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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第40部分

小说: 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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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踱步在院子里,裘致远有些寥落正俯仰吁叹之时,叶非云出来,走到裘致远身边。 

        “师座。”一声呼唤,将裘致远满脸刚刚泛起的笑意,化成了坚硬。 

        “我想过几日举办一次比武大会,马上要开战了,咱们的休整期也够长的了,估计第一批就会调我们师去前线,需要发掘一些好的人才,鼓舞一下士气。我想分军官组和士兵组,比武内容分武器格斗和徒手格斗两部分,由你负责武器格斗,我负责徒手格斗,你看怎么样?” 


        “好,怎么个比法?什么时候开始?” 

        “武器格斗包括刀、枪、炮三项,徒手格斗包括擒拿、格杀、搏斗三项,士兵和军官分别按编制晋级,到最后十名,就是优胜,赏银圆百枚,并且都有资格向你我挑战,谁能赢了你我,加赏银圆百枚。” 


        叶非云竟然有些怯战,沉吟良久,方才开口:“好!” 

        “你身体有些虚了,还是多摔打摔打,别因为一个毒瘾就消磨掉了你的斗志,晚上注意休息。军人最忌讳心有不忍,慈不掌兵,你一定要记住!” 

        “是,师座。”叶非云激灵一下,夜夜梦回中的拥抱,那心底最脆弱的一方,仿佛被人窥探了,扔进了一颗石子,揪心地疼。 

        幸而叶非云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梦里还是梦外,拥抱的真实度总是被林亚的身影弄的似真似幻,裘致远也从来都是趁叶非云睡熟了离去,免去了些尴尬,却苦了一直清醒的人。 


        这边,叶非云在积极地准备比武,那边,林亚却发了好多天的呆,一个人,总是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出神。 

        从东阴第一次相遇,到习儿庄结怨相搏,再到云雾镇死皮赖脸上杆子结为兄弟,再到三山驻扎继续赌约……一直到现在的战场对敌。 

        林亚想破头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和叶非云的缘分就这样浅薄,总是轻易就能在风中化为乌有。 

        有人说,男人要经历过一次失恋才能成熟。 

        林亚自从扔回给顾同那把小枪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任何人,甚至,也没人有幸看见他吃、喝、拉、撒、睡过。 

        罔顾那位接了枪一脸吃惊的家伙询问的眼神,林亚扭头就牵了马跑了,弄得顾同一个劲地愤恨: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个混蛋偷了枪?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不敢去找叶非云! 


        “你有本事就去把非云给说到咱党来,成天除了耍嘴皮子勾人就没见你有别的本事过!”瞧瞧林亚撂下的这话,顾同反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寻思了半天,领悟:估计是在叶非云那里吃了鳖了,好好补了一顿。 


        两党宣战,也不能再联系叶非云了,实在是个让人挠头的事,把叶非云拉拢到自己的党内,不是没有想过,可叶非云的脾气…… 

        裘致远主导的这场比武很快就轰轰烈烈地拉开帷幕,在一层一层的选拔过后,终于轮到了叶非云上场,在叶非云一副苍白的憔悴神色之中,有人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昔日铁血参谋的凋谢,趁火打劫,是上好的良策。 


        给了一个坚定有力的眼神,裘致远站在台子上纹丝不动,目送叶非云下了观战的台子,取出刀。 

        没有几个活人见过叶非云用到,传说中的神魔,一直都是在传说之中。 

        刀,对的也是刀,战场上的刀,往往都是很大的,英雄刀,阔背宽身长刃的大刀,叶非云手持的这种轻巧小刀,实在属于异数。 

        所有的刀都换成了竹制的,防止误伤,重量上也通过嵌一些铅砂来平衡,都略比实际的真刀轻上两分,拿着,都有些微的不顺手。 

        “开始!”一声令下,场中两人互施一礼,开战。 

        望着场中,裘致远拧上了眉头:叶非云的速度,力度的控制和精确度,确实都有所下降。 

        是错了么?借助这次大比武重新树立叶非云大半年逐渐失去的威慑力和号召力,是否是弄巧成拙? 

        没有答案,答案在叶非云自己手中。 

        刀尖“铮——”地一声顶在对手的刀身上,原本计算的预计力度没有达到顶出十公分的目标,叶非云只得缩肩轻让这相差的一公分,紧接着一个踢腿缓了下一刀奔袭而来的威胁。 


        右手的刀划过一个弧,叶非云让过了对方的攻击,回旋到身后,沾了白色石灰的刀身眼见要划上致命的颈动脉位置,被对方一个肘后击迫退了。 

        闷哼了一声,重新蓄积力量,从没有过的一击不中,叶非云脸上开始泛上了青色,看得台上的裘致远和台下的士兵一阵哑然,刚刚叫出声的“好”字,全都噎回了肚内。 


        寂静,令人害怕的寂静,在全师集合的情况下就这样全部寂静着观看比武。 

        第四十八章:虎落平阳 

        比武场上,叶非云渐渐开始落了下风,力量的后继空虚在额头、指尖上密密出现的细汗中显露出来,挥舞着大刀的对手却越来越紧逼,这只是士兵组的第十名,军官组的还在观望,二十天要接受二十个人的挑战……叶非云没有空闲去想。 


        是不是,错了?裘致远站在台上,心思飘渺,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为了林亚变成这样的叶非云,看了有恨,恨其用情太深误了自己的前程;现在连一个小兵也疲累应付的叶非云,看了有痛,痛自己一直看好的青年军官就这样一步步从巅峰走了下来;脸上青青白白的叶非云,看了有不舍,不舍就这样逼他重新去面对挑战,面对厮杀…… 


        曾经昏迷在自己怀里的叶非云,曾经独战沙场取回郑拯尸身的叶非云,曾经梦中抱着自己轻轻挨蹭的叶非云……哪一个,都让人无法放手,无法放弃。 

        怎么能说服自己,放弃这个逐渐下坠的公国之星?! 

