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诡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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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民认出那胖大婶是隔壁张家的,根本不姓林,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听人聊起车祸的事才知道,原来林某人早在去年就过世了,也是在路口出的车祸,被卡车拦腰轧过,当场死
亡。
回去后,李安民跟叶卫军提起这事,他说这是惨死鬼在找伴,那个路口死了太多人,怨气经年不散,导致亡魂难以升天。想来张大婶是被鬼上身了又来迷惑第二人,可见那鬼有多贪心,据说林姓女子在生前也是个爱贪小便宜的长舌妇,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叶卫军还说那一回头吹熄了左肩的火焰,让鬼有了乘隙而入的机会,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受到迷惑,如果没有黑猫及时跳肩,估计她就和张家婶子死在一起了。
虽然李安民没看清楚那只黑猫的样子,但总觉得是认识的“乌云”,它经常跳到李安民的肩上晒太阳,李安民对它的叫声和猫爪子踩踏的轻重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乌云是小区里的流浪猫,貌似还是附近流浪猫的老大,它通体漆黑,没有一根杂毛,眼瞳是琥珀色的,清澈又深沉,左眼有道个性的伤疤,整体看起来更像迷你型的小黑豹,是只很有灵性的帅咪,据说它会看人,知道什么人能亲近什么人不能亲近。只要乌云亲近过的人,其他流浪猫也会跟着亲近,如果被乌云哈过,那人就算丢食物也没有猫咪会去吃,曾经有人心怀不轨,用老鼠药拌鱼饭喂猫,结果乌云一巴掌就把快餐盒给拍翻了,对着那人猛哈了一阵,流浪猫们一哄而散,从此附近大小猫咪就把喂老鼠药的人当作大敌,见着他比见了鬼逃得还快。
乌云跟李安民就很亲近,她不是住阁楼吗?房间里有天窗,天气好的时候,乌云就经常跑楼顶上玩,每次一打开天窗,它就顺势跳到我肩膀上坐着,接着李安民玩她的电脑,乌云晒它的太阳,李安民不在的时候,它就会趴天窗玻璃上睡觉,偶尔叶卫军也会上来给它送吃的。
李安民曾经想过要养乌云,但是乌云不愿意被关在家里,有些食物,比如像鸡腿、牛肉之类的,它会叼下楼给其他猫吃,估计它是放不下当老大的责任心。
于是李安民就跟小区里的爱猫人士学习,每次烧一大锅猫鱼拌饭,分成几份装进塑料袋存在冰箱冷冻柜里,每天早上用酸菜鱼盆子加热后再端到车房屋顶上,晚上回来收盆子,每次吃完饭,乌云都会很懂事地把盆挪到屋顶边上,只要踩着水泥台子一够就能够到手。
乌云是寿终正寝的,流浪猫们围着它的尸体叫唤了一天,嗷唔嗷唔的拖着长音,就像小孩子的哭嚎声,后来还是李安民跟另外一名经常喂猫的奶奶把乌云的尸体移走,它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开,那种情景,换了任何人看都会觉得心酸。
李安民很慎重地把乌云埋在隧道后面的树林里,在坟上插了根柳枝,柳枝属阴,有招灵附灵的作用,她是希望能借这个做通道,好让乌云能在阴阳路上来去自如。在路口撞鬼那天,乌云已经离世有两个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安民就笃定那天救了她的一定是乌云。或许它是不放心小区里的流浪猫打算回来看看,又或许它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身边。
叶卫军说太过深刻的感情或许有束缚灵魂的魔力,只有等到思念淡去,被挂记的灵魂才会真正地离开……
!!!
再过几天就是国庆长假,高涵打算跟同班几名不回家的外地学生出去旅游,软磨硬泡非要李安民陪着一起去,他们跟团走,费用不高,李安民心想窝在家里也没事,不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也没多纠结,一口答应了下来。
结果这边刚答应下来,那边叶卫军就问:“你国庆有没有安排?”
