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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风声鹤唳-逐鹿卷-第18部分

小说: 风声鹤唳-逐鹿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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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岫出,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先回京都,这一次,我要将主控权完全掌握在手中!」没有一丝犹豫,朝着京都方向,云岫出坚定地说道。 
  是时候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了! 
  ——风声鹤喉·逐鹿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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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外章·蝴蝶 
  命运的轮盘(二) 
  ——天启十七年最平凡的两天,命运的轮盘已经启动! 
  我是蝴蝶,我的半生都是灰暗的,直到遇上他,他给我取了这个古怪的名字——蝴蝶,从此我的生命中,才有了与我不相符合的一点色彩。 
  那一年,是大燕天启十七年,我来到京都。 
  燕国经过百年的太平盛世,国泰民安,正是一个帝国最鼎盛、繁华的年代。京都城里繁花似锦,百姓好逸恶劳、奢靡成风。 
  燕国,这个东方最古老的帝国,也即将走向衰亡了! 
  当然,这不关我的事。这一切的繁华、奢侈,都与我无关,我到京都,只是为了一个单纯的目的——杀人。 
  我出生在一个没有名字的小村庄,那里背倚青山,面朝绿水,风景如画般地美丽。 
  村子里都是我的族人,数十年前,祖辈们为躲避连年的战乱,举族迁移到这里,在一片荆棘丛中,用双手开垦出美丽的田园,繁衍生息。 
  对我来说,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的家乡。 
  可是,对燕人来说,我们只是来自弱小番邦的异族,是走投无路托庇于他们的可怜虫,是他们可以任意欺凌的对象。 
  当朝太师府上的一个管家贪图这片富饶的土地,竟以荒地之名,从官府骗去了土地的地契。两个月前,他派人来村子贴出告示,限期让我们搬迁,否则,就必须向他缴纳高额的租金。 
  对这样无理的要求,我们当然不能接受。几天后,师父潜入太师府找到那个管家,狠狠地威胁了他,如果他再敢来骚扰,就杀掉他全家。 
  我们尚武,村子里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学过家族祖传的秘技,虽然从不张扬,在江湖中却有一个神秘的名号——千鹤一刀堂。 
  管家害怕了,他果然不敢再来,可是,却卑鄙地将地契作为礼物,送给了太师的长孙,并且吹嘘说这里如何如何美丽,太师长孙一时兴起,决定修建一座供他度假的别苑。 
  于是,再次进到我们村子的,变成了手持长戟的士兵,太师长孙不要我们缴纳租金,他只要将我们这些碍眼的异族赶出他的视线。 
  太师是燕国王后的父亲,太子的外公,连燕王也必须尊重他的意见。小小的千鹤一刀堂,与他斗无异以卵击石,但这口气却令人无法下咽,所以,我被族长派到了京都。 
  在村子里,我是一个异类,因为我不干农活,我只杀人。 
  千鹤一刀堂最初来到燕国,就靠接下这种杀人的生意养活全村老小。但由于这几年田里的粮食逐渐能填饱肚子,才减少了生意的量。 
  从十六岁第一次被派遣任务,我就从未失过手。师父说我天生是干这行的料,只要是交给我的任务,就意味着有人必死无疑了。 
  ◇◆◇ 
  管家在包养小妾的外宅被我堵住时,吓得瘫成了一堆软泥,这让我没有一点出了气的感觉。 
  所以,我决定顺便再去找找,那个想把我家变成他的别苑的太师长孙。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太师府里热闹非凡。为了一个十七岁|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过生日,不仅满朝文武大臣都来贺寿,而且,连燕王的几个皇子也全来了。 
  太师府明里喜庆,暗地防卫异常森严。按说这不是刺杀的好日子,可是,就因为有难度,才让我兴奋。 
  我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十六岁师父让我出师时曾说,我是千鹤一刀堂历代最杰出的人才弟子,在忍术上,放眼江湖,无人可以与我相提并论。 
  太师的长孙很普通,是一个被大人宠坏的纨绔子弟。 
  此时,他小心翼翼地陪着身穿一身明黄服饰的太子看戏,听说他们俩是表兄弟,看上去感情还不坏。不过……似乎也谈不上好,因为太子对他根本就是视而不见,注意力完全被身旁坐着的另一个少年吸引过去了。 
  那少年一身白衣,两只手被布条一层一层厚厚地缠成了粽子形状,半掩在袖中。这样的包扎技术只能说是拙劣,如果他的双手真有伤,也会因为包得太紧太厚,而让伤势恶化。 
  可是,那少年并没有感觉不妥,他很安闲地坐在那里,唯一的不耐,倒是因为手伤,让他没有办法拒绝太子给他喂东西吃。 
  能在这种场合坐在太子身边的人,应该身分不低吧?可是,被太子这样当众不避人耳目地亲昵服侍,说明他们……我厌恶地移开目光,燕国已经彻底堕落了。 
  太师长孙对着一个完全不理会他的太子感觉也很无趣,听了一会儿戏后,就借故离席而去。这正是我的机会。 
  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对身边侍从低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径直走进花园旁的厢房,过了一会儿,侍从带来一个唱戏的小官,我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戏码。 
  果然,没隔多久,厢房里做那种事的淫秽声音和小官哭泣的声音,就交织在一起传了出来。 
  哼,一声冷笑,手移上刀柄。就在我要出手时,花园小径突然有人走过来,我犹豫了。 
  我不能暴露行踪,哪怕被人察觉到一点端倪也不行,我们还要在燕国讨生活,千鹤一刀堂惹不起太师。 
  走过来的人,正是太子和他身旁的少年。 
  走近厢房,太子被里面传出的声音吸引住,好奇地捅破窗纸,向里看去。过了一会儿有点兴奋地回头问,「嘿,岫出,我们也去试试,好不好?」 
  白衣少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探头看去,然后幽幽说道:「如果你愿意在下面,我就不介意跟你试一次!」 
