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倦倚西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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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喜欢。”
三天后,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毁诺城出发。其中包括息红泪和她的毁诺城仙子们。还有穆鸠平带着的连云寨兄弟。穆鸠平得知戚少商要去边关抗辽,他死活不肯再回连云寨,息红泪要嫁给赫连春水,让他郁闷了好一阵。有空就在戚少商身边嘀咕,怂恿他抢回息红泪。弄得戚少商宁愿跟赫连春水并肩而驰,也不敢再跟他走在一块。
回头看着落在最后的顾惜朝和铁手。赫连春水忍不住凑过去撩拔戚少商:“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俩在后面说什么?”
“不想。”戚少商答得干脆利落。
“啧啧,你倒干脆得很。说不定铁手在劝顾惜朝改变主意。”
“他要能轻易改变主意,他就不是顾惜朝了。他一旦认准了目标了,哼,遇祖弑祖,遇佛杀佛的事他倒做得还少吗?“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铁手在打顾惜朝的主意。”
“小妖,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点。什么叫打主意。顾惜朝的确有值得很多人喜欢的地方。”戚少商浓眉微拧,这个小妖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地说句话。
“那他做过的那么些坏事呢?你是不是当没发生过?”
“你小妖要是耿耿于怀,会答应让他去边关?”
“红泪说,顾惜朝是面双刃剑,用得好就是百姓福祉,用得不好就是人间地狱,我小妖可没那个本事让他造福苍生,就看你戚大侠的了。”
“别戚大侠戚大侠的了,我现在还不就是你小妖马前的一个小卒子。”
赫连春水忍不住大笑起来,能困住九现神龙为已所用,的确是一件很值得他开怀大笑的事。
赫连春水并没有想到,铁手什么话都没有说,要说的话,昨夜就说了,昨夜没有说的,现在说也没有意义。晚晴也没能成为束缚顾惜朝的最后的借口。他也就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真的带着顾惜朝回了六扇门,诸葛正我会怎么处置顾惜朝,六扇门上上下下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这个前任东方总捕头。
顾惜朝也是一言不发。这三年来,铁手对他不可谓不好,但是,顾惜朝自己心里明白,这种好不是他能接受的那一种。当初结义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这三年,他也没有让铁手省过心。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禁锢,不管是哪种方式。顾惜朝对晚晴的爱无需置疑,他可以为晚晴做很多事的,但是不可能为晚晴放弃他自己。爱情再怎么铭心刻骨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你保重,边关冷得很,战事又频繁。戚少商虽然答应了我会好好看着你,可你自己也要多留神才行。等过些日子,我会找机会来看你们的。” 勒马持缰,铁手温言说道。
“嗯,你也保重。”
一枚黄叶落在顾惜朝的头发上,铁手伸手替他摘下来。
顾惜朝淡淡微笑,这里已是三岔路口,那一大队人已经走出几里路了。他拔转马头,正等打马前行,却又回过来头,清亮的凤眼如同浸在溪水里的黑石子:“谢谢你。大哥。”
等铁手回过神来,顾惜朝已快马加鞭的赶上那一大群人,铁手看着顾惜朝走到了戚少商的身边,戚少商回过头来,远远地冲着铁手挥了挥手。渐渐地,那抹青色已溶在人群中,再也分不清了,铁手眯起眼,想看得清楚些,而远处起了风沙,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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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谈谈笑笑,倒也热闹。但是顾惜朝明显得对戚少商冷淡了很多。戚少商跟他说话,他最多也就是嗯上一声。穆鸠平很不服气,奈何动口动手都不是顾惜朝的对手。又怕在莫珑这些女孩子面前失了面子。轻易也不也去挑衅。