^5^李安民照实答:“我跟高涵约了要去侗乡玩。”
^1^叶卫军“噢”了一声,往椅背上靠去,轻道:“那就算了。”
^7^李安民听他语气挺失望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趴过去问:“你先说来听听,去哪里?”
^z^“离你们要去的地方不远,是座名叫碧溪高寨的百人小村。”
^小^这村名李安民还真没听过,估计还没开发成旅游景点,叶卫军说不是为了旅游,而是受托去给人看风水,本来想带她一起去,那地方山清水秀,比挤满了旅客的XX古城XX景点更能体会到最原汁原味的民族乡村风情。
^说^说实在的,李安民对叶卫军的工作更感兴趣,但是高涵那边又答应好了,总不能出尔反尔,于是她想折中一下,“既然两个地方靠在一块儿,不如你跟我们报团,咱们都是搭的散团,到了地方可以分头行动,反正你一个人也要坐火车对不?”
^网^叶卫军问:“你们几号出发?”
“放假第一天就出发,玩当然要赶早。”
叶卫军想了想:“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行动,这个提议倒可以考虑。”
他跟人定好的见面日期是二号,也就是说只跟一天半的团,要中途退场,李安民心想那至少也能陪高涵玩个一整天,也算尽到陪玩的责任了。
她跟高涵通了个电话,那头一百个没意见,自从上次事件过后,叶卫军在高涵心中的形象就变得光芒万丈,救命的情分啊,当然不能跟普通感情混为一谈,叶卫军友情赠送的鸡血石她到现在都当作宝贝似的戴在身上,当然,除了鸡血石之外,她还跑寺庙里求了开光法器随着携带,李安民知道她是被吓怕了。
三十号中午,侗乡团集体乘坐巴士到火车站,高涵班上连她一共来了四个人,二男二女,再加上李安民和叶卫军,正好六人对对碰。高涵那家伙居心叵测,在巴士上故意把一个叫凌阳的男同学挤到她身边坐,火车上定的是三人硬座,也来这套,李安民靠车窗,叶卫军坐她身边,高涵就让凌阳坐李安民对面,李安民怀疑她到底是出来玩,还是打算搞男女联欢的。
由于高涵的关系,李安民跟她班上的同学大多认识,聊起来不费力,两个男同学属于阳光灿烂型,嘴巴比女的还能说,很懂得怎么活跃气氛,自来熟的气场一开,整节车厢就看他们这桌在蹦跶。
叶卫军话不多,也不至于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主要是年龄层次不搭,玩纸牌还能掺和一腿,打屁说八卦他就跟不上新时代的思路了,李安民在一旁观察得津津有味,又觉得叶卫军忒憋屈了点。
在店里接待客人的时候他说话得体,态度圆滑,这会儿却反现出一副不善交流的呆板样,也不知道是真不善交流还是不屑与低龄人士交流,跟年纪小的人打交道确实比较吃力,李安民有过切身体验。人说三岁一道坎,五岁一代沟,确实如此。
停站休息时,她跟叶卫军下车买水,趁独处时问他:“是不是很无聊?”
