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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落难凤凰芦花鸡 by 透明人间-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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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也是和我一样喜欢著骆师兄的,我曾经看他在骆师兄午睡的时候帮他盖上被子,或是在每次画画之前帮他研好磨。我知道他是喜欢他的,所以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想,不想骆师兄去过那样危险的日子。
〃但是,我还是失望了,骆师兄到了十八岁的时候,出师了,作为一个杀手。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第一次的任务他失败了的话,结果会不会比现在好,他是不是还是会坐在他自己的小屋里,对著自己的画皱著眉头继而锲而不舍继续提笔。。。。。。但是他成功了,在三万士兵的包围之中一击击杀西秦伪王後全身而退,无人见得他的面目。事实证明,他是个再优秀不过的杀手,十年来能同他齐名的杀手只有一笑,直到他和一笑一起死在了齐州的太齐山庄。
〃骆师兄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还太小,不过十岁,记得并不是那麽清楚,但他的最後一次任务,我是记得的。那天,大师兄来找他的时候我在他房里,大师兄同他谈完後不久我进去,他却是在收拾行李,说是让他去南郡拜会师父的故人。我听後便知道是又有任务了,我心里有些不安,但找不到理由阻止他。他走後,我去找大师兄,大师兄什麽都不说,但脸色很凝重,我那个时候就知道此次凶险,而一个月後便传来了骆师兄身死的消息。
〃我记得传来讯息的是一只信鸽,洁白的羽毛却似缟素一般,之後大师兄就让我下山确实真伪。我到了太齐山庄的後山悬崖,人们说的清风与一笑坠崖的地方,那地方朝下看去根本看不到底,我试著攀爬下去,但崖壁光滑根本就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那个时候我知道骆师兄大概是凶多吉少,我想著那下面那麽黑那麽暗他会不会冷。。。。。。
〃但是让我感到心冷的,是大师兄听到我带回来的消息之後,只是点了点头,什麽都没有说,第二天依旧是谈笑风生。我知道他为人心思深沈,但我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死了,而且只怕是死无全尸,他却可以无动於衷?就算只是同门情谊,他也至少会哪怕是流露出一点伤痛,可是他没有,而他那模样,就像是知道骆师兄是去送死的一般。。。。。。〃
说到这里,叶知秋的声音几乎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把这样的事情说给另一个人听本来就是把自己的伤口重新挖开一样。
他的怨,或许是在怨叶暖的绝情,又或许是在怨自己的无能为力。从孩提时代就想要让敬爱的师兄脱离如此危险的生活,可还没有等到他有能力来实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失去後再来懊悔,这永远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044

〃所以你才要来赌这一回?不过只怕知秋师兄你终是会失望啊。。。。。。〃顺便连累了可怜的我。
我站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暖日催人眠,只可惜我怕一睡过去就彻底起不来了啊。
知秋的意思我明白,他大概是知道了我同叶暖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说是乱七八糟可是我心里最真切的感受,我其实到现在还没有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理出个头绪来,无论是心理方面还是生理方面。
然而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某些有心人的眼中,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可以被归类到情人一类的吧──我想这个时代的人大概还不会开放到对床伴这个词有认知。在对这里人丝毫不奇怪两个男人会搅和在一块完全不感到惊讶之余,我也只能哀叹这大概就是:做者无心,看者有心啊。
其实我的心底还是希望叶暖能来救我,毕竟有那麽一个肯为你不顾一切的人,真的会很让人感动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来救我了,倒是我欠他许多,到时候要来个以身相许还债我可真的有点吃不消的说,况且,我真的不想看到美人变成一团肉泥啊。。。。。。
所以,叶暖美人大师兄,请你回屋睡午觉去吧。。。。。。
我的内心如此祈祷,只是我忘记了这个世界哪怕是芦花鸡神也不会听我的。我的愿望还默念不到三遍,就听得洞外有人走来,同时某人的声音也以相同的速率传到了我的耳中。

〃失望?我从来不知道我原来在你心目中便是如此无能的一个人啊,小鸭梨。〃
喝!这里会叫我小鸭梨的除了某只叶姓人皮狼之外还能有谁,而配合著说话内容,他的语气还有脸上,尽是轻佻的笑意,怎麽看怎麽听都似打情骂俏。
笨啊!叫你不要出现还真出现!我还没有想好漂白的台词就就给我又刷上一层黑漆!
我转头去看叶知秋,他的脸色也不比我好看到哪里去,肃整的面容,紧抿的唇。
〃你终於还是来了。〃我总感觉到他的语气里有某种不甘心的意味。
〃知秋你约我,我怎麽敢不来呢。。。。。。〃
〃是麽?那我真是不胜惶恐,只是不知道,大师兄为何不多邀几个人来共叙同门情谊呢?〃
同门情谊?我看马上就要上演手足相残了吧!我张望了一下,叶暖还真的是一个人来的。我想叶知秋是算漏了吧:本来发现我们俩走了然後来追的人就只叶暖一个,他自然也可以一个人前来这里,带我走,接下来要不就放了叶知秋,要不就顺便灭口。
一想到从小一起长了快二十年的夥伴就这麽反目成仇还要弄个你死我活我就於心不忍,我同叶暖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对於叶知秋也是同情的,所以我很不想看到他们动起手来。我主动往洞外走去。
〃既然大师兄来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我同大师兄回去,知秋师兄你也先下山吧,等我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一定会下山去找你的。〃
我的想法很真诚,可两个人似乎都不买我的帐,就在我走出洞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出手,一人拉住了我一条胳膊。
〃黎师弟你还不能走!〃
〃小鸭梨你先过来!〃
两句话同时脱口而出,我的人也被固定在了两个人中间,他们谁都不服谁,死死盯著对方,看样子是谁也不会先松手的。
喂喂,不会是要我保持这个姿势到天长地久吧?忽然又想起这两个人其实都是有武功的,不知道够不够力道把人撕成两半啊?就算一个人不够,两个人大概是够了的。我紧绷著身体,努力在两个人中间保持著平衡。
不知道这个时候叫一声〃爱我就放开我〃会不会有用啊?估计是没用,没人会听我的。

