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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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慕华收回搭在我脉门上的手说:“无碍,情况比想象中的好,看来不用再等,明日便可提前进行治疗。”
我看着自己的手腕想,如果他要杀我,刚才就是机会。
丁雨砚也靠近来问:“我能做些什么?”
宇慕华说:“本来医治他需要九岐百毒丹,但因为被歹人盗走……”,说到这儿,他瞪了一眼尹秋临,“……而现在的我也没有足够的材料,足够的精力再制上一粒,因此只有借助内力导化他胸中淤结,届时,我与他的精神需要完全集中……”,他又顿了一下,接着说:“……虽说西锦谷内有阵法相护,但为防万一,还是需要有人保护,而万一我的功力不济,也需要有人帮忙。”
丁雨砚点点头说:“好,到时我与小尹一定到场”,他又转过头,笑盈盈的对我说:“实在是太好了,青衍可以恢复健康,实在是太好了。”
闻此言的宇慕华淡淡的说:“治病是好事,治好病更是好事,啧啧,希望是好事……”
我看他,很明显,他语带双关,话中有话。尹秋临看了他一眼,似乎猜不透他的意思,沉默着不置一词,而丁雨砚仿佛是什么都没听懂一般,拉住我的手,自顾自的说话,“青衍马上能够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
随后,宇慕华提出让我休息,养好精神以便应付明日的治疗,三人便一起离开了。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冷汗终于滴下来了,我看得出,刚才宇慕华搭上我的手腕时是真的动了杀机,但他却没有动手,到底是何种原因?
我躺在床上又将进京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遍,越想越皱眉头,想得太过入神,如果不是元庸进来点灯,我还没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他嘱咐我今夜到明日早上只能喝水,不能进食,我点点头,他见我沉默着,没什么表情,似乎感觉很奇怪,但他还是克制住什么都没有问,关门退出。
我起身时才发现里衣湿湿的贴着后背,原来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我脱下里衣,拢了中衣坐到桌边,脑中被许多事挤兑着,一个个争先恐后,拼命在我眼前转,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越发的烦躁。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我吓了一跳,那声音很轻,有节奏的,一点点敲在门上,却如铁锤一般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在我的心上,我愣愣在坐在桌边,想站起身来开门,却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颤抖得厉害,双手无力的扶住桌子,怎么也站不起来,又想开口应上一声,但是嗓子干渴,嘶嘶的开不了口。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门框,总觉得门外的人没有离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透过门凝视着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影像:那人站在门口,敲门的手停在半空,表情若有所思,踌躇犹豫。
半晌,没有声音,当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时,敲门声又再次响起,我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来的还是躲不掉。
当第三次响起敲门声,我尽量克制住颤抖的音调,以现在能达到的最为冷静的声音应了一声,“进来。”
门打开的瞬间,是一角白色的衣衫,我死死的盯住门,心几乎要跳出胸口,然后是惊若天人,完美无暇的俊脸,我觉得一瞬间,心重重的一沉,眼泪几乎都快掉下了。
他缓缓走近我,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他站在我面前,秋水般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我,就如我初见他那时一般,美得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那不是一种伤心,而是一种绝望。
他俯下身,纤长白皙的手指拭去我脸颊上的泪,轻轻的问:“你以为进来的是谁?”
我摇摇头。
他又说:“你失望,我见你这副表情,更加失望呢。”
我低下头,半天拼命挤出一句话,“请给我点时间。”
他点点头,又说:“你心中有数了吧。”
我说:“前后一想总能查觉出点儿端倪。”
他说:“你是否能够接受?”
我心中苦笑,不接受又能如何?
他伸出手,轻抬起我的下颌,“失礼了,请你保持平静。”
说着,他的手沿着我的脸颊逐渐上移,脸上的皮肤,敏锐的感受到指间的薄茧所带来的粗糙感。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本来就是练剑之人,即使他笑得那么甜美可人,纯洁无暇,也不能抹杀他是一名真正的高手这个事实,其实,我应该庆幸的,这样的高手是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与我对立的。但是但是,为什么他进入房内的一瞬间,我会那么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手指沿着脸颊向上移,经过之处,带来一股热意,最后,他的手停留在我的额头,捻食中二指,压住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通过眉心贯入脑中,继而缓缓流入全身,暖烘烘的,有一种浸泡在温泉内的错觉。
时间一点点流逝,热气一股股在全身流转,我看见他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滴,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慢慢的,连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昏昏沉沉,有人搂住我,淡淡的叹息飘在耳边,他说:“你现在就这般模样,如果是他愿意帮助你,或者是保持中立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是,你以后要如何自处……”
章三十六 治疗
脑袋昏昏沉沉,像爆裂了一般的疼,睁不开的是眼睛,意识却是意外的清晰,禁锢解除之后,往事排山倒海的涌来,争先恐后,却不是杂乱无章,再次睁开眼睛,心情居然已经平静许多。
闻声人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晃动著一个人影,人影逐渐清晰,眼前是惊若天人的俊颜,他单膝跪在床前,抬手抚在我的额头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看来是成功了,我本还担心如果你一直不醒该如果是好。”
我摇摇头,冲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无碍,谢谢你。”
他闻言脸上一红,收回放在我额上的手,放在床沿,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看来他还真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接受一句道谢需要这般别扭吗?我轻轻将手压在他手上,然后说:”倒是你,想必昨晚耗费了不少功力,现在是否有什么不适?”
