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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大明王侯-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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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得酣畅淋漓之后,萧凡带着八分醉意,告辞而去。
    曹毅看着萧凡略有些踉跄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良久忽然慨叹一声:“还是火候未到啊……”
    话中“火候”之意,也不知是说萧凡,还是说拉拢萧凡这件事,亦或是另有所指。
    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曹毅又皱起了眉,敲着石桌沉吟:“皇太孙……他到江浦来做什么?”
    **********************************
    拒绝了曹毅,萧凡把精力放在打理醉仙楼上。在其位而谋其政,他知道现在自己是醉仙楼的掌柜,虽然仍是为陈四六打工,可这只是暂时的。
    潜龙在渊之时,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一飞冲天的机会。朱元璋还活着,天下却已隐隐形成了两个阵营,——藩王和太孙,不管站到哪一方,现在都不是最好的时机,这也是他拒绝曹毅的主要原因。
    黄知县被夺了权,醉仙楼如今已是宾客满座,生意兴隆,大堂内那个两丈见方的木台起了很大作用,说书的唱戏的杂耍的,轮班上场,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客人,每天热闹得跟过年似的,当然,客人们钱袋里的银子也是哗哗的流入了陈四六的腰包。
    萧掌柜欣慰的同时,也有了一些淡淡的忧愁。
    他愁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一个还未脱贫的酒楼掌柜,自己还在向小康的道路上拼命奔跑,结果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养了一个食客。
    这让萧掌柜悲愤莫名。
    食客是一位老道士,他有个人如其名的道号,太虚。
    黄知县与曹毅斗法那两天,城内风声四起,政局动荡,人人惶恐不安,那两天太虚却不见了人影,等到风声平静,尘埃落定之后,太虚又神奇的出现了。而且这一出现,便赖在醉仙楼不走了,每天举着他那破幡子满世界招摇撞骗,晚上回来面无惭色的享受醉仙楼厨子的美食,吃完了便拼两张饭桌往上一躺,哼着**小调沉入梦乡,日子惬意得连萧凡都眼红了。
    萧凡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出家人红尘修行修得这般惬意,实在是罪过,三清道君会不高兴的。
    于是在一个打烊后的寒冷夜晚,萧掌柜坐在了吃饱喝足,正翘着腿剔牙的太虚旁边,开始跟他谈判。
    谈判的主题只有一个,怎样让一个白吃白喝不创造价值的出家人迷途知返。
    太虚笑得有点心虚,他也觉得这样很不好,吃白食吃得太没名目了,毕竟跟萧凡非亲非故的,人家没有义务养他。
    “要不我教你武功吧,你拜我为师,师傅吃徒弟,天经地义……”太虚恬不知耻的道。
    萧凡叹气道:“道长,我不反对学武功,不过跟你学武还是免了吧,我估摸着这么多年,你就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点儿……”
    “你别小看我,我的武功可不是吹的,当年江湖上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我理都不理,当今天下,若论武功排名,唯有我师兄张三丰在我之上……”
    萧凡挥断了太虚的自吹自擂:“好吧,武功的事咱们就别提了,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看道长在外面坑蒙拐骗也不是个事儿,这样吧,我给你在醉仙楼找个差事……”
    太虚两眼放光:“什么差事?”
    “你的老本行。”
    *******************************
    第二天,醉仙楼的食客发现大堂与往常有了些许不同。
    众人吃饭喝酒的当口,一名衣着邋遢,神态鬼祟,形如叫花子一般的老道士,老脸堆着笑,正一桌一桌挨个儿的问:“哎,算卦吗?免费的,醉仙楼新推出的酬宾活动……”
    “啊!这位兄台,贫道观你印堂发黑,眉间含煞,兄台,你有凶兆啊!”
    “滚你娘的!你才有凶兆,你全家都有凶兆!”
    “兄台莫怒,贫道免费给你画个桃符吧,不但辟邪,而且避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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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收婿入彀
    陈府内。
    陈四六挺着肥胖的肚子,正一脸惬意的享受女儿陈莺儿给他捶腿。
    最近陈四六的心情不错,黄知县与曹县丞之争,他半自愿半被萧凡强迫的将宝全数押在了曹县丞身上,事实证明他押对了,曹县丞没让他失望,果然一手掌握了江浦,名为县丞,实际上却行使着知县的权力。
    **风向变了,作为商人的他,自然要开始收获属于他的彩头,要知道,当初他可是押上了陈家的阖府身家性命,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现在回报自己的时候到了。
    这几天他忙着接收店铺,以前护翼在黄知县羽下的竞争对手,见黄知县失了势,害怕曹毅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他们头上,于是纷纷售出了江浦县内的店铺,离开了这座让他们心碎的伤心地。
    陈四六这几天笑得眉眼不见,这些店铺被他毫不客气的用低得离谱的价格,全数买了过来,不但占了天大的便宜,而且还大大扩张了陈家商号在江浦商圈的势力,现在的陈家有了曹毅做靠山,已然隐隐成为江浦县的第一大富商了。
    赌博的感觉真不错,尤其是**赌博,赢得一注后,那丰富的彩头,令陈四六到现在心跳还在不正常的快速跳动。
    女婿是个好人,是个能人呐!
    陈四六在心中慨叹,这次若非他,怎么可能占到这天大的便宜?
    只可惜这位女婿太霸道了一些,几乎是以裹胁的方式,逼着自己把宝押到曹毅身上,其实你好好跟我说,我当然也会答应的,以我陈四六多年的眼力,难道看不出谁会是最后的大赢家?用得着以强迫的方式逼着我押宝吗?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陈四六眯着眼,美滋滋的在心里放着马后炮,脸上咧得大大的嘴角,却已深深的出卖了他。
    陈莺儿抬头,见父亲笑得满脸褶子,好奇道:“爹,你在笑什么?”
