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花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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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杀了你,有多痛,多悔,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吧。
秦夕照的眼神,飘飘荡荡。他茫茫然地望着车窗,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是在看自己的心罢,陆商阳如是想。
54
陆商阳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怀里。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看,秦夕照不知何时睡到他怀中来了,还使劲往他怀中钻。
陆商阳早就知道他怕冷,可今天这小市镇上哪找得到条件好些的客栈,他内功被封住,更加畏寒。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揽紧,你要我替你取暖,也罢。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来得温暖。
问题是秦夕照很不老实,在他怀中动来动去,直弄得陆商阳浑身燥热,直想把人压在身下。这月余以来,天天夜里是看得到吃不到,陆商阳早已得快疯了,偏生他连睡着了还不忘来挑逗一下。那股若有若无的暗香还留在他身上,更是撩人。
陆商阳咬了咬牙,这时候,若再碰他分毫,自己还算是人吗?总不成,先动了他,再杀了他?陆商阳实在怀疑自己那时候是否还下得了手。
冲出去,附近正好有个水塘,去清醒清醒也好。
喝了几碗酒回来,陆商阳发现房中已空无一人。陆商阳冷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这情形是否在他意料之中。也难怪,秦夕照是何等人物,怎甘心在他手里等死?
陆商阳冷笑了一声,你内力被我封住,我倒看你逃得到哪儿去。心中怒火渐渐涌上,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我对你的感情当筹码。我真该在霹雳堂一剑杀了你的。
陆商阳展开轻功,已经把这个小市镇的几条离去的路都转遍了,却还是没见到秦夕照的踪影。心中奇怪,他无法施展轻功,怎么可能比自己脚程还快?
陆商阳忽然笑了一笑。秦夕照,我有办法了。
陆商阳望着小镇尽头一家极不起眼的小客栈。你是在跟我玩一个游戏吗,在咫尺之地逃来逃去,很有趣吗?
推开门,秦夕照赫然便在房内。他的脸色苍白如玉。
“你还是找来了。”
陆商阳右手一松,一群蝴蝶绕着秦夕照翩翩而飞。“那该怪你自己,不把天香从你身上去掉。天香本来就是招蜂引蝶的,我虽然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必然还留在这小镇之上,不过这样,也免了我挨家挨户去找。”
秦夕照淡淡道:“若非这一带始终找不到去掉天香之香的药物,若非你封了我内力,你休想找得到我。”
陆商阳笑道:“你知道我找得到?”
秦夕照道:“我还没如此小看你。”
陆商阳在他身旁坐下。秦夕照只穿了中衣,赤足坐在床上。陆商阳伸手握住他脚踝,道:“你既然知道我必会找到,为何要逃?你当真要我用强?”
秦夕照被他捏得百骨欲碎,咬牙道:“等死是我的一贯作风吗?即使会被你找到,我也要逃。”
陆商阳手上加力,道:“那我就让你想跑也跑不了!”
秦夕照痛得汗如雨下,道:“那你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你以为等死很有趣吗?”
陆商阳怒道:“那你以为我亲手杀你很痛快吗?”眼看稍一用力就可捏碎他骨头,看他痛成这样却又不忍,放了手。
秦夕照伸手抚着脚踝,道:“我们都是自找的,自作自受。所以,都别抱怨了。反正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决不会坐以待毙的。我没杀人。”
陆商阳淡淡道:“我们就试试看吧。我倒看,你逃得到哪儿去。”
秦夕照笑道:“这是一场游戏吗?追逐的游戏?”
陆商阳道:“是,不过是以死为赌注的。你也可以杀了我,你也就自由了。”
秦夕照涩然一笑:“我可以吗?我怀疑。我若还能杀你,我就不会救你!”
陆商阳凝视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把一包药丢在他身上。“把你身上的香去掉。“
秦夕照伸手接住,奇道:“为什么?我有这香在身上,若逃了你不是更方便找我?“
陆商阳淡淡道:“我可不想每天夜里闻你这撩人的香,闻得我心里发痒。”
秦夕照笑道:“天香之香,是兰花之香,高雅圣洁,何来撩人?是你自己,心乱了。”
陆商阳看水送来了,秦夕照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喝道:“你还不来?”
秦夕照懒懒地道:“我喜欢这股香气,不想去掉。”
陆商阳心想我再闻一夜这香气,怕都控制不住自己了,把人拽了过来,道:“你喜欢,我不喜欢!给我进去!”
秦夕照索性闭了眼睛,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陆商阳喝道:“你是不是要我用强?”
秦夕照道:“为这个,值得这么小题大做么?”
陆商阳怒气勃发,心道你还有没有把我当男人看?把他按在那里,伸手便脱他衣服。秦夕照也不反抗,只是睁开眼睛道:“我穿得多,你慢慢脱。”
陆商阳又气又笑,生拉活扯地把他衣服脱光,看到他赤裸的胴体,硬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秦夕照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吃了?”
陆商阳把他丢进水里,道:“给我好好地泡!”
秦夕照笑道:“陆商阳,我是不想,如果我想,你再有定力,也当不了柳下惠!”
陆商阳一口气接不过来,道:“是吗?”
秦夕照笑道:“你想试试吗?”伸手把陆商阳一拉,陆商阳也跌了进去。秦夕照道:“你也一起洗吧,这药对人没害的。”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解陆商阳的衣扣。陆商阳吓了一跳,忙把他手打开,道:“你干什么?”
