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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庆王府 (下)+番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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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阵风从脖颈间掠过,带走了全部的体温。该来的总是躲不过,你不找它它也会找到你。就这么不经意间,天就变了。
墨无痕望着楼梯口,一动不动,好像变成了石头一般。四下里恍若暴雨将至,风都是乱的。
所有人都顺着墨无痕的视线望过去,原来,不知何时楼梯口处已经站了一对母女。
女孩正是晚宴上在众人面前献舞的红衣女郎,婷婷袅袅站在母亲身后。而她的母亲,就是那个代表大月国来出使南朝的女族长。
岁月荏苒,这女族长虽然鬓角有了些风霜,但仍能看得出,当年也是生得风貌英美,神姿艳发,更兼岁月历练出的迫人气势,虽须眉有所不及。
还是有人传言,说她不仅娴于辞令,更兼有武技,整顿内政,发展生产,不仅把本族治理得渐渐强盛起来,就连其它部族也都对她服服帖帖。
而此刻,她身上穿着一袭作工精美的长裙,脸上罩了轻纱,带着女儿,静静地站在那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墨无痕。隐约能看见那双目中有光芒闪闪烁烁,好象当风口的灯烛,忽明忽暗。
墨无痕清俊的身影缓缓移动,来到母女面前,一时默然而立,未有以对。
焰火不知道何时停了,远处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好象要将星辰吹落似的,漫天卷地地呼啸奔腾而来,风中有雨前湿润的腥气。
墨无痕就在这时,嘴唇微颤,似乎不敢确信般地唤出了一个名字。“苏苏!”
那位名唤苏苏的女子轻轻地拉下了面上的轻纱,露出依然姣好的容貌。她的脸色也很不好,交错着许多阴沉不定的表情,也毫不掩饰。看着墨无痕,竟像痴了般,不肯眨眼。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那女子恍如不敢置信般的伸出手来,想摸一摸面前的墨无痕,又怕他化了似的不敢触碰。
周围众人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面上全是惶惑和不解。
墨无痕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庆王府深居简出,很少有出远门的时候。即便出去,也有庆王爷陪同在侧,而这女子作为大月国某部族的族长也是第一次来南朝,众人确信以她的样貌如果来过南朝,断不会不为人知。
然而这样一来,便有个疑问,她是如何认识的墨无痕的?又怎会说出“你还活着!”这样的话?
想到此,众人把目光悄悄去找寻庆王爷的所在。希望能从他那里揣摩出些端倪。然而,庆王爷背手而立。看上去从容冷静,不见半点波澜。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女子痴望着墨无痕,喃喃低语。
“是啊,我还活着……还活着!”墨无痕也在低喃,仿佛置身一个荒诞离奇的怪梦,你以为自己醒着,其实却是睡着,而梦里,你却看见自己沉睡。更可怕的是,任你如何挣扎,这梦都没有丝毫要倏然惊醒的征兆。
汹涌的血流往上翻涌,墨无痕的眼前漂过大块大块的红云。那云里,有家破人亡时的惊慌无奈,有亲人离去时的呼喊挣扎,还有穷途末路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凄凉。
每个人的命运仿佛都掌握在别人手中。就如同此刻,墨无痕蓦然醒悟:这世上,原没有谁该死,谁不该死,而只有谁死了,谁还没死!死了的化作泥土长眠地下,而活着的,就要忍受这岁月的煎熬和噩梦的突袭。
“我以为,那日别后,……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女族长颤抖的声音响起,在一片令人难耐的死寂中,如筝。
墨无痕的双唇已经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微微抖动着,仿佛风起的时候就会翩然离去。梦呓般的话语自轻阖的口角泄出,断断续续的,如同叹息。“我找了你许多年,……也以为……再见不到了。”
闷热的空气仿佛粘稠的稀粥,混沌不堪,呼吸都已凝结。
墨玉青走过来,轻轻扶住自己的爹。
女族长盈盈的目光移过来,落在墨玉青的脸上。惊诧着,疑惑着,企盼着,只是不敢相信。
“爹!”墨玉青受不住对面的目光,悄悄呼唤自己的爹。
墨无痕猛然惊醒般回过神来,拉过身旁的墨玉青,指着女族长说道:“青儿,这是你娘!”
