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之败 (冲冠一怒为蓝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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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也低声回答道:“公主愿嫁给我孙振人,那是看得起咱们萧府。昨夜我儿从皇宫归来,告诉老身此事,老身不由为那不懂事的糟孙感到汗颜。为了不给公主下嫁我萧府增添麻烦,便告知我儿这个奴才和振人之间的苟且之事,命我儿今晨在振人去早朝後,到将军府把这个坏我门风的贱奴给带了回来,准备处置。”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原来如此!如果老夫人和萧王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把这个人交给本宫处理?”被振人拒绝而受伤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就这样放过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她要让他也尝尝伤心绝望的滋味。
“听凭公主吩咐。”
“多谢老夫人。”安平公主移起莲足向壮果走去。在他身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这个萧壮果後,更加觉得对方没有丝毫起眼之处,倒不知道他是怎样能让萧振人为他拒绝贵为公主的自己的了。
“你就是萧壮果?你可知道本宫是谁?”
壮果牙关被捏开,自然无法答话。但安平公主也没有听他答案的意思。接著说道:“大概振人还没有跟你提起,当今圣上把他的掌上明珠──也就是我,安平公主,赐婚於他的事吧。嗯,他也没有必要和你这个奴才交待这种大事。本宫昨夜在皇宫见他时,曾希望他能在婚前把身边不三不四的人清理干净。他,也答应了。……只不过,你的存在让他十分困扰。”
见壮果露出不信之色,安平公主心想,你想跟我斗,那还差得远呢!不怕你不死心。
“昨夜本宫曾听振人跟我提起你,说你跟了他多年,是他身边最忠心的一条狗。就连他在战场上的需求,也被你解决了。因为有了你,他才有了适当的发泄渠道。不管他做什麽,你也不会反抗。当时本宫还不相信,怎麽世上有这麽自甘下贱的人!但见了你後,本宫也不得不信。”
顿了一顿,见壮果低下头来,胜券在握的说出:“你可知道,你的主子已经把你交给我处置了?”
壮果睁大眼睛,心中大喊:不会的!不会的!振人不会这样做的!充满不信的,吃力的抬起头来看向安平公主。
壮果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对方所说的话,但同时也在心中的某一处认同了对方的言语。的确,自己一个粗壮的大男人,都已经二十四五了,被少爷也玩弄了将近五年,就算振人真的对他有感情,也应该感到腻味了才是。而如今,正皇要把公主赐婚於他,他又怎麽会为他一个小小的跟随,去拒绝素有美貌聪慧之称的安平公主殿下。
“所以,你现在才会在这儿!你以为什麽事都会那麽凑巧,刚好在振人去早朝的时候,萧王把你抓了回来?你又是为什麽会被振人单独留下,而不像以前一样带你去午门外守候他?这些无非是振人要给萧王抓你回府的机会而已!你一个大男人,你以为他会宠你多久?在战场上,那是没有办法。因为没有女人可以被他带进军营。所以便拿你来消遣。但是,现在战争结束了,他也要和本宫结为夫妻,你的存在也就变得相当讨厌了。说句实在话,你的主子,已经对你厌烦了!”
厌烦了?怎麽会!昨晚上振人还是那麽热情……,他怎麽会对自己厌烦?但是,他今晨为什麽没有叫醒自己,让自己随侍身侧?他不是说不会离开自己一步的吗?难道少爷一直都是在耍弄我?不,不会的……。但他这一个月为什麽每天都要自己,也不管他的身体状况?他是想要抛弃自己,才会作最後的缠绵的吗?为什麽一切都是那麽巧?为什麽?
振人,你在哪里……?
