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潮 全+后续-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我抗议,试著挣脱开,可他的手劲特别大,不由分说拉著我小跑赶追前面两个。
“等他们,我忘了怎麽走了。”可非说著回头,见我们俩手拉手,一愣。
吴珊也回头看著我们。“哈哈,二哥,你是不是怕王纾涵半道跑啦……哈哈哈。真有意思啊!”我尴尬地抽出手,脸烧得厉害。吴宗铭也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他妹妹,示意他们快往前走。
吴珊偷偷在可非耳边说了些什麽,咯咯地笑起来,被吴宗铭训了几句。可非看我的眼神很怪异,不知是意外还是疑惑。在他的目光灼烧下,我的脸红到脖子跟儿,吴宗铭冲我笑笑,小声对我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我真想踹死这丫的。
我们顺著小路走,两旁的野生植物特别扎人,吴珊细皮嫩肉的,两下子就划出几道血口子。吴宗铭赶紧掏出邦迪,仔细地贴在她的伤口上。准备得还挺齐全!走著走著,越觉得这路不对劲,不像是人走过,倒像是雨水冲刷出来的。
“我说你找的这什麽路啊?”我问可非。
“我声明:我来过一次,但忘了怎麽走了。”他倒觉得冤枉。
“靠!忘了不早说!原路回去,我知道另一条。”我刚要转身,吴珊拦住我。“没关系,我喜欢冒险。”
“沿著这条路走,应该也能到山底。”吴宗铭说道。
“废话,水往低处流,往这边跳更直接。”我指了指右手边的陡坡,一不留神就直接滑到山底,能不能健在就难保证了。
“继续走吧,少罗嗦。”可非沿著满是落叶的羊肠小道往前走。这路面挺滑,我後悔没穿登山鞋,可怜的adidas被划了俩道,还蹭了一小块皮。越走树林越密,路越窄,歪脖子灌木丛随处可见。吴珊袋鼠草原看惯了,很少见到这些,走哪儿都充满好奇。一会儿让可非帮她摘果子,一会儿揪了几朵野花,捣碎了,洒在我们身上。我心里琢磨,这小妮子咋看都不像是二十有二的人,倒像十二岁。
慢慢地,她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什麽树枝、野果、野花、……不得不让我们几个帮忙,分配给我的任务是双手抓两束小黄花,可非踹著果子,吴宗铭拿枝条。浩浩荡荡,别人还当遇见新一代采花大盗呢!
“那个……那个,叫你什麽呢?Julia,这黄花到处都是,用不著一路举著爬山吧?”我提议。
“谁说的!你看这边这棵,颜色也是黄的,但和你手上抓著的不属於同一科……”紧接著她给我们补习初中植物学,告诉我们各纲各目各科的区别。我们三个很配合,时不时地“嗯嗯啊啊”的,又是点头又是感叹,仿佛上了一堂生动的生物课,实际上我们压根儿一句都没听进去。趁她不注意,我小声问吴宗铭:“她是不是学幼儿教育的?”吴宗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们在听吗?”吴大小姐发现我们的端倪了,皱著眉头看著我们俩。
“在!您讲得很好!相当好!”我大声“赞叹”。
“哼!”吴珊折了个大果子朝我扔了过来,正好砸在我脑袋上,!当中标。“哈哈哈……”她笑著後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我见势不妙,扑了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她慌了,蹭了两脚,滑得更深,很快就顺著落叶陡坡滑出去老远,同时也把丝毫没做好准备的我带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上)
我整个身子向前倾,右脚一个跨步,但脚下太滑,差点儿来了个劈叉。另一只手条件反射地在半空中瞎扑腾,希望能抓住什麽东西。好不容易触著几片叶子,但根本就不顶事,一下子就拽断了,一个狗啃屎地倒了下去。吴宗铭一手牢牢地抓住一棵歪脖儿树,一手圈住我的腰,基本上我的重量就压在他的胳膊上了,膝盖在地上撕磨。我死死地抓住吴珊的手。刚去找地方“方便”的可非也冲了过来,帮我把吴珊拉了上来,她的脸色苍白,全身都在抖,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差点儿也陪她一块儿下去,心跳也骤然加速。
“小心点!”吴宗铭关切地拍了拍吴珊衣服上粘著的落叶,然後抬头问我,“你怎麽样?”
