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喋血尘嚣(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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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不用看得太认真!说吧,你冒充我娘的转世,这到底有何目的?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哪来的?」
「果真是瞒不过你,我妹曾经说过,世上只有两人可辨识真伪,一人是你,另一人便就是月洛。她要我与你们两人尽可能避免碰面,可现在笼中鸟的你们我倒不须怎么伪装。寒星随,你拋弃姓氏抹杀曾经存在的一切,你可知道你让你娘亲多心伤,心伤于十月怀胎的儿却心向仇人,你这么做可对得住死于你面前的娘亲那双合不起的眼?」
「笑话!我要如何只要对得住天地良心便行!生不若养大,月洛一个女子为了养育我付出多少心血,她又何辜!或许当年各人有错,可在我心中,只有月洛才值我称一声娘亲,当年我娘除了生下我,她还做了些什么,如果你真是我娘的亲友你应该清楚!」
看着情绪略显激愤的寒星随,宇文凌烈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抓住那冰冷的手,不断给予他温暖的支持,这些陈年往事他不明了,可是在这短短几句话中,他总算明白月洛于他有何意义,即使他再爱自己,月洛永远是他心中的第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握紧的手突然传来阵阵痛意,宇文凌烈看了看突然静下的场面,再看看身旁的寒星随,这才发现两人紧牵手的姿态全被人看在眼底,镇国公那一堆人全都震惊的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想放开吗?」摇摇还是紧握的手,宇文凌烈俏皮的问道,心里不知怎的,一点也不担心寒星随的回答。
「需要吗?」寒星随回以一笑,虽然浅淡却迷人之至,场里的气息突然有些不稳,直到镇国公咳嗽一声,才换得平静。
「你娘毕竟辛苦十月生下你,既使她做得不对,想以伤害你来引起高衡靖的注意,可她心底也不好过!你该明白这点!」
「笑话!你还是快快说出谁是我娘转世,这些话留待她对我说吧!」寒星随语毕,人便如急电扑向紫衣人群,试图擒住镇国公!
◇◆◇
虽然寒星随的动作急疾,但镇国公带来的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灯,大网一张,四人已经抢出把寒星随拦了下来。
宇文凌烈一看又是那张网不由惊呼:「小心,那网有古怪,连血剑也砍不断!」
寒星随及时顿身回闪,对四周包抄的四人冷冷一笑:「凌烈,教你一个法子,对付自己破不了的兵器时,要击倒的从不是兵器,而是持兵器的人!」
『人』字出口,身影已扑向四个角落,快已不及形容他的速度,在四人还没有完全张开网时,喉已被扣住一扯,手顿在半空,随即倒地了无生息了。
「还是你的轻功厉害!」宇文凌烈拍拍手掌,如看戏般的态度让镇国公冷哼一声。
「既使你再高轻功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我就不相信十六人你也能一瞬击倒!」
闻声而出的十六人整齐划一的站在镇国公前面,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像是没有感情的死物一般,连呼吸也几乎无法察觉。
「『鬼阵』?!你真是舅舅玄?那原本的镇国公到哪去了?你们使用了移魂大法?」寒星随此刻面如寒霜,对于眼前的人身份确认无误后,心情急降至谷底,月洛这次落在一直痛恨她的亲人手上,又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镇国公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离世,你娘亲一发现这个事实便立刻由地府把我的魂魄招上来。别忘了,这族长之位本就是你娘与月洛之争,如果月洛身上不是有龙血,哪得她来坐上族长之位?可惜在观天命这点上,她是永远也比不过你娘的!」
「那又如何?你以为鬼阵就能奈何得了我吗?月洛就已经悟出了破阵之法!今个儿我要擒你回去,好让月洛失些痛楚!」
寒星随缓步回到宇文凌烈身边:「凌烈,把血剑给我!」
「不行,你想一个人冒险?也要算上我一份!」宇文凌烈哪会注意不到寒星随僵硬的身躯与异样的口气,这鬼阵之厉害连寒星随也只是口头逞强,没有十足的把握。
定视宇文凌烈,寒星随薄唇动了动,最后头一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首要是保住自己,知道吗?」
「我明白!」宇文凌烈抽出血啸狂铃,由缓而急的啸声隐隐从剑身传出,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到最后,宇文凌烈已经与血剑合为了一体,眼已充红,杀气满身!
「想不到这世上真有能完全操纵『血啸狂铃』的人,月洛真是厉害!不过我等的也是今日,只要毁了你,就等于毁了月洛的半身!上……」
手势一招,十六人动作如一的直向两人扑来,挟着阴风,手上的铁链上下飞出,配合着身势的角度,刁钻难防!
寒星随与宇文凌烈同时抢出,寒星随的手,宇文凌烈的剑,不断的穿刺着迎面而来的铁链,在一阵阵兵器撞击声中,断线的铁链纷飞,直向四周飞去,可那铁链似乎无穷无尽,明明招式已老无法变招的十六人又诡异的扭曲身体,发放出一次又一次无法理解的狂猛攻击。
寒星随与宇文凌烈退开半尺,缓了缓气,看着慢慢把身体恢复成常人的十六人,宇文凌烈不由咋舌:「他们是人是鬼,身上没有骨头的吗?」
寒星随一笑:「这就是鬼阵之名的来源,训练这些人,要从打小就抽去硬骨用秘术养育,长大后这些人没有思想只会依命行事,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可以扭曲变形,更可怕的是既使是封喉他们也不会死,所以这些人也被称为『鬼人』,是夷月族禁用的大法。」
「那你真有办法可行?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只逞一气的人!」宇文凌烈倒是对寒星随充满信心。
「还是有的,你的血剑!你的血剑是以月洛之血炼制,拥有龙血之功效,可以破他们的鬼门,也就是头颅,那个地方是无法改变跟抵御的!」
「也就是说,月洛炼出血剑是为了破这个阵?那你为何把这么贵重的剑给我?」宇文凌烈说是这般说法,心里可是甜滋滋的,原来寒星随那么早就在乎自己了。
「那是因为我生性寒,与血剑只能一时相融,持久了对身体不好,而你是我唯一见过与血剑感觉相似的人,所以我便把它送了给你!」
宇文凌烈瞪了他一眼,说些甜话会死人吗?