        刀要比三场,三场两胜者得一分,枪、炮也是各三场,总共得两分者为胜利者,刀,是以致命部位受到攻击为制胜,每场半小时,半小时内没有人能攻击得手,为平局,同时攻击得手以部位的致命性决定胜负。 


        裘致远甚至是有些焦躁地看表,从二十分开始,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表的指针,眼珠子恨不得粘上去推着指针走。 

        “时间到!第一局,平!”迫不及待地喊出话,裘致远允许自己忽视了秒针的位置。端了两杯子水尽量让自己保持着缓慢、稳健的步伐,走下台给叶非云送去,顺便也便宜了那个挑战的士兵,诚惶诚恐地看着最高长官给自己和叶非云端水,半天也没敢接。 


        “喝点水,休息十分钟。”说是对着两个人说,眼角余光却撩了叶非云一眼。 

        让叶非云回台上坐下,又递了块毛巾:“擦汗。”语气绷得僵硬,像是有些不满叶非云的表现。 

        众军从刚才叶非云令人吃惊的萎靡表现中还没有缓过劲来,又接着让下巴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开合运动:这个铁面冷酷的师长,除了残忍强悍之名,居然还有这般体贴之举! 


        裘致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眼扫视全场,然后将目光不经意地停留在某一处,微闭上双眼,压下心中翻腾着的心绪。 

        真后悔没有杀了林亚! 

        第二局,叶非云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往日的一击绝杀成为了风中飘散的轻烟,消失得连传说都不是了,是幻觉?铁血之名,三山一战,仿佛,都只是幻觉,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 


        场中的叶非云,顶多也就是个身手尚算灵活的灵巧型对手,闪转腾挪之间,有了那么一些的迟涩和无力,杀气,只存在于眼中了。 

        场中,越来越沉默,从第一局打到地三局,叶非云居然没有一局取胜,全部平局,成了一场彻底的防御战,虽不败,却更耻辱。 

        中午吃饭的时候,裘致远依旧让警卫端了饭菜到师部,和叶非云单独吃,却没说什么话,也是沉默,只有脸上那沉静的样子,让人有些冷。 

        在叶非云的狼狈挑战结束后,裘致远轻松地撂定敢于挑战自己的对手,每局都是三分钟内完结,一连九局三场,一个挑战者在一个小时内就这样失去了另外一百枚银圆的机会,连带震慑了其他有资格挑战的人:这个师长,还是那个刚强的师长,从来都没有变过,那曾经在台上闪过的一丝体贴温柔,只是风中飘过的落叶,掉了,也就没了,还是残秋的肃杀。 


        叶非云不是没有触动,力不从心的感觉和夜夜不得安眠的梦,一直搅扰着,让脑子从来都没有一刻得到过安宁,心乱,所以神乱。 

        不是幡动,也不是风动,而是心动。 

        吃完饭,裘致远又去端了一杯莲心茶,放了三片参,西洋参,热热的,端了来:“喝吧。” 

        叶非云毕恭毕敬地站起,立正,接过。 

        自己端了杯开水,坐在那里,数了几片茶叶,丢进去,淡淡的,浅浅尝着,裘致远放松了一点面部肌肉,吁了口气,拿了茶杯走到院子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看着袅袅挪挪升起的烟出神。 


        没有见过裘致远如此多愁,叶非云有些不知所措,多少是知道一点罪魁祸首是谁,只好站在门口,秉承沉默是金的良训,攒起金子喝着茶。 

        带着参味的莲心茶清香无比,却苦的很,裘致远没有给他调上蜂蜜,慢慢地饮上一口,沁到心里,倒也提神,半天回味上来,有一股子透彻的甘,人仿佛也精神了些。 


        “喝完坐一会儿,就该去进行接下来的比武了。觉得好喝就带上,我给你续杯。”背对着叶非云的裘致远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在叶非云喝了一口,呵出一口气之后,平稳着声音慢慢地说。 


        “是。”多少是惭愧的心情,对于这个一直没有放弃让自己摆脱毒瘾的长官,叶非云是惭愧的,多少次扛住总统的斥责,都是因为了裘致远的以身家担保和不懈坚持。 


        “不要再想了,就连同一党派的陈铭和郑拯,都无法善终,你又如何能和林亚修成正果?两党开战,你不叛党就必须斩断一切,是一切,包括你的心思。”裘致远还是开了这个口,明明知道说这些,必然招致日后的疏远,裘致远也不得不说,没有选择,如果这个选择是叶非云的前程和自己的私情,裘致远只能选择前者。 


        “是。”总是隐藏自己心思的叶非云,如何能不知道这些? 

        疏离的语气,可以凸显的尊卑,让裘致远心头一痛:或者,是没有缘分,说的越多,越没有机会。 

        两人终究没有什么话了,一直对着站到了下午比武的开始时间。 

        枪,比的是打靶,死靶一局,移动靶一局,活靶一局,可以用任何枪。 

        叶非云轻松地赢下了这一场,三场全胜。 

        炮,比的是装填速度和发She精度,十分钟装填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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