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修改版)1~36-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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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闻言满满笑意再也抑制不住,悄悄溢出嘴角,夜色中轻喃恍不可闻……
“玉堂,你又何必……”
用这种法子逃走……
视线又悄悄落回手上,
那只在冰凉夜风中展开的手,
似乎仍能感觉到之前那股……紧紧包裹住他……仿佛烈炎焚身般的炙热…………
唉,玉堂…………
08
开封府的一日通常便是于忙碌中开始,最后又于忙碌中结束,对这常年不变的惯例,府衙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只不过……今日却有些不同……
“哇呀呀,展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今日揭开开封府一天序幕的,竟然是王朝震天响地惊叫!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闯进包拯书房,一眼瞧见随侍在侧的展昭,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了上去:“展大人你可要做主呀!!”
包拯见他如此失态大奇,放下手中卷宗,疑惑道:“王朝,何事如此?”
“是……是……是……阿啾!!”一个喷嚏好死不死打到刚刚走近的公孙策身上。(公孙策:……|||||)
王朝大窘,连声道歉:“抱、抱歉,公孙先生,我不是故……故意……哈啾!!!”
公孙策眼疾手快,飞快以手中羽扇一挡——逃过一劫。他凝目上下打量了王朝一番,见他一股子的喷嚏连天,却丝毫没有风寒之相……“王朝,你着了道?”
王朝慌忙点头。
公孙策哈哈一笑,转过头去看眉峰紧皱的展昭,脸上尽是揶揄之色:“展护卫,这次可要靠你出马了!”
展昭嘴角微微抽动,苦笑一声,便向王朝示意:“说吧,玉堂这次又做了什么?”
王朝一听大惊,他还未开口,怎的展大人就猜得到是白少侠捅了娄子?心下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展大人真乃神人也!这么一想,脸上不禁也显露出来,啥话都写在了上面!
公孙策见状只顾闷笑。
这王朝……他怎的就未发现,这整个开封府内,除了白玉堂之外,又有谁能闹腾得他们想找人相助时第一想到的便是展护卫?平日芝麻绿豆点儿的事他们也是轨规矩矩的按理章来请示包大人,要是哪次瞧见他们火烧屁股般到处找展护卫……可以笃定,十之八九是遭了“鼠患”!
这一点,精明如“御猫”,又怎会不知?
“白……哈啾!白少侠在大牢里审问犯人呢!”
“什么?”展昭眉头收得更紧,心中暗叫不好!他熟知白玉堂好玩的心性,这只调皮捣蛋的老鼠去了牢里,还不知会想些什么方儿作弄嫌犯,可不要是……
耳边却听公孙策道:“就为这个?白少侠多半是为了好玩,你跟他说牢房重地,外人不得擅进,请他出来就是。”
“可、可他不卖这账呀!”
“今儿一大早,我和张龙去牢房例行查看,谁知一进了去,就见几个重犯在牢里哭爹喊娘,满地打滚,白少侠却翘着脚坐在高案上,神气活现地道:‘今日也算你们倒霉,撞上你白五爷心血来潮,说吧,谁要坦白罪行,我就赏他一颗……’……哈啾!”
公孙策一听糊涂了,讶然道:“赏颗什么?”
“哈……哈啾——解药!”
“解药?!”展昭和公孙策同时惊叫,面面相觑。
——白玉堂竟然给嫌犯……下毒?!
展昭头大的揉揉额角,叹气道:“他所下为何种毒?”
“我、我也不知,反正那药厉害,我和张龙进去劝阻白少侠不过半刻功夫,谁知现在也……哈啾!全身发痒,喷嚏连天!”
——如此说来多半就是些闹着玩儿的痒粉、毒粉之类的了?
