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第8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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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多,其中来往调戏的人,都用尽了钱财,甜言海誓,未曾动心。不久,有个李十八郎,曾经住在我家,我初见他,不觉自失于他,以后于是与他私通,确实蒙受他的欢心喜爱,现在和他分别多年了,想念他的心,有时全天不吃饭,整夜睡不着。我家人本不可托咐,又苦于李郎非东即西地四处奔波,也就无相见之望了。倘或有来到的,希望靠形貌姓名探求他,如无差错,拜托进献,并说明深意,只要有仆夫杨果的就是。'不过二三年,妇人患病,临死,又拜托说:'我本出身寒微,曾蒙君子厚爱,心常感激想念,久而成疾,自己料想不能活好。从前所托咐的,万一到这,请申明九泉含恨,千古离别的嗟叹。仍然要求留在这里,希望在仿佛之中神会。'〃章武要求邻妇给开门。让跟从的人买柴草食品,正要整理床席,忽然有一个妇人拿着笤帚出房扫地,邻妇也不认识她。章武于是问跟从的人,说是屋里的人。又走近问她,就慢慢地说:〃王家死亡的媳妇,感谢你的恩重情深,才来与你相会,恐怕你怪异害怕,特意让你知道。〃章武答应说:〃章武来此的原因,正是为此。虽然是阴阳殊途,人都顾忌和畏惧,可是思念情深,确实不能怀疑。〃说完,拿笤帚人高兴而去,徘徊门前,立即不见了。就准备了酒食,呼唤祭祀。自己吃喝完,安息就寝。到二更左右,灯在床的东南处,忽然稍暗,如此多次。章武心知有变故,于是让挪移灯烛背墙,放到屋子的东南角。很快就听到屋子的北角有窸窣的声响。好象有人影,慢慢地来到。距五六步远,就可分辨清她的形状,看她衣服,是主人的儿媳,与从前相见没有两样。只是举止浮躁,音调轻清罢了。章武下床,迎接拥抱拉手,恳切尽象平生的欢乐。自说道:〃在冥府以来,都忘掉了亲戚,只是相念你的心,象从前平常一样。〃章武加倍与她亲热,她也没有其它两样。只是多次让人看启明星,如果出来,就必须回去,不可久住。每次交欢的空闲,就恳切拜托在邻妇杨氏上,说:〃不是这个人,谁能明白幽深的遗憾。〃到了五更,有人告诉应该回去了。妇人哭泣下床,与章武挽臂出门,仰望天空,于是呜咽悲怨。退回屋,自在裙带上解下锦囊,从囊中取出一物赠给他。那颜色绀碧,质坚紧密,象玉而且凉,状如小叶。章武不认识它。妇人说:〃这就是所说的靺鞨宝,出自昆仑玄圃中,那也不易得。我最近在西岳与玉京夫人玩,看见此物在众宝珰上,喜爱问她。夫人于是把它送给我。说:'洞天群仙得到这个宝贝,都是光荣。'因为你信奉玄道,有精深知识,所以把它献给你,经常希望你把它当成宝贝,这不是人间有的。于是赠诗道:〃河汉已倾斜,神魂欲超越。愿郎更回报,终无从此诀。〃章武取出白玉宝簪一个用来酬谢她,并答诗道:〃分从幽显隔,岂谓有佳期。宁辞重重别,所叹去何之〃于是相持哭泣。过了好久,妇人又赠诗道:〃昔辞怀后会,今别便终天。新悲与旧恨,千古闲穷泉。〃章武答道:〃后期杳无约,前恨已相寻。别路无行信,何因得寄心。〃衷情地话别完,她就向西北角走去。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擦拭眼泪,说:〃李郎不要舍弃我,想到我这泉下人。〃又哽咽伫立,看天要亮了,急忙奔到角落,便不见了。只有深远的空屋,寒灯半灭罢了。