“公主殿下说得不错!当初振人也和老身提过,萧王妃的位子要让配得上它的人坐。而安平公主无疑是最佳人选。至於这个贱奴,振人说过只是和他玩玩而已,毕竟他不会生个孩子出来,与将来的萧王妃争宠。处理起来也简单。当时振人不肯把他交给老身处理,想必是还没有玩够。而如今既然振人说把此奴交给公主处置,想必已是玩腻!治远,你看要怎麽处置,才不会脏了公主的手,又可以断根。老身可不想振人和公主的大喜之日,还有这个贱狗跑出来捣乱!”老夫人冰冷冷的吩咐萧王。
“啊,孩儿省得。公主请安心,本王一定不会委屈了公主。自然会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料理干净,不会留下後患!”说完,萧王转头对外面的护卫喊道:“来人呀!给我把这个贱货的琵琶骨捏碎、废掉他的功夫,扔进水牢,容後处置!”
对了,我都忘了,少爷曾经和老夫人说的话了。他那时候说什麽来著……?
'……如果把他打坏了,你们到哪儿再给我找一个这麽忠心这麽耐我折腾又不会到处乱嚼舌根的家仆?'──家仆?原来对少爷来说,我只不过是个仆人而已。
'……王妃的位置我不会让不配坐它的人坐。至於收房嘛,我有壮果帮我泄火,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而且他还不会生出个孩子来,跟将来的王妃的孩子抢权势!'──哈哈!为什麽?为什麽我把少爷曾经说过的话都忘了?他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我竟然,我竟然还会傻到认为少爷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想到这一年多,自己是怎样在少爷的身子下婉转求欢,怎样像个女人一样抱著少爷大开双脚、不知羞耻的高喊出声……。天呀!我怎麽会这麽下贱!?不!不是的!不!不是的!那不是我……
壮果忘记了这是萧府的大厅,忘记了身边还有人虎视眈眈的准备处置他,闭上眼睛呜咽出声……
“哼!还真是够狠的!把他打成这样还不够,还想完完全全的废掉他吗!汉人的心可真比咱们这些野蛮人还要毒辣!”声落,有人推门进入大厅。
“你是谁?竟敢光天化日闯我萧府!来人哪,给我拿下!”萧王大怒。
“你是在叫你的那帮护卫吗?如果是他们的话,现在正在睡觉,恐怕没工夫理你!”讽刺了萧王以後,来人来到壮果的身边,托起他的身子,叹道:
“你现在知道萧振人那家夥是怎麽对你的了吧。唉!如果不是我派人暗中跟著你的话,我也无法及时得到消息前来救你。不要再多想了,随我会漠北吧。那里才是你自由生存的地方,在那里,也没有人会这样恣意的侮辱你。做哥哥的会保护好你的。壮果!”
抱起萎缩成一团只知流泪的壮果,来人对萧王及在场所有人说道:“萧治远,你不妨转告萧振人,就说他这样冷血心肠对待我的兄弟,我呼韩邪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如果他有种,就让他再来漠北试试看!哼!”
萧王气得当场就要动手,被安平公主拉住衣袖。只听安平公主低声说道:“萧王爷,让他们走。”
虽不明公主之意,但也不得不遵。眼睁睁的看著呼韩邪怀抱壮果大摇大摆的离去。
待呼韩邪走後,安平公主方解释道:“这样最好。这样的话,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壮果去了哪里。也省得弄脏萧王爷的手。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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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萧振人及一干将领凯旋回京觐见正皇,被正皇大开午门相迎,百官同列。锺鼓齐鸣,仗义威严。宣礼後移至太和殿。
正皇当殿追封完牺牲将士後,宣匈奴单於呼韩邪进殿受封。赐呼韩邪刻有单於字样金牌一面,意命其代管漠北一带匈奴民族。更另赐其绸千匹、谷米三万四千斛。并让其与骠骑将军萧振人签署盟约。约为:自今以後,大亚与匈奴合为一家,世世毋得相诈相攻。有窃盗者,相报,行其诛,偿其物(汉人至匈奴为盗,匈奴人到汉地为盗,皆互相报告而将其捕杀,并赔偿对方的损失);有寇,发兵相助。大亚与匈奴敢先背约者,受天不祥(受到上天的惩罚)。令其世世子孙尽如盟(按照盟约来做)。
