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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李葳之西琉皇朝iii-第13部分

小说: 李葳之西琉皇朝iii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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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能当真。 
  司珐尔说的是威胁、恐吓而已,就像往常一样,他只是想叫他安分地与他维持现在的关系,什么不当皇帝的笑话,全都是 
  *** 
  「亚哥哥,你不要紧吗?你的脸色好苍白喔!」 
  禧沙骑着马儿靠近他,飒亚坐在马背上强撑起精神地说:「不要紧。让你担心了,沙弟。」 
  摇摇头,禧沙以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说:「只要亚哥哥没事就好。」 
  南夷国使节团来访第二天。 
  为表示欢迎使节团,同时也算是为明日的皇帝诞辰暖寿的狩猎活动,盛大地展开着。 
  插满西琉皇旗的狩猎场上,精心设计的树林、草丛、山丘、小河,俨然就是座迷你森林,宽广而一望无际的草原,已经放出猎犬为前导,寻找着藏匿在其中的野兔、棕鹿、雪狐等等猎物。 
  位于狩猎队伍最前方的是负责开路与守卫的宫廷护卫队,接下来领头的当然是飒亚、禧沙、南夷露露及最位高权重大臣,中段的是王公贵族们,殿后的则是骑在马车上、观赏着众人狩猎景象的皇族与贵族家眷们。 
  为了一扬国威,身为西琉君主的飒亚,就算再如何精神不济,也得首开猎弓以示矫健身手。 
  现在,不是思考司珐尔的问题的时候。 
  飒亚双腿夹紧马腹,鞭策着马儿追赶金黄|色的猎犬进入草林里,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草丛里的动静。一闪而逝的棕色身影,令他拉满了弓弦,架上一枝锐利的箭,射出 
  「咻」地笔直飞去的黄金箭矢划破天际,应声击中。猎犬兴奋地汪汪叫着。 
  两指放入口中吹了声口哨,猎犬立刻扑上前去,咬住已经中箭的猎物,不断地摇着尾巴,朝飒亚奔来。 
  「好棒啊!亚哥哥猎到了,真是太厉害了!」禧沙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也引来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恭贺着飒亚陛下捕猎到头一匹猎物。 
  南夷露露也在人群中,她对着飒亚伸出手笑说:「恭喜、恭喜,西琉陛下好俊的身手,这么快就能捕到猎物,教人不得不深感佩服。」 
  「多谢。」飒亚简短地一点头,轻轻回握她的手。 
  「让我跟着您,看看会不会跟着添光,拥有一次的好运。」说着,南夷露露也不等飒亚回话,主动地与他并列说:「请务必将您的好运借给我吧。」 
  不知怎地,他感到胸口一股暗黑的云笼罩着。飒亚看着露露殿下那身酒桃红色的合身骑装、玲珑有致的身段……这就是过去曾经接受过司珐尔同样的亲吻、抚摸、爱恋的身子……并且正想夺回司珐尔的女人。 
  「您太客气了,露露殿下。不过朕可不会放水,降低朕的速度,希望您跟得上。」才说完,飒亚便有如蓄势待发的箭,与马儿一心同体的飞奔出去。 
  这下,她应该跟不上来吧? 
