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_by_殿前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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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那一群人,为首正是新立的姚皇后。
〃你就是韩家的小公子,新中科举的榜眼?〃皇后问。
〃是。〃韩朗装着万分恭敬地回答。
半柱香后,老王爷一身轻松地出现了,拍着韩朗的肩。
〃小榜眼,我回来了。〃
〃老王爷好!〃
〃小娃娃呢!〃老王爷这才注意到韩朗手上少了点什么。
韩朗眨眼:〃什么娃娃?〃
〃我刚交给你,让你代抱下的娃娃呀。〃老王爷有点着急了。前面这里有个人;现在这里还是站着一个人;难道不是同一个?
〃王爷什么时候交给我娃娃了?〃韩朗依然莫名。
〃就刚刚,我交给这样颜色官服的人!〃
韩朗微顿,狐疑地问:〃王爷确定是我,还是确定这官服的颜色?〃
老王爷倏地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喃喃:〃这小孩可丢不起啊。〃
韩朗皱眉,咬了下唇追忆道:〃我前面好象是见到个娃娃,只是。。。。。。〃他将话适当地停下。
〃你哪里看见了!〃老王爷急了。
韩朗偷笑,早就传闻这位王爷记性大不如前,原来当真如此。
〃王爷,如果下官愿意替王爷分忧,突然想起了那娃娃的去处。不知王爷是否能推荐我做刑部侍郎?〃
老王爷呆愣了半天,终于咬牙:〃你个小王八羔子,胆子也忒大了!〃
。。。。。。
祥安八年,新科榜眼韩朗,年十六,破例入阁,由三朝元老护国公保荐,圣君钦点,任刑部侍郎。
=
两年后。
夏夜,满月。
韩朗贪杯大醉,干脆脱了外袍,赤着上身,睡在房顶的琉璃瓦上纳凉。
朦胧中,有人推耸。
韩朗掀了下眼皮,居然是他大哥韩焉,坐在他身旁。
〃还睡呢?你找人代替你罚跪祖宗牌位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韩焉似笑非笑。
韩朗应了声翻身,继续睡。
〃刚去哪里了,弄得一身酒气?〃
〃赌坊赢来的银子,不花可惜。〃韩朗撇嘴道。
〃你就不知道十赌九输的道理?〃韩焉算是很尽职地规劝。
〃让我输钱的赌坊都被我下令封查了。〃似乎酒已经醒了个大半,韩朗惺忪地揉眼。
〃你这两年真收了不少贿赂?〃韩焉狐疑地问弟弟。
〃做官不为银子,为什么?哥,我们韩家报效朝廷为了什么?〃韩朗说话还是稍带着含糊,酒劲依然没怎么过。
韩焉看了眼弟弟,没回答,只拿起韩朗撂在一旁的袍子,盖在韩朗身上。
〃韩朗,你就不想知道,爹发好脾气的结果吗?〃
韩朗笃定回道:〃不是狠夸你,就是说我是家门不幸的因素。〃万事习惯就好。
〃要不给你娶妻收心,要不应皇后的力邀,入宫给小东安王当启蒙老师。〃韩焉望着皎洁的月亮,平静地说出要韩朗做出的选择。
韩朗霍地坐起,韩焉抬眉偷笑。
〃我才不要别人管我呢。还有那个东安王才几岁,需要什么老师?〃
〃是皇后望子成龙,心切所至吧。〃谁都知道邬皇后薨逝多年,这位新立的林皇后,好容易盼到皇帝的正式册封,如今又为圣上生了皇子,更加巩固自己的位置。她自然对这儿子的未来憧憬万千,密切安排,不容出半点马虎。
韩朗不接话,颓然躺下,好似准备继续睡觉。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明日就进宫去教课吧。〃
皇后至极珍爱的结果又该如何呢?韩焉若有所思。
翌日。
韩朗规矩地来到东宫。
当年韩朗抱过的小家伙居然长得有点人样了,话却还是说不清,想叫他教什么啊。明摆着,皇后想请个体面的保姆。
韩朗不管,丢给未满三岁的东安王几本书,教会小王爷如何撕纸后,满意地自己品茶,看书,浅寐。
〃抱抱。。。。。。〃很快,娃娃王爷失去了撕书的兴趣,坐在蒲团上张开小手要韩朗抱。
韩朗眼皮都没抬起。
过了会,就听得〃哇〃的一声。
韩朗这才将手托腮道:〃不许撒娇,再哭就用你撕坏的纸,来封堵你的嘴。〃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0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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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安王自然不吃韩朗这一套,哭得更凶。
韩朗微笑地起身,走到门口,张望了下随即将门关上,竹帘垂放而下,漫步回到哭闹的小王跟前,抓起几张纸片猛塞进娃娃王爷的张大的嘴里。
声音顿时轻了不少,韩朗点头。
王爷却是一愣,随后蹬足,继续大哭大闹。
塞在小嘴里书纸上的墨字,因被娃娃王爷的口水浸湿,开始褪色。又经这东安王委屈地擦泪后,黑色的小花脸诞生了。
这下使韩朗笑得支不起腰来。有意思,每天如此教学也不错。
可不过没多久,韩朗觉得自己已经看腻了,于是他伸手轻点娃娃的睡穴。
周遭倏然宁静万分。
许久后;韩朗开始说自己安排:〃明天我会考虑教你用砚台砸自己脑袋的。这样你直接能昏迷,不用我费神了。〃
7月更新如下:
韩朗不务正业,懈漫天职一事很快遭人告发,在得到多方印证后,立即被拖送到刑部大堂,仗击三百。
揭发韩朗的是太子殿下,行刑的是他顶头上司刑部尚书方以沉。
韩朗硬撑,结结实实挨足一百五十下,居然没晕。方尚书喝令缓刑,暂压刑部大牢,明日继续挨打。
收押当夜,方以沉尽上司兼朋友的道义,带着美酒佳酿来探监。
铁锁大开,阴暗的牢内,韩朗大字形趴在枯草堆里,见了上司咧嘴笑:〃我认为我犯了事,该管的应是吏部。〃
