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诡话-第1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玉玲撇嘴浅笑:“宣传词听听就好,我去上面看过,规模可观,周围风景壮丽,位置是个好位置,八峰环抱、水龙探源,是藏龙聚气的风水宝相,但是祠堂本身无甚看头,小庙翻新扩建,当风景欣赏还成,没有任何历史价值。那祠堂里还设有看相算卦等各种捞钱业务,在旅游旺季时生意红火。”
李安民默默噎饼干,好像是记得有一次高涵说要去白伏祠玩,她心说那小破庙有什么玩头?到最后还是少不了要逛街购物,那时正值月底,叶卫军还没发工资,身上没零花钱,她也就拒绝了死党的邀请,听说后来高涵拉着赵小薇去玩,还海玩了一整天,现在想想,她们去的白伏祠八成不是镇上那所家庙。
宋玉玲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地底洞窟的分布面积和复杂程度远远超乎想象,也不是埋没在深山老林里的未知区域,竟然至今没人发现,就这么静静地沉眠在白伏镇地底。
李安民说:“不是没人发现吧,我看挖防空洞时就被发现了,上面不是还有人工铺造的台阶吗?只不过后来入口又被堵上了。”
宋玉玲脸色微变,思忖道:“我倒真没料到这地下别有乾坤,装备没配齐,遇到危险恐怕应付不来,不如今天先回头……”
没等她把话说完,李安民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她连忙背上包,把斧头竖在身前,宋玉玲问:“怎么了?”
李安民回:“你没听到吗?有东西在爬,朝这边爬过来了!”
“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宋玉莲竖起手掌贴在耳后。作者有话要说:累疯了,爬走T T
剥裂02
李安民不仅能听到声音,还看到许多花蛇从洞壁上的蜂巢孔里爬出来,每个□里都有,一条紧接着一条钻出来,这些小蛇大约有二指粗细,尺来长,身披五彩斑斓的鳞片,圆眼睛里发出森然的绿光,分叉的蛇信子吐进吐出,发出“嘶嘶”的声响。
李安民大叫了一声,背上包往后退。
宋玉玲忙问:“你看到了什么?”也收拾行囊站起身。
“蛇!是蛇!好多蛇,你看不到?”数不清的花蛇挤挤挨挨地聚在一起,汇成一股蛇潮,堵住了来时的通道,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蛇身相互摩擦时发出声音清晰黏腻,甚至能闻到爬行动物特有的腥湿体味。
宋玉玲问:“蛇是什么样子?蟒蛇还是毒蛇?”
“不知道,是小花蛇,花纹都不一样!太多了,全绞在一起,看不清,操!种类还都不一样啊?这是我幻视了吧!肯定是飞蚊症没错!”
宋玉玲退到李安民的身边,冷静地说:“不对,应该是我看不见,这么庞大的洞穴系统怎么没被发掘出来?只有一个可能,这洞窖被做过手脚,有人布了蒙蔽感官的障眼法,我看到的是假的,你看到的才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你别吓我,它们爬过来了,该怎办?”李安民头发炸了,嘴巴上问着,身体却本能做出反应——掉头逃命!宋玉玲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紧跟着她跑。
蛇群游动的速度很快,铺天盖地地潮涌而来,李安民不敢回头,拿出冲刺的速度拼了命地狂奔。
没跑多久,往前的路就被山壁封死了,壁上散列着十来个洞口,大小高低各不同,宋玉玲说:“你挑个洞!我跟着你!”
这当口哪还有闲心思东挑西拣,李安民想都没想,直接冲进了离自己最近也最靠近地面的半弧形洞穴,洞道深长曲折,转了三个弯道,先锋蛇群已经跟了上来,宋玉玲跑得慢,被蛇绕上了脚,还有些蛇从洞顶落下来,掉在她头上、肩上,可她自己毫无所觉。
李安民回头一看,大叫:“蛇上身了!爬到你脸上,正往颈子里钻!”