  放任马儿狂跃过数道荆棘草丛,飒亚以为自己早甩开她了,想不到紧跟在身后的另一匹马,转眼间就追了过来。 
  「哈哈哈,真是爽快啊!除了司珐尔以外,我没见过骑马能骑得比我更快的人,你是第二人呢,飒亚陛下。」红发美女挥汗如雨,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感叹她说着。「爽快!爽快!」 
  「您也是,好身手,露露殿下。」飒亚敛眉沉声回道。从她口中听到司珐尔三个字,分外令人不愉快。而且她的身手实在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能与司珐尔匹配的,也许该是露露殿下这样的女子。 
  没有彷徨不决,没有摇摆不定的态度,竟眼动人,毫无缺点……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祝福好了。所有的人……都可称心如意…… 
  「陛下今天心情似乎并不很好?」露露挑起好奇的两道柳眉。 
  飒亚扯唇一笑,放慢了马蹄,已经没有必要和她或是「他」赌气了。「怎么会?拜露露殿下之赐,能与亲兄弟重逢,并有露露殿下这样的美女相伴,天气晴朗无云,又是狩猎的大好光阴。朕有理由不愉快吗?」 
  「喔。那是我自作多情,以为陛下在吃我的醋呢!」 
  飒亚如遭电击地抬起头来。 
  「谈论到西琉皇朝的美男子大臣与年轻俊俏的君王间,那段暧昧不清的绯闻,可不只有在西琉听得到呢。」南夷露露噘起红唇,嘤咛一笑。 
  此刻强烈否认,只是更添疑窦,飒亚喝叱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微笑地说:「想不到这么无聊的流言也有人会当真。与其说我,南夷露露殿下很明显和司珐尔有过一段恋情吧?我倒是比较想听一听,你们相识的起因,一定很有意思。」 
  「嗯……近朱者赤,长久在司珐尔的熏陶下,我也料得到您不是简单就会上钩的鱼儿。无妨,您要否认,我也没必要强行拆穿。」她扯扯疆绳,命马儿停下后说。「只是……世上有些事,光是等,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飒亚紧抿着唇,等着看她还要说什么。 
  「我曾经差一点生下司珐尔的孩子。」 
  晴天霹雳,打得人毫无招架之力。 
  「才想告诉那男人我怀孕的消息,他却头也不回地离开我,跟着佣兵部队走了。身为堂堂南夷长皇女,怎么可以生下父不详的孩子?我只好忍痛喝下打胎药,放弃了他的孩子。现在……我不知有多后悔。」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像在谈论天气般的,南夷露露耸着肩膀说。 
  「可是,同样是男人,你应该会知道,男人一听到「孩子」,就算再冷血的动物都会心软吧?往往只要架出孩子,男人就会回到女人身边。不是吗?」她眨眨眼晴。 
  飒亚忆起了同样在转瞬间出弱女子摇身变为夜叉的晴绍公主。她的脸,和此刻南夷露露的脸重叠在一起。为何女人都是一面蛇蝎如鬼,一面娇美如天仙呢?这矛盾的两面,全都隐藏在无力的外表下,没有冲突吗? 
  「要是……我说,我有了你的孩子,司珐尔。」南夷露露满是自信地微笑着。「您想,他会怎么做呢?摘下天上的星星给我?还是为我卖命,替我的孩子找个更好的未来,甚至是……牺牲、背叛自己的国家,除去眼前的障碍物,凭他的手腕,再登高呢?呵呵呵。讨厌,陛下,干么不说话?我只是在开、玩、笑嘛!」 
  刺耳的笑声,像是毒针一样插入了飒亚的胸口,无法呼吸。 
  「您可千万则当真啊!」南夷露露策马离去,留下他一人独处。 
  司珐尔会叛变? 
  她有他的孩子? 
  除去眼前的障碍物,是指他? 
  不。不会的,这都是谎言。昨夜他才和司珐尔…… 
  那就不要当这个皇帝了! 
  飒亚揪住了自己的喉咙,一阵强烈的作呕感,让他跌下马,趴覆在草丛堆里,猛烈的呕吐着。一波又一波涌上的苦水,呛出了泪水,而模糊的视线前方,一片黑暗来袭。 
  「陛下!」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搭上了他的肩。「陛下您怎么了!」 
  关怀备至的声音是熟悉的,但里面是否全是虚情假意的矫情?因为他现在是「陛下」?因为他现在还是他必须奉承的人? 
  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好乱、好乱,好苦、好苦! 