“展……哈啾!展大人,你就劝劝白少侠吧,刚才小人赶过来时,还听到牢房里那个在押的杭州知府大叫要向皇上参我们开封府一本,说我们动用私刑……”
顿了一下,王朝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不、不过,除此之外,却真有两个重犯认了罪……”
公孙策此时忍俊不禁,转身向包拯拱手道:“大人,如此看来,白少侠倒不失为办案奇人,看来我们开封府又要多一助力了!”
包拯呵呵而笑,正要点头,门口倏地窜进一个白影,玉树临风,俊美非凡,却偏偏挤兑着自己修长的剑眉,一脸的不乐意:“公孙先生又出馊主意!”
“我只不过是想试试手中这些劳什子的功效,你以为我真喜欢和那些恶心的家伙浪费口舌呀?”
展昭听了他这番话只觉额角更痛!
“玉堂……”
他这么一唤,还未及说话,白玉堂眉毛一扬,笑开了脸就亲亲热热的靠了上去:“来,乖猫儿,吃一颗!”
一颗朱红丹药猝不及防就被白玉堂一手塞进了他嘴里!
“这是什么?!”
“解药呀,以后要是我用这些毒,已经服过解药的你便无须害怕了!”
“……玉堂,你准备这些做什么?”
“为了以后应付那个什么怪人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武功高深莫测,你我连手也未必胜算在握,没有办法的办法,我只好准备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了!”
“……他若真如此厉害,你手中那些……派得上用场?”
“嘿,猫儿,你可别小瞧这些东西,这可是我那几个嫂子的心血,除了我的独门解药,没得救!”
语毕,白玉堂扬起脸,俨然已是一付趾高气扬的模样。
“咳、咳!既然如此,白少侠,就请你也给王朝他们一颗吧。”包拯眼见王朝可怜兮兮站在一旁,却又不敢上前向白玉堂讨颗解药,只好替他说声情。
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原来身旁还有一位“受害者”,对了,方才和他一起的还有张龙,想必现在也是……
他从袖中取出瓷瓶,倒了两颗,递给王朝:“记着给张龙一颗!”
“谢白少侠!”
一转头,却见展昭在身后淡笑而立,眼中满是……柔意。
……水漾漾的,看得白玉堂发呆。
“玉堂心细也心软。”
白玉堂不知为何却脸上一红,啐道:“说些什么?!”
展昭也一呆:怎么?夸他也错了么?
“猫儿,你有时间耍嘴皮子倒不如好好想想今午的菜色——可别想蒙混我喔!”
……怎么……还记着呐……
原以为他只是说笑,现下看来……还真得上昭阳楼买瓶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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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煦微暖,昭阳楼。
“我真是羡慕那五爷呢!”
二娘对着未及褪下官衣便匆匆赶来的展昭,盈盈笑道。
将近正午时分,远远的便见展昭急急走来,一问之下,才知他是为了替那只老鼠备桌好菜。
心里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又酸又甜。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着展昭,是她方进京城那天,遇见开封府尹的仪仗路过,一顶方轿,轿旁一人策马而行,红袍着身,乌纱缀顶,简简单单的一个背影,清瘦挺拔,却不知引了多少人的心魂!
后来,那人突然一转头,她就迳直小小的惊叫了声!
她对中土文化知得不多,只知对于男人,上上夸奖不过是“才比子建,貌若潘安”,可是眼前这人,又岂是作古之人可比?
不过她看的,却不是那张俊逸飞扬的面孔。
尽管他温文尔雅,且止不住那抹意气风发的江湖豪侠之气,朗朗的胸怀,仿佛装得下天地,但他算不得最俊。她见过的男人中,容貌胜过他的又岂止一二!
偏偏是那个魂,迷着她陷了进去。
他那魂,透过他双眼,令她看得分明。
那魂如水造,无声无息,可以解人饥渴,安人心绪,也可……使人没顶!
第一眼看清他,深黑深黑的眼,即使隔得那么远,她也能感到那眸子极深处幽幽的光芒,和脸上温暖的笑意不同,是看破尘世般的清澈平静。
静如死水。
一个夹在江湖与官场夹缝中的人,除了静下来,忍着寂寞,又能选择什么?
