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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风隐龙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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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三将拇指和食指分开,在自己的性器上虚比了比,又去量章希烈的。章希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叫了一声:“不比了!”就往床下跳。凤三险些笑晕过去,一把将他拉回来,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住,低声道:“有人来了!”

  章希烈吓了一跳,不敢再动。竖起耳朵听了片刻,窗外并没有动静,想是那人又走了。刚缓和下心情,忽然觉得不对,面容一僵,冷冷道:“你干什麽!”

  凤三一面温柔地、舒缓有致地揉捏章希烈的性器,一面若无其事地说:“我怕你自卑,落下什麽心灵阴影,所以……帮它变大点儿。”

  酥麻的快感在脊背上乱窜,章希烈身子抖了抖,脸上一阵青白一阵潮红,伸手猛地去推凤三。凤三连忙按住他,压低了声音道:“听房的人来了。”章希烈还想说什麽,口中一紧,已被凤三热烈的舌头缠住,呜呜说不出话来。凤三的手仿佛一条小蛇四处惹祸,章希烈喘息著,身上仿佛有电流穿过,引起一阵微微的战栗。

  章希烈心里正乱糟糟的说不出个滋味,凤三的嘴唇已经离开,淡淡道:“人走了,睡吧。”

  章希烈慢慢回过神来,不由得愤怒起来,瞪住凤三低喝:“凤怀光!”

  “嗯?”凤三已躺下,疑惑地看了章希烈一眼,露出询问之色,表情无辜,犹如刚落地刚洗过澡刚刚抱上床的婴孩儿,想了想,慢吞吞地撑著坐起来,无可奈何地说:“你不是不比了吗……不过,你若要比,我还是可以奉陪的。”

  章希烈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怒駡:“你这个混蛋!”

  凤三的表情更加困惑,皱眉道:“要比就比,不比就比。婆婆妈妈的,你像个男人吗?”

  章希烈几乎要气晕过去,如果眼光能杀人,章希烈的眼光已能杀一群人,但还是杀不死凤三公子。章希烈的目光若是刀,凤三的目光就是刀鞘。章希烈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他站在你面前,油盐不进、百毒不侵,你一窜冲天把天撞个窟窿,也别指望他把眉毛抬上一抬。

  凤三看他实在气得可怜,叹息道:“你在生气?”

  章希烈哼了一声。

  凤三道:“你为什麽生气呢?”

  章希烈又哼了一声。

  凤三认真地猜谜语,“难道是因为我吻了你?”

  章希烈脸色变了变,又哼了一声。

  凤三摸了摸章希烈的脑袋——头发又粗又硬,怪不得脾气不好——微微长叹,“章公子,虽然我还没有心上人,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打算找个什麽样的人共度一生,虽然你还没有长大成为真正的男人,但是……你是男的,明白吗?”

  章希烈呆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抬头看凤三的眼睛。凤三的眼睛非常漂亮,黝黑、明亮、深不可测,最致命的是,它温暖而且宽容。当你遇到凤三这样的眼光时,会忍不住觉得自己犯了错,而凤三,却宽容地、宠溺地原谅了你。

  凤三重新躺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著眼淡淡道:“睡吧。明天还有场大戏。你姐姐的平安和我的自由与幸福,都要看你明天的表演了。”

  章希烈还在发呆,凤三轻轻一拉,将他拉倒,柔声道:“小烈,别怕,一切有我。”章希烈心里一阵迷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然而又有一些心安。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凤三对他的称呼起了变化。姐姐在家也这样叫他的,虽然和凤三不是很熟,虽然稍微有一点不适应,但是,好像也可以接受。

  章希烈小心翼翼地在凤三旁边躺下,不一会儿,凤三的呼吸变得深长平顺,睡著了,这才放下心来。这一天闹哄哄的,此时静下来回思,真真是荒唐万分。凤三并不凶恶,却叫他觉得危险,然而又说不清楚这种直觉的来处。章希烈茫然地望著头顶大红的帐子,一点也睡不著。凤三在梦里嘟囔了一声,翻转身子,腿一抬,压住了章希烈。章希烈轻轻地把他的腿放下去,动作温柔倒不是怜爱他,而是因为醒著的凤三带给人的压力实在太大。