宋玉玲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只能用手在头脸处一阵乱拨,把那无形的缠绕物给拨下去,捂紧领口继续前进,可是她的脚却被蛇群绊住,步伐变慢,这些蛇像有通感似的,只要一条抓住了目标,其他同伙就像接到消息般,全都盯准被抓住的目标涌过去,连紧跟在李安民脚后的那几条蛇转向往回游动。
很快,宋玉玲的小腿就被缠成了蛇柱,她虽然看不见蛇群,但两条腿沉重得像灌了铅水,已经抬不起来了。
李安民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是叶卫军留下的驱邪粉,里面有雄黄,蛇畏雄黄这是李安民小时候从某部新字开头的电视剧里看来的,这时顾不上真假,她一个箭步冲回去,捏住鼻子,大喊:“别呼吸!”一扬手,把整盒粉照着宋玉玲洒了过去。
宋玉玲立刻用手捂住口鼻,腿上的蛇群像退潮一般游回地面,朝后散开,李安民屏住呼吸,把宋玉玲拽出刺鼻的黄色粉雾,边跑边掸去身上的残粉,她拉着宋玉玲拼命朝前跑,情知一旦蛇群主力游过来,那点雄黄粉压根就挡不住。
洞道中途又分了几个岔口,她们按照走岔口的定律一路往左拐,跑出小洞,进入宽敞的洞厅,横档在面前的是一座上接顶下连地的岩屏,如同连绵巨峰拔地而起,山体上有道缝隙,就像是用斧子从峰尖上竖劈落地,开了一条倒V形的裂口,裂口里透出光亮,阵阵凉风倒灌进来,发出“飕飕”的哨响。
蠕动的声音消失了,李安民在等了五、六分钟之后,终于确定蛇群没有跟上来,长出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剧烈喘息。
“我看我们回不去了,只能继续……”李安民转头,后半句话噎在喉咙口,她看见宋玉玲靠坐在山屏前,卷起裤脚,露出两条血点斑斑的小腿。
“喂!没事吧?”李安民连忙爬过去,发现她的裤子上有许多小洞,是被蛇牙穿透的痕迹。
“不要紧,腿上还有知觉,血的颜色也正常。”宋玉玲从包里拿出水壶,倒水冲洗伤口, 服下消炎片,笑着说:“我看不到蛇,却能看见腿上在冒血,如果换了不知情的人,在这种不知根源的危险下必然会手足无措。”
这些蛇的毒性虽然不足以致命,却能够麻痹局部神经,宋玉玲站不起来,更别说走路和跑步,往前还不知道要走多远,也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拼体力对抗危险,她现在是坐着比走着安全。
“你别等我了,先走。”宋玉玲卸下背包,拿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递给李安民。
李安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八方邪禁符,她问:“要这个干什么?折叠锹都比这管用。”
宋玉玲呵呵低笑,把头靠在岩壁上,半闭着眼睛说:“带上吧,有备无患,顺便在我身边贴几张,我可能要歇很久。”
李安民在她身后的山壁上贴了几张纸符,说道:“我先到前面探个路,没危险的话再回来带你一起走,这时候分开行动不划算,与其冒险走回头路,不如再朝前探探。”
宋玉玲撇了撇嘴,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看样子是没力气说话了,李安民也不耽搁,走进V形的裂缝里,这道缝隙的纵长很深,内部曲折,出了缝隙后眼前一亮,视野瞬间开阔。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半人工的巨型洞府,地面被人为修整过,只在靠近壁根的位置还留存着如破土春笋般的石晶花,平滑如镜的地面上有序散布着蜂窝状的浅坑,每个坑有拳头般大小。穹顶呈半弧形,宛如一个锅盖倒扣在地面上,锅盖中心离地高达近百米,正对着下方的圆形石坛,坛体比地面还要低半尺,四根白石雕铸的通天柱围坛耸立。
李安民的心狂跳不止,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回忆犹如浪潮般卷入脑海里,她记得这个地方!在梦里,她被叶卫军抱进这个洞府,放入一个人面棺内,透过人面棺,她看到许多灰鼠将叶卫军撕成了碎片,她的意识也被彻底撕裂,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情?