“有时看着他眼中痛苦、屈辱,甚至是恨着的眼神时,反而会想:总算像个凡人了,很好!”
主子说这话……是有些道理。
但是未料到死水也是会动的。
每次,只要那只猫儿身边窜出只小白鼠时,那双黑曜石样清朗平和的眼便会瞬间的生动起来,笑的怒的,嗔的骂的,突然有了生命!
所以她才记着了那只鼠儿——白玉堂!
活生生一魔星,捣尽天下人的蛋,任性又爱蛮干,偏偏行事不拘一格,可以说是所有死守伦理纲常中规中矩人的梦霾!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是那只猫儿的…………唉,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
或许这一生这两人,也就只有这般……纠缠下去了吧…………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暮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羡慕那小白鼠,是因为他能让那微雨双眸……云淡天青…………
“展大人,可得替我向白五爷陪个不是呀,昨晚跟他斗嘴,可没恶意……”
“二娘,玉堂也是和你闹着玩儿,你何必放在心上?”展昭笑着打断她之话,接过她手中的酒和用荷叶包好的熟食,便放下一锭银子。
“展大人!我不能——”
“二娘,这顿,是我请玉堂的,还请二娘成全。”
“……好了好了,逼着客人不拿银子,做生意做到我这份儿上,也算稀罕了!得!今儿是你在自家府里请五爷,我不插手!不过下回来我昭阳楼吃饭喝酒的话,老规矩,展大人的银两我还是不会收的!怎样?”
展昭淡淡一笑,应道:“听二娘的便是。”
说罢,有礼的告了辞,提了酒菜离去。
忻长挺拔的身影出了昭阳楼,只走得几步,展昭突然想起自己不声不响的跑出开封府买酒菜,也没知会白玉堂一声,此时他找不着人,大概又在气呼呼的跳脚了吧?
想到此处,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浮起。
“公子!”
脆生生一声叫唤,停了他的脚步。
一个童稚未褪的小男孩儿正笑嘻嘻的仰头看他,小手里捏着封信笺,展昭眼尖的瞄见上面正是自己的名字。
“有人要我交给你的!”
孩子给了信,蹦蹦的跑了。
凝目一看,字迹清秀,似是出自女子手笔,更有阵阵幽香自手中传来。
这香气……
心细若尘如他,有些特别的事物,只要见过闻过一次,便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迅速打开手中书信,寥寥数语,看罢,展昭却是脸色一变!
将信揉在手心,内力微吐,这信便尘归了尘,土归了土。
再不停顿一下,他飞快向开封府的方向赶回去。
送信的小男孩儿并没跑得多远,这时又回头看了看这边,嘴里悄悄念叨:“真是怪,送个信也能给我一片这么好看金灿灿的叶子,好玩好玩!”
他把玩手中的金叶子,一不留神就撞到了路人。
“好痛!”
抬头一看,竟然是个漂亮得不得了的阿姨——当然是没有刚刚叫他送信的那位姐姐好看啦!
“小家伙,想吃鸡腿吗?”
“呃呃?”
“昭阳楼随便一样东西皆是天下美食哦!”
“好,好呀!”哎呀,鸡腿好香,口水都快掉出来了~~
“那你先告诉我!”
“什么?”鸡腿!鸡腿!鸡腿给我啦!
妇人却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叫你送信的……是什么人?”
09
闲来无事不从容, 万物静观皆自得,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幻中。
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
白玉堂方念到此处,展昭晒然笑道:“玉堂今日好兴致。”白玉堂却不言语,嘿嘿一笑,又是一杯女儿红下肚。
春日里把酒言欢,就着展昭所居院落的小小石桌,一猫一鼠谈笑风生,本就是说不出的畅快,再加上今日也算狠狠敲了这死猫一笔,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