  凤三的腿被搬开了,脸却偎在章希烈旁边。人睡著的时候都会显得和善,凤三也不例外。章希烈从来没见过这麽漂亮的男人,不由有点困惑。凤三的眉毛是墨一般的漆黑,鼻子挺直,嘴唇丰润,呈现出一种异样雍容而感性的华美。

  章希烈舔了舔嘴唇,突然明白自己是在回味凤三刚才的那个吻,不由吓了一跳。凤三在梦里扭动了一下身子,将头埋进章希烈的肩窝里。章希烈心里莫名地一跳,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偷偷看了凤三一眼:他长长的睫毛上,似开了一朵淡淡的微笑。

 

  第 2 章 灼灼其华

  

  多年行走江湖晓行夜宿养成的习惯,凤三一向醒来极早。

  章希烈还睡著,他睡觉不安份,整个身子都巴在凤三身上,修长的腿搭在凤三腰上,脸靠在凤三手臂旁。

  清凉的晨光隔著纱帐落在他玉白的脸上,只觉五官清晰深刻,精致得不像话,凤三不由伸了手指沿他眉眼轻描。章希烈睡得沉,眉头轻轻皱了皱,嘴唇微动,也不知嘟囔了句什麽。他唇形极美,睡著时微翘著,仿佛春曰新擎起的新荷小角。凤三凑过头去轻轻碰了碰,见他仍然沉睡,含在嘴里轻轻吮吸了片刻才放开他。

  凤三悄悄起身,侍女们知他习惯,早已候在房外。著了件家常衣裳,洁了面,凤三走到院中,折了根竹枝练了几式剑法,热意上来,他坐到石案前喝茶。喝了两口,回想昨夜的光景,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晨风微凉,他内功深厚,也不在意。看著天色一分分大亮起来,他回到房中,见章希烈仍在沉睡,便坐到床边,一手托住他脸,一手捏住他鼻子,低头封住他的呼吸。章希烈渐渐窒息,在梦里伸手推他,推了几把推不动,急得睁开眼来,猛然看见凤三不由呆住,仿佛在疑惑自己置身何地,这又是哪里。

  凤三并不想吓坏他,放开他笑道:“你睡得可真沉,怎麽叫也叫不醒。”

  章希烈望著他,好一会儿才慢慢道:“你们家叫人起床的办法可真奇怪。”

  凤三唔了一声,道:“今儿要见亲戚,向双亲奉茶。”

  章希烈呻吟一声,一把按住额头。

  凤三微笑:“我家没什麽亲戚,我娘也早没了,两个哥哥,一个哥哥幼时就没了,另一个几年前染了恶疾,除了我们的爹和我,这里你最大。只要去敬杯茶,就没你的事了。”

  “你爹就是你爹,什麽叫我们的爹?”章希烈冷哼。

  凤三瞧著他微微一笑,“一会儿敬茶时可是要叫爹的,这个可不能忘。”

  章希烈被他盯得遍体生寒,折身坐起来寻衣服。凤三见他颈下两道微凸的锁骨玲珑可爱,心里不由一热,却强行忍住,笑著看他东抓西抓。章希烈找了好一会儿回头问凤三:“衣服,我的衣服?”

  凤三挑起床头红木托盘里的红色绢衣:“这不是吗?”

  章希烈脸色一沉,难堪地别过头去。

  凤三悠悠道:“不愿意就算了,我看此事也难办,只怕瞒不了多久,反倒叫你为难,不如一拍两散,叫你爹趁早把你姐找回来。”

  章希烈默不作声地拿过衣服往身上穿,凤三肚子里笑了个翻天,面上却不露一分一毫。那是件石榴红的绢裙,裙角绣著繁复华美的穿枝花图,枝上开花发叶,花叶纠缠,上面一件同色半臂,窄袖伸展至手腕,袖口亦绣著同样的图案。