“没事。”刚刚那场“英雄救美”让我光辉了不少,但代价是把裤子刮破了。可非摸了摸我的膝盖,问道:“疼吗?”
“没感觉。”我拍拍膝盖上的灰,看看裤子上的裂痕,摇摇头。
“谢谢。”吴珊冲我笑笑,脸色红润了些。我第一次觉得她挺漂亮,很有女人味。
“怎麽走?回去还是继续?”可非有些犹豫。
“走这麽远了,当然继续了。”吴珊恢复得挺快,故作镇静地向前走去。
“喂,等等,我走前面!”可非开始充英雄了。我和吴总对视了一下,他笑笑,跟在我身後。就这样,我们四人小分队继续在小路里穿梭了。走了两个多小时,终於见到了生机,透过树林看到植物园的部分景观。
“快到了。”可非说。
“哇,太棒了!哥,你看那边好美哦。”吴大小姐指著不远处的风景激动地说道。
“行百里半九十。您到了再发感慨行不?”我嬉皮笑脸地给吴珊泼冷水,她瞪了我一眼,点点头。
又过了半小时,我们终於回到水泥地面,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我的肚子高唱空城计──空前绝後。“来,找个地方吃东西吧。”吴宗铭卸下旅行包,舒缓舒缓筋骨,把手搭在我背上,我们在草地上坐下,吃起了汉堡。这些粮食早被压瘪了,但为了肚子,谁也没计较这些,各个狼吞虎咽。
“我们还爬回去吗?”可非问道。
我刚要摇头,吴珊嚷嚷:“好!咱们换条路吧。”哇,女中豪杰,刚刚那惊险场面这麽快就遗忘了,我还心有余悸。“你有意见?”吴珊问我。
“没……哪敢啊。”我嘿笑著。吴宗铭把香肠递给我,吴珊又发表意见了:“哥,我的呢?你真偏心!”
“给你给你,真罗嗦。”我伸出手,被吴宗铭拉了回来。
“小珊,你不吃香肠的,说什麽防腐剂有害身体健康。怎麽今天突然转性了?”吴宗铭装得很正经,但嘴角已经露出坏笑。
“我要给‘咖啡’的。”吴珊改口了。
“我有了。”可非展示了他手里剩下的半段香肠,把吴珊气得脸通红。吴宗铭把一瓶可乐递给我,也给了吴珊一瓶,他知道大小姐又有意见,先下手为强。“可非。”他把一瓶芬达递给可非。
“嗯,谢谢。”可非边咬汉堡边说。吴珊不停地在草地上跑圈,一会儿拉著可非去照相,一会儿跑回来吃东西,全世界属她最忙活。
“她真有体!”我对吴宗铭说道。
“呵呵。”他喝了口可乐,“她从小就跟个男孩儿似的,上窜下跳,全家人都宠她。”他停了一会儿,注视著我:“累吗?”
“搞笑,太小看我了。”我避开他的眼神。
“明天晚上有事吗?”