「好,那就让我来大显身手吧!」
宇文凌烈提剑向前,随着心意而爆涨的血气越来越高,看来自从那次饮过璨冀的血后一直压抑的血剑,终于也耐不住噬血的本性了!
踏着稳稳的步,带着满身的红光,直剑斜指,四周的气流开始慢转,气氛变得异样的凝重,十六人似乎也略略感觉到这是不同往日的对手,三十二只手一起举链掀起阵阵撞击声,人影已经向正中央的宇文凌烈扑来。
宇文凌烈仍是一动不动,身后蓝衣一闪,寒星随已出现面前为他挡下了第一击,戴着冰蝉玉套的双手在短短的空隙间抓住跃动的铁链尾部用力震开三人,可另外几条铁链也同时杀到,宇文凌烈剑一挑,劈断正在攻击寒星随的四条铁链,一下子,战圈轻松了不少,趁着七个鬼人刚刚退下的刹那,寒星随欺身而上,手一绕一拉已经把两个人的铁链缠于手上,鬼人向来铁链不离手,即使被人抓住铁链,他们也不懂放弃手上兵器这回事,随着越来越紧的力度,他们用尽全力也无法在一时脱得了身,就在此时,空中划过长啸一声,宇文凌烈的血剑如闪电般自半空而下,一剑穿透两颗头颅,只听得哑哑的嘶声,两个鬼人倒地不起,铁链再也无力飞扬。
看似复杂的动作仅仅是一瞬完成,宇文凌烈抽出墨黑的剑,剑身上不断冒着浓烟似乎正在与黑血缠斗着,不一会,血剑又还回鲜红,发出浓烈的光。
这厢寒星随早在宇文凌烈砍杀两名鬼人时砍断铁链迎向其余已经陆续攻上来的鬼人,擦身闪过力度与速度又猛增不少的铁链攻击,寒星随双手不断拍出变幻莫测的掌法,时而伴着厉害的手刀,一时间十四位鬼人倒也成不了什么事,可虽然他身手绝顶,毕竟是独力难撑,一个不留神,铁链重重打在了肩上,掀起阵阵血花……
一旁刚加入战局的宇文凌烈看得心若碎裂,血剑直向那十四人杀去,回身砍劈,左手急挡,虽然身上也中了两重铁链攻击,却让他灭了四个鬼人。
看到如此多鬼人被毁,一时间其它鬼人都住了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会倒在地上不再站起来。趁着这个空档,暂时力竭的寒星随与宇文凌烈跳离战圈,换得暂时的休息。
扫视了双方一眼,寒星随与宇文凌烈都相视一笑,今天真是凶险啊!
「你受伤了?」
「无妨,一些皮外伤!」寒星随不在乎地答到,但蓝衣开始淡淡化开一圈暗色。
宇文凌烈努力把持想上前视看的心,重归眼前的战场,那仅余的十人似乎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变身发着模糊不清的嘶声,似乎在呼唤着同伴一起站起,但随着镇国公的重重一咳,那十人便又重新站直,杀了过来。
「看来真的要全杀了他们才行,他们根本无法在这世上生存……」
寒星随点点头,看了一眼身旁染红的白衣,眼一闭一睁,寒光从眼底迸发,人又迎上这无自我意识的十人。
劈杀砍宰,身上的衣服再破裂数处,换得一身血腥,但两人联手一挡一杀的威力很快也让仅存的十人命丧黄泉,结束了他们可悲可怜的一生!
「镇国公还有什么招数吗?」
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烂,但迎风而列的两人却越显潇洒,一人脸寒,一人傲视,看得镇国公是咬牙切齿,但他深知现在的手下根本没有人能再抵抗这两人的合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有月洛在手上,今天就暂且放过他们吧……
「当然还有,来人啊,准备火药!」镇国公一招手,已有五人抬出箱子,其它的全退至后头护着镇国公迅速离开。
宇文凌烈狠哼一声:「想逃?没那么容易……」
身形刚抢出想抓回镇国公,五名紫衣人已经擦起火具,准备燃点箱子。
寒星随立刻飞出拉回宇文凌烈:「快走!不能呆在这里,下回再抓他不迟!」
两人看着开始烧燃的箱子,赶紧跳上屋瓦离开聚宝轩,刚没离开多远,爆裂声跟惨叫声从聚宝轩方向传出,浓烟四起,死伤无数。
宇文凌烈一捶胸,都是自己害了他们……
悠悠醒来,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马车里,隽霖只觉头痛欲裂,一时间竟想不到自己为何身在此处。摸索着身旁的对象,在触碰到温热的体肤时总算忆起了晕迷之前的事……一早醒来,并没有察觉异样的他与澜还有陆飞英三人围桌吃早饭,吃得正欢时,一阵浓郁的香气溢过,不以为然的他们转眼就被香气迷倒,连唐澜这等用药高手也防不胜防一同败在这迷香当中。
只是……月洛应该没事才对啊!她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用早饭,那她应该会想办子救他们才对!
试着动了动手,却发现身体僵直,手脚无法轻易动弹,这分明是长期点||||穴被解后的反应,看来那些人用迷香还不够,连他们的||||穴道也封起,真是百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