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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活在明朝-第6部分

小说: 活在明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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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自然是过的非常开心的。秦知县再怎么着也是个知县,从初二开始,饭局和来访的客人就不断,而朱一刀也跟着一起热闹。初三来的客人,都是重量级别的:县丞王德才,主薄李自在,典史陈全等人。大家无非就是送送礼,吃吃饭,然后乐呵乐呵,说几句漂亮话。席间一点也看不出王德才和秦密之间有什么不愉快,老朱心里在想,都有够虚伪的。这种场面老朱不喜欢,但不代表他不会说话,而且经历过给知县治好病,还给全县城郎中饭碗的事情后,大家也都对老朱超乎寻常的客气和尊敬。

朱一刀给小囡还有大汉都准备了礼物:给小囡的是一对打磨的非常精致的耳环,给大汉的则是一件外面包裹着布帛里面实则是薄铁片的衣服,外形美观之余兼顾了安全性。对于大汉这样经常要动刀动枪的人来说,这样一件礼物无疑是最实用,最贴心的。所以大汉喜欢的不行,立马跑到里屋就把衣服换了,出来后又告诉小囡:以后你就得找个能这样对你的男人!搞得小囡脸红脖子粗地,害羞地跑出老远。

秦知县也给朱一刀了一份让他非常感动非常激动的礼物:一个真正合法的民户籍。还是良民户籍。从现在起朱一刀就是真真正正的明朝人了。不再是黑户了。但是大汉却觉得没必要,不就是一个身份证明而已,有必要那么紧张么?那是因为大汉没有经历过那种没有身份的尴尬。朱一刀曾经深刻地体验过,所以他在乎。当年他身份证丢了之后,在上海几乎是寸步难行,坐个地铁还让警察极度怀疑地查了好几次身份证。等他女友从派出所把他领出来后,眼睛里那种鄙视的目光让朱一刀这辈子都不会忘。

要知道明朝的户籍制度是非常等级森严的,分为军户,民户,匠户三大类,军户指的当然是现役军人及其家属,而民户则是主体,也是税赋的主要纳税人。匠户的身份最低贱。最为关键的是,三者之间很少通婚,但是自从嘉靖以后,对于户籍的管理就松懈了不少。尤其是像军户匠户,他们甚至可以参加科举,连商贾也可以花钱捐官。也难怪大汉这个军户如此不在乎,要说没什么大用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用,但要真放弃这个户籍还真是很麻烦。

王德才的那个儿子,王兴,从进屋的那一刻,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小囡,两只冒着绿光的眼睛随着小囡那发育并不完全的胸部飘来荡去。这让朱一刀很是不爽。虽然说小囡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不是爱好萝莉控的怪叔叔,我更没有这么差的品味,但是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这么干吧?完全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嘛!要是放在以前,老朱早就冲上去抽他大爷的,但是现在不行。人家可是王德才的大公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是要被绑到菜场斩首地。

大汉也注意到了,但是大汉很聪明地让小囡去厨房帮忙,那种地方王兴是不会跟去的。这样一来倒也避免大家尴尬。只是老朱却再也没有了喝酒聊天的乐趣。

第八章

春节中的县城实在是热闹非凡。人们一年的辛苦一年的压抑一年的痛苦似乎都在这时发泄了出来。朱一刀才知道原来古代的春节不是一般的有年味。从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天空中就似乎弥漫了节日的气息。这种节日的气氛,在现在这种特别传统古典的地方,甚至会持续到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但欢度春节的**,应该说是自除夕始一直到上元之夜。大家在街上鞭春牛,放灯,蚕卜,结羊肠,实在是非常的开心。连老朱也不禁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他乐不可支地买来好多的鞭炮,边放炮边喊叫着,小囡胆子小,躲在一边捂着耳朵,但还是很开心的看着老朱放鞭炮。唯独大汉在旁边抱着胳膊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老朱不激动不行啊,自从他长大懂事开始,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开心的放过鞭炮了?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开心的过年夜吃年饭了?这是对童年美好回忆的再次体验啊!

但是在除夕的夜里,吃完丰盛的晚宴,望着漫天的烟火,听着孩子们快乐的喊叫,抚摸着象征祥和幸福的平安结,朱一刀还是想起了自己再也见不到面的爸妈和女友。爸妈,你们知道吗,孩子在遥远的世界过得很好,孩子在遥远的世界在为你们祝福!

朱一刀泪流满面。

在那一霎那,他感觉到了深深地孤独,寂寞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在未知的世界能走多远。他只知道,活下来,坚强地活下来,幸福快乐地活着,这才是对自己父母二十多年养育之恩的最好的报答!

一双小手递过来一张手绢,上面散发着淡淡少女的体香。

“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啊,还有我爹爹啊!”小囡在旁边轻轻地说着,然后用手环住了他的腰,把头轻轻贴在了他的背上。

老朱同志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久违的亲情,是啊,小囡,大汉,不都是他的亲人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年代有了亲人,旅途应该不会寂寞了。

他转过身,温柔地把小囡搂在了怀里。小囡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反抗。她也知道,朱一刀终于从内心接受了自己,接受了可以说连麻雀都不如的自己。比起秦霄来,自己没有她的大家闺秀,没有她的美貌,没有她的温柔可人,更没有她对于朱一刀的帮助,但是朱一刀却接受了自己这样一个草鸡般的女孩。小囡其实是很自卑的。但是爱情就是如此。爱情是什么?其实就是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互相包容理解的幸福。

