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 by 万人迷-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猜的出来!”
“呵呵……”唐砚还想说些什麽,不远处传来了女声的呼喊。
“唐砚——是你来了吗?”
唐砚转过身,踩著厚厚的积雪,向路灯下那形单影支的女子走去。
“唐砚——”待他走近,女子一下子扑了上去,在他怀里微微发抖。“你终於来了……我等了好久,我好冷……”如安以忱所料,此人正是杨思凌。
唐砚轻轻推开她,然后脱下大衣,罩到她头顶。
杨思凌咬著下唇,侧身看了看停在幽暗处的车,不确定的问:“是你公司的前辈送你来的吗?”
“不是……是一个朋友……”唐砚笑了笑正话题带过去。“知道冷还约我在外面见面……何况,你不是说你们家要搞什麽宴席吗?怎麽突然跑出来?”
“那不是宴席……”杨思凌的泪珠在眼里打转:“那是一场相亲……”
好冷啊……即使开著空调,坐在车里的安以忱还是不停的搓手跺脚。
为了不打扰唐砚和杨思凌,他将车灯关掉,沈默的置身於黑暗之中。他厌恶黑暗……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关灯,可是他又不喜欢光明,耀眼的事物会让他觉得虚假跟恐惧。
他是个矛盾的人,可是比起唐砚,他似乎又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唐砚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他是质朴温柔又善良的,可在安以忱眼里,他却狡黠冷酷又……他不知道他是否善良,但是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却表现出令人费解的冷漠。
他对别人是什麽样子呢?
“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女性悲伤的嘶喊将安以忱从沈思中拉回现实,没有经过太多的考量,他下意识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唐砚——啊!”户外的寒风扑面而来,他打了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他不该下车的。
可惜杨思凌已经看到了他,然后很快做出联想,有了自己的判断。
“唐砚——你又为了他拒绝我吗?!难道你还对他顾念什麽友谊?!你忘记了他是怎样对你的?!”杨思凌疯狂的击打著唐砚的胸膛,语带哭腔:“你说过你要变得强大的——你说过你要争取自己想要的,你忘记了吗?!”
“没忘——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上!”他这话——说给唐砚听!
“这麽说……你还打算争取我?”杨思凌抱著最后一丝冀望询问:“你会答应我对吗?你不会为了……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放弃我……”
“对不起——也许,我们分开比较合适!”
然而,唐砚斩钉截铁的粉碎了她的希望。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里格外响亮,树梢上的雪似乎被震动了,簌簌的下落。
杨思凌把披著的衣服重重摔到唐砚脸上,然后低著头跑开,在经过安以忱身边时,没做任何停留,但是她的泪珠,似乎被风吹到了他的面颊上。
凉凉的……
唐砚背对著安以忱站了一阵,然后转身走过来,脸上挂的居然是不痛不养的笑容。
“咱们回去吧……”
盯著他微红的面颊,安以忱挑眉问:“疼吗?”
“没有你打的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以忱冷冷的笑了。“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喜欢上她,还要给她希望……更何况,她对你是真心的好,她做错了什麽?!你要这样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唐砚的笑容却挂不住了。“你心疼了?!”
“是!”安以忱没有说气话,对於杨思凌,他即使没有男女之情,却也有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意。“我心疼她——她是一个多麽可爱的女孩,却因为我喜欢她,你就——”
“我不准你说喜欢她——”唐砚咆哮一声,将安以忱揽入怀中,炽热的唇贴上他冰冷的面颊,然后堵住他的嘴,唇齿纠缠。
安以忱挣扎了几下,发现是徒劳,便一动不动,任唐砚疯狂的索吻。
结束在口中的探索,唐砚将唇转移到他的耳边,轻轻啃咬他的耳垂,柔声道:“别刺激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若是你喜欢上别人,我真的会有杀人的冲动——”
“原来如此……”安以忱的声音充满嘲弄:“原来你说的没有条件,别无所求……是这个意思……”
唐砚的身体一僵,他停止热烈的亲吻,扶著安以忱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静静的凝视他的眼。
安以忱也没有丝毫畏惧的与唐砚对视著。
“你不勉强我,却不允许我喜欢别人——”他的语气很轻,奇异的,带有些须调情的味道。“我可以永远不接受你,但我也不能接受别人,我要一辈子孤单,跟你做伴……对吗?”
唐砚沈默。
“这就是你毫无条件的爱……”安以忱叹息著摇摇头。“那麽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可能这样被你掌控……我要的是完满的家庭。”
“家庭?”唐砚终於有了反应。“什麽叫家庭?我不明白……我小的时候由外祖父生活,他寡言少语,但对我很好——在我还没有真正理解什麽是家庭的时候,他就死了……”唐砚按著自己的额头,目光染上深深的困惑。“我一直一个人生活,不也过得很好吗?只要快乐,要家庭有什麽用——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努力给你的?!”
“你不能给我家庭!”推开唐砚,安以忱郑重道:“你听好……我不像你,我在乎亲情,我要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要生一个聪明的儿子,或者乖巧的女儿,我要像我爸妈那样,在温馨的家庭里生活,这个,就是我的理想!”
他没有过多的野心,他只想像安家夫妇那样,平稳幸福,被所有人称道与赞扬的过一生!
唐砚怔怔的望著安以忱,第一次被无力感笼罩,原来他这些天的努力换来安以忱的和颜悦色,只是一种假象,他的观念和他对自己的看法,却没有本质的改变!
