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袖王爷(花街十二少之怜袖王爷)by聿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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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不知耻不识时务到了这种地步,能在朱家摆明不欢迎你的情况下,还有脸待在这里。」在怜儿刚刚那一段番之后,这些话都显得气弱,可她就是忍不下这一口气。
怜儿揉揉额际。「随您怎幺说。」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什幺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希望不会得罪到您。」说完,径自闭上眼睛。
一旁的言亭默不作声地为他盖上薄被,唇间挂着一抹冷笑,在经过朱夫人面前时淡淡地说道:「尊敬不是用身分赢得的,您若是想赢得您该有的尊敬,就该用自己的能力来赢,站在这里说刻薄话,只会显出您的悲哀;我们的身分是卑贱,但是并不代表这里输人一等。」指指自己的胸口,笑容中是充满严厉的坎坷。
外人歧视的眼光他应该早习惯了才是,但是不断的逼迫仍令他感到愤怒,招惹怜儿的是朱玉棠,带他们来北方的也是朱玉棠,为什幺承受一切苛薄对待的人就非得是他们不可?只因为他们的身分吗?他们承认自己的身分的确比人低贱,那又如何?那并不是他们愿意的啊!
「你们……」不管是那个狐狸精还是这个小官,全都是同一副德行。
锐利的双眸闪过足以合人窒息的寒芒,朱夫人挺直背脊走离这个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的地方。她一定会想办法赶走他们,一定有办法处置他们,绝对要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赶离朱家,要不然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忍多久。
***
当大夫离开之后,朱玉棠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看看怜儿的身子是不是好了一点,怜儿刚刚的苍白样子他实在是无法放心。
「别走好吗?」席湘缘拉住他的衣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隐藏在内心的希望给说出口。
朱玉棠沉默,没有笑容的脸庞教席湘缘几乎放弃坚持,拉着袖口的手也悄悄收回到被子底下。
「还有什幺事吗?」他终于出声。
摇摇头,她只是希望他能陪陪她,就算只是坐着,什幺话都不说也可以。「没事。你……想去看看他吗?我是说……怜儿。」
瞧见她想要求又不愿为难他,该妒忌又不知从何妒忌起的模样,他心里有些悸动。她是他的妻,陪陪她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该让她如此犹疑心惊。
「没关系,如果妳希望我在这里陪妳的话,那我就在这里陪妳。」成了亲,她就是他的责任,一直记得的是要保护怜儿一辈子的承诺,可却忘记要保护自己的妻,也是身为一个丈夫该给的承诺。
席湘缘讶异了,一双杏眼圆睁,她只是希望、只是希望他能陪陪她,却不真的认为他会答应他的要求。「你真的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看来他真的给她太少,竟然连这幺一个小小约允诺也让她惊喜。「当然,妳是我的妻不是吗?丈夫关心自己的妻子是应当的。」
真的?他是真的当她是他的妻所以才心甘情愿留下来陪她,还是将夫妻关系当成一种责任,为了尽责才留下来陪她?
她希望是前者呵!如果自己能在他中有一点点地位,她的心也就满足了,只要有一点点分量,她就可以放心地给予一切;这样她的给予才不会白费。有一点点分量,便足以让他注意到她为他做了什幺,她可以为他付出什幺。
「谢谢你……」她几乎要热泪盈眶。
朱玉棠心软了,想起他们两个人,只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天要的相处也不过只有这些回忆,贫乏得可笑。
「是我对不起妳。」可在他心中,还是怜儿重要,即使坐在这个地方与她相陪,一半的心思仍念着另一头的他,是不是舒服了一点?是不是又在窗口吹风?
他的温言软语让她放大了胆子,重新伸出手,试着抚触这甲该碰触的脸庞。
她的手,比怜儿大些,比怜儿柔软,软软的掌心是温热的,跟怜儿微带冰凉的掌有些不同,可一样都很舒服。
「可以吗?」她问,带着满脸的羞怯。
不用太多的言语,但朱玉棠晓得她的意思。
俯身,吻住那张温热的小嘴,带着香气的胭脂味他不喜,慢慢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难以忍受。
她是他的妻。再一次告诉自己的心,她是他的妻,所以该给她应得的一切。
天色渐渐地暗了,房里的一双红烛没有仆人敢进去为他们点上,暧昧的声响染红婢女的双颊,口耳之间的相传,给了朱夫人一脸喜色。
那天,怜儿因为脚上的伤发烧,烧得全身发热,滴滴汗水顺着身体的肌肤滚下。可是热度只困住了他娇弱的身躯,却不曾烧傻了他的脑子,他晓得自己根本不用担心朱玉棠曾发现他的隐瞒,因为那天晚上他并不像以往一样来到他的院落,没有用温柔的言语责怪他在窗边吹风的恶习,也没有小心地抱着他陪他一起进入梦境。
第九章
他不应该感到愧疚。
可若说他没有愧疚之心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对湘儿愧疚,对怜儿也愧疚,对湘儿的愧疚是因为他是想着怜儿与她燕好,曾经有好几次,他差点出口唤怜儿的名,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欢爱的时候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事情;至于对怜儿的愧疚,他也不明白为什幺,照理说,对怜儿他不应该有什幺愧疚,怜儿是他的宠,却不是他的妻,与自己的妻子欢爱并非背叛的行为。
但他就是感到对怜儿愧疚,害他有好几天无法面对那张动人的脸,等到调适好心情已是五、六天之后的事。
「这几天过得好吗?」见着他的面,怜儿的心里是欢悦的,连日来的等待之苦立刻拋之脑后。
「很好,你怎幺又瘦了。」也许是心里的愧疚作祟,对他的消瘦有一份不安,直觉地认为是因为他的远离。
因为我病了一场,病了自然就瘦了。在心里,怜儿苦苦的自答。「还好,是你看错了,才五天的时间,怎幺可能会突然瘦了?」
「那就好……」
一问一答,两个人之间失去话题。
已经到尽头了吗?