  我想像不出,有人竟然可以这样跟太子说话,那种平等的态度,半挖苦半怂恿的神情,完全不同于我以前见过贵族谄媚的丑态。 
  他让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好奇,我看了过去。 
  就这么一点气息上的微微改变,白衣少年竟然惊觉了。 
  他双手无声无息地震碎裹着的布带,右手立刻握住袖中暗藏的短剑,暗暗戒备。虽不动声色,却有一股杀气引而未发,凛然向我逼迫而来。 
  我悚然一惊。这个单薄、美丽的少年,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错,他是一个美丽的少年,甚至此我见过的所有人还要美丽很多。不过,更让我惊讶的,还是我平生第一次注意到了一个人的长相。 
  在我的眼中,世上的人,只分为与我有关和与我无关两类。 
  与我有关的,包括我的师父、族人和我将要杀死的人,其他的,都是与我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他们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一件东西,我不会为他们费上半点心思,当然更不会去关心他们的长相。 
  可是,这少年真的很美丽。清丽绝俗,没有沾染上尘世的半点污秽,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就像我家乡纯净空明的天空! 
  隔着我藏身的假山,我们默默地对峙。对一个有着这样眼睛的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对他毫不迟疑地出刀,所以,其实我已经输了。 
  对我们这边的暗潮汹涌毫无察觉的太子,又向厢房里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脸恶寒地说:「呃,好恶心,我才不要在下面呢!算了,不做了。岫出,要是让你在下面哭成那样,他们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太子说完,兴趣缺缺地拉他走。 
  他没有动,全心全意警戒着我。 
  事到如今,再待下去于事无补,我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察觉到我的意图,他松懈下来,回身对太子一笑,「是么?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回去吧?」 
  他淡淡地说着,目光温柔如同春日的阳光。 
  我突然羡慕起那个懵憧的太子,能被他这样温柔地注视,一定非常幸福吧! 
  ◇◆◇ 
  当天我就打听清楚他的身分。他是江南嘉州无双堡堡主云浩然的儿子云岫出,五年前做了太子的侍读。 
  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爷手上,让我很不甘心。虽然他很强,但我却不是输在技艺,而是输给了自己心底一时的软弱。 
  不应该这样,我认定的对手,不是他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而是那个人虽未踏足江湖,名气却已经响彻云霄的银雪城少城主——风星野。 
  传说他已经将银雪神功修炼到了第八层,这就已经超越了他父亲,一直占据江湖排名榜第一位的银雪城城主风仲言。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风星野就是现今江湖名副其实的第一人。那么,我宿命的对手,应该是风星野,也只能是风星野! 
  而云岫出,既然这次输在他手上,那么,就只有将他击溃,将他超越。 
  第二天天未亮,我潜进燕王宫。 
  出乎意料,太子殿里灯火通明。偌大的宫殿,上到太子,下到几十名太监、侍女,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睡觉。 
  这么多人中,唯独没有看见云岫出。我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从他们只言片语的对话中,知道了云岫出昨天晚上回宫后被王后处罚,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心里揪得痛了起来。 
  如果是我,受点罚挨点打都无所谓吧?学武的时候,师父的棍子没少落在身上,也从未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想到白天那道纤尘不染的身影,若这些加诸在他身上,却成了分外的罪过。 
  太子焦灼不安地在大殿里来回走动,时不时还派出个小太监去打探消息。 
  白天在太师府里那个有点娇纵、有点蛮横,还有点稚气的太子,已经见不到了。现在的他,只是真心在为云岫出担心、焦虑。 
  在这方面,太子远比这燕国绝大多数的贵族,还要真诚! 
  天亮的时候,云岫出终于回来了。太子第一个冲过去,握着他的手小心察看,那双手因戒尺的鞭笞又青又红,肿了很高。 
  「没事吧,岫出?」 
  「没什么呀,只是抄了点书,有点枯燥罢了。」他从容答道,反而安慰着太子。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他只是出去散了一会步。 
  太子放下心,伸了一个绵长的懒腰,「啊……困死了!岫出,你也累了吧?我们睡觉去。」 
  他一笑,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漫不经心地向我藏身的地方看过来。 
  果然是个高手,仅仅因为昨天的不期而遇,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着警惕。我坦然地露出半张脸来,今天我是来挑战的,不是刺杀。 
  他了然地向我微微颔首,然后由着太子拉走了。 
  半个时辰后,他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衫出来。虽然一夜没睡,面容中却没有一丝疲惫,浅浅的笑容中,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找我有事?」 
  我微微点头。 
  他凝视我的眼睛,「是为昨天我坏了你的事?」 
  我摇头。昨天是我自己犯了错。 
  他又笑了,「你不服气,所以想找我比个高低?」 
  虽然我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他还是将我的意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并且没有一点不耐烦。 
  我很少说话,即使在族里也一样,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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