第六十章 雷雨前尘 
天边,有雷声隐隐传来。风里夹杂着沙石,打在脸上,如火焰般烧灼。
墨无痕的声音仿佛一声魔咒,瞬间传遍全场,让每个在场的人都心中一惊,不由得打个冷战。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墨玉青本人。
墨无痕的话如同当空一个霹雳砸下来,震得他目瞪口呆心神俱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爹,说不出话来。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爹。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娘亲。
这些年来,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娘的日子,早已经习惯了只有爹的生活。只要自己能跟爹在一起,而爹爹身体还好,便从心底里觉得很知足。并不觉得比别人少一个娘有任何的不可或缺憾。
这突如其来的娘仿佛从天而降的雷雨,不仅没有丝毫想要亲近的感觉,反而让墨玉青从心底里感到莫名的恐惧。
墨玉青拉着墨无痕的手臂,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爹,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真的有娘,或者说,不相信自己的娘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
也许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是爹编排的另一出骇然听闻的大戏。就象刚才把皇帝弄哭的那出《浣花溪》一样。是爹出于某种目的要演给别人看的戏。
这样的戏爹以前也曾经弄过的,为了吓唬庆王爷的,也象真的似的,吓住了许多人。这样的戏是不用当真的,等爹的目的达到,过几日自会烟消云散,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次一定也是如此!
墨玉青努力地想在他爹的脸上找到答案,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暗示也好。只要爹露个眼色就好,自己都可以放心地陪他把戏演完。
然而,墨玉青没有看到期望中的答案,他只看见他爹的脸上,是说不尽的憔悴和疲惫。
“青儿,去给你娘见礼!”墨无痕的声音轻烟般的传来。针一样扎在墨玉青的心里。
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了答案,原来这次是真的,不是逢场作戏,不是故弄玄虚,这次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不,不要。我不要这个娘!墨玉青的心头有个声音在嘶喊。要撕破胸膛般的横冲直撞,然而喉头似乎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墨玉青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墨无痕,苦苦哀求。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这个娘呢,不认不行么?
小的时候,跟着鸿锐去给他的娘扫墓,回来之后,也曾经好奇地问过自己的爹:自己的娘在哪里?
爹说:在给你找呢,……还没找到!
于是自己就认定,自己的娘一定也是在哪个墓里,就象鸿锐的娘一样,被黄土盖着,没有任何声息。而爹说的“没有找到”也仅仅是她的墓碑不知掉落在哪里,还没有找到。……
后来,自己上了太学,先生和同窗都曾质疑过自己的出身。
他们说:你跟你爹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是抱来的吧?……你十有八九是你爹捡来的!……
为了这些话,自己曾经偷偷哭过许多次,直到被鸿锐发现了,告诉了爹。
爹把自己搂进怀里,当着鸿锐的面说:“谁再敢说你不是我儿子,你就给我打,打死勿论!”
于是,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说过自己是抱来的或者捡来的。鸿锐的拳头让所有的人闭上了嘴再不敢胡言乱语。
就这样,自己成了爹公认的儿子,十几年来,再没有生过事端,直到刚才。
自己从没见过这个女人,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这个女人一出现,自己的爹就好紧张。
是她让皇帝叫来了爹,是她让爹白了脸。也是因为她,让爹不得不叫自己喊她娘。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让自己不敢看她。
心里有个疑问水泡般浮出水面,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是不是,一旦认了这个娘,自己就要失去这个爹?
不,不要。我不想失去爹,我不要这个娘!
