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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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阿文果然又蜷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当中,怔怔的发着呆。林恩祥悄声走到他的面前,动作轻盈的彷佛怕惊动眼前这个面色莫名苍白的脆弱男子。
「一直没有睡吗?」
尽管声音已经轻至再轻,但阿文依然反射性的颤抖一下。林恩祥忙握住阿文的双手,笑着向他赔不是。已经记不情是从何时开始,阿文的神经如同一根已经被拉至极限的弓弦,彷佛一个不经意的惊吓都会令其断裂……
有时林恩祥会不禁奇怪,好象记忆中有一段莫名的空白,衔接着那件事发生之后、现在的局面形成之前的根本原因,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会一时间想不起来呢?好象仔细一想便能忆起,却又好象根本没有遗忘过,仅仅是自己的一个恍惚的错觉。
「你回来了?」阿文的声音总是有种飘渺的感觉,幽幽的溶解在空气之中。
「我买了安眠药,今晚吃两片吧,好好睡一觉,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
阿文轻轻的点了点头。林恩祥拿出肌肉强买来的安眠药,怔了怔,只拿出两片放到了床头柜上,其余的不着痕迹的重新放回口袋中。
「我给你倒杯水。」
「嗯。」
平平淡淡的语调,甚至没有明显的起伏。林恩祥忽然觉得莫名的烦躁,这样忽冷忽热的交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犹如一只脱线的风筝,你永远无法掌握它下一秒的走向。那种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的乏力感令林恩祥几乎抓狂!
强忍住怒吼的冲动,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拚命的提醒着自己,愤怒只会吓坏眼前这个本就脆弱的爱人,所以,必须硬生生的压熄这把怒火,再一次独自一人默默的承受这份煎熬……
把安眠药跟一杯清水放到床头柜上,林恩祥尽量以平常的口吻缓缓吐出有些发抖的字眼:「你吃了药早点睡吧,今晚我有事要忙……」
「嗯。」
林恩祥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文,后者仍在呆滞的望着地板出神,彷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他全部的目光。林恩祥静静的看了一阵,便转过身走出了卧室,当门被轻轻关上的一瞬间,积压的郁闷感几乎令他的心脏无法跳动!他像疯了一般跑出别墅,拚命的吸入空气,大口的喘息着,努力将那种几乎崩溃的吶喊堵塞在胸口,痛得近乎麻木!
冷静……冷静!林恩祥,你伤阿文伤得还不够吗?怎么可以让你的情绪再度伤害到他!不可以!绝不可以!
理智与情感同时叫嚣着,情绪的激烈反应最终在理智的强迫下无声殒灭,就这样,又一次平抚。
如果在林恩祥心中,阿文是个一触即碎的瓷娃娃,那么此刻的他又何尝不是?
已被拉至极限的弓弦,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随时……
「零点酒吧」的霓虹灯下,一个醉得东倒西歪的男子吐得一塌糊涂,翻腾的胃部将一切可吐之物无一幸免的翻出,到最后只有苦涩的胆汁味在口中弥散,满脸的泪水,一滴一滴悄然坠落。
林恩祥哧哧的笑着、哭着,像个精神病患者,偶尔经过的路人都下意识的避道而行。他醉醺醺的上了车,疾驰的汽车在空无一人的大道上摇摇晃晃,最后一头直直的撞到了电线杆上。
轰鸣的车喇叭,柔软的安全气囊,狼狈爬出汽车的男子,以及,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喃喃声。
「林恩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恩祥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神情惊诧的熟悉脸孔,本无焦距的双眸慢慢泛出一丝零星的光点,他本能的抱住眼前的人,喃喃低唤着:「阿文……不要离开我……」
「你怎么喝得这么烂醉?还有,我是阿武,再叫错我就扁你!」
一边骂骂咧咧的,阿武一边紧张而小心的扶起东倒西歪的林恩祥。
「阿武……?」林恩祥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他捧着阿武的脸像个小孩子一般笑着:「对对,你是阿武!阿文才不会管我的死活……他都不理我……」
说着说着,林恩祥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痛哭起来。沉积的苦闷随着麻痹的神智,完完全全的发泄了出来,也因此格外悲苦。
「你喝醉了!」
阿武头痛的看看已经撞得变形的车子,再看看无法站稳、只能挂在自己身上的林恩祥,认命的站到路旁打算等出租车载他回家。
「武哥,你不是叫人家去你家吗?」
一个嗲嗲的声音有些不乐意的撒着娇,阿武这才想起适才自己好不容易泡到了全场焦点之花首肯了一夜之缘,这、这、怎么这么倒霉?
「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有事,改天吧。」
阿武强挤出一抹笑容,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是笨蛋!居然选了一个醉鬼而不是美艳动人的大美女?
「你……」美女难以置信的瞪着阿武,阿武只是冲她傻笑却不收回适才的话,美女终于怒了起来:「好小子!有你的!」
说完愤愤而去。香风渐渐远走,阿武几乎欲哭无泪。再看看枕在自己肩头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阿武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是看在你给我买车的份上,我才不管你死活!」
嘴上骂着,目光却盯在林恩祥熟睡的侧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怜悯……
第四章
好不容易在身负超级重物的情况下回到宾馆,打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却也只能把那个重重的物体——林恩祥往地毯上一扔,自己便坐倒在门口大喘气。
「该死的!怎么这么沉!掉到河里看你怎么浮起来!」阿武骂骂咧咧的低咒着。
嘴上骂着,却又不得不再度扶起林恩祥往床上移,可怜阿武一七八的小个儿要搬动一个一八四的大个儿,也着实有点难度。
「混蛋!等你醒了我要你好看!」
阿武好不容易将林恩祥「扔」到了床上,帮他把鞋一脱,自己就瘫坐到床上大喘气。
「累死了!这家伙是猪吗?居然这么沉!」
阿武不解气的继续骂个不停,但身子已经很老实的靠到了床畔,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忽然,一只温度偏高的大手迷迷糊糊的摸上阿武的手,阿武不耐的想挣脱,却对上林恩祥迷离而错乱的深情目光:「文……」
阿武立刻火冒三丈,气急败坏的用力挣脱。谁知他的剧烈反抗却令林恩祥更加紧张的大力握住,还生恐阿武逃离般紧搂住他的腰身,狗皮膏药般的蛮力醉汉令阿武的太阳||||穴一阵跳动,恨不得破口大骂!
