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赋 by 深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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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如急风暴雨,有时漫长得让人难以忍受……
身体被毫不留情贯穿。鲜血,汗水,白色的液体混在一起
双腿弯曲成令人着迷的形状,身体一次次躬起,一次次扬起下巴,脸上是情欲迷蒙的色彩。
大声的呻吟痛苦地溢出,刺激着所有人的欲望。
终于,药效过去。然而凌虐没有停止。
肌肉失去了感觉,无力松弛着。嘴边也是浊白的液体。
痛苦的昏厥,痛苦的醒来。
时间变成扭曲的漏斗,翻来覆去,无边无际。
那一夜。长得让人绝望……
无邪赋·第二十五章:蝶陨沧海
我做了一个梦。
我在另一个世界。
很久没有梦到那里了。很陌生。
这个梦做了很久,梦醒时,发现枕头湿润了。
梦里有一张模糊惨烈的脸。好像透过镜子,看着自己。
火焰在他身周四窜,如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他抬手,变成一缕灰烬。然后,被怒放的火吞没。
自己遗失了一大块的记忆,顺着一根潜藏的藤蔓爬上来。
不要想起来……
眼泪不可抑制决堤而下。
第一次,明白了万念俱灰的含义。
巴里岛飞往上海的飞机。一个靠窗的座位。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一起空难。
生死像一扇门,谁也不能在同时在一个平面客观比较门的两面,只能在它开合的一瞬,对背面的图案有些许的了解和猜想。
梦的最后,妖冶的曼珠沙华沿着黑暗盛放。
曼珠沙华,也是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的魔力,可以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生命是蝴蝶。盲目而华丽。
究竟是谁的执念?是谁燃烧了一路的曼珠沙华,让我这一缕幽魂渡过彼岸,穿透三界?
魏重紫究竟是不肯放过我。
药量约来约大,我捻起,一瓶一瓶,饮尽。生命,就此沉沦。直至沉溺于黑潭,永远沉睡潭底。
绝色的生命,讥讽破碎人世。
我笑,求欢于他身下。
机会只有一瞬。
饮下媚人的毒药。
我勾手拔下他头上的发簪。
然而毕竟他功力深厚,随意就将刺向他的簪子挡住。
“就凭你……”他话没说完,就惊愕的顿住了。
我笑,手腕急转。
三寸金簪没入我的脖颈。
“对。就凭我。”
颈动脉破裂,鲜血华丽涌出,快速侵蚀了身上的单衣。
但是,长时间的脱力,我刺偏了一分。
魏重紫点住我颈间|穴道,稍稍止住了疯狂涌动的血液。
“想死,没这么容易。”齿缝间挤出几个单音。
这话。听得熟悉。
变数就在一瞬。
房顶被整块掀翻。玄衣红带的男子天神般降临。
剑尖是一只凤,唳于九天。
我无神睁大眼睛。透过纱帐,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
魏重紫披衣起身。
“呦。凤师兄,这么晚,有什么要紧事啊。”
凤丹青剑尖向地,目光钉在了床榻上的人,以及沿着床边一滴滴落下的鲜血。
本是无风的夜晚,巨大的煞气席卷成逆流,衣角如狂舞的蝶,飘转翻飞。
凤丹青。玉虚宫位列第三。惊凤剑横扫江湖。
魏重紫握着长鞭的手,出了细细的汗。
这个一向冷漠的人,今天竟然狂怒如此。
高手对决,忌一个乱字。乱了方寸,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丹青兄,多亏你化他武功,才让我有今天的艳福。我正想登门拜谢,没想到你快我一步。”
魏重紫感觉到凤丹青真气有瞬间的波动,抓住机会,手中长鞭如毒蛇接着暗影袭向他。
“叮”一声脆响。
凤丹青步履未动,长剑鬼魅般挡住鞭子。
忽然,屋外杀喊声四起。
魏重紫自知不妙,凌厉的鞭势卷起无数碎瓦袭向凤丹青。
凤丹青似乎早有准备,一脚踢翻桌子,身体顺势而起,挡住妄图逃跑的魏重紫。
寒光乍现,剑式连绵如流水。黑鞭迅速撤回,柔软如蛇,缠住剑身。
长鞭猝过剧毒,见血即取人性命。魏重紫手紧手上力道,只求能伤他一分一毫。
然而。那剑似乎比乌鞭更软,狂怒的剑气透过剑身灌入魏重紫的筋脉,他惊觉不妙,扔下长鞭,急退向后。
就这一瞬,他步履不稳的一瞬。凤丹青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掠到了他的身后。
乌鞭缠上他自己的脖颈,握鞭的人力道越来越紧,直至深陷他的血肉。
魏重紫痛苦嘶喊,然而只有喉咙里“哈喇哈喇”的嘶响。脸逐渐变成酱紫色。
乌鞭仍然在以肉眼可以分辨的速度向里束紧。
最后,整个头颅被生生截断。乌血四溅。
白衣白马的男子手执长剑,目光如铁。不再是平日里的风流温柔。
“杀。不留活口。”
声音依旧动听,可是语气寒冷至极。
天开始下雨。
雨点滴在我的脸上。居然是温的。
凤丹青站在黑色的纱帐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掀开。
清癯的少年安静仰面躺着,美丽的眼睛半张着,已经失去了聚焦。满身暴虐的痕迹。血液顺着床幔,慢慢凝聚,一滴一滴,染红了一切。
雨狂暴的落。
“放了我吧。我真的很累了。”我用尽力气,轻轻吐出这句话。
剑滑落。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努力侧脸,看到他用力张着的眼睛里掉落出晶莹的水珠。
不可遏制的,掉落。
一滴雨落在眼角,凝结成美丽的形状,滑下。