深沈的夜色中,唐砚再度将安以忱揽进怀里,紧的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安以忱并不挣扎,他只是挂著那抹刺眼的笑容,逆来顺受的接受唐砚所施与的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
“对不起……我不会再强迫你了……”半晌,唐砚道歉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但是……我永远爱你!”
离开安静的学校,来到喧哗的马路上,听到窗外的喇叭声,唐砚感叹道:“自从来到这儿,我就没有放过炮仗了……第一年还很不习惯过年不准烟花……”
安以忱笑著搭话:“既然这样怀念家乡,你就回去看看吧……”
“不回去!”唐砚坚决的摇摇头。“只要你在这儿,我就不会离开!”
更何况,家乡已经没有他的家了,他考上大学后便将房子买给了村里。家乡只剩下,外祖父与唐以玟的两座孤坟。
回到安家,已经是十一多,肖欣和安成杰坐在沙发上看著晚会,时而捧腹,空气中飘著淡淡的饺子香味,与愉悦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似乎就构成了安以忱所谓的——家庭!
这就是他不顾一切要守护的幸福吗?!
唐砚不相信这份幸福是无懈可击的,尽管不愿意伤害安以忱,但是,他必须把他从这信仰中拉出来!
他一定要得到他!
在安家住到初二,唐砚回了宿舍,本想邀请送他回来的安以忱上去坐坐,但一想到自己乱糟糟的狗窝,还是打消了念头。
爬上狭窄且空气流通不畅的楼梯,来到简陋的都掉了漆的门前,他低著头打开锁,正要推门进去,一股冲力攀上他的背,硬是将门撞开,并拽著他向大床上摔去。
温热的唇堵上他的嘴,濡湿的舌头搅动他的口腔,冰凉的手伸入他衣服里,抚摩他结实的胸膛……
“操——你没事发什麽情——”唐砚笑著骂了一声,翻身将来人压到身下,凝视著那张清秀又布满情欲的娃娃脸。
“我想你了……想死了——”
身下的男人热烈的呼喊著,斯磨著,很快将唐砚寂寞的身体点燃……他脱下自己的上衣,解开男人的衣服,如野兽一般啃咬著,纠缠著……
“啊——”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唐砚僵直著身体回头,大开的门旁站著一脸惊骇的杨思凌,而她的身后,是面无表情的安以忱。
唐砚迅速从汪奇的身上站起,但衣衫不整的样子依旧狼狈,未等他说话,杨思凌如暴风骤雨的拳头与谩骂便向他袭来。
“我早该猜到的,你这个无耻的家夥,我居然对你这种人抱有幻想——”
唐砚干脆就不讲话,任她发泄著怒火与哀怨。他的眼睛直视著一直站在门外的安以忱,想在其中看到一丝嫉妒,然而那双精亮的眼里平静且毫无波澜。
这时汪奇已经穿戴完毕,他低著头想悄悄离去,却被杨思凌发现,於是复仇的火焰又燃烧到他身上。
“你这个变态——是你,就是你把唐砚给教坏的——”杨思凌突然冲过去抓住汪奇,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耳光!“你这个男妖精,你不要脸——”
汪奇被打得愣住,刚要还手,可看到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女人,又忍下了。
算了,反正被打几下也死不了人——正当他闭上眼准备咬牙挺过时,唐砚将他拉回来,揽进怀里,挡去杨思凌的攻击。
“咱们的事跟他无关,你有脾气冲我发就可以了!”
然,唐砚对汪奇的维护,却是对杨思凌的又一个打击。“你——你就这麽喜欢他?!那你把我当成什麽?”
“思凌……”唐砚小心的措辞:“我已经说了,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合适……”
“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你才要跟我分手?!”杨思凌几乎支撑不住,她抱著头,发出竭力的嘶吼:“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然后冲了出去。
安以忱双手插兜,冷然的看著相拥的两人,淡淡的对唐砚解释:“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她,我怕你又说一些伤害她的话,就陪她上来了……对不起,我该拦著她的。”
语毕,他轻轻勾动了嘴角,然后转身欲离开。
“以忱——”唐砚唤住他,看著他缓缓的回头,看著他令他心痛的平静。於是,他只能说:“我的确对不起思凌,请你好好安慰她……”
安以忱点点头,快步离去,从头到尾,都未曾踏进房门一步。
汪奇先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转过头,似笑非笑的问:“被捉奸在床了,怎麽办?”
“没关系,我早就跟她说要分手的!”
“我没说杨思凌,我说的是——小猫……”汪奇眨眨眼,狡黠的笑道:“这几天,你跟他就没点进展?”
“他根本就不在乎……”唐砚低下头,笑容中带著深沈的无奈。“他有他自己的信仰,他是一座很难被攻克的堡垒……”说著他又抬起头,凝视著汪奇。“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汪奇微微一愣,但依旧保持著笑容:“你是说,我们断了肉体关系?因为小猫?”
“嗯!”唐砚点点头。“我不能一边说爱他,一边跟你上床——我的追求已经开始了,我要对他一心一意,不管是心还是身体……对不起!”
“这有什麽对不起的,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汪奇大笑两声,但眼底明显有著失落。“就是有些可惜……我们难得合得来……”
“哦,对了!”唐砚从柜子上拿下一个礼盒,塞进他怀里。“喏,给你儿子买的玩具——”
“亏你还想著我儿子……”汪奇迅速精神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