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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暗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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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禁忌的事物原因吧。 
然而这些都是只在意识的边缘中轻微擦过的思想,很快,藤原就忘记了它们。他转过身时,已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那么,明天就可以见到了吧。和泉家的御曹子……名字,是沧吧?” 

江户要改成飞羽京,请大家自动替换。 


暗战 

4。 

绕过花木扶疏的前庭,庭院的场景为着一变,地上用细细白沙铺成,间或摆着形状各异的石块,颇有禅学的意蕴。 
吉良停在茶室外,低声嘱咐跟随的人先散去。他在庭院中先停了一下,望向中心的那两块石头。一者凸现,一者隐藏。一者张扬,一者谦卑。是一位禅师来飞羽京的时候帮吉良设置的。 
他暇思片刻,似乎记起什么,走到茶室前,脱下鞋,正坐在门前,轻扣了一下,他唰地拉开门,见方才在剧院中被那楠木大名所注意到的青年,已在里面跪坐着,正在细细的用一把刷子搅弄碗中的茶末。 
“枫样。” 
吉良没有出声地用口型称呼,膝行入了里间。那青年全神贯注在茶道上,不再分心。过了片刻,他将一个黑色的茶碗双手端举,送将过来。 
吉良接在手中。 
“这几日的雪颇大,林间风景亦颇佳妙。” 
“飞羽京里人声鼎沸,终是不及清净之地。” 
那青年第一次开口,声音清淡冷漠,如同他的眼眸给人的感觉。吉良将碗转了三次,称赞了一下对方的茶道,端起来一口喝掉。 
室内沉默了一阵,那青年的目光望向室外,过了一会方收回。 
“中庭的场景换了呢。” 
吉良点点头。“前不久一位禅师过来看过——枫样?” 
被称做枫的年轻男子,正是今日从飞羽京皇宫里独自离开的藏人中将卿北条枫。他没有回答吉良的话,只是站起身,茶室顿然显得甚为狭小。 
“吉良,我今天可以住在这里吗 
                  ?” 
吉良一愣,抬头看了枫的神色,微微一笑。 
“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这样好吗?” 
北条枫转身离开,吉良跟到门口,看他换鞋离开。 
“若是有人来找怎么说?” 
“让他们去死好了。”北条甚不客气地说,没有回头地离开。 
吉良望着他离开,过了一会,正待进室,却听见不远处,一声叹息。 
他抬头,见一有着嚣张发型的男子,正坐在庭院外边的树上,样子甚是悠闲。见吉良抬头,他纵身跳了下来,笑出一脸无辜模样。 
“哎呀,这个人这么执拗,让别人都很难办呢。” 
吉良看了他一会,露出笑颜。 
“近卫中将大人?——人家说当今帝上身边有一位功夫不凡的影武者,看来传言果然不误。” 
那人挥挥手,神态间甚是不在意。 
“不要叫那么长的名字啦,我叫常陆。” 
他笑嘻嘻地伸出手,吉良看了一眼,却只是躬身为礼。 
“草民吉良名和。” 
常陆在心里做了鬼脸,知道对方是提醒自己双方身份悬殊,这手是不用握的了。 
他打量着若众歌舞团的老板。原以为对方能做到这种地步,年纪定然不会太轻,现在看来却很是年轻,只约莫与北条是大致仿佛的年龄。常陆只听帝说枫会到这种地方来,是与老板是旧识缘故。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不知那两个人是在如何的情况下遇到。 
“真为难呀,帝让我带小枫回去,可看他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的了。”常陆挠了挠发,突然笑了一下,带着些顽皮。 
“所以吉良老板,今天晚上是否也可收留我呢?” 
吉良微觉诧异。他一心本只想着若对方执意要带枫回去,事情是否会变得棘手,却没料到对方竟然提出这样的邀请。只一沉吟间,他便做出决断。 
“您实在是太客气了。侍卫中将大人肯到蔽下赏光,实在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常陆跟着吉良走出茶室,走到门前,吉良想起什么,停在门口,微低头示意常陆在前面走。常陆咧了下嘴,做出苦笑的神情。 
“老板,不要为难我呀。那些什么不能走在大人前面之类的奇怪礼节啦,我又不认识路,一定会在这里绕许多圈。” 
吉良没有回答,只看了他一眼。常陆英挺的黑发被他自己抓得有些乱了,月色雪光下,他的笑容微微发着光。吉良转过视线,先走在了他面前。 
沿着小径转了一会,吉良带着常陆走到廊下。迎面走过两个武士,敞开着胸襟,腰间挂着的长短刀在行走时会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他们看了眼走在吉良身后的常陆,便匆匆走过,神色间亦无何异常之处。 
吉良带常陆到一处,请他进去。自己便想退后,常陆一伸手,抓住吉良的手腕。吉良想都没想,反腕一摔,常陆愣了一下。 
“啊,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很无聊,所以想拉你进去陪陪我啦。” 
吉良的脸在黑暗中,常陆看不清他的表情。 
“侍卫中将若是有、众道上的喜好,在下也能为大人安排。只不知大人喜欢的是着女装的女形,年幼的学童,或者……” 
常陆苦笑。他想靠近,见到吉良戒备的姿态,反向后退了一步。 
“我是真的只想和你聊聊天。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啦。” 
两人僵持在门口,过了一会,常陆笑了起来。 
“还真是哪。” 
他认真起来神色。 
“吉良老板,我只是想和你谈谈小枫的事情。” 
过了片刻,常陆终于看见吉良放松了身体的姿态。 
“抱歉。”他低声说。常陆想到来这里的客人,必然也是曾有过想向他出手的,才让他会时刻这样戒备,心中不知为何反生歉意。 
室内的构造颇简单,但有情趣。常陆瞥了一眼龛上的摆设,甚有兴趣地走过去。拿起一个描金的小合,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转身为正在给他倒酒的吉良。 
“这个是什么?” 
吉良看一眼,嘴角露出笑意。 
“媚药。” 
常陆神色一怔,手里的小合几乎落下,待看到吉良的笑容,他也笑起来。 
“什么嘛。你在开玩笑呀,几乎要被你弄得相信了。”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其中的膏状物体,拿到灯下仔细看着。 
“看起来似乎是药,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放上药……” 
他随即想到这房间平常的用处,立即住了嘴,将盒子放回去。不敢再在那里继续看,而是回答吉良身边。 
吉良将酒递给他,看他一饮而尽。 