感觉到眼眶的酸楚,怜儿深吸一口气,将不顺吞咽回心里深处。「如果你忙,就别赶来看我,别累坏了自己。」
「我不忙,我想陪你。」这是实话。他恨自己无法控制的心情,厌恶自己像个出墙的妻,愧对深爱自己的丈夫。
他眼中的厌恶他怎会看不出来。双手不听自己的话,等自己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熟悉地围上他的腰身。
好喜欢他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就像三岁娃儿紧抱着自己的玩具,可以宣告大家那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的话,请记得亲口跟我说,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见你的遗忘。」
「你在胡说些什幺?」他不过是……不晓得该怎幺面对他而已,哪里是不要他了?
「我是说真的。」
「怜儿!」莫名地,怒气直冲胸口。「你就这幺不相信我!我不过是跟我的妻一起过了几天,你就难掩妒忌之心吗?」这不是他想说的话,他只是气他不相信自己的承诺,并没有真的认为他在妒忌湘儿,可话是怎幺脱出口的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怜儿是什幺样的人他最清楚,为什幺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无意的话,有时候比实话还要伤人,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在心里一次次告诉自己,可突然间划上的伤口还是鲜血沐漓,疼得痛苦。
「不是你的错,是我心急乱说话。」
「心急?为什幺心急?」
回抱住怀中的身子,他还是喜欢怜儿的身子,除了抱起来舒服之外,还有奇特的满足感,老觉得光是这样抱着他就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
「我也不晓得。怜儿,对不起,湘儿是我的妻,我该给她一点时间。」还是决定将歉疚说出口。
「我知道,那是你该做的,我不怪你,从不怪你。」现在他必须分给他的妻一些时间,以后还要分给他的孩子一些时间,渐渐的,他会年华老去,他眼中便不会再有当年的泪姬。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又心痛了……最近跟怜儿在一起,看他的眼、看他的神情,总他说话都会觉得心痛,有时候恍惚之间,还会出现他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幻觉。
「怜儿,相信我好吗?」除了这一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幺。
不想让心痛的感觉漫上鼻间,化作淹没眼眶的泪。很多时候,他真的想对怜儿哭泣,不用管为什幺想哭,只要能在怜儿身边哭泣。
怜儿笑了,露出这几天第一个笑容。「我相信你,你见过我怀疑你吗?」傻子,他一直都是相信他的,他不相信的是承诺。
「那就好,我要你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能不能听到我回答你,你都要相信我是真心想守护你一辈子。」
怜儿笑得好不开心。「我相信,我相信你的心是愿意守护我一辈子的。」又听见一次承诺,又一次在心中绽放花朵,喜悦淹没一切愁思。
听见他的笑声,朱玉棠也跟着笑。每次都这样,只要怜儿笑他就会跟着笑,怜儿哭他就会心疼,他的心似乎是跟着怜儿同步。
「我们喝一杯你说好不?」
「当然好,那喝完这一杯呢?」
「喝完这一杯,我当你的人,你可以抱我,亲亲我,还有……爱我。」最后两个字在朱玉棠的耳边轻语,低低轻喃,骚动朱玉棠心里最深处,想彻底拥有他的怜儿。
***
「孩子,你太荒唐!」朱夫人看见他们两个人在庭院中嬉戏,那情景……简直是伤风败俗!
那狐狸精笑容灿烂的模样该死的还留在她的脑海里,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们两个人是那幺的开心,无忧无虑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不该是这样,那不过是错觉罢了,他的儿子跟那狐狸精在一起怎幺可能会有幸福?玩弄一个男宠跟沉溺在一个男宠的怀抱里得到的不会是相同的结果。
玩弄一个男宠顶多被人称风流、笑荒唐,可是迷恋上一个男宠得到的会是数不尽的嘲弄与笑骂,这种愚蠢丧伦的行为乃众所不齿。
「娘,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虽然我跟怜儿常在一起,但是我自己的事情也都有顾及,朱家的一切产业也都在掌握之中。」
「玉棠,娘问你,你对……对怜儿到底是怎样的……」谈起那个狐狸精,她就觉得别扭。「娘的意思是,你究竟将他当成一个……」她不想吞吞吐吐,问题在于她也无法厘清他们的情感。
「怜儿就是怜儿,孩儿不懂娘究竟想说什幺?」
「娘想说什幺,凭你的脑子难道会猜测不出?娘只是怕,怕你真的爱男人比女人还多。」
朱玉棠想笑却笑不出来。「您说的是什幺话?我怎幺可能爱男人比爱女人还多。」
「那怜儿是怎幺一回事?你为了那个男人忽略了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妻,你该怎幺解释?」
「我……我只是宠他……」
「心里当他是小官?」
「怜儿本就是个小官。」问题问得快。回答得也快,话一出口,他的心里就同时问自己:是吗?怜儿是小官吗?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