大汉在走廊边一直在看着朱一刀。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与了解,他知道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贵家公子,虽然他对吃的东西也挑三拣四,虽然他对穿的衣服眼里时常流露出看不上的眼神,虽然……但是这个贵家公子却从来不颐指气使,从来不高高在上,从来不纨绔于世,他似乎知道自己想需要什么,知道自己要守护的是什么。当大汉看到朱一刀对小囡的真情流露,心理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大汉始终没有告诉朱一刀,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朱一刀也不知道是粗心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也不曾问过。

大汉本姓沈。他的父亲就是沈炼,锦衣卫历史上唯一为后世所颂扬的沈炼。

嘉靖十七年(1538年),沈炼考中进士,先后出任溧阳、荏平、清丰县令。清廉爱民,政绩卓著。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冬,蒙古瓦剌军入侵,威逼京城。皇帝召集文武百官商议退敌之策,从早晨到中午没有一个人发言。退朝时,国子监司业赵贞吉一人大声说道:“臣以为天子应该拿出金银丝绸招募军队,亲自重赏勇猛之士,文武百官自会同心守城,敌人定会退兵。”锦衣卫经历沈炼极力支持赵贞吉的意见,并慷慨激昂地加以补充。吏部尚书夏邦贤斥责沈炼:“文武重臣没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官员瞎说什么?”最终,朝廷采纳了他们主战不降的建议,不久,敌军撤兵。

当时,北方边患十分严重,而又适逢内阁首辅严嵩擅权,瞒报军情。沈炼眼看大明江山将要灭亡,心急如焚,他在朋友家喝酒,感伤国事,当场写下奏疏,揭发严嵩父子的十大罪状。皇帝下诏说,沈炼去年在金殿吵闹,不注意作为人臣的礼仪,现在又想通过诬告诋毁大臣来获取名声,责令对他廷杖。最后,沈炼被廷杖后贬斥到塞外的保安州(今河北涿鹿)种田。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兵部侍郎、宣大总督杨顺与蒙古族鞑靼部落交战,丢失城池40余座,杨顺却杀害一批躲避战争的无辜居民来谎报军功。沈炼访知此事,给杨顺寄去两首诗责问他,措辞十分严厉尖刻。杨顺即与巡察保安州的御史路楷商议,以白莲教的名义杀害沈炼。十月十七日,沈炼被害,时年51岁。

杨顺派人前往浙江捉拿沈炼长子沈襄,捉拿后每日严刑拷打。后来给事中吴时来上疏揭发杨顺、路楷,皇上看后大怒,下令缉捕两人,释放沈襄。他还把沈炼的次子杖死。但是杨顺并不知道,他杖死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沈炼次子。沈炼得知路楷要杀自己,就悄悄地把次子远送他乡,为自己流下了最后一点直系血脉。沈炼的次子叫做沈云,沈云就是现在的大汉。当年沈云只有区区六岁。沈云改名换姓远走他乡,他不是没有想过报仇,只是他知道,自己贸然地报仇,必然是徒劳无功,而且会断送沈家血脉。他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当了锦衣卫。

然而严嵩很快就垮台了,嘉靖死后六年,隆庆也死了。隆庆的儿子做了十年的傀儡皇帝,干掉了张居正,自己真正把握了朝政。

沈云知道,自己大仇已报,没有必要再冒险。是该安享后半辈子了。沈云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早已练出了看人的本事。朱一刀也许不会高居庙堂,但是朱一刀能好好地保护呵护自己的女儿小囡——沈慧。而自己则能真正再无后顾之忧。沈炼在锦衣卫是真正为大家所敬仰的英雄,好汉。沈云能活到现在,还是很多人刻意保护的结果。

但是锦衣卫能保护他一时,却保护不了他一世,更保护不了他唯一的女儿。

这就是为什么大汉在巧遇朱一刀,救活了朱一刀,还要他和自己一家住在一起的真正原因。平心而论,沈云是有私心的,但是他并没有坏心眼。严嵩为了私心处心积虑,虽然老死于野,他唯一的儿子严世蕃却被嘉靖给杀了。严嵩老死于野又有什么意义?嘉靖表面上给严嵩留了一条活路,实际上却是让严嵩生不如死啊!

沈云轻叹一口气,看着窗口相拥的二人,低声自言自语道:“朱一刀啊朱一刀,老夫的女儿从此就交给你了。老夫确实自私,但老夫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睦快乐的生活。沈家已经流了太多血,不能再像浮萍一样到处飘零了……”

朱一刀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用手指轻轻地挑起小囡那黝黑精致的小脸:“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囡羞涩把快把头低在胸口了,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朱一刀的衣角:“都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啊?我叫沈慧,爹爹名讳沈云,我的祖父……是沈炼。”

沈炼??沈炼是谁啊??

朱一刀一头雾水。沈慧却笑了。

不知道就好,在很多的时候,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心理负担就越重;知道的越少,麻烦就越少,心理负担就越轻。为何少年不知愁滋味?因为少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这就是人生的悲哀。

第九章

县城,王家府邸。

王兴饶有兴趣地逗弄着手里的小猫,给他花重金聘请的先生在台上面无表情的继续讲《诗经》,先生似乎并没有看见王兴在下面干些什么,而王兴也似乎并不在乎先生在讲台上讲些什么。

“咳!”

一声咳嗽,王德才面沉如水地走了进来,他先看了看自己那正逗弄小猫的儿子,又看了看讲台上稳如泰山的先生。

“王大人!老夫先行告辞!”先生已经意识到王德才有话对王兴说,于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王德才又侧过身子目送着先生出去,再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一眼自己的儿子,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儿子,自幼不喜读书,成天和一群纨绔子弟混迹于赌场,街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教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爹!”王兴怯生生地在王德才面前做小猫状,而那只真正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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