明知道这小猴子除了沈家根本无处安身，他明明知道它的自尊心强得很，还狠心的在众人面前赶它出门。
是他的错。
为了可笑的面子，他死撑着不去找它，才让它在几个时辰内，受了这么多折磨和委屈。
到现在，仍然生死不明。
这全都是他的错。
「少爷，别难过了。」蔡叔看着沈曦昀痛苦的神色，也是疼痛在心。沈曦昀已经一夜没睡了，就这样守在猴子的身边，随时看护着。恐怕今日约好的狩猎，也一定不会去了吧？他大概，压根就忘了有这么回事。
「少爷，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蔡叔，你先去忙你的吧。」沈曦昀将小小的毛巾浸过冰水，搭在猴猴热乎乎的额头上。他不敢睡觉，怕他虚弱的宝贝会出意外。
「那好，夫人在厨房里煲了肉汤，我一会儿给少爷拿过来。」为了这猴子，沈家上下可谓是费足了心思。
怜惜的轻抚着猴猴光秃秃的尾巴，想起平日它拽拽的神气模样，沈曦昀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疼了宠了二十年的宝贝，就为了他一时的气话，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记得当年这小东西是怎样由天上掉落到他的手心，一直一直的陪着他，他已经不敢想象没有它的日子该怎么过。而如今，是他亲手把一切都毁了的。
老天要收回它的礼物了吗？
不！不要带走它！
他不会再这样对它了！
「宝贝，快醒过来吧。」用一只手指捋着猴猴失了光亮的毛，轻轻碰了碰它烧得红通通的脸蛋，它到底在风雪中冻了多久啊……尾巴、爪子和耳朵都冻伤了。
小猴子缩在巨大的棉被中，显得那么单薄无助。
好安静，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记忆中，它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总是叽叽喳喳，活蹦乱跳，吵得他头疼。
他不习惯！不习惯看见它这样的安静的躺在眼前，不再吵他，不再烦他，不再给他添大大小小的乱。
这么虚弱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
他忽然恨起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只有在一旁干坐着等待。
他医过无数的人，为什么就偏偏救不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蔡叔，我来了。」
「公主又大驾光临，真是不好意思，」
「别客气了，沈曦昀呢？」
「还在卧房。唉……」
「桃桃……还没醒吗？」
「还没有。三天了！桃桃……」
「蔡叔……没事的。」李珍珠本来想说吉人天相，可是转念一想，那也不算是个人吧……
虽然这些天它的待遇实在是比一般人还高，看这沈府上上下下忙活的，如果不说，外人还以为生病的是沈曦昀呢。
「有沈曦昀在呢，没问题的。」她安慰着，「曦昀是神医……」
「那是医人的，可是这小猴子……」蔡叔说着眼眶又红了，平日虽然总和他吵吵闹闹，又不听话，可这一出意外，他真是不习惯它突然变得那么乖，觉得大宅里一下特别的冷清起来。不用每天费力的单给它做饭，麻烦的多烧一份热水给它洗澡，收拾它不小心闯下的烂摊子。
他好像一下子空闲下来了，心里面总觉得有点没着没落。
「我去看看曦昀。」李珍珠赶到后院，沈曦昀的房里桃桃静静的。她没进去，透过窗子，看见他趴在床边睡着了。
「算了，我先走了。这个……给桃桃的。」她将手里一串进贡的上好香焦和花生交到蔡叔手中，心情低落的离开。
沈曦昀为这猴子，已经三天都没休息了。每次她来，如果不是赶上他出诊，就一定在他的卧房才找得到他。
沈曦昀看到她也不说话，只是握着猴猴小小的尾巴发呆。
刚刚，他累得睡着了，可是仍然没放开它，似乎是想它一有动静马上就可以让他知道。
她不得不承认，那画面很美，那么和谐，完全没有外人插入的余地。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输给了一只猴子。
她堂堂的一个公主，输给了一只猴子……
哈……讽刺吧！
一向心高气傲、美丽尊贵的她，从不将凡夫俗子看在眼中。她拒绝了多少皇亲贵族，达官显贵，而她自己真正看上的男人，心里，却只有一只小小的猴子……
好暖和……
冬日的阳光照在脸上，痒痒的……
猴猴睁开了眼。
眼前，赫然就是那个它满心想着的男人，长长的睫毛，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好看的嘴唇。
沈曦昀真的很漂亮，什么人都比不上。
它努力眨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它是真真正正的回家了。
身下躺的，是沈曦昀的床，盖的，是沈曦昀的被子，背后挨着热乎乎的东西，很温暖。
沈曦昀……把它照顾得很好……
沈桃桃贪婪的看着只不过数个时辰不见却思念到心痛的俊美容颜，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是真的喜欢他……比喜欢更喜欢他。
曦昀，别赶我走……
它忍着痛，挪动着麻木的身子，用头轻轻拱着沈曦昀放在脸旁的手，将它拱起来，自己钻了进去。这样一来，它的身子都在男人的手掌下盖着了。
猴猴满意的闭上眼，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和沈曦昀身上好闻的味道，又睡着了。
等它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屋里点起了灯，显得很温馨。
「桃桃？」略微沙哑却仍然好听的声音在它的头顶响起。猴子抬起头，看见了沈曦昀疲惫的笑脸。
「……」
「宝贝，你发烧了，当然说不出话。」终于醒了。沈曦昀长长的吐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划着小猴子圆圆的脸蛋，把换过热水的暖水袋用毛巾裹着塞进棉被，挨着猴猴毛绒绒的身子。
喂了它喝了一些药和肉汤，沈曦昀小心的抚上它的额头，欣喜的发现烧已经退了。
「冷不冷？」
沈桃桃缓缓摇了摇头，额头上温暖的手掌移开了，它忙不迭的追了上去，可是疼痛的身子却让它力不从心的跌回垫子上。
才刚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