顾惜朝和初九共乘一骑,有空就教初九识字。初九也很聪明,不几天就能背诵《三字经》了。
这一天,离土城只有十几里路了,赫连春水正和戚少商盘算着到了土城,如何安置众人,如何替众人洗尘接我。却从土城方向隐隐传来号角声响,赫连春水脸色微变。凝神细听,鼓角雷鸣声夹着阵阵厮杀之声,此起彼伏。
众人忙驰马奔上一个高一点的山头,往土城望去。大队辽军围在土城外面。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不计其数的云梯架在土城城墙上,辽兵如蚁群般逶迤着攀登而上。土城城头,垒石如雪球般滚落。相双僵持不下。
赫连春水大惊失色,前些日子,赫连将军刚刚调了一部分人马去支援距土城数百里的青石滩,土城的守将并不是很多。
土城守将闭门死守,以优势地形,居高临下,拼死抵抗。辽兵向来勇猛擅战,再加上人多势众,此刻正是气势如虹,恐怕再这几个时辰。土城就要失守了。赫连春水大急。远远地看不清城上指挥的人,又掂念着父亲安危,心神乱成一团,握紧手中银枪就要带着赫连死士们冲过去。
“等等。”顾惜朝眼明手快,攥住赫连春水。
“不能再等,土城里被围的那一个是我爹。”赫连春水顿时红了眼。
“你冷静点,你们赫连家的死士,你只带了来一百人出来了。就算你不去。剩下的怎么也能保你爹冲出重围。更何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了土城之围。你应该比我明白土城的重要性吧。”
戚少商看看了身边的人。全加一块也就三百多人,硬冲上去,也不够辽军塞牙缝的。两军对垒,不比单打独斗。潮水般的士兵涌过来,只身陷在其中,武功高的也不过就是能多撑个一时半刻的,结局都是一样。
而连云寨的人这几年跟着穆鸠平,也最多只是跟小股辽军打过游击,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候。有些个脸都白了。冒然冲上去,也就是螳臂当车。更别说毁诺城的女孩子了,娇软柔弱,更是羊入虎口。
顾惜朝略一沉思,将怀里的初九交给息红泪,道:“小妖,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如果不安排周详,别说解土城之围,我们说自身都难保。” 众人见他傲然环顾,虽是布衣青衫,却自一种有睥睨众生,运筹帷幄的气势,都凝神静心,齐刷刷的望着他。
“小妖,你和我还有戚少商,三个人带着你的死士。我们冲过去,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最重要的事,大家不能分散了。阵前风,息红泪带着剩下的人,打了小妖的旗号,留在这里。每个人的马尾巴后面绑根树枝,等我们冲到敌人阵营中去了以后,在这里不停的来回跑,造出大军出动的气势来。不管战况如何,阵前风,你都不能冲上去,一个时辰之后,土城之围未解,你保护息红泪和初九回毁诺城。他们俩个要是有任何损伤,你自个儿找地方抹脖子上吊去。”
穆鸠平有些不高兴,正待说话,看见戚少商的眼神,只得把话又吞了回去。
顾惜朝一声令下,一百零三骑一起冲出去。
戚少商找连云寨的弟子拿了把长剑,追上顾惜朝,把自己的逆水寒塞到他手里,“你拿着。”
顾惜朝也没推辞,一行人风驰电掣般冲到辽军阵营,早有一队辽军出来拦截,两军相交,旋即有数百辽军被斩下马来。待辽军弓箭手准备搭弓射箭时,这队人马已冲到辽军中间。惊艳一枪,逆水寒。再加上以一敌十的赫连死士,辽军被攻个措手不及,场面一片混乱。
顾惜朝利剑在手,又有金丝甲护身,冲在最前头,数他杀得人最多。俊俏的脸上有一种凌厉绝狠的亢奋。
辽军见远方沙尘滚滚,只道这只是先行部队,后面还有大队人马,不由军心浮动。宋军守将见有人来援,个个精神大振,待看清是赫连春水的旗号,更是意外之喜。此消彼长,形势剧急变化。
顾惜朝知道时间紧迫,不尽快打退敌人,远处所谓的大队人马就会被人识破。四下一望。辽军阵营里,狼头帅旗随风招展,十分刺眼。
“戚少商。”遥遥的指着那面帅旗,顾惜朝对戚少商说道:“看见那面帅旗没有,你要给我射不下来,从此以后,我当不认识你。”
戚少商一眼瞟过去,双方的距离以及帅旗四周的情形尽落眼底,两个园园的酒窝显现:“你等我。”
戚少商催马上前,长剑翻飞,已斩下一穿盔带甲的辽将首级,拿了他的硬胎铁弓在手中。搭上长箭,运力于臂,飕飕飕连珠三箭,高台上三名护旗的辽兵应声倒地,三枝长箭都是透胸而过。紧接着,又是一箭挟着巨响,射在帅旗的旗杆上。
咔嚓一声巨响,碗口粗的旗杆倒了下来,还砸伤了两个辽兵。
顾惜朝拉过正杀得起性的赫连春水问道:“你说辽人的话吗?”