“不无聊,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叶卫军冲她温暖一笑。
李安民冲他做扶额貌:“你也很年轻啊,别把自己说得跟七老八十似的。”虽然他有时候的习惯确实像上了年纪的人,还是那种生活习惯特别好的老人家。
叶卫军揉揉她的头发,打趣道:“这叫年轻的外表苍老的心,不止七八十了。”
李安民正想说话,高涵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催他们上车,两人拎着饮料朝车厢门走去,凌阳正等在门边,一见李安民过来就忙不迭从她手里接过袋子,叶卫军朝后瞟了眼,笑笑没吱声,李安民点头称谢,也没当回事,走到座位上一看,发现她的位子被另一个女同学占了,是叫黄娟吧,高涵总是“娟儿”“娟儿”的喊,会让她想起去世的黄丽娟,所以对这姑娘印象挺深。
高涵占据了对面靠窗位,也就是凌阳前面坐的位置,见李安民走过来就直接把她拉身边坐下,凌阳发了饮料后顺势就坐在李安民旁边。大家一起的,位子随便换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李安民算是看出来了,高涵是在撮合她跟凌阳呢,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李安民没吭气,该干嘛就干嘛,凌阳倒是积极主动得很,黄娟眼巴巴地盯着凌阳,她身边的男同学又对她猛献殷勤,高涵对这种单箭头格局似乎还挺满意,看来是当红娘当上瘾了。叶卫军索性抱起膀子闭目养神,不掺和小朋友之间的暗潮汹涌。
高涵去上厕所的时候,李安民跟了过去,问她:“喂喂,你究竟在折腾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高涵把眼睛一瞪,“你不会是跟叶老板有一腿吧,黏黏乎乎的。”
李安民无语:“你在想什么呢?他是我房东好吧,又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跟他亲近还不正常?你才奇怪,我跟凌阳又不熟,你老把他往我身边推干什么?”
高涵贼笑:“一回生二回熟嘛,凌阳可是我们系里的抢手货。”
百隶驱疫02
李安民心说他抢手关我鸟事,高涵嘿嘿的笑着,也不把话讲清楚,就说让两人先认识认识,李安民看得出凌阳对她挺有心,人小伙子也确实有三高条件,个子高长得帅家境好,正因为这样,他言行举止间都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气,看人都是斜挑着眼梢看的,喜欢随时随地表现自己,李安民不好这口的,谁爱吃谁吃去吧。
下了火车又要换巴士,叶卫军大概是看出李安民的窘迫,坐在双人座的外侧,把腿一偏,对李安民招呼道:“坐这边。”
李安民感激不尽地钻了进去,回头对高涵抱歉地笑笑,她对恋爱游戏实在不感兴趣,与其听凌阳口沫横飞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不如听叶卫军讲古。
“我的心理年龄估计也快六七十了,跟他们聊天是说了下句忘上句,不知道都在讲些什么……”李安民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发现记忆力越来越差,刚才跟高喊他们的说过的话没几句能记得。
“证明你对那些话题没兴趣,有兴趣的通常一遍就能记牢。”叶卫军似乎有些累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屈起手指在腿上轻敲,这个小动作代表他正在想事情,李安民也不出声打搅。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你知道吗?姻缘是强求不来的,没有那条姻缘线,就算勉强凑到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李安民意外了,“你也信这个?”情啊爱的大多都是女性的憧憬,没想到一大男人也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听着怪怪的,他看起来也不像个情种。
“你不信?”叶卫军抓住她的右手抬起来,指着小指说,“传说这上面系了根姻缘线,顺着线找寻,就能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这说的多消极,好像生下来就被人安排上什么似的,注不注定嘛还是得自己看,不就一根线?不满意剪断了重系就是。”李安民说的跟吃小菜一样简单,压根没把这事当真,想太远没意义,如果一个人能活得很滋润,有没有姻缘还真不怎么重要。
这次旅行以游览山水和民族风情为主,第一天去了贡溪乡,由于下午才到达目的地,只来得及游览四路村和天井寨两个地方,村寨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村民的房舍都是木质结构的吊脚楼,最值得一看的还是天井寨的傩戏“咚咚推”。
艺人穿着民族服饰,带上各种面具表演着一出出场景剧,李安民看得新奇,却看不出多少感触来,她本以为这种从远古流传至今的原始文化应该更神秘、更具有古朴的韵味才对。
叶卫军说傩文化最早起源于殷商时代,是一种为生存而兴起的自然宗教,有说傩舞最先起源于狩猎活动,也有说傩舞是从驱兽渐渐演化成一种驱鬼避邪和祭神的仪式。
“上古的傩舞简单粗犷,现在的祭祀花样百出,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