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_by_殿前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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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见到这两字潘克凝目,上来看进他眼:〃潘家还有谁对你慷慨,你别告诉我是尚希。〃
华容低头,抵死的沉默,沉默中默认。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04 回复此发言
38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潘克微顿,很快想开:〃人不风流枉少年,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人迂腐,想来也没多少银子给你。〃
华容清咳了声,点头,余光却止不住去看了眼手上的扳指。
一只正翠色水头盈润的扳指,浅看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潘克凑了过来,一把握住他手,几乎把他骨头握碎:〃这只扳指是尚希给你的?他几时变得这么阔绰,还跟你透露过什么?〃
华容不语,不是铁骨铮铮,而是央求地看他,意思是无意介入他们叔侄的是非。
潘克脸色铁青,在掌上施力。
被握住的那只手先前才断了只尾指,伤口痛入骨髓,华容身体摇晃,冷汗一滴滴落下,打湿潘克手背。
〃算了。〃到最后潘克终于慈悲,掌松开,长袖一拂:〃不消问你,事情我自然能查个清楚,领着你的银子走人。〃
华容当然很快走人,事情也很快就清楚。
潘尚希,兵部侍郎,满朝闻名的清官,住在一只简陋四合院,平日里清粥寒衣,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伪君子。
乘潘尚希不在,潘克夜探他府上,闯进他家地窖,打开箱盖,居然是看见整整一十二箱黄金。
兵部的官职,他原来是以潘克的名义卖了出去,收人钱财时总是眯眼:〃银子我叔叔也不是白收,是拿来上下打点。〃
而对着潘克,他则是冷脸昂然,一幅慷慨腔调:〃×××是个人才,侄儿诚心举荐。〃
银子他落骂名别人担,这算盘他打得的确精刮。
潘克不是傻子,见这十二箱黄金就已经明白七分。
出门再一求证,事实就更清楚不过。
他原来是全天下最大一个傻子,白白地担了个卖官的骂名。
事情到了这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收拾,潘克狂怒,回到侄儿家发飙,说了些要举发他的狠话,原本也做不得真。
可潘尚希太过狠辣,到这时反手,居然拿出本册子,递到潘克眼前:〃叔叔如果非要举发侄儿,不妨先看看这个。〃
潘克顿住,打开册子,翻了几页立刻色变。
几时他买通朝官,又几时他挪动公款,甚至是他爱嫖男倡这个嗜好,册子上都事无巨细记着。
他一心倚重的侄儿,原来早是只养在家门的饿虎。
所谓叔侄情谊,顷刻间就破碎一地。
〃王爷可以给那潘尚希安个罪名了。〃
从潘府回转三天,华容前去求见韩朗,开门见山。
韩朗讶异,饶有兴味看他。
华容于是手动,很是费力地解释了事情的过程。
韩朗的兴味于是更浓了:〃这么说潘尚希也是你的客人?你还真是菊花遍地开啊。〃
〃他当然不是。〃华容紧接,笑得无耻:〃我反正是小人,栽赃什么的拿手,只要让潘克知道他侄儿很有钱就成。〃
〃他有钱我怎么知道?不奇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从他那买官,看透了他,知道他将钱落进自己口袋,又管不住嘴,干我的时候顺便告诉了我。〃
这一句比完韩朗顿时静默,眸里寒光荡漾,将他上下看了个透。
〃潘尚希卖官,这个连官娼也没侧听到的消息,你这么轻松就打探到了?〃说这句时韩朗前倾,一步步压上他,呼吸炽热:〃我是不是把你看得太低了?〃
华容后让,不过却止不住韩朗来势,渐渐被他压上了后墙。
〃我答应过你,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韩朗轻声,掀起他衣衫:〃既然你把握这么十足,不如现在就想想,要些什么。〃
华容的眼眯了起来,过一会开始比手势:〃我的要求是再要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是再做把扇子,上面堂堂正正地写殿前欢。〃被顶进那刻他身后刺痛,手势也一顿。
〃第二个要求,我要回去盘算,起码盘算个三天。〃随后他又比划,咬牙,跟随韩朗一起律动,被潘克压垮的腰身开始剧烈疼痛,一波一波好似永无穷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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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处决潘尚希的告示,高悬已过三日。
三日,韩朗未得韩焉半点音信。
于是第四日一早,韩朗决定不再守株待兔,派出流云亲自巡查,一定要得到韩焉的最后答复。
杉林兰谷,楚香佩寒。
一落魄布衣书生背靠山石,坐在地上喝酒,幕天席地,欢畅淋漓,非常自我。
在他面前,单膝落地的正是仆仆风尘,寻来的流云。
而那半醉书生不是韩焉,又该是何人?
流云施礼:〃大公子,我家主子说你托他该办的事,他已经做到了。命小的今天,一定要等你的回话。〃字句清晰,却也并不客气。
韩焉闭目扬脖,又向嘴里灌倒着烈酒。
流云依旧跪地,不动。
许久后,韩焉才睁眼讥笑道:〃怎么你家主子就那么没耐心?我倒想问问清楚,如果我今天真的不答应,你当回去怎么交差?〃
流云将头垂得更低,话里透着隐忍:〃主子没交代,只说流云一定要大公子答复,才能回去。大公子要耗多长日子,流云自当奉陪。〃
韩焉大笑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好!那你就等吧。〃
流云微顿,头没抬起,慢慢握拳:〃请大公子体恤。〃
韩焉皱眉,轻晃着身子,走近流云俯探而下:〃凭什么?〃
当他那〃么〃字之音,尚未吐出舌间。流云已经指间发力,弹出棋子,刹那出招,劲风里卷带着浓浓的恨意!