  就连这双手的轻轻碰触,都令他窒息难受。 
  「不要碰我!」飒亚噙泪回头,甩开司珐尔的手大叫着。「不许你靠近我,司珐尔,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俊脸宛如挨了一巴掌似的,司珐尔脸颊抽搐着,缩回了手。 
  接着飒亚只记得许多随从都跟了过来,他不知道是谁扶着他重新上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狩猎场的,唯一留在记忆深处的是,无数双手将他与司珐尔分得越来越远,而孤独地矗立在众人之外的司珐尔,以一双灰蓝魔魇的眼眸,遥遥地望着他,和他们之间被拉大的距离。 
  当夜,飒亚下了一道旨令。 
  朕登基五年,尚未获天赐子嗣,鉴于东宫之位久悬,为奠立本朝万年根基,特立朕之皇弟西琉禧沙,接继东宫之位,即日生效。 
  宫里的人有些是错愕,有些是高兴,有些是吃惊,有些是摩拳擦掌。有些人则开始谈论皇帝与重臣间不寻常的僵硬气氛,是否代表了司珐尔的失势,而新东宫太子的崛起,是否意味着朝廷势力版图会有新的变化。 
  在这即将迎接新皇二十岁诞辰的前夕,整个西琉被诡谲多变的气氛所笼罩。

第六章
  细如羽翎的雪,旋转,散落,点点飘零,于夜降生,亦消殒于夜。 
  孤零的身影,不语不动地伫立在高台上,远眺着彼方灯火通明璀璨如蜡炬的明宫,男人不知冰寒为何物的高大身躯,连件御寒的披风都没有,就这样任由雪花不断地堆栈在他漆黑的发梢、宽阔的肩与赤裸的脚踝边。 
  巧夺天工的精致容貌比死神还要凄厉,灰蓝的眸子比夜还要深沉,紧抿的薄唇撇着比什么都教人心寒的自嘲,司珐尔握着高台栏杆的手指,一使劲。 
  你已经离我远去了吗?飒亚。 
  已经,关闭了你的心房,不再允许我的接近了吗? 
  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冰冷的地狱,你要留下我一个人,永远地,徘徊在无止尽的饥渴、寒冷与没有任何光暖的地方,直到疯狂啃噬掉我的每一根毛发、每一根骨骸,直到我干枯为尘土,风吹为虚无吗? 
  不能再次拥抱着光,不能再次地拥抱着你,这就是你对我的答复,为我写下的结局吗? 
  穷夜漫漫的……绝情。 
  阒黑潼潼的……恨爱。 
  想要的只有光明,想要的只有火热,想要的只有绝对不可离分、共生相依骨血相连般的铁证。 
  我要得太多了?我太傲慢?我太咄咄逼人?我太令你无法呼吸?……那就满足我啊,让我不再为了掩饰饥渴而傲慢,不再为了掩饰恐惧而强取豪夺,不再为了不安而窒息你的存在。 
  是你令我傲慢,令我咄咄逼人,迫使我不得不强制 
  不这么做,你就会消失。 
  主宰着我的人,是你。驯养着我的心,也是你。将我由无情无爱的吃人地狱里拉出来,给予我光与热的温度,了解到什么是「无可取代的人」、「超越权力与野心的重要大事」之后,再将这一切从我面前取走。 
  这世上有比你还要冷酷无情的人吗?没有。 
  ……尽管如此,我还是只能站在这里,望着有你的地方,有你的梦乡,想着你不回头的身影,念着你的残光。 
  「在这种冻死人的要命天气里,还有闲情逸致站在这儿看星星吗?没想到你是这么诗情画意的人呢,司珐尔。」南夷露露推开通往露台的门,朝着他说。「好个瞭望台,将军府中摆设这么特殊的地方,是作什么用的?」 
  「出去。」司珐尔动也不动地冷斥。 
  「啊,我懂了!这儿正对着皇宫是吗?万一宫内发生任何事,由这儿的瞭望台可以马上看见那儿所打来的信号,好通知你去救驾吗?嗯,这倒是颇为精妙的点子,你可当真爱死那小皇帝了。」 
  她置若罔闻地跨入他不愿被打搅的安宁,先为他拍去肩膀上的雪花,再将手臂上挽着的狐皮披肩搭上他的肩。「干么这么傻呢?就算那个不识相的皇帝稍微给你一点脸色看,又如何?你真的没有他就不行吗?以前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到哪里去了?我就爱那份不为物所动,不为情所困的他,快点醒醒吧!」 
  扣住她的手,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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