章武整顿行装,将要从邽回归长安武定堡。下邽郡官和张元宗携酒设宴。已酬,章武怀念,于是即事赋诗道:〃水不西归月暂圆,令人惆怅古城边。萧条明早分歧路,知更相逢何岁年。〃吟罢,与郡官告别,独自行走几里,又自己吟诵。忽然听到空中有人赞赏,音调凄恻。再仔细听,是王氏儿媳。自己说道:〃冥府中各有地界,现在在此分别,没有再相会的日子,知道你思念我,因此冒着阴司责罚的危险,远道而来送行,你千万要自爱。〃章武越加困惑。等到了长安,与道友陇西李助谈话,也感激她的诚意而赋道:〃石沉辽海阔,剑别楚无长。会合知无日,离心满夕阳。〃章武后来在东平丞相府做事,空闲时召令玉工看他所得的靺鞨宝。玉工不懂,不敢雕刻。后来奉命到大梁去,又召令玉工,粗略能辨识,于是根据它的形状,雕成檞叶象。奉命到京城去,每每把这一宝物放在怀里。到了市东街上,侧然看见一个胡僧,忽然靠近马叩头说:〃你有宝玉在怀里,请求看一看。〃就领他到安静的地方拿出让他看。僧捧着欣赏时,说:〃这是天上极好的宝物,不是人间有的。〃章武后来到华州,探望赠送给杨六娘,至今没有绝断。
卷第三百四十一 鬼二十六
李俊 李赤 韦浦 郑驯 魏朋 道政坊宅 郑琼罗
李俊
岳州刺史李俊举进士,连不中第。贞元二年,有故人国子祭酒包佶者,通于主司,援成之。榜前一日,当以名闻执政。初五更,俊将候佶,里门未开,立马门侧。旁有卖糕者,其气烛烛。有一吏若外郡之邮檄者,小囊毡帽,坐于其侧,颇有欲糕之色。俊为买而食之,客甚喜,啗数片。俄而里门开,众竞出,客独附俊马曰:〃愿请间。〃俊下听之。〃某乃冥之吏送进士名者。君非其徒耶?〃俊曰:〃然。〃曰:〃送堂之榜在此,可自寻之。〃因出视。俊无名,垂泣曰:〃苦心笔砚,二十余年,偕计者亦十年。今复无名,岂终无成乎?〃曰:〃君之成名,在十年之外,禄位甚盛。今欲求之,亦非难。但于本录耗半,且多屯剥,才获一郡,如何?〃俊曰:〃所求者名,名得足矣。〃客曰:〃能行少赂于冥吏,即于此,取其同姓者易其名,可乎?〃俊问:〃几何可?〃曰:〃阴钱三万贯。某感恩而以诚告,其钱非某敢取,将遗牍吏。来日午时送可也。〃复授笔,使俊自注。从上有故太子少师李夷简名,俊欲揩(〃揩〃原作〃指〃,据明抄本改。)之,客遽曰:〃不可,此人禄重,未易动也。〃又其下有李温名,客曰:〃可矣。〃乃揩去〃温〃字,注〃俊〃字。客遽卷而行曰:〃无违约。〃即而俊诣佶,佶未冠,闻俊(〃俊〃原作〃佶〃,据明抄本改。)来怒,出曰:〃吾与主司分深,一言状头可致。公何躁甚?〃频见问:〃吾其轻言者耶?〃俊再拜对曰:〃俊恳于名者,若(明抄本〃若〃作〃受〃)恩决此一朝。今当呈榜之晨,冒责奉谒。〃佶唯唯,色犹不平。俊愈忧之。乃变服伺佶出随之,经皇城东此隅,逢春官怀其榜,将赴中书。佶揖问曰:〃前言遂否。〃春官曰:〃诚知获罪,负荆不足以谢。然迫于大权,难副高命。〃佶自以交分之深,意谓无阻,闻之怒曰:〃季布所以名重天下者,能立然诺。今君移妄于某,盖以某官闲也。平生交契,今日绝矣!〃不揖而行,春官遂追之曰:〃迫于豪权,留之不得。窃恃深顾,处于形骸,见责如此。宁得罪于权右耳。〃请同寻榜,揩名填之。祭酒开榜,见李公夷简,欲揩,春官急曰:〃此人宰相处分,不可去。〃指其下李温曰:〃可矣。〃遂揩去〃温〃字,注〃俊〃字。及榜出,俊名果在已前所指处。其日午时,随众参谢,不及赴糕客之约。追暮将归,道逢糕客,泣示之背曰:〃为君所误,得杖矣。牍吏将举勘,某更他祈。〃其止之,某背实有重杖者。俊惊谢之,且曰:〃当如何?〃客曰:〃来日午时,送五万缗,亦可无追勘之厄。〃俊曰:〃诺。〃及到时焚之,遂不复见。然后筮仕之后,追勘贬降,不绝于道。才得岳州刺史,未几而终。(出《续玄怪录》)