〃大师兄我想你还是放手来得好。〃
〃可我觉得,这该是我对你说的话呢。。。。。。〃
〃哦?什麽。。。。。。〃叶知秋意味不明的一笑,〃大师兄你总是精於计算,只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计算的一天吧。〃
什麽意思?等叶知秋把话说完,我发现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是看著我和叶暖了,而是投到了我们身後。我扭过头,却看到在离我们不远的山坡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了一群人。

〃大师兄。。。。。。知秋师兄。。。。。。小师弟。。。。。。〃以难以置信的口气说话的是叶天,此刻他正站在一堆师兄们的中间,小脸上很是震惊,而其他的师兄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那个我以为他其实是得了面瘫的连师兄也不免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但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却是一脸的平静。师父那张脸上的红鼻子依旧抢眼,而那双眼睛依旧是一条缝,只不过此刻却让人感觉到有寒光射出。

〃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你啊,知秋。〃叶暖放开了我的手,叶知秋一用力,我便又回到了洞口他的身边。
〃你只是太过自负了。〃
〃我其实很想知道,你究竟从什麽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
〃比你所想象的还要早。〃
〃这样啊。。。。。。〃叶暖轻叹一声,又说道,〃但是方才那赌,是我赢了吧。〃
此话一出,我清楚听到了身边叶知秋咬牙的声音,是不甘心还是?
〃赢了又如何,难道你还妄想著可以带走黎师弟麽?〃
〃说的也是呢。。。。。。事到如今,也不能奢求太多了。。。。。。〃
叶暖慢慢转过头,朝著上面的师父和众师兄走去,他的步子很慢,但很坚定。
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涌起一股子的悲哀,又看了看身边的叶知秋,他的脸上早就没有了得意的神色。
唉,这一对师兄弟,其实也是互相敬爱的吧,只是为何会为了心中的执念而走到了这一步呢?只希望他们今後不会为此而後悔。。。。。。
我总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正想著该说些什麽的时候,叶暖已经走到了师父的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然後一揖,双膝跪地。
〃弟子叶暖,请师父责罚。〃
我听到师父身後的众师兄纷纷倒抽了一口气,我的心也跟著提了上来。
师父沈默片刻,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叶暖双手接过了,然後倒出了一颗药丸吞下,又双手把玉瓶奉还。
师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说了一句:〃从今往後,望好自为之。〃
叶暖把玉瓶收入自己怀中,又重重磕了三个头,才缓缓站起身来。
〃叶暖就此拜过,此去他日不知是否还有重逢之日,望各位珍重。〃
说完,便径自调转身子,不再去看那些几乎都要哭出来的却只能站在师父身後的师弟们。
他一路走到了我们跟前,先是对叶知秋说了一句〃师弟保重〃,才转头看向我。
我们俩注视著对方,半晌沈默,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同我一样脑海里转过的是短短一月不到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那些之於我来说称不上快乐的回忆此刻却因为他即将离去而变得辛酸了起来。
〃有些事有些话本想同你说,但还是没有机会了。你要保重,小鸭梨。〃

什麽嘛!明明是最後一句话了还不能正正经经的叫我的名字,还是那声小鸭梨。
我很想伸手来住他,可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手也沈得举不起来,眼神一直都紧紧锁住他的後背,那即使是被逐出师门依旧挺直了的腰板。
叫啊!叫住他!告诉他其实你还欠他一个愿望!告诉他如果不能等完成了再走你会良心不安!
心里的一个声音如此催促著我,但我依旧是无动於衷。
直到身後的叶天终於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师兄〃之後哇得哭出了声,我才发现泪水已经盈满了我的眼眶。
不是不想出声啊,只是怕一开口,是那哽咽的声音,而泪水会在那之前就流下来。

045

一切的发生的太快,以至於我们都还没有想好相应的对策。叶暖离开之後,叶知秋同我跟著师父以及其他的师兄们回到了门内,只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沈重,整个气氛都是愁云惨淡,甚至连范师兄都无心煮饭,当我对夹生的饭皱起眉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是在说〃你爱吃不吃〃。至於说菜是什麽样的糟糕味道,已经没有人提出异议了,因为大家都是食不知味。
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明明要比以前两个人睡的时候宽敞得多,却只是抱著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怎麽都睡不著。叶暖走的匆忙,什麽东西都没有带走,屋子里满是他的气息,他的书,他的画,他的衣物。每一件东西看著就难受,可若看不见了却更加难受。
如此的矛盾之中,不过三天,我就像过了三个世纪一般,每日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的,铁打的人都撑不下去。
我总是坐在床上,抱著膝发呆,心想著我这样的状况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为情所困?虽然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认为了某只野兽牵肠挂肚,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让他在自己的心里占了那麽一点位置。
这日,还是坐在床上,突然眼神扫到了床头的抽斗,不免就想起了什麽,屈身过去拉开了一看,一张纸和一个信封印入眼帘。
我的实习证,还是写了他的要求的那封信。
我拨开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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