我要爹,要这个把自己一手带大的爹!我要永远跟他在一起。我不要叫这个女人,我不要她改变我的生活。
狂风在耳边轰鸣,天空在摇动,地面塌陷了,眼前的东西好模糊。
求求爹,求你,不要让我叫她娘!我不想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失去你!
“青儿,我让你跪你娘,你跪我干什么?”墨无痕看看跪在自己脚下的墨玉青,有些无奈地嗔怪。
“青儿!”墨无痕轻拉墨玉青死死攥住自己衣襟的手,想拉他起来,却发现,墨玉青的手臂在不停地颤抖。而他望向自己的眼中,满是哀求。
“青儿,起来!”墨无痕努力让自己疲惫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温存。实在不想让这个自小没娘的孩子再受折磨。
然而,墨玉青却死活不肯从地上起来。只跪在墨无痕面前,拉住墨无痕的衣襟哽咽着叫“爹!”他的声音压抑着,叫得小心翼翼,却扎心扎肺。
对面,一直在凝视墨玉青的那双眼眸渐渐潮湿。晶莹中有水滴缓缓涌动,仿佛雪山上的溶水,一滴滴跌落深谷,惊起一片烟气,雾气。
努力地忍住,过了一刻,她方才轻轻一叹:“已经长这么大了,只恐怕他不记得我了。”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眸中流露出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清醒。
墨无痕抬起头来,见夜色里她的脸上是欲哭无泪的凄凉,心中实在不忍,低下头狠狠叱道:“青儿,你若不肯认你娘,就别来见我!”言罢,挣开墨玉青的牵扯,大步走下堂,衣袂飘飘如苍云流去。
墨玉青颓然倒在地上,面容凄苦,哀哀无告。嘴唇里还在不死心的动着,却已发不出声音。
鸿锐实在看不下去了,扑上前去从地上拖起墨玉青,拉进自己的怀里,让他依偎在自己颈旁,用力抱紧那不停颤抖的身子尽力地抚慰。
墨玉青失了魂魄一般,软软的靠在鸿锐怀里,闭上眼,泪便涌了出来。
女族长见此情景,没再说话,对着皇家众人敛衽略拜,转过身,带着女儿翩然离去。众人看见她的背影,双肩隐隐抽动,想是也伤心万分。
这时,酝酿已久的闪电自天边亮起,交错着击穿长空,然后又是一暗。半晌后,雷声滚滚而来。
夏日的暴雨说来就来,全不顾人们的心情如何。转眼就要来到面前。
人群悄然散去,消失在浓黑的夜幕中。阵阵乱风将四处断续的低语卷得迷离零碎,撕扯得只只片片。
众人都有个疑惑,墨玉清到底是不是墨无痕的亲子?
细想想,墨玉青长得确实不像墨无痕。
墨无痕是细长的丹凤眼,而墨玉青却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墨无痕是悬胆鼻,墨玉青则是小狮子鼻。墨无痕的唇型很优美,象春桃的花瓣。墨玉青的唇线却又平又直,让人只想到清俊少年的刚毅和果敢。
若严格地论起相貌,他们二人的相象之处,也只有白皙干净的皮肤和修长细瘦的身材看起来有九分地相似。
然而,但凭这点并不能完全确定他们就是父子。
而气质上,这二人更是没一点相仿。
墨无痕恃才傲物,永远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飘飘欲仙的感觉。而墨玉青虽长的王府,却从来都谦恭有礼不骄不躁,清纯得如同荷叶上的露珠。
这些年,众人都承认他们是父子的原因其实也只是因为墨玉青是墨无痕亲手抱进庆王府并一手带大的。
一天天流淌过的岁月证明,墨无痕对墨玉青爱逾性命,从小到大都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呵护到寸步不离。由此才让人相信,他们是父子,相依为命的一双父子。
然而,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墨无痕家破人亡之际,难免会对亲情格外的看重。别说是别人托付给他的孩子,就算是路边捡到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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