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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沉醉东风 by小林子(campbel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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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去玩的,雁智。」赵飞英转过了头,眼神有些黯淡。 

  很久很久,赵飞英转回了头。这次是带着他那副完美的微笑。 

  「我们该回庄了。把眼泪擦一擦,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哼,我不欺负你就很好了,你敢欺负我?」冷雁智擦着脸,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冰冰凉凉的冷胭脂贴在胸前,冷雁智暗自下了决心。 

  管你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要跟。 

  赵飞英,你休想把我抛下。 

 

第三章 

  晴空万里。 

  前院,一对璧人正在对剑,男的玉树临风、面若冠玉,女的艳丽逼人、飘逸若仙。 

  本来只是私下的练剑,众师兄弟却都闻风而来,站在一旁好奇地观战,啧啧称奇。 

  「你们自个儿的功课都没认真作,竟然给我溜到这里偷懒!」三庄主俏脸一横,几个徒弟脖子一缩、摸摸鼻子,乖乖回到后院,连一声都不敢吭。 

  过了一会儿。 

  「男的俊,女的俏,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三庄主缓缓拍着手。 

  一旁的二庄主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你瞧瞧,蝶衣这剑使得多好。唉,这般出水芙蓉的女孩,配飞英是可惜了点,不过,当事人喜欢了,我这做师父的,又能说什么呢?你说对吧,二姊。」 

  「……」 

  「哎哟,二姊,少假了。飞英这孩子对蝶衣情深得很。你瞧瞧,飞英可是处处留意了三分。唉,他这副痴样,叫我看得真是心疼。这样吧,我就把蝶衣许给他了,二姊,你就不用谢我了。」 

  淡淡瞟了三庄主一眼,二庄主缓缓走了开。 

  「二姊,等等我啊,这门亲事你可还没许……」 

  「师弟,你没去看啊?」 

  冷雁智静静练着刀,没有打算答话。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师兄敲了刚刚发言的师弟一拳。 

  「啊……喔……对喔……」 

  正当身边的人对于这三角恋情沸沸汤汤之时,冷雁智只冷笑了一下,收起了刀。冷胭脂贴着胸膛,泛着阵阵寒气,冷雁智情不自禁地握着,笑意,也渐渐变得温暖。 

  一月一度的集会,在庄前的草原上举行。圆月高挂着,两人高的火堆照亮了整个山谷,整个山庄里的人在这一晚都聚集在一起聊着天南地北。 

  对于这些徒弟们,这一天是跟隔壁院子的生死之斗。 

  输了的人,会被三庄主罚扫一个月的院子。 

  而这一晚……众师兄弟姊妹窃窃私语……听说,三庄主也知道了这三角恋情,决定让冷雁智和赵飞英来场决斗,决定花落谁家。 

  冷雁智自也知道这件事。因为就是三庄主当着师兄弟的面前,用着洪雷一般的音量,当面宣布给他听的。如今,他缓缓拭着一把刀,一把昨日三庄主偷偷塞给他的刀。 

  殷红似血的一把刀,听说叫胭脂刀。 

  「真巧……」冷雁智泛起一个冷笑。他决定了,与其看他们双宿双飞,还不如让他娶了程蝶衣。他决不允许、决不允许有人占着他的心,就连一丁点也不许! 

  以师兄的性子,自是以为他恋着程蝶衣的,等会儿想必会放点水,他只要划破他一点衣袖,这场闹剧就能停止了。 

  然而,就连二庄主也不知情,赵飞英又怎会知道。 

  映着火光,胭脂刀夺走了众人的注意力。多美的一把刀。 

  艳得……带有点妖气。 

  「得罪了。」赵飞英躬了躬身。 

  「请师兄指教。」冷雁智也躬了躬身。即使削他面子,自己也决不能输。 

  论剑法,在同辈里,赵飞英只排到第三。论刀法,冷雁智却是最顶尖的。 

  这场比斗,似乎事先就已决定了结果。 

  翻飞的刀锋,冷艳至极的光芒,众人屏息以观,赵飞英凝神以对。 

  似乎是摄于冷雁智的疯狂,赵飞英有些吃惊,从一开始就采着守势。 

  这把刀,有点问题。赵飞英暗想。 

  剑锋上已然是累累的缺口,赵飞英不敢硬接,剑走偏锋,每每用内力把刀荡了开。 

  冷雁智知道对手兵器吃亏,一把刀使得更是虎虎生风、威风凛凛。 

  斜斜一斩,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无可回避的角度,太快了、太险了,那把刀。 

  众人同声惊呼。糟了!要见血! 

  赵飞英也吃了一惊。寻常的比斗竟然使上同归于尽的招数?这位师弟也实在太好强了一些。 

  在这目不及瞬的一刻,几乎算是本能的,赵飞英剑交左手、挡了刀锋,自个儿则扭转了半个身子,蓄满了内力的右掌,连想也没想就印上冷雁智的胸膛。 

  猛然,冷雁智凄凉至极的表情尽落在赵飞英眼里,心里一荡。 

  自个儿兄弟…… 

  冷雁智自知落败,手上的刀就没了后劲,闭目以对,等着中掌。 

  他自然知道这情急之下使出的掌力该是有多么凌厉。然而,他只想死。 

  赵飞英咬着牙,硬生生收回了掌力,手中的剑也落了下地。 

  胭脂刀、锋利至极的胭脂刀,在他左臂上留下了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泉涌而出,而那收回的掌力,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自己身上。 