赐封完呼韩邪,正皇便开始赐封此次征北功臣。
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被赐金三千两、银五万两、绸三百匹、骏马三骑、红玉珊瑚一座、四爪腾龙金鼎一只、金缕衣一件、将军府第一座。
护国将军乌展被赐金一千两、银一万两、绸一百匹、骏马一骑、府第一座。
……
宣封完毕,正皇命殿前太监传旨乾清宫赐宴。开宴之前,特敞乾宁花园让众臣同乐。
太监引路带众大臣前往乾宁花园。刚出太和殿,振人就被庆贺的文武百官围成一圈。虽然心中不胜其烦,表面上仍要客客气气、礼尚往来。
来到乾宁花园,众臣哪里顾得赏花,只是拼命的向振人等一干将士不停道贺。更甚者已经开始向振人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是怎样的贤惠貌美多才多艺,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的女儿揣进振人怀里,立马送去洞房。振人忍耐再忍耐。他现在宁愿去跟池边一人伫立的呼韩邪说话,也不愿再看见这帮奉媚的大臣们。
忽然,一个传话的小太监跑到孤零零的匈奴单於呼韩邪面前附耳说了什麽,就见呼韩邪离开了乾宁花园。过了一会儿,又匆匆赶回,告知内宫大太监请转告正皇,自己的亲人出了点麻烦需要现在赶过去,恐怕无法参加等会儿的宴席。大太监听後便去禀告了正皇,正皇允之。
振人虽然注意到呼韩邪的一举一动,但没有十分奇怪。毕竟等会儿的宴席怎麽说也是打败匈奴所开的庆功宴,身为匈奴单於的他不想参见、找个借口离去也是情有可原。想必正皇也是如此所想,才会首肯他的离席吧。
没有多在意的振人依旧不笑不怒的应付著各个文武大臣。当他随著当朝宰相走到谢水阁,顺手拈起一粒龙眼正准备剥皮放入口中时,突然!莫名的剧痛从心口当中传来,心房一阵猛烈收缩,让他拿在手中的龙眼滚落於地也不自知。
捂住胸口,振人大喘了一口气。这种心慌代表了什麽?怎麽会突然出现如此症状?
宰相见他脸色发白,忙问他是不是那里不适。振人摇头表示没有什麽。远处时刻注意著振人动向的乌展远远的打了个手势,问他怎麽了。振人暗暗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
剧烈的痛楚消失不见,起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小小的抽搐,像是在对他暗示什麽。
不明所以的振人暗中运功循环全身,功行一周天後也没发现任何不妥。强自按下心中莫名的恐慌,振人随众大臣一起跟在带路的太监身後前往乾宁宫赴宴。
酒过三浔,文武百官也逐渐丢开了君臣拘束,开始大声谈笑起来。
暗数著自己的脉搏,振人对自己心中所产生莫名的抽痛感觉越来越感到不安。若说是敌人来临前的示警吧,脉搏也未免跳得太快,根本无法安神。若说是某种心疾的前兆吧,自己一向身强体壮又练的是'九阳心法',患心疾的可能微乎其微。那这到底代表了什麽呢?
见鬼的!振人往嘴里猛灌了一口酒,六岁那年以来初次产生的惶恐不安的心理让他烦躁不已。如果果果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无论自己的情绪有多麽暴烈也会在他的怀里得到安慰。
果果?…… 振人的酒杯悬在了半空,──为什麽一想到他,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难道是……是不是果果出事了?不,不会的,他现在应该安安全全的呆在将军府里面,不会有什麽麻烦事找到他头上的。一定是自己多虑了,一定是!
……!
振人猛地站了起来,拱手对正皇说道:“启禀皇上,为臣略感不适,想先行告退。失礼了。”说完,也不待正皇答应,竟然就这样转身离席头也不会地走了。
众臣目瞪口呆!正皇愣住!
乌展暗自呻吟一声: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