李安民大叫了一声,往洞府中央的石坛冲过去,人面棺就在石坛上,如果梦境是现实的话,那叶卫军的尸骨应该被吊在棺材上。
可是什么也没找到,石坛上空空荡荡,头顶上方只有一块巨大的悬浮岩,没有人面棺,也没有任何人的尸骨。李安民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石坛上团团打转,忽然听到一声吼叫传过来,很沉闷,像是野兽的低咆,紧接着第二声又响起来,声音近了,似大型动物的嚎叫又带着奇怪的喉音,分不出是什么动物,能确定的是——那生物就在侧方的溶洞里,并往这边靠近。
李安民爬上地面往回跑,想躲进裂缝里,没跑两步,忽然又听见“噗噗”的爆破声连绵响起,脚下的浅坑同时喷射出灰白色的粉尘,一只只肥硕的灰鼠从浅坑里窜出来,朝着温暖的人形热源扑去。
“啊!”李安民大叫着,抡动背包甩开扑上来的灰鼠,朝空旷的地方跑动,可是灰鼠不断从各处的浅坑钻出来,没多久,李安民的四周都被灰鼠群占满了,她进退无路,只能站在原地抡动背包扑挡,抄起斧头在身前乱挥,没挥到老鼠,却险些把自己给劈到。
成群的灰鼠像海潮般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跑在最前头的老鼠顺着李安民的腿往上直窜,数量太多,给她一把高射机枪也扫不完,李安民绝望了,她忆起叶卫军被灰鼠撕咬的场景,苦中作乐地想:这样也不错,如果他真的被老鼠咬死了,就算没见到尸体,好歹跟他有相同的死法,能靠自己努力到这一步,她李安民也活得够本了!
就在危急当口,地底传出“轰隆隆”的巨响,圆形石坛旋转上升,白甲虫成浪成潮,井喷般从地缝里涌上来。灰鼠似乎对白甲虫的兴趣更浓,立即放弃对李安民的围攻,转而朝甲虫冲过去。
李安民脱下爬满肥老鼠的短大衣,跳起来跺脚,抖掉还勾在裤子上的老鼠,抱着头,从两臂的缝隙里朝外看,梦里场景重现了,灰鼠冲进虫群里疯狂地啃噬甲虫,豆子般的小眼睛中闪烁出贪婪的红光。
鼠群整片挪移,就像一块灰色的地毯被平摊着拖向石坛,李安民见身后的路空了出来,正想逃回去,忽然那似人似兽的吼声又响起,有道身影以疾快的速度从侧方窜出来,跃入李安民的视线。
是个浑身长满烂疮的男人!他的整个脑袋就是一团模糊的血肉疙瘩,光裸的上身几乎没有外皮包裹,红色的筋肉大片暴露在外,左手臂上的肌肉条拖垂下来,露出小半截尺骨。脓黄色的黏液附着在肌肉和疮口上,让他看起来像具还未处理干净的人体标本,更像具腐坏的尸体,简直就不像个人,而是一只人形的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啪啪啪……
剥裂03
这怪物吼叫着冲进鼠群里,抓住肥硕的老鼠往嘴里塞,咬碎它们的头,大嚼着吞咽下去,灰老鼠吞吃着白甲虫,这只怪物也在吞吃着灰老鼠,不同的是,白甲虫无法反抗,对上灰老鼠只能任其宰割,而灰老鼠却是凶残的掠食者,被吃的同时也能反过来吃人!
它们成群结队地扑向那怪物,“吱吱喳喳”地撕咬着红色的筋肉条,把肌腱从骨骼上一根一根的扯下来,那怪物似吃疼般直立起身,仰头嘶吼,鲜血从身体的肌肉的夹缝里流出来,混合着肉末,飞溅在空中。分散的虫群全向那怪物汇流过去,白甲虫源源不断地钻进破损的肌肉里,在肌肉缝隙中拱进拱出,似是在填补受伤的部位,它们爬过的地方就像被覆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黏膜,从黏膜下又钻出更多小虫子。
灰鼠啃到哪里,虫群就铺到哪里,而那怪物仍是嚎叫着,埋身于两种群体之中捕鼠吞吃,三方形成了一个奇异且循环的食物链关系,灰老鼠吃白甲虫,白甲虫融合进怪物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