图穷匕现!
韩焉一惊,吸气侧身而退,酒醒大半。
一棋子错身而过,一子擦过韩焉脸颊,留下浅浅血痕一道。
韩焉并没乱了丝毫,冷笑着还招:〃韩朗就只派你行刺,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流云抿唇不答,咬牙应战。
可惜,他本来就不是韩焉的对手,也并不擅近身攻击。
这次突袭不成,就等于宣告了流云的溃败。
面对韩焉,流云只有招招受挫。
最后流云倒地不起,鲜血涂地。
韩焉走上前,手提流云的乱发,逼他抬头对视。流云怒目而对。
这次,终于让韩焉看清了流云的眉目,他心猛地像被根细线牵动了下,忙收回手。
流云头〃扑〃地陷地,沙尘飞扬。
韩焉拧着眉头,惊问道:〃你是随云的什么人?〃
流云挣扎地起身,无力撑地,横目啐他:〃你还记得我姐姐的名字,不容易啊大公子!〃
韩焉哑然,原来随云是这小子的姐姐。
随云自小就被韩家看中,定为韩焉的武媒;从三岁起陪伴韩焉练武,将韩焉奉为神明。
二十余年的朝夕相伴,感情已经升华,蜕变为更深的默契。
可韩焉无情,居然在自己功溃那日,亲自送她上了极乐。
〃她爱你,敬你,心里只有你。可你为什么这样对她?〃
韩焉退开一步,漠然看着已对自己毫无威胁的流云,摇头浅笑:〃你是不会懂的。〃
杀她是为她好,神是不能失败的。她的神就是韩焉,所以他是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失败。
神怎么可能失败?所以随云是该死的,而他杀她,是对她最好的恩泽。
关于这些,世俗的外人,怎么可能会懂?更何况。。。。。。
〃杀你姐姐的,不是我。是韩朗!〃韩焉的声音有些发颤。是韩朗的错!不是韩朗,他和随云,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这里,韩焉又开始恍然:〃原来,不是韩朗指示你来杀我的。〃
流云闻言,笑笑,鲜血汩汩地从他口中涌出,〃主子一直教我堆棋子,为的是让我能沉住气。可惜到头来,流云还是辜负。〃说到这里,流云的眼睛有些泛红,最后是他憋不住这口气。
是他努力想忘记,姐姐那死不瞑目的神情;却在见到韩焉后,功亏一篑。
韩焉趑趄不前,想饶了流云独自离开,走出几步后,人又不自觉地转回。
无奈地伸手按掐,扣住流云的心脉,〃我还是觉得,我不亏欠你任何东西。〃
生死一线,流云索性阖目,将心一横。
〃噗〃!血腥喷淋了韩焉一身,和着寒风,伴着幽幽兰香,飘荡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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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寒风飒飒,飞鸟惊恐地悲鸣,纷纷振翅高飞。
红日当空,胜血嫣红。
…
韩府书房。
韩朗跪坐在流云一直爱坐的蒲团上,做着流云平常爱玩的游戏,堆棋子。
日落月升,流云还是没回来。
屋外,归巢鸦叫。
韩朗突地心就是那么一颤,眼睛死盯着棋子,若有所思。
如果流云能沉住气,那他一定能安然而归。
可是,偏偏韩朗很了解流云,他知道流云不会,也就是说流云一定会出手。
那就意味着,流云的生死,是韩朗亲自丢给了他哥哥韩焉来掌控。
如今天韩焉念旧情,流云必定能活。
如此这样,以后韩焉也极有可能会念着种种情义,不记前嫌地效忠皇帝。
如果相反,韩焉杀了流云。
韩朗紧捏手中的棋子,屏息眯眼。
那他这个哥哥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他必杀韩焉,永除后患。
走出这步棋,无险,却让他伤情。
韩朗的手平静地将子落下,没带一丝颤动。
棋子越堆越高,每堆上一棋,他都用了心,很用心。
〃喂!出大事拉,出来个活人啊,要死人拉!〃破锣的嗓子,震晃着门庭,这时候居然传来了华贵的声音。
与此同时,流年冲进书房,惶惶叫道:〃主子,流云他。。。。。。〃
韩朗猝然站起身,棋盘顺势被掀翻。
〃哗〃一声。
棋子散落一地,逐渐转晃而定,非黑即白。
屋子里,流云躺在床上,人已经昏迷,却并不平静。
不平静的是他的身体,他全身没有因为流云的不醒人世,而停止抽慉。
这没意识地颤动,是出自重创身体的本能抗拒,血不停地在向外汩涌,但因穴道被点,血流得极慢,不会死绝。
屋子里抢救的几位大夫忙碌,流年面无表情地站着,傻眼了半天。这屋子甚至还能感受到,流云血冒出的温热。
没等到结果的韩朗,已经知道了结果。
流云武功全废,性命无碍。
要韩焉念旧,必须付出代价。
韩朗眼盯着地,默然准备离开。
出门前,地上出现一个浅长,张开双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