“会几句,你做什么?”
“那你说,主将死了,大家快逃。用内力传出来去。”
赫连春水依言而行。
此言果然十分奏效,辽兵见倒了帅旗,心里正惴惴不安,又听到死了主将,眼见一队从天而降的人马,把主将阵营搅得一塌糊涂。一时间难以分辨真伪。却也人人自危。正在攻城的辽连速度明显慢下来,还有的在开始后退。
顾惜朝等刚刚出现的时候,辽军主将贝海青被一群执戟带刀的亲兵护在了中间。见有遥言四起,军心焕散,贝海青命亲兵竖起挡箭牌,自己在中间高声喊话。以平军心。
戚少商和顾惜朝见辽军主将露面。对望一眼,都是一般心思:摛贼先摛王。
贝海青身边亲兵虽不算少,但惊慌失措之下,怎么抵得住催枯拉朽之势冲过来九现神龙戚少商,再加上顾惜朝剑剑直刺,从不回撤防身,长枪刺在他身上,也伤不得他分毫。辽军将士大多信鬼神之说,以为他是天神下凡,顿时心颤胆怯。
等戚少商拎了贝海青血淋淋的人头在手上时,众辽兵无不魂飞魄散,惊叫乱乱,四下逃窜。这一次是真的士无斗志,败得无可收拾。宋军从城内杀出,与赫连春水遥相呼应。辽军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一路上丢盔卸甲,还有不少都是自相践踏而死的。
顾惜朝初上战场,牛刀小试,仅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解了土城之围。心情大爽,骑在马上,帮着赫连春水调度人马,清理战场。神采飞扬间,说不出意气风发。
戚少商策马奔到顾惜朝身边,也是一脸的兴高采烈。做了三年的捕头,常常会无端端地觉得气闷郁结,鲜少再有这般意义风发的时刻。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这种驰骋沙场,于血热如炽剑寒敌胆时,不叫胡马度阴山的快感。
顾惜朝把逆水寒还给戚少商,戚少商却没接,笑了笑道:“你没有称心的兵器,就先用我的逆水寒吧。“
顾惜朝横了他一眼,手腕一扬,逆水寒斜斜的插到地上,居然是一点也不领情。
戚少商莫明其妙,悻悻的拿回逆水寒,寻思他又在发什么脾气呢。抬头正看见赫连春水戏谑的笑。更觉气闷,斩杀敌军主将的喜悦顿时消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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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土城被围,赫连将军本已作了城破人亡的最坏打算,却不料被儿子赫连春水带着两个朋友及一百名死士,就干脆利落的斩杀辽军主将贝海青。那贝海青在辽国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将,此次被斩于阵前,实在是近年来少有的一场大胜仗。
赫连将军亲自带率领亲兵将校,鸣炮奏乐,列队在城外相迎。众百姓也拥在城外,陈列美酒嘉酿,敬拜慰劳。
戚少商好酒,有人敬酒也不推辞,接过就喝。顾惜朝自知酒量太浅,实在推不过,才接过来,浅尝一口,就递给戚少商。
人群中最蔫头搭脑的就数穆鸠平。好不容易跟着戚少商到了边关,遇到一场大仗,却连逃跑途中的辽兵也没杀一个。
莫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