方以沉叹气,无奈地扫了眼牢顶结满蜘蛛网的大梁,〃你仍隶属我刑部官员。明日心里也别指望能减刑,你爹指明该给你个教训。〃 这位刑部尚书与韩朗原本交情就不差,别看长得斯文内敛,处事执法却有理有章,刚正不阿,刑堂上宣刑那刻,口中字字清晰,不带一点感情。
〃好说!〃韩朗向来大方。
方以沉微顿后,终问韩朗,〃可想好太子和皇后,你帮哪派了没?〃
〃我没拒绝教书啊,只是暂时什么也没教罢了。〃韩朗依然答非所问。
〃苦头还没吃够啊。〃方以沉笑着为韩朗斟酒。
〃你还不是一样,各不相帮,两边又拉又扯,暗地再踹的感受不错吧。〃韩朗大笑,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旋即转成吃疼地呲牙。
刑部尚书啜了口酒道:〃今天吃的苦头,就是因为你啊,还不是一方上卿,不能一手遮天。〃
〃本官不好这口。〃韩朗维护着他表面的清傲,〃都没银子赚。〃如果没后一句补充的话,的确是装得到位。
〃可惜我就只有姐姐,没有妹妹,否则一定托人给你保媒,嫁你准有好日子过。〃
〃我不介意啊娶老女人啊!〃韩朗和颜以对。
〃我姐早嫁了,孪生外甥都快九岁了。〃
〃哦!〃韩朗故做痛惜扼腕状。
第二天,方以沉照打韩朗不误。
完事后,韩朗被拖回韩府养伤三月,小房间面壁附加罚抄诗文。教书保姆一职,全由方以沉顶替。三月内韩朗乐不思蜀,三月后遭晴天霹雳。皇帝突然下旨,方以沉通敌卖国,韩朗升刑部尚书担任主审官。
公审那日,韩朗高坐正堂,心如明镜:如果韩朗没挨刑罚,今日跪在刑部大堂的绝对是自己。一个下马威,让皇后收敛日渐张狂的行为,也让一直在暧昧不清立场的韩朗一个警戒。
既偷天换了日,也杀鸡儆了猴。
韩朗狠抓惊堂木一拍,绫缯冠带飞扬,〃带罪犯!〃他太子顾念自己是韩家小公子、韩焉的胞弟之恩,韩朗一定铭记于心,时时不忘!
方以沉带到。〃方以沉,你可知罪。〃韩朗的第一句问话。
〃知罪。罪民愿意画押认罪。〃方以沉跪在堂前,字字铿锵。
韩朗呆傻半天,手藏袖中握拳,不停地发抖。
方以沉抬头环视刑部大堂一圈后,对上韩朗的目光,微微一笑。人未审,罪已定灭族。他明白清楚的很,何苦再施行,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韩朗顿觉他的笑容,根本就是重复着那句话:〃因为你韩朗还没一手遮天的能耐。〃
韩朗颔首,死盯招认书开口:〃方以沉,你的家将由本官去抄。放心,我一定会杀光里面所有人,烧了你方府每样东西,一样也不留,哪怕是张纸。我也向你保证今后三年内,京城外方圆三十里内,再没有方姓一族。〃
方以沉凝望韩朗,笑意未减弱一分,〃有劳。〃没人会再揪查出你的亲族,这是韩朗的暗示和保证。
方以沉被判腰斩,同年腊日行刑,韩朗亲自监斩。
那日,韩朗几乎以为自己瞎了,满目尽见的颜色只有血红一片。
〃方以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世人知道什么叫一手遮天;也总有那么一天,不管谁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认可的人,他就永远是对的。〃
两天后,韩朗重做安东王的老师。小王爷知道后,将自己卷进殿堂帐帷中,不肯出来,哭闹着要另个师傅。
韩朗蹲下身,弄开帷帐,与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家伙平视了好一会子,终于伸手,将他抱起。
小王子对着韩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颜色一样的。〃
〃本来就是一样的,以后记得你师傅从来就只有我一个。〃
从此,韩朗开始认真,可惜,安东王毕竟太过年幼,进展始终不大。
七月半,还魂日。
韩父路过书房,只见韩朗对着棋盘残局,喝着酒。〃难得你小子,那么晚还不睡。〃
韩朗赔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吃不好,睡不稳。〃韩父神色一惊,嘴巴动了动,但没说什么,只低眉,一眼看穿残局,〃你最后总是不肯下狠招,这局又是输给谁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儿子韩朗从来不是下棋绝顶高手。
〃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对决,我凭记忆摆了次。〃韩朗不以为然。
韩公笑拍韩朗的肩,〃还是他比你厉害,他肯对你下猛药。〃
〃是啊是啊,我是好汉,该下猛药。〃韩朗半醉胡言。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9:0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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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韩朗听完禀告,只略微挑了下眉,右手中指一弹华容的脑门,让华容与他对视,〃我气色看上去不好?〃
华容展招牌笑容,迎合用手回道,〃很不好。〃
韩朗眨眼,突然做起手语,〃你确定?〃
华容点点头,态度非常地肯定。
〃那。。。。。。暂时不见了。〃韩朗又转向流云,继续手语,〃你去安排下。〃
流云领命,退下。一旁的华贵却来了好脾气,竟然亮嗓门插话,〃韩大爷,体力不支吗?要不要炖什么猪鞭,牛鞭替你补个身?〃
韩朗恶毒毒地送还华贵一个微笑,手缓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