有什么盘旋在常陆的意识边缘,不肯离去。他努力与催促他醒来的力量抗衡,可是那东西就只是盘旋着,他终于睁开眼。 
一片黑暗。身体仿佛漂浮着,过了好一会,他才能自透过拉门的淡薄光线,分辨出空气中微微震荡的因子。让他醒来的要素是清幽的笛声。 
他想起身,却突然碰到什么柔软的物事,一摸过去,却是不知什么人的身体,他心中大惊,也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 
常陆抓着头发拼命回想。记忆中最后的事情似乎是他和吉良在一起喝酒。然后就是完全的空白。他怀里的人动了下,他感到对方柔顺的发丝掠过他的皮肤,带来一丝麻痒。而原本曲调轻淡的笛声,曲调突然转急,想来是等待的那人已经万般不奈。 
常陆努力起身,身边的人滑动了一下,翻过身体。常陆依稀分辨出他的面容,心里只是叫苦不迭。他匆匆穿好衣物,开了门赶紧出去,顺着笛声找到正坐在那里吹笛的人。 
“真是好慢。” 
那人开口说道,语气已颇不耐烦。常陆笑了一下,发现笑声似乎甚为干涩,赶紧停住。 
“找到北条中将了?” 
常陆点头,那人沉默着,似乎在期待他的解释。常陆过了一会,抗拒不住那人冰冷的压迫感,终于大大地叹了口气。 
“小枫不是很想回去嘛。我也没办法。” 
“胡闹。”那人收起笛子,终于回头。常陆看见他的神色间颇为不满。 
“夜里,帝遇到了刺客。” 
常陆一愣。若非知道眼前人是从不开玩笑的,几乎以为这消息不是确实的。 
“他没出事吧?” 
若是出了事,身为近卫中将的常陆,真的只有剖腹以谢天下一条路可走了。幸而对方摇头,常陆的心才放下。 
“我就说嘛,帝那样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逞的。” 
“这次,是没有得逞……”那人淡淡说,转身离开,常陆听见他的话远远从风中传来。 
“快点带北条中将回宫吧。” 
常陆挠挠头。若是说得和做的一样轻松,那当然是很好了。 