他闻言抬头对上我的眼睛,秋水般的眼眸中起了一丝涟漪。
其实,此刻,我最想与他说的话是:尹秋临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昨晚来的不是他?
但是,我实在是不敢问出口,我害怕一开口就成千古恨,能晚一刻对立,就晚一刻吧,唉……
他看著我说:”这声叹气真是别有意味。”
我问他:”什么样的意味?”
他说:”失望至极的意味,无奈的意味,既是为你,也是为我。”
我看他,他知道我的想法?
他又说:”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昨夜他没有来,我可以告诉你,他在与小宇商谈今日医治你的细节。”
我看他,这么说,他尚未来得及表态,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
他看我表情,”不是想泼你冷水,你应该明白他的性格,希望不会是太大。”
我们在说这话的同时,尹秋临推门进来了,其实,他与我这么亲密,即使夜间要进我的房门,也是不需要敲门的,这一点我不是应该早就明白了吗?为什么昨夜还会在敲门声响起时抱有一丝期望。
我是这么的期望他能与我站在一起。
尹秋临看见丁雨砚在我房内,表情明显一愣,然后目光停留在我与他相握的手上。
我心中一顿,连忙松开。
他没有理会丁雨砚,径直走到我床前说:”青衍,要准备起来了,去’锦缈西风’。”
说著,伸手插进我与丁雨砚之间,轻轻搂住我的肩膀。我不会错认这一搂中所带来的强烈的独占意味,想丁雨砚与他是师徒,进门之后他却失礼到没有问候一声,想来,必是有所责怪之意,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甜蜜。
他又转过头说:”师尊,我要为青衍更衣。”
我一愣,他可是在赶人?看他一脸的正经,并不像是说笑。
丁雨砚微微一笑,一边识趣的退出房门,一边说:”青衍,我在’锦渺西风’等你。”
人才离开,他就倏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按在枕边两侧,颇不及待的压了上来,炽热的唇齿相依,稍微有些粗鲁的嗜咬显示著他的不满,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
喘息间,他有些愤愤看著我说:”青衍,青衍的,叫得真是亲热啊。”
我有些好笑,提醒他说:”他一直都这样叫我啊。”
他瞪我,”你还说,今后不许他再这样叫你。”
我看著他,他这可算是在吃醋?
他看著我微微有些脸红,然后又是一瞪,”不许这样看我!”
然后又红著脸补了一句,”还有,不许笑 !”
扑哧,这样扭捏可爱的尹秋临啊,呵呵呵。
”说了不准笑,还笑!”
我凑到他耳边低喃:”放开我的手,你弄得我好疼。”
他迟疑了一下。m
我又说:”我只是想抱住你。”
波光潋滟的眼眸凝视著我,呼吸声明显开始粗重,”你可知道你在玩火?”
感觉到手已经被松开,我勾住他的颈项,主动的吻上那红艳如桃瓣的唇,”玩火自焚也不错啊……”
后面的几个字被他封入口中……
身体炽热的纠缠在一起,紧贴得毫无空隙,双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分开,激烈撞击,除了痛楚,那火热的感觉似乎也能填补空虚的心灵呢。
这样浓烈,这样火热得浑身都要燃烧起来的感觉,这样的我与他还能维持多久呢,闭上眼,泪水随之滑落。
事后,他俯在我身上喘息,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撑起身体,低低骂了一句”该死!”
他后悔的看著我,”我真是太不自制,这种时候还……”,说著说著,伸手就要搭上我的手腕。
我巧妙的避开他的手,食指轻点住他的唇,微笑著说:”没有关系,我很高兴。”
他抱我起来,看著我的身体低低叹了一口气,他问我,”很疼吗?”
我低头一看,原来腿间流下几丝红红的血痕,苦笑了一下,看来还是太过动情了。
他取了绸布小心替我擦洗干净,再慢慢为我穿上衣服。
我看著他俊美的容颜,即使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我也无法开口让他站在我身边吗?不,我只是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这样的人,对于曾是对头,曾是任务对象的我都没有下得了杀手,而且还这样厚待我,我又怎么可能说动他反抗他的主公,他的朋友,他有可能看见皇上落难而保持中立吗?
不,他不能,我心中明白他与皇上的感情有多好,他们能够平起平坐,把酒言欢呢。
我突然明白了宇慕华那句话,”……以前对沈御成是如此,现在,对你也是如此……”,他不能看见我陷入险境而不顾,亦不会看见沈御成危险而不伸出援手,即使有这样的关系,他待我也不会比皇上多出许多。
只是立场不同,无关感情。
他毫无顾及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抱入”锦缈西风”治疗的密室,全然不理会旁人打量的眼光。
而宇慕华和丁雨砚两人早就在里面等我。
宇慕华看见我有些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好慢”,又在看到我盘膝坐下时不自然的动作后,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丁雨砚只说了一句”有我守在门外,请放心”便离开了,那俊脸上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
宇慕华坐在我对面,伸手来解我的衣服。我条件反射侧过身子,避开他的手,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一旁的尹秋临则伸手抓过他的手说:”小宇,你的医术绝顶,在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宇慕华说:”错,不是’恐怕’,是’绝对’。”
”那好,这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