秦夕照理所当然地说:“你帮我脱,我也帮你脱啊。”
陆商阳再忍耐不住,伸手托住他后颈,嘴唇狂热地吻了下去。
这便是死亡之前的缠绵吗,头脑中一片混沌,只有你身体的热度灼得我发疯。
我要你。欲望的热火已燃遍我全身。你就是我的毒药,你的身体是对我最致命的诱惑。传说西域有花名罂粟,可以令人迷醉,令人疯狂,令人做出一切想到想不到的可怕的事。你便是我的罂粟,秦夕照,
秦夕照从脸颊一直到身体,都开始泛起艳丽的红潮。那是冶艳、淫靡与圣洁的交织。你看过白玉的雕像上会出现一层桃花般的红晕吗?是了,便是如此。
秦夕照的舌尖,从陆商阳口中滑出,停留在他脖子上,胸膛上,小腹上,慢慢下滑……
陆商阳再也抵受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手已向秦夕照探去。忽然有一片血红跃入眼帘,定睛看时,竟是那朵血红罂栗。
秦夕照察觉到陆商阳的僵硬,抬头看到他的眼神,脸色陡变。从水中站起身来,从衣服里摸出火折,点燃,递给陆商阳道:“烧掉它。”
陆商阳吃了一惊,秦夕照冷冷道:“你答应过我的,不让我带着这屈辱去死。”
陆商阳闭上眼睛。这确是秦夕照最大的耻辱。
“好。”
火烙在肌肤之上时,那滋滋的声音,皮肉烧焦的味道,让陆商阳几乎发狂。只见秦夕照紧咬嘴唇,一声不吭,却已把自己的手掐得出血。
秦夕照,你要我如何说你。你是自作自受,还是什么?
若当初,你不离开清风寨,就不会有这一切。
那时,我便做错了。我该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不让你有处为恶。
那么,就不会有这一天,逼得我要亲手杀你!
陆商阳熄了火折,秦夕照的背上已经不见那血红,代之的是,犹如完美瓷器被活生生弄出一个缺口,让人好生不忍。
陆商阳的手指轻轻挨上伤口,想替他上药包扎,却痛得秦夕照又出了一头大汗。
陆商阳叹了口气,道:“忍着。”
咬了牙替他上了药,包扎好,秦夕照像虚脱了似地倒在他怀里。
陆商阳安抚地吻着他的嘴唇,道:“好了,没事了。那一切……都是过去了。忘了吧。”
秦夕照无力地笑了笑,道:“忘不忘,都已无所谓了。人死了,还能剩什么?”
陆商阳淡然一笑:“人还有许多比命更来得重要的东西。”
秦夕照道:“我说过了,霹雳堂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证据向你证明这一点,但我不放放弃。那样死,我也太冤了。我有一点线索,也不会放过。”
陆商阳道:“如果我不是对你底细太清楚,我都真要相信你的话了。”
秦夕照喝了一口酒,道:“你以前相信,是你的错。你这次若不相信,你也会后悔一辈子。”
陆商阳微笑摇头。
秦夕照道:“反正,走到清风寨之前,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只要无伤侠义二字,是不是?”
陆商阳道:“如果我不是对你底细太清楚,我都真要相信你的话了。”
秦夕照喝了一口酒,道:“你以前相信,是你的错。你这次若不相信,你也会后悔一辈子。”
陆商阳微笑摇头。
秦夕照道:“反正,走到清风寨之前,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只要无伤侠义二字,是不是?”
陆商阳道:“你也不能走上一年半载的!”
秦夕照笑道:“你难道不也希望走上一年半载的?”
陆商阳望着他,叹道:“我真应该在霹雳堂时便杀了你的。时间越长,我便越不忍下手,一看到你笑我便像是被摄了魂,我倒一日比一日相信你是无辜的了。我们之间,仿佛一次次重演当日情景……不知最后会是如何结果。”
秦夕照挑眉笑道:“这对我好像是个好消息。”
55
杭州,永竺寺。
陆商阳叹了口气,心想这变成游山玩水了,但看到秦夕照那淡淡的笑和迷蒙的眼神,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不明白,偏到这处寺庙来做啥,难不成秦夕照想出家?
秦夕照伸手抚着那块已被人摸得光滑如镜的大石,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二位施主,也是来看这三生石的吧?”
两人回头望去,是一个老僧,低眉垂目,看不清面貌。老僧又道:“二位可听过三生石的传说?”
三生传说,似真又似幻。
苏东坡有《僧圆泽传》云:洛师惠林寺,故光禄卿李居第。禄山陷东都,以居守死之。子源,少时以贵游子豪侈善歌闻于时。及死,悲愤自誓,不仕,不娶,不食肉,居寺中五十余年。寺有僧圆泽,富而知音。源与之游甚密,促膝交语竟日,人莫能测。一日相约游蜀青城峨嵋山,源欲自荆州溯峡,泽欲取长安斜谷路。源不可,曰:“吾以绝世事,岂可复到京师哉!”泽默然久之,曰:“行止固不由人。”遂自荆州路。舟次南浦,见妇人锦裆负罂而汲者,泽望而叹曰:“吾不欲由此者,为是也。”源惊问之。泽曰:“妇人姓王氏,吾当为之子。孕三岁矣,吾不来,故不得|乳。今既见,无可逃之。公当以符咒助吾速生。三日浴儿时,愿公临我,以笑为信。后十三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当与公相见。”源悲悔,而为具沐浴易服。至暮,泽亡而妇|乳。三日,往观之,儿见源果笑。具以语王氏,出家财葬泽山下。源遂不果行。返寺中,问其徒,则既有治命矣。后十三年,自洛还吴,赴其约。至所约,闻葛洪川畔有牧童扣角而歌之曰:“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呼问:“泽公健否?”答曰:“李公真信士,然俗缘未尽,慎弗相近,惟勤修不堕,乃复相见。”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