  章希烈五官精致,著了女装并不如何突兀,眉眼间透出一股俊逸的英气,煞是清爽好看。凤三踢了鞋子给他,待他起身,一掀被褥,咬破指尖,将几滴鲜血抹在那被两人折腾得发了皱的白绫上。章希烈正气闷,忽一回头见了这个,脸登时飞红。他年纪虽幼,男女之事不甚懂,还知道这初夜落红是怎麽回事。章希烈飞起一脚踹向凤三,凤三是学武的人,章希烈半点武功都不懂,如何能踢到。凤三一把抓住他的脚,他站立不稳就要跌倒,被凤三一把抱住,托著腰举起转了两个圈。

  凤三俯头望著章希烈,眼中尽是盈盈笑意,章希烈一张脸却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怒道:“放下!”凤三微微一笑,果然放开双手,章希烈惊呼一声,直向地上坠去。凤三并不是真要摔他,哈哈一笑,手臂一长重新抱住他。章希烈情急之下双臂紧紧抱住凤三再不敢放开,呼吸起促,胸口剧烈起伏。

  凤三在他耳边道:“还要不要放下?”

  章希烈定了定神,突然勃然大怒,喝道:“放啊!看你摔不摔得死我!”

  他生气时双眉立起,眼睛圆睁,说不出的可爱,凤三看得有趣,笑著将他放在地上,伸出两根手指捏起床上那染了鲜血的白绫慢慢道:“生什麽气啊,哪家夫妻都是这样。我今儿要是拿不出这个,你还不得跪祠堂交待奸夫去?”

  章希烈气得满脸通红,上前夺凤三手里的东西。凤三脚步微错,笑吟吟地在房中进退穿梭,任章希烈左追右赶,那雪白中的几点猩红每每从指间溜走,差了那麽一点总是够不到。章希烈追了一会儿,呼吸粗重起来,渐渐明白不是他运气不好拿不到,原来是凤三在逗他,咬牙站住不再追。

  凤三见他双拳紧握,一脸屈辱羞愤之色,不再逗他,慢慢走回他身边笑道:“你既然要舍身取义,心里就要有些准备,这个都受不起,还能做什麽?”

  章希烈低头半晌,呼吸逐渐平复,凤三只道是他想通认命了,忽然拳风振起,他心念一闪,站住不动,以胸膛受了章希烈一拳,低笑道:“打吧,打完了不许生气。”

  章希烈恶狠狠地瞪了凤三一眼,却不再打。凤三身边多的是陪笑讨好的人,甚少有人这麽待他,越觉有趣,望著章希烈微笑不语。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怀恨,一个轻笑,正滋味无穷,忽听外面有说话声。声音不高,因房中安静,倒也听得清楚。先是宝卷清脆的声音问:“起来了麽?”丫头回答已经起来,又一个清柔的声音道:“老爷那边早起了,这就快准备了去吧。”

  凤三将染了血的白绫抛在床上,提高了声音道:“宝卷,琉璃,你们进来。”

  宝卷和琉璃都是凤三的贴身小厮,从前往这屋里来惯了的,但凤三既成了亲,这里有少夫人在,他们便不得再进。凤三又叫了两声,宝卷和琉璃才掀开门帘走进来。

  章希烈抬头望去,见是两个少年小厮。左面一个面容秀美,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人时盈盈的十分多情,右面一个眉目如画,眼光清澈,仿佛玉琢似的一个人。章希烈心里讶然:“这凤府怎麽尽是美男子!”却不知凤三最好男色,侍女们也罢了,男孩子若没有几分姿色怎麽能进他这院子来?

  凤三指了那桃花眼的少年道:“这是宝卷,”又指了那眼光清澈的少年道,“这是琉璃,都是我身边的人,我若不在,你有什麽事尽管找他们说话。”

  宝卷和琉璃向章希烈见了礼。他们都知道凤三的毛病,琉璃垂了眼睛面无表情,宝卷好奇凤三这一夜是怎麽过的,忍不住偷偷地朝章希烈张望。

  凤三淡淡道:“不用看了,这是章小姐的兄弟。”宝卷吃了一惊,连一直面如止水的琉璃也骤然抬头。凤三见宝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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