身体被轻柔抱起,手松松垂下来。
厮杀仍在继续。不,是屠杀。
白衣人手起,刀落。默无声息。
秦穆轩的长剑架上他的脖子,凤丹青仍然毫无知觉继续走。
刀口深深划破皮肤,血顺着刀柄滴到我的脸上。
秦穆轩收剑。手竟然有一丝颤抖。挥手,白衣人让开一条路。
雨依然在落,我抬眼看着空旷的天空,一片漆黑。
燃烧般的曼殊沙华,次第沿着黑暗的路途开放。风无声扬起,漫天燃烧的花瓣旋舞。神祗伸出手,引领我走向归途。
无邪赋·第二十六章:彼岸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GA796次航班,已开始登机了,请您迅速到五号门办理登机手续。”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登机口。一路上引来不少少女,熟女,中年妇女侧目。没办法,人长得这么帅,国内国外男女老幼通通抵抗不了我魅力。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旁边是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妇人。十分友好对我微笑。
飞机震动着升空,巨大的机身攀云而上。
摊开没有读完的《失乐园》开始读。
飞机从巴里岛经过一小时十五分钟的飞行在新加坡停留一个小时。中间替我可恶的老姐去买DIOR的whiteningskinrepairingessence嫩白修护精华液。真是的,非说什么机场免税的便宜……分明是诈我的零花钱。
再经过四个多小时就将返回上海。
想起我可爱的哈士奇,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老姐虐待了。老妈一定又烧一堆大鱼大肉,唉,早告诉过她我讨厌吃肉了……
飞机轻轻摇晃了一下。
啊。气流。正常嘛。
然而不出几秒,机身猛然一阵,人群开始尖利的叫喊,迅速下降让人立刻失重,耳鸣恶心。我用力捂住耳朵。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一架巨大的飞机,带着两百人,永远陷入黑暗。
没有哭喊,没有呜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汹涌的海水将它吞没。
原来。人类,以及人类的文明,在神看来,不过是小小的虫豸。
黑暗席卷。连一个给人回忆的瞬间都没有留下。
紧逼的黑暗忽然透出一丝光亮,我睁开眼,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米白色的床,窗帘,地毯。
阳光很暖,旧旧的,混合着灰尘。
一切都没有变。好像我刚刚做了一个梦,醒来。然后要洗漱,吃早餐,对老爸老妈说,早安。
雪熊和哈士奇窝在窗口,睡得正香。
我走过去,拍拍它们的脑袋。
房间里安静得不真实。似乎,一切都睡着了。
我无措站在客厅,捂住嘴,无声蹲下。
房间里挂满了我的照片。从小到大,大多安静的微笑着,松软的头发垂下来,无比安详。
他们都是彩色的,鲜活的。好像,我从未离开过。
世界再次黑暗下来。当一切再一次明晰时,我仍在原地。
照片全都不见了。声音渐渐淡出,世界恢复了有声又色。
“NND,站住!把我的鞋放下!”老姐饿狼似的扑过来,哈士奇绕着沙发跑了一圈,钻进了书房。
雪熊打了个呵欠,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妈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另一只无聊得按着遥控器。
没有我的时间,仍然平缓不惊得流动。
在绵延无限的生命史诗中,死亡不过是小小的标点。在朗诵时换气的位置。
死者安静消失,不劫持生者的缅怀,他希望生者的视线里依然欣欣向荣,而非满目疮痍。这是他留给生者的最善意的辞呈,也是最后的祝福。
我微笑,眼泪却掉下来。我可以安心的离开。
我知道,没有我得世界,你们依然安好。
颜色渐渐淡出,画面开始缩小,最后聚集成一点,消失。
再见。我的世界。
再见。我爱着的一切人。
画面重又古旧。
我抬手,手背抚上额头。
罗衾锦被。画栋雕梁。
“你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哭。”
我转头,一个青衣的男子坐在床边,目光柔和看着我。
我坐起来,却被他按下,“喂喂,刚醒要干嘛啊?病人不可以乱动。”
“你是谁。”
青衣男子不可置信滞了滞,转头对门外说,“他真失忆?”而后迅速转回来,“我太伤心了。居然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甩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他看出我的不悦,于是识趣说,“好吧。我是玉虚宫第七位的王染之。你现在身体很虚,所以要好好休养,不可以下床乱走动。我把药交给丹青了,你按时吃就好。”
我伸手摸摸胸口,金属仍然在那里。
王染之很泄气的叹气,“抱歉了,那东西实在不敢拿。钥匙只有魏重紫有,可惜他死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凤丹青他一根筋,不知道先留个活口。”
“啊。对了,你也提醒凤丹青好好吃饭,你昏了七天,他也七天不吃不睡,吓死人了。”
说完,他起身,走到门口忽然折回来。递给我一个小瓶子。
“凤丹青这事是做过分了,你要是想走,只要放一点在他茶里。”然后扬嘴一笑,举步离开。
无邪赋·第二十七章:逃离
文火煎熬的药炉里,弥漫出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