清晨,藤原结束停当,走下庭院。距离上朝还早,但他偶然有在晨间出去的习惯。下人为他牵过马,藤原正打算踩蹬上马,却见一个人匆匆走来,站在门影下向他做了手势。 
藤原走过去,那人行礼,从袖中取出什么交给藤原。藤原府中的人只隐约见是一团紫色的物事,似乎是刚折下来的花。而藤原微点头,那忍者便再次行礼,一连几个空翻向后,失去踪影。 
藤原纵马出府,向城西驰去。走到接近城边,突然拨马转向,向着京外近郊跑去。他直到一处竹林幽深之地,方才下马。 
微薄晨雾中,一个人影正静静靠竹而立。翠竹碧衣,如花容颜,勾勒出似非人间的场景,让藤原亦为之停步。 
“昨夜天下人遇刺。”那女子见藤原到来,却也没有迎上前。齐肩的发丝被露水沾湿,正不知已在这里站了多久。 
藤原点头。昨日夜里,事情刚发生不久,他亦得到消息。有人说帝受了一些轻伤,也有说是刺客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帝,而左大臣府与太政大臣府,听说是都灯火通明,一夜无眠的。 
“和泉有反意。” 
藤原轻声道。那女子点头,“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这次行刺,未必是和泉的国主能够预料到的。” 
与和泉之间是战是和,一直是未定之数。朝中两种势力,为此亦在争论不休。若是昨夜的刺客是和泉藩的人,不但是刺客本人、昨日刚到飞羽京的人质、陪同,便连同和泉境内之平民,亦会受到牵连。 
藤原微微皱眉,遇见未来政局并将再度陷入微妙局势。 
“说是刺客也已束手就擒,没有意外,今日朝中应该为此而起一番争论。” 
藤原但点了点头,心中却颇不以为然。 
但凡刺杀大名或天皇的刺客,必被传说当场被擒,并会在三日内以最残酷的刑罚正法,死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中执行,人犯往往先被割去舌头,再施以持续几个时辰甚至几日的酷刑,直到最后死去。藤原知道这并不是复仇,乃是做给平民看的架势:挑战权威者死。而那被酷刑折磨而死的人犯,也未必便是当日冒犯的真凶。 
“这也是常事。” 
想到今日必能见到左大臣与太政大臣的势力在朝廷上的争论,藤原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女子看他一眼。 
“你不会是想置身事外吧。” 
藤原挑眉。 
“斋宫——” 
那穿着浅碧湖色渲染的单衣,将长发剪成齐肩式样的女子,正是当今的斋宫时姬。当年帝即位时,前任斋宫谢位,而本当入宫的时姬,那时虽只有十一岁,却毅然剪了满头青丝,宁愿当斋宫也不愿入宫为妃。时日久了,这段往事在飞羽京已经渐渐被淡忘,藤原却还记得那日时姬穿着紫色的十二单衣,曼妙一如从天而降的辉夜姬。 
“时姬。” 
藤原停顿了一下。 
“时,你知道我对左大臣与太政大臣他们那些争斗是没有兴趣的。” 
斋宫终于转过身,望着他,过了一会,淡淡笑起。 
“橘的和泉沧,他今年是十一岁。”时姬说道,“与我当年成为斋宫的年纪是一样的。” 
藤原一挑眉,却没有说话。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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