「文……阿文……不要离开我……」
「醉死你得了!我才不是你的阿文!」
「文……」
林恩祥摸索着搂住阿武的脖子,骂骂咧咧的阿武一时没反应过来,双唇便被突如其来的狂吻侵袭。阿武怔了一下,立刻本能的挣扎反抗着。谁知喝醉的林恩祥完全没有斟酌力道,竟将阿武死死的禁锢在怀中,还霸道的用手抵在阿武的下颚,令他不能合上嘴巴,更不能一口咬住在他口中肆虐的舌头。
阿武气得直翻白眼,这么老练而技巧的就制住了自己的企图,可见此人平时没有少练!经验丰富!
无法抗议,无法逃脱,无法挣扎,阿武只能在心中把林恩祥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得不让这个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继续蹂躏自己的双唇,只能在心中期盼他过了瘾就快快放过自己。
「阿文……阿文……」
谁知林恩祥并没有因此得到满足,激|情反而愈演愈烈,双手开始撕扯起阿武的衣衫,双唇更是游走在阿武的肌肤上,动作毫无温柔可言,他甚至用牙囓着双唇划过的地方。阿武吃痛的倒吸几口冷气,双手用力尝试挣脱无果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起来:「姓林的!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大吼声微微镇住了林恩祥,他迷糊的抬起头,无神的双眸在阿武的脸上痴痴的凝视着,只是,那看似迷乱的双眸下,却隐藏着任谁都不能忽视的心碎与哀伤,悲戚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感染到一缕心酸。
阿武眼中的怒气随着那双眸子的凝视而慢慢消散,他以一种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酸楚口吻缓缓说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如此痛苦呢?爱得这么苦……为什么不干脆忘却呢……」
「文……」
痴情而哀伤的男子,用如此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却为何从口中念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阿武一那失控的大吼起来:「你看清我是谁!」
林恩祥一怔间,阿武的双手已从牢牢的禁锢中挣脱。但他没有把握时机立刻逃走,而是用双手紧紧的扯住林恩祥的头发,将他用力的拽到自己眼前,如同火般燃烧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双迷乱模糊的眸子!
「我是阿武!看着我!我是罗铭武!看清楚!」
林恩祥犹如毫无判断力的婴孩,只会怔怔的看着阿武的脸颊,一脸的困惑:「阿文……?」
「阿武!我是阿武!你叫叫看!」
「文……」
「我是阿武!你看清楚!」
阿武莫名的愤怒着,恨不得一把扯下双手间的发丝。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中只能看到哥哥?此刻被你压在身下的人是我!你亲吻的人也是我!为什么嘴里却唤出别人的名字!?
「阿文……」
「你这个王八蛋!」
阿武忍无可忍的一拳搥到林恩祥的脸上,双脚一阵乱踢,趁林恩祥一时无从反应立刻跳下床向外跑去。忽然,腰间被一股蛮力一下子紧勒住,一个痛苦而含糊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喊:「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那彷若求救般的哀伤口吻令阿武一时心软,无意识的停止了挣扎。紧搂着自己的男人是如何的深爱哥哥,自己早已听闻,也曾为他们的际遇与经历而感慨的悲叹过。如今这个爱得无法自拔的男子却紧搂住自己,如此凄苦的乞求着自己的驻足……彷佛,一个迷途的孩子死死的抓住唯一一盏明灯……
「我不是阿文……」
带着几分怜悯与无奈,阿武无力的笑了一下,双手覆到林恩祥的双手之上,无意识的紧握住。
「我是阿武啊……一个有点像,却完全不同的人啊……」
说着,阿武再度捧起林恩祥的脸庞,只是这次,他的眼眸中并没有愤怒的火焰,只有被水雾覆盖的瞳孔之中的浓浓悲哀。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轻轻淌下已一直对阿武的话语表现出几分困惑的林恩祥,却在看到那滴眼泪时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他用唇轻轻的吻去了泪水的坠落,用舌拭去了泪水的划痕。
「我是阿武……」
阿武用模糊的哭腔固执的重复着,彷佛不甘心此刻这份温柔的安慰也是源自一份错觉。
「别哭……」
「我是阿武……我是阿武啊……」
「别哭……」林恩祥一直温柔的安慰着,轻轻的不断吻去阿武流下的泪水:「别哭……阿武……」
阿武犹如被雷电劈到一般剧烈一震,他又惊又喜的看着林恩祥:「你刚才叫我什么?」
「阿武……」
林恩祥依然小心翼翼的轻吻着阿武的眼角,微闭的眸子中闪动着碎星般的点点光泽,也许,有一点点的清醒吧。
「对!我是阿武!」
阿武又哭又笑的模样令林恩祥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心头莫名的再度涌起那股淡淡的宠溺欲望,想搂着他,哄着他,不去伤害他,甚至想……独占他……
吻,再一次覆上阿武的双唇。这一次阿武没有反抗,而是安静而乖巧的响应着唇舌的交织。林恩祥将他的身子压回到床畔,再无适才的霸道和野蛮,而是小心翼翼的温柔浅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