    陈四六看着女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
    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已越来越多的展现出他的能力,不但看出了曹毅主掌江浦之政,而且还与曹毅相交莫逆,最近打理醉仙楼的种种作为,也显露出他不凡的商业才能,明珠拂去尘埃,渐渐绽放耀眼的光华,萧凡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宾主易位,如今陈家竟隐隐有些倚靠他的味道了。
    陈四六收获完胜利的果实后,忽然才想起来,这位本事大的女婿,目前而言,好象还不完全算是自己的女婿……
    当初自己嫌他贫寒,一直拖着没给他和女儿成亲,一拖便是四年,甚至一度还打算退婚悔亲,把萧凡扫地出门,现在看来,这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飞鸟化凤,潜龙腾空,萧凡已不是当初那个内向懦弱的萧凡了,从他最近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注定会有一个远大得令自己无法想象的前程,这样的人,还愿做自己的女婿吗?
    若他不愿,也许他会离开陈家,那时陈家该如何自处?
    陈四六感到一丝惶恐,他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世事真的很好笑,以前他千方百计的想退婚,将萧凡赶出去,现在却完全颠覆过来,变成了千方百计留下萧凡,不能让他离开。
    陈四六苦笑,难怪别人都说商人低贱,现在看来,商人果然很贱……
    “莺儿啊,最近……萧凡有没有找你说过话?”
    陈莺儿美丽的面孔顿时浮上几许幽怨,轻摇螓首道:“没有,他每日在醉仙楼忙碌,几乎很少回府……”
    陈四六一楞,按说有这么个一心扑在陈家事业上,俯首甘为陈家牛的女婿,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盛?
    自己的女儿丰姿绰约,花容月貌,他萧凡怎么就不动心呢?这样下去可不行。
    “莺儿啊,要不你半夜的时候钻到……咳咳,为父失言了……”陈四六大声咳嗽,哪有让女儿主动钻男人被窝的?自己委实太过猴急了。
    陈莺儿年已十八,该懂的事情都懂了,她当然听出父亲话里的意思,闻言顿时嫣染霜颊,羞得螓首深深垂了下去,不敢再抬。
    “爹,你……你说什么呢!女儿怎么可能做出那等轻贱之事?”陈莺儿粉面含羞,薄嗔不已。
    陈四六擦汗干笑道:“是爹失言了,呵呵,莺儿,萧凡平日里难道就没对你流露过喜爱之意吗?”
    陈莺儿娇羞之色褪去,面容渐渐苍白,愁苦摇头道:“他……他根本一点表示都没有,见女儿就仿佛是伙计见了东家一般,有礼,但是疏远得很……”
    “伙计见了东家?这……这可怎生是好?”陈四六急了,这种反应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陈四六希望看到什么?最好是萧凡兽性大发,晚上把自己的女儿强行推倒,然后叉叉圈圈……
    陈莺儿幽幽道:“许是他眼界高,女儿柳蒲之姿入不了他的眼吧……”
    “胡说!我的女儿花容月貌,顾盼生辉,在整个江浦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陈四六怒道。
    陈莺儿默然轻叹,神情却愈发悲苦。
    陈四六见女儿悲苦的模样,不由温声道:“莺儿啊,你今年都十八了,平常人家的闺女,十三四岁便嫁了人,你却一直被养在深闺,这都怪那萧凡耽误了你……”
    陈四六说这话的时候,浑然忘了正是自己看不上那贫贱女婿,一直拖着女儿的婚事,此刻却全怪到了萧凡的头上,委实无耻之极。
    陈四六接着道:“……那萧凡是个有本事的,咱们陈家香火不继,你弟弟宁儿年纪小,而且是个纨绔性子,将来是指望不上他了,唯有将萧凡尽快笼络住,才能保得陈家偌大的家业不至败落,你与萧凡自小便订了亲事,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我会尽快开始筹备你们成亲之事,此事不宜再拖了,再拖没准儿他就跑了……咳咳,那个,平日里你不妨对他主动一些,对他和气一些,多寻他说说体己话儿,莫端着你那小姐架子,今时不同往日,咱们陈家现在可是倚靠着他呀……”
    陈莺儿满面羞红的默默点头,父亲的话她当然明白意思,那意思就是,胆子更大一些,思想更解放一些,哪怕你把萧凡勾引**都行,总之一定要让这位陈家姑爷实至名归。
    于公于私她都无法拒绝,她与萧凡的夫妻名分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与自己的未婚夫多说些话儿,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只是一想到萧凡那不解风情的木头性子,陈莺儿不由幽幽叹了口气,欢喜的神情渐渐又变得凄然悲苦。
    这杀千刀的冤家!莫非真要我脱光了钻进你的被窝,你才懂我的心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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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萧凡浑然不知陈家父女正欲把他收入彀中,他还在为陈氏醉仙楼忙活着。
    这两天他的心情挺不错,醉打皇太孙好几天了,京师也没见派人出来缉拿他,这说明皇太孙已不跟他计较那事儿了,还有就是那位吃白食的太虚道长,这几天的表现可圈可点,虽然来酒楼吃饭的食客们人人皆带凶兆,常引得客人们勃然大怒,拍桌骂娘,不过这至少说明了人家老道士在认真给他办事,为醉仙楼的生意兴隆默默发挥他的光和热,只是发光发热的方式颇值得商榷。
    高兴之下,萧掌柜大发慈悲,酒楼打烊之后要给老道士加菜加酒。
    太虚丝毫不懂啥叫客气,捋着仙风道骨的胡须悠然道:“……我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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