  飞英还是没躲过?众人惊呼。赵飞英退了三步,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 

  睁开眼的冷雁智呆了,手一松,胭脂刀落下,入土三分。 

  胜了,冷雁智胜了。 

  「师弟果然好刀法。」赵飞英淡淡笑了。 

  冷雁智跨步过来,点了止血的穴道,撕下了自己的袖子,裹着伤口。 

  「痛不痛……痛不痛……」冷雁智低着头慌张地包扎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抹也抹不掉。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赵飞英勉强笑了笑,真正严重的其实是内伤,他现在胸口痛得紧,全身的真气都乱了。 

  冷雁智抓着赵飞英的手臂,并不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冷雁智想忍住大哭的冲动,却再也受不住。 

  一个箭步向前,冷雁智抱着赵飞英,一边号哭着,一边道着歉,赵飞英柔声劝着、安慰着,却也止不了那汹涌的泪水。 

  意料之外的发展,众人鸦雀无声。 

  二庄主缓缓走了近,搭起赵飞英的脉搏。 

  「跟我进屋去。」二庄主放下了手,站起了身,缓缓向屋内走去。 

  「是。」赵飞英轻轻推开了冷雁智。 

  「别哭了,痛的又不是你。再哭下去,大家反而要骂起我来了。我可怕死三庄主的。」低声说了几句玩笑话,冷雁智抽抽噎噎地笑着,暂时止了眼泪。 

  拍了拍他的肩,赵飞英跟着二庄主离开,一群师兄弟立刻围着冷雁智笑闹着。 

  「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一名师弟笑着。 

  「别闹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冷雁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众人没有想太多,还以为冷雁智是因为失手伤了自己师兄弟而内咎,冷雁智也没说破,跟着附和。然而,某个师妹的一声尖叫把大伙的视线转移了开来。 

  跟在二庄主身后的赵飞英缓缓栽倒,虽然二庄主一把扶住了他,可是赵飞英没有睁开眼。 

  身上原本染着鲜血的白衣,此时更是沾上了沙土,师兄弟们立刻手忙脚乱地赶了过去,合力把他抬进了大庄主的别院。 

  没有动作的冷雁智,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众人惊慌的神情。 

  「雁智……雁智……」一个师姊柔声叫着,可是冷雁智没有听见。 

  只要送进去之前还有气,大庄主就有办法。 

  呕个几口黑血,发了三天烧,等到赵飞英的伤势稳定下来,众人也才松了口气。 

  冷雁智自愿守夜,大家也没说什么,反而一再地安慰。因为,这几天下来,冷雁智简直瘦得皮包骨似的。 

  夜深人静,冷雁智小心翼翼地握着赵飞英的手,把脸颊贴了上去。 

  给你吧,给你吧,你想要程蝶衣就给你吧。不然,看你想要谁,想爱谁,我都抢了来给你。 

  只要你好好的,想爱谁我都无所谓。我不要你的整片心了……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有一丁点…… 

  不……就算你怨我、恨我、不愿睬我也好,我只要看着你……远远看着……就够了……就够了…… 

  以为眼泪是哭得干的。 

  大庄主经过了,透过随风飘扬的白纱,静静看着这一幕。 

  只是,也只有心里的一点叹息。 

  千古自来多情误,无人可幸免。 

  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莫效日月万载不得见。 

  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这次是哪里?自己房里?那间升着火的破庙?还是阎王殿? 

  一双大眼睛牢牢盯着自己……啊……是师弟吗……那么……就是那间破庙了…… 

  「师兄!师兄!你醒了对不对?你终于醒了!」冷雁智笑开了颜。 

  是啊……我在蝴蝶山庄里…… 

  「还有哪里不舒服?」大庄主诊了诊脉,确定无碍之后开了几张方子,冷雁智接了药单,立刻就去煎药了。 

  「谢谢大庄主,徒儿觉得好多了。」赵飞英笑了笑。 

  回头看着冷雁智急急忙忙的身影,大庄主若无其事地问着:「我都听三妹她们说了。有件事,我得问问你。」 

  「大庄主请问。」 

  「你……为何收回了掌力……你这一掌,连寻常武人都受不起,你该知道后果。」 

  「是的,所以,更不能打在师弟身上。」 

  「……你是为了自保,也怨不得。雁智既然使了杀招,该也要承担后果。」 

  「是我失了分寸。」赵飞英淡淡一笑。「明知师弟好强,却如此认真,是我不对。」 

  大庄主沉吟了片刻。 

  「你可知那天晚上的胜负,赌的是什么。」 

  「不就是打扫一个月的院子?」赵飞英微微笑了。 

  大庄主沉默了一会。 

  「你可知雁智守了你五天。」 

  赵飞英微微变了脸色。 

  轻轻一叹。 

  「让他担心了。」 

  「你可知为何他为你茶饭不思。」 

  赵飞英看着大庄主,有些迷惘。 

  大庄主似乎也是微微一叹。 

  「你对蝶衣可有感情?」 

  似乎猜测到了大庄主的本意。 

  「徒儿对师妹只有兄妹之情。」赵飞英认真说着。 

  有些迟疑,但是大庄主还是缓缓说了。 

  「那么,雁智呢?」 

  赵飞英微微一笑。 

  「徒儿认为,师弟对师妹确已动心。」 

  「原来是如此。」大庄主温柔地笑了。 

  「请大庄主成全。」赵飞英恳求着。 

  「我自有分寸。」大庄主微微点了头。 

  「你好生休养。」 

  原来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大庄主缓缓走了出别院。 

  几天来,蝶衣与雁智都消瘦了不少。皆是为了情吗? 

  大庄主瞧了瞧正趴在纱窗窥伺的程蝶衣。 

  然而,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可不能委屈了谁。 

  冷雁智迎面走来,小心翼翼捧着煎好的药。 

  「大庄主。」冷雁智请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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