【译文】
岳州刺史李俊当年考进士,连续多次没有考中。贞元二年,有个旧友是国子监祭酒包佶,通报给主事,帮助成就功名。发榜前一天,应当把名字通报给执政。刚五更,李俊就等候包佶。里门没开,停马在门旁。旁边有个卖糕的,那糕热气腾腾。有一个小吏好象外地来投递文书的,拿着小袋,头戴毡帽,坐在他的旁边,很有要吃糕的神色。李俊买糕让他吃,客人很高兴,吃了几片。一会儿里门打开,众人都走出来。客人独自靠着李俊的马说:〃请让我悄悄地告诉你。〃俊低下听他说:〃我是冥府送进士榜的小吏,你不是那伙人。〃俊说:〃是的〃。说:〃送堂上的榜在这里,你可自己寻找。〃于是拿出来让他看。没有李俊的名,低头哭泣道:〃苦心读书作文章,二十多年,一同计谋的也十年了。今又没名,难道终身也不能成名吗?〃客说:〃你成名,在十年之后,官位很高,现在要得到它,也并不难,只是在本册没有多大希望,而且多遭遇不幸,才能获得一郡,怎么样?〃俊说:〃所要追求的是功名,功名得到就满足了。〃客说:〃可以向冥吏稍微贿赂一下,就在这上面,找同姓换掉他的名字,可以吗?〃俊问多少钱可以。说:〃阴间的钱三万贯,我感谢你的恩惠而诚心告诉你,那钱不是我敢要的,将给牍吏,明天午时送钱就可以。〃又给他笔,让俊自己看。上边有故太子少师李夷简的名字,俊要擦去。客急忙说:〃不可以,这个人奉禄重,不能轻易改动。〃又在他的下面有李温的名字。客说:〃可以。〃便擦去温字,写上俊字。客就急忙卷起而走说:〃不要失约。〃不久之后李俊到包佶处。佶没戴帽子,听说俊来而恼怒,出来说:〃我和主词交情深,一句话状元就可得到,你为什么特别急躁,频频来问,我是轻易说话的人吗?。俊再拜回答说:〃俊对功名恳切,你的恩德决定在此一朝,现在是呈送榜文的早晨,冒着责怪来拜见。〃佶答应了,怒声还没平息,俊更加担心,就灵活服侍等佶出跟随着。经过皇城东北角,遇着一个礼部官吏怀揣那榜文,将要到中出,佶打揖问道:〃以前和你说的办没办?〃礼部官说:〃本来知道得罪,负荆也不足谢罪。可是迫于超过我的权限,难于符号应你的要求。〃佶自以为交情深厚,心想不会有阻挡。听了愤怒说道:〃季布所以在天下闻名,是因为能够说话算数,现在你说话不算数按到我身上,大概是认为我没用了,平生的交情,今天断绝!〃不打揖而走。礼部官忙追他说:〃迫于豪门权贵,留不得,我凭着长远的考虑,在形体之外,被责怪如此,宁可得罪于权右了,请共同寻找榜,擦名填上他。〃祭酒打开榜,看见李夷简,要擦。礼部官急忙说:〃此人是宰相安排的,不能擦去。〃指那下边的李温说:〃可以。〃遂擦温字,写上俊字。等到榜发出,俊名果然在以前所指的地方。那天午时,随着大家参拜谢恩,没能按照糕客的要求去办。天将晚才回去,在路上遇见糕客,哭泣着让看他的背并说道:〃被你耽误,挨杖打了。牍吏将要进行调查,我再没有其它的要求,让我们共同制止他。〃糕客的背确实在重重杖打的痕迹。俊惊恐谢罪,并且说:〃该怎么办呢?〃客说:〃明天午时,送五万缗钱,亦可无追查的灾难。〃俊说:〃是。〃等到时焚化了,就再没看见。可是李俊初次做官以后,追查贬谪降职,不断发生,才得到岳州刺史,不久就死了。
李赤
贞元中,吴郡进士李赤者,与赵敏之相同游闽。行及衢之信安,去县三十里,宿于馆厅。宵分,忽有一妇人入庭中。赤于睡中蹶起下阶,与之揖让。良久既上厅,开箧取纸笔,作一书与其亲,云:〃某为郭氏所选为婿。〃词旨重叠,讫,乃封于箧中。复下庭,妇人抽其巾缢之,敏之走出大叫,妇人乃收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