“干吗?”我抬头。
“一起吃饭。”
“我没事,但可非他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不,只有我们俩。”
第三十六章(下)
我扭开头,拔著地上的嫩草。“算了吧,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什麽,吃饭什麽的就免了。”
“朋友之间的交往也不行?”他那橡皮糖功夫又露出来了。
“没必要。你要是空虚可以去找其他人,别扯上我。”我压著声音低头说。
他也不作声了。我们之间的沈默一直僵持著,直到吴珊他们俩把这种气氛打破。“哥,你们俩不去照吗?看那造型真像悉尼歌剧院。”吴珊兴奋地叫道。
“不了,要不要出发?”吴宗铭问道,随後看看我。
“我没意见。”我答道。於是爬山之旅再次进行,今晚肯定累劈了。回去的路比较宽敞,不到两个锺头就回到出发点,吴珊和可非精神十足,一路小跑,我和吴总跟在後头。
“哥,晚上去哪儿吃?”吴珊喘著气问道。
“你挑。”吴宗铭回答。
“咖啡,你说。”
“我?”可非看看我,“不知道。”
“那个,我晚上还有事,你们三个去吧。”我找了个借口。吴宗铭的脸阴了下来,可非也忙著改口:“那算了吧,谢谢你们俩的邀请。我回宿舍去。”
“不会吧,你一不去就全都不去啦。到底什麽事啊?能不能推掉?”吴珊抱怨起我来,“什麽事?快说!”
“算了,小珊。”吴宗铭圆场,“那行,这顿饭留到以後吧。”说著看了我一眼。“我给你电话。”我晃了晃身体,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这样我和可非跟他俩告别,吴珊一脸的不情愿,总远远地看著我们。
“我说,那个美女真对你动心了,你也要有所表示啊。”我坏笑。
可非哼哼了两声。“她要回澳大利亚的,我能怎麽表示。”
“考个雅思跟出去啊,要不放在她的行李箱里托运也行。你觉得她不好?”
“没啊,可是我对她没意思。”
“装大葱,明明跟她那麽热乎,还立啥贞节牌坊。”
“你吃醋了?”他笑著看我。
嗯?我扭头看他。“吃醋?那种类型的美女我有免疫的……”说到“免疫”二字我又想起某人的话,浑身打了个寒战。
“喜欢她没错,但跟‘爱’是两码事。”嘿,较劲了啊,跟我玩文字游戏。看他那得意的神色,我很逼视地白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说你自己?我看你喜欢那个姓吴的,可就是不承认,打肿脸充胖子!”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我看了心虚。
“我可没否认……可我们不可能……别扯这些,走,先吃饭去!”
“你不是有事?”又跟我抬杠!看样子对没和吴珊吃那顿饭耿耿於怀。
“当然有事,和你一起吃饭不算个事?”说著我拽起他跑拉面馆去了。
吴珊经常打电话找可非,难得见这小子话涝,赵刚极度好奇,转性“关心”起这位舍友来了。周三晚上,我们三个都赖在宿舍,谁也不想外出看书。可非抱著电话和吴珊耗上了,赵刚直朝我挤眉弄眼,小声问道:“非哥这回来真格儿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你得问他。”
“嘿,聊得那个美啊!喂,说正经的啊,聊什麽汤姆克鲁斯啊!”赵刚踢了踢可非的脚,可非反过来给他一拳,另一只手还抓著电话,面带微笑地应著:“嗯,我比较喜欢艾尔帕西诺……”边说边朝赵刚瞪眼。
我看不下去了,一把拎起赵刚。“你小子捣什麽乱!一边儿去!你家阿丽呢?”
“她老乡聚会。”赵刚打开我的手,继续旁听,一个劲儿地傻笑,可非急了,随手抓起东西就狠狠地砸了过来。赵刚这小子闪得快,头一偏,坐在他後头的我刚一抬眼,突然发现一块状物体朝自己的眉间飞来,脑子里就一个字:躲!
第三十七章(上)
可惜反应能力欠缺,牛津字典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鼻梁和左半脸上,顿时眼冒金星。可非不由得大叫一声,赵刚扭过头,扶住我的胳膊。“你怎麽样?”
鼻梁被这麽一砸,跟电视上演的一样──鼻血立刻流了出来,鼻子有些发麻。这还算好,字典那硬皮角儿正好扎在左眼上。完了,废了!可非简短地收了线,跑到我身边,把一叠厚厚的面巾纸递给我,我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眼。可非非常紧张,想拉开我的手掌看看病情,可我的脑子一片浆糊,就知道死命地捂著左眼